一間奇怪的公司。


    這是沙家女巫沙夕夢的第一印象,拿在手中的通知單感覺很不實在。


    認真來說,它是間很「正常」的公司,一口氣召募上百名員工,是屬於新成立的資訊公司,但是來應徵的人還真是包羅萬象。


    有看來尊貴的千金小姐手提香奈兒皮包含蓄的等著,高中生模樣的靦腆女孩、精明能幹的女強人、一副剛從傳統市場買菜迴來的家庭主婦,還有溫雅柔順的職業婦女。


    更好玩的是,一臉五顏六色的小太妹嚼著口香糖抖著腳,拿在未夾香煙的手上那薄紙竟然和她相同,是第一次應考的通知單。


    有這麽搶手嗎?


    不過是間稍具規模的新公司,一切都尚在起步階段,應該不至於三教九流都收吧!如此求才若渴?


    放眼一看競爭對手並不多,約四、五十個左右,和一般大型、熱門的公司相比是小兒科了些,來看看笑話也好,反正秘書職位隻有一個,誰坐都成,她不強求。


    「對不起,各位小姐請往裏麵走。」


    一陣驚喜聲由眾多女子口中唿出,因為引路的男子簡直是竹野內豐的兄弟,師得沒話說。


    原本顯得無關緊要的應徵開始出現一些緊張氣氛,人人擺出最佳的儀態搔首弄姿,未加打扮的女子連忙拿出粉餅補妝,期盼能留下個好印象爭取唯一的機會。


    眾人魚貫地進入如會議室般空曠的場地,幾排空椅子整整齊齊地排在正前方,沒有半張桌子。


    「待會要考的是判斷力和常識,十分鍾後應考官會下來,你們先坐著等一會兒。」


    俊美的男子一說完,便由側門走出去,幾乎所有的女子都失望的微歎口氣,各自找了個位子坐下。


    隻是幾乎,不包含早在一進門便自行挑了靠窗座位一坐的沙夕夢。


    起初三分鍾裏聽不見半絲交談的聲音,眾人安靜地等待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慢慢地有了小聲響,從有人挪椅子開始,彼此逐漸拉近距離高聲談起「心路曆程」。


    千金小姐抱怨手上的香奈兒皮包太便宜了,她懷疑百貨公司賣水貨,其實不難發現是在炫耀,手指上的十克拉鑽戒亮得叫人閃神。


    職業婦女和靦腆女孩談論著各自畢業的學校,一問之下竟是學姊、學妹關係,高興地談起某某老師的近況,或是某某人的嚴厲及糗事。


    女強人埋怨職場的性別歧視和薪資不公之事;家庭主婦嘮叨著養兒育女的辛苦,怪丈夫的不負責任,隻會和公司女員工勾勾搭搭。


    不到五分鍾光景,整個室內鬧烘烘的一片像菜市場,三個女人就能顛覆世界之說確是不假,四十幾張口同時開開聞闔,和平之日可遠了。


    「哇塞,大姊,你很酷哦!」小太妹向可娜踩著三七步朝窗邊冷淡女子打招唿。


    「小心黑肺。」


    「黑槍、黑市我聽得可多了,黑吠是指大黑狗亂叫呀?」她笑得亂沒分寸地吞雲吐霧。


    「畸型兒。」


    「嘎?!」她是不是在罵人?


    「抽煙。」


    喔!她了了!可是仍惡習不改,她猛吸一口到處噴煙。「姑奶奶我高興。」


    「找死。」沙夕夢冷冷一說,食指輕微的一動。


    向可娜曳曳的一哼,一口煙還沒抽進肺裏,突然咳個不停,吐出舌頭直喊苦。


    「天呀!誰在煙草裏放苦茶渣,好苦哦!」


    「多抽一點,死了就不苦了。」人間苦七重,離塵早投胎,為禽為獸勝過為人。


    「你!咳……你咒我死呀!」這位大姊八成是混黑社會的。她拿了片口香糖丟入泛苦的口。


    「不值得。」


    一個人若存心找死不聽勸,死了是一種造化,不值得人費心,女巫的咒語不輕易出口。


    「大姊,你混哪裏的?」哇拷,真冷,簡直令人崇拜呀!


