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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利亞·施瓦茨將軍說:</p>


    “很明顯,在喪失了三十萬主力部隊之後,我軍已經沒辦法再發動像是41年或者42年夏天那樣的大規模攻勢。如今戰場已經進入到了相持階段,因此我們的主要目的便已經不是攻城略地,而是盡可能的消耗敵人並且減少自己的損失。當我們成功消耗聯盟的國力,使其無法再支持戰爭以至於出現上次大戰的內部革命時,我們便能夠得到一個不分勝負的勝利。”</p>


    曼施坦因元帥也補充說:</p>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施瓦茨將軍的想法並不是幻想。隻是我們也應該積極行動,純粹的防禦戰是無法在短時間內消耗聯盟國力的,我們既沒有足夠的兵力防守住整個東線,也沒有充足的時間去準備。北非的戰鬥已經開始呈現出劣勢,美軍英軍極有可能會選擇在今年登陸歐洲。”</p>


    一個將軍,一個元帥,這兩人都是在東線戰場從頭經曆到現在的,也都是從斯大林格勒走出來的。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消極”戰略,不以勝利為目標,而是追求維持現狀的結束戰爭。</p>


    但很明顯,德軍最高處的“那個人”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他非常神經質的要求勝利,一個徹底摧毀聯盟的勝利。</p>


    被動防禦之後再反攻的這個戰術被“那個人”否決了,於是德軍的幾位指揮官又提出了對庫斯克的奇襲計劃。這正好順了卡圖科夫的意,也正如卡圖科夫學來的碎片知識一樣的發展。</p>


    德軍的進攻計劃,預計在5月1日開始。</p>


    ————————</p>


    43年4月,莫斯科,克宮。</p>


    走廊盡頭的窗戶大開著,冷風一陣一陣的灌入,讓卡圖科夫本就涼了半截的心更加的冰冷。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麵牆上的油畫,委屈的像一個被老師罰站的孩子。或許卡圖科夫已經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剛才頂撞斯大林同誌。</p>


    就在卡圖科夫逐漸陷入自怨自艾時,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了這樣一句話:【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p>


    大丈夫頂天立地也,有些事情就算曲弓卑膝也會去做,但有些事情八抬大轎也未必會理。</p>


    頂撞斯大林同誌是完全沒必要的事情,這一定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但如果這是為了拯救前線戰局,那麽就算死在頂撞斯大林同誌的過程中,那也應該不是嗎?</p>


    卡圖科夫這樣想著,也終於下定了決心。可他剛轉身打算迴到會議室,羅科索夫斯基便出來了。</p>


    他們兩人四目對視,接著羅科索夫斯基說:</p>


    “卡圖科夫同誌,斯大林同誌叫你。”</p>


    帶著驚訝和疑惑,卡圖科夫迴到了會議室。斯大林同誌隻是看了眼卡圖科夫,就立刻變了臉色。他對卡圖科夫說:</p>


    “現在說說你的看法吧,讓我聽一聽你的腦子有沒有被寒風吹的清醒一點。”</p>


    卡圖科夫環顧四周,有麵色凝重的人,也有憋著笑的人。卡圖科夫抬頭看了看裝飾華麗的天花板,接著直視著斯大林同誌的眼睛說:</p>


    “我認為進攻是必要的,但是在進攻之前,一個漫長的防禦階段是更加必要的。”</p>


    “那你這次就滾遠點!滾到外邊的冰天雪地裏去。衛兵!把卡圖科夫押出去!”</p>


    話音未落,兩名警衛員便將卡圖科夫一左一右的架離了克宮。卡圖科夫沒有反抗,他隻是站在雪地裏,望著克宮的圓頂,望的出神。</p>


    沒有人知道卡圖科夫這時候在思考什麽,即使後來有人去問卡圖科夫,卡圖科夫也說:他忘記了。</p>


    風又變得厲了些,卡圖科夫將衣服又緊了