    「女巫幫。」


    「有這個幫派嗎?我出來混了好幾年都沒聽過。」向可娜抓抓鳥窩頭極力想著。


    「孤陋寡聞。」


    「哇!你一定是很有水準的大姊大,出口成章。」她也要加入女巫幫,肯定威風。


    髒?她講話的程度實在……「你的學曆?」


    「我呀,高中讀到二年級就把教官的頭打破了,他叫我提前領畢業證書。」意思是中途輟學。


    「你沒畢業?」奇怪的公司製度,它到底是請秘書還是打雜小妹?


    「是我不爽念,誰希罕那所破爛學校,便當難吃死了。還好我會打架。」向可娜滿不在乎的吹起泡泡。


    「打架?!」似乎這就是重點。


    這資訊公司該不會是變相的討債公司吧!賣狗肉的羊頭高掛。


    「對呀!他們還打電話跟我確認過,最後才叫我來考試。」


    大概怕人來鬧事,所以要有自保功夫。


    沙夕夢心裏有個底了,相同的電話她也接到過,隻是她迴答得比較妙,武夫通常死在智者之前。


    仔細一聽,似乎其他人亦是如此,多多少少有學過些防身術,自衛並不難,有的還曾是跆拳道教練或是女國手。


    時間過去了十五分鍾,眼看著朝二十分鍾逼近,不少人開始議論紛紛的看表,頻頻詢問要等到幾時。


    突然,失火的警鈴聲響起,有人飛快的奪門而出準備逃命,有人嚇得手足無措地呆坐著,有人膽小的當場嚎啕大哭,還有人念起各大神明的佛號祈求保佑。


    「大……大姊,你還不逃……」天呀!她還年輕不想死。


    「假的。」


    「什……什麽……」火災是假的?


    「有濃煙嗎?」沙夕夢冷聲的反問。


    「沒有。」


    「看見火光了嗎?」


    「也沒有。」


    「空氣稀薄?」


    向可挪用力地吸一口氣,「不會呀!」


    「坐好,考試。」


    「考試?!」她不懂,不過還是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動也不動,不像其他人驚徨失措地亂竄。


    「判斷力和常識。」


    向可娜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大姊,你真厲害。」


    周遭的人聽見她們不大不小的對話,再瞧見兩人冷靜的模樣,聰明的領悟到這是一場測驗,趕緊迴到座位上裝作處變不驚樣。


    不一會兒警鈐停了,剛才俊美的男子又走了進來,隻是這次看起來比較嚴肅、穩重,內斂的黑瞳中閃過一絲驚訝,好像在說怎麽還有二十幾名,應該不到五名才是。


    他走向一扇門招招手,立刻有兩名像槍擊要犯的大男人搬來一張方形桌一擺,他麵向所有應徵者坐下。


    「剛才警鈴響時,你們為什麽不離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說不出所以然來,反正是虛驚一場。


    「你們不怕火嗎?」


    向可娜得意地站起來一說:「又不是真的誰會怕,好歹你們也弄得像樣點。」


    「你怎麽知道是假的?」她看不出聰明樣,流裏流氣地像個街頭小流鶯。


    「沒煙又沒火你唬誰呀!我們可不是笨蛋。」她講話時沒停下嚼口香糖的動作。


    俊美男子眼底一閃精光。「也許燒的是其他樓層,錯過逃生時機可會葬身火場。」


    「呃,這……」小太妹看向冷然的女子。「大姊,你說該怎麽迴?」


    「熱空氣往上飄,水往低處流,上層不漏水,下層不悶熱,貴公司的防火設施不錯,想死都不容易。」


    她觀察過樓梯並未有水往下流,表示上層的灑水係統並未開啟,故起火點絕非在樓上。


    而一般火災時,火苗會往上竄尋求更多的氧氣助燃,熊熊的熱氣必會透過空調的通氣孔散向各處,可是她們所處的位置始終維持在攝氏二十六度左右,火的規模若不夠大是無法觸動消防警鈴。


    俊美男子會心的一笑,「小姐很鎮定,的確是公司的疏忽,下迴我們會燃些煙來助陣。」


    臨危不亂的女人不多見,尤其是長得美麗的女人。


    在道上行走多年,故作冷漠的人見過不少,但是渾身散發出閑人匆近冰冷氣息的女子,他倒是第一次見到,連他都覺得她有一點可怕,冷得不像人。


    「老狗的把戲。」


    「嘎?!」他臉色略微一變。


    「看來貴公司不打算開很久。」一年吧!等她過了一年秘書癮後再開門大吉。


    「可以請問一下是什麽意思?」他心底冒出些許火氣,才剛「開張」就咒他們倒閉。


    「缺乏創意。」同樣的手法使兩次就不高明。


    俊美男子的表情有些慍意了,「現在就來考各位的身手。」


    他告訴自已不能生氣,好男不與女鬥,他已經跟著大哥金盆洗手了,不能再任意的大開殺戒,即使她可惡得令人想掐斷她的脖子。


    剛才搬出桌椅的側門內走出幾位體型中等的男人,溫和的表相看不出是會兩下的練家子,排成一行等著主管下命令,乖得有如一群訓練有術的鴿子。


    「你們可以自行選擇其中一名,打贏了就能直接上頂樓,由老板親自口試挑出最適合的人選。」他心中已有腹案了,就是「她」。


    「我先來。」向可娜吐掉口香糖,指著其中最瘦弱的一位,擺好打架的陣勢。


    不知是男人太不濟事還是向可娜架打多了,幾個迴合下來,居然打中男人的身體,而且還一拳揍向他的下巴,讓他眼冒金星地倒下去。


    也許是她的成就助長其他女子的勇氣,一個個跳出來挑戰。


    當然不是人人都有先前的好運,幾次淘汰下來,不多不少正好五名,隻剩下最後一個女子尚未開口指名,冷冷的睨著一場不公平的比試。


    女人先天上體力劣於男性,體格上的差異還是吃了點虧,真有誠意就該派女主管出來比試。


    「這位……沙小姐是吧!你想挑哪一位?」俊美男子比對著履曆表一問。


    沙夕夢當著他的麵撕掉通知函灑向天花板。「劣質的遊戲你慢慢玩。」


    「喂!你等一下。」


    俊美男子身手敏捷的以手心撐在桌麵上一躍,帥氣的姿態叫現場的女子傾慕不已,隻差一顆心沒貼上去。


    當他的手急忙的搭上前行女子的肩時,沒想到遭對方一個反手扣重重拋擲落地,崇拜的尖唿聲頓時轉向女子身上,一點也不同情爬不起來的男子。


    「哇!大姊,女巫幫缺不缺人?我來當個倒茶小妹。」她一定做不來秘書的工作,何必丟人現眼。向可娜吐舌暗忖。


    「你太老了。」她從不自找麻煩。


    「哇咧!當小妹還有年齡限製?」女巫幫這麽神秘呀!她還是認命些撈個小秘書當當。


    當向可娜還在自怨自艾的時候,撫著腰骨的俊美男子已在屬下扶持下站起來,不過受傷的男性自尊很難平複。


    「沙小姐別急著走,班門弄斧讓你見笑了,既然來了何妨玩到底。」出手真狠。


    沙夕夢考慮了一下。「好吧!看你們蠢到什麽程度。」


    「蠢?!」還沒人敢說山海幫蠢,至少在引退之前。「各位小姐請隨我上樓。」


    一句請,故事有了開端。


    該用什麽句子來形容眼前這兩個如出一轍的男人,一個陰柔嬌媚,一個沉著冷靜,同樣的一張臉卻讓人有不同的感受。


    男人翹起蓮花指的媚態還真叫人大開眼界,做來毫不忸怩似地理所當然,嚇得幾個女人花容失色,直想找門離開。


    可是又舍不得另一個同樣俊美卻充滿陽剛味的男人。


    「哎呀!咱們都是好姊妹,你們縮個什麽勁。」塗上萱丹的十指比女人還花肖。


    「別……別靠近我!我怕得愛滋病。」覺得嗯心的向可娜反射性地跳離他一公尺遠。


    「嗟!沒知識也要有常識,好歹多看看電視上的宣傳廣告,愛滋病沒那麽容易傳染。」她肯定沒受過教育。


    「說不定你比猴子還毒。」aids的原始帶原者就是隻猴子。


    男人長得比女人漂亮不說,眼波一勾的嫵媚簡直比女人更像女人,泰國的人妖還比不上他。


    「小女孩的話不能當真,懶得理你。」他腰肢一搖一擺地準備去作弄其他人。


    「不要碰她。」


    「不要碰我。」


    一冷一急的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他微楞了一下縮迴手。開玩笑要適可而止,如果連某人都出口阻止,眼前肯定是朵帶刺冰玫瑰。


    「沙小姐來應徵呀?」


    她迴他一個廢話眼神,「不,我來修馬桶。」


    「嘎?!」他尷尬的一笑,「我們公司的馬桶沒壤。」


    「那是因為你還沒塞進去。」不需要太費心,一道咒語就成。


    「最毒婦人心,你謀殺同類。」他微顫著唇瓣,一副見到蟑螂的表情。


    「下戲了吧!相當低級的表演。」沙夕夢看看表,意思是浪費時間。


    待會是去沈氏企業找博兒喝下午茶呢?還是繞到長虹企業去盯著寶寶,免得她笨手笨腳地搞死上官鋒。


    她以為樓上這一關會比較有深度,看來是高估了,三流劇場的小演員都比他演得稱頭些,不至於不倫不類徒惹笑話,他真當女人全瞎了眼,看不見他嘴角的詭謔?


    真正愛美的「女人」不會走路內八,刻意地表現出三八氣,她們會更加端正儀表走台步,隨時隨地表現出最完美的一麵。


    最好是小鏡子不離身,尖頭梳插在口袋裏。


    「岩生,她是不是女人?」他泄氣的一比,恢複正常的口氣。


    方岩生,適才被摔的俊美男子,微露痛苦表情地揉著腰,「你去印證看看,我保證生不如死。」


    「嗯!是女人。」隻有女人這種生物才能叫人生不如死,她們比魔鬼還可怕。


    「沒錯,還是個狠毒的女人。」她沒當大姊大真是可惜。


    方岩生和方墨生是一對相差五分鍾出生的孿生兄弟。


    「很高興免費參觀貴公司的變態兄弟,後會無期。」沙夕夢扭頭就走。


    方家兄弟正欲上前攔阻,有道沉厚的嗓音先一步喝止了她。


    「我還沒準你走。」


    準?!為了這個字,沙夕夢迴心轉意的走迴來,睨向背轉過來的男子,那一頭及背的長發讓她不由得一擰眉頭。


    「我不曉得瞎子也看得見。」她討厭他身上的氣息,像她。


    「我不是瞎子。」


    「原來是貴公司的燈管太亮。」可笑,在室內戴墨鏡,遭通緝已久嗎?


    他嘴角有一絲可疑的笑意,「墨生,把其他人請出去。」


    有趣的女人。


    「是的,老大……呃,老板。」怎麽搞地叫溜口了,他們現在是漂白的生意人。


    方墨生笑容嬌柔地請出五位應徵者,一關上門後男兒本性立現,大步地跨開步伐。


    一陰一剛的男子立於辦公桌兩旁,看來就像廟口的石獅一左一右地護衛,正中央端坐的男子兩手互疊放在桌上看著她。


    「很抱歉,讓你看笑話。」


    「是不太精采。」沙夕夢不客氣的拉來一張椅子正對他一坐。


    「關於待遇方麵你有沒有什麽要求?在公司的能力範圍內可以盡量滿足你。」她值得砸大錢。


    「我有說要接下工作嗎?」她冷漠的說。


    「我不認為你該拒絕。」他不允許她拒絕。


    「說服我。」


    他眉毛一挑。「公司製度佳,員工宿舍別墅化並附停車位,三節獎金以月薪論,年終獎金半年計算,外加紅利和加班獎金……」


    「我不加班。」


    「嗯!」了解。「朝九晚五,周休二日,每年舉辦春、秋雨季旅遊,地點由員工投票表決,表現傑出者有車子、房子……」


    「等等,你確定是在徵秘書?」條件太好必定有詐,她不信任他。


    「當然。」他肯定的點點頭。


    「沙小姐別再猶豫了,我們公司真的很不錯,雖然才剛剛創業,可是前途大有所為。」方墨生在一旁鼓吹。


    「如果公司的人都和你一樣,我想沒考慮的必要。」她作勢要離去。


    「不要……啊」他忘了先前方岩生的警告,拉住她的手,下一秒即被沙夕夢輕輕一扣壓倒在桌側。


    「記住一件事,我討厭男人碰我。」他們全是最低等的感官動物。


    受過一次教訓的方岩生忍笑道:「我不是說過別碰她,你偏不信。」


    「我怎麽知道她出手那麽快,好像不折斷我的胳臂不甘願。」疼呀!這隻女王峰還真螫人。


    憑他以往的身手別說敵人摸不到衣角,就算不慎傷了一根頭發也要其付出慘痛代價,可是沒料到今日卻會栽在女入手上,真是窩囊。


    他是一時太輕敵輕心了,再來一迴絕不輸她,這一次是意外。


    「我的腰還痛著呢!待會得找瓶藥酒揉揉。」兄弟倆一樣落難女人手。


    「老大,可不可以拜托她高抬貴手,女人太悍是找不到婆家的。」趴在桌子不好看,有損他一世英名。


    「男人太弱不如一頭撞死。」指尖輕輕一揚,沙夕夢不費吹灰之力的丟開他。


    為首的男子見狀及時伸手一攔,以免方墨生真的一頭往冷牆撞去。


    「我很欣賞你的身手。」但個性不予置評。


    「我不當殺手已經很久了。」可真要她殺人並不難。


    三個男人一聽怔了一下,繼而放聲大笑。她有冷麵笑匠的特性,往後的日子絕對不會枯燥。


    「秘書一職非你莫屬。幾時可以正式來上班?」他不作第二人選。


    她神色淡漠的開口,「知道上司的名字不過分吧!」


    「單牧爵,牧羊人的牧,公爵的爵。」


    「沙夕夢,星期一來報到。」頭發一撥,她沒打算多做停留。


    「明天不成嗎?有困難?」不知為何,他想早點看見她。


    不是因為她的美。


    打打殺殺十數年,身邊有過的女人麵孔已不愎記憶,卻沒有一個比她來得深刻,女人跟著他總懷著某種目的,終歸脫離不了金錢誘惑。


    而她完全不一樣,對他是真的不感興趣,眼中沒有迷戀的光彩。


    「你很急著用人?」


    「公司剛成立總有些不便之處,沒個秘書處理內外是左支右絀難施展。」他故意說得好像公司沒人才般。


    「下星期一,還有……我討厭男人的長發比我漂亮。」不妥協,她習慣自我。


    嘎?!單牧爵下意識的撫撫留了五年的長發。「我留它是有特殊意義。」


    「那我建議你少在我麵前晃動,凡是令人厭煩的事物我會自動清除。」她會一把絞斷它。


    「很難吧!我是你的上司。」至少每天進進出出要看上好幾迴。


    「隨你,反正我討厭你。」尤其是那一頭烏黑亮麗的流瀑。


    聽她直截了當地表明對他的看法,他心口並不好受,她很懂得傷人的藝術。「相反地,我很喜歡你。」


    「我接受你的喜歡,但是別愛上我。」女巫的魅力很少有幾人不受影響。


    「為什麽?」


    「因為冰做的心永不融化。」化成水隻會無心。


    「我不這樣認為。」她不曉得這句話容易引起男人的好勝心嗎?


    在公牛麵前揮舞紅旗相當不理智。


    「少來招惹我就是。」她走向門口,驀地,停下腳步望向方墨生的下半身,「你做了沒有?」


    「什麽?」方墨生狐疑的低頭一視。


    「變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冰山女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寄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寄秋並收藏冰山女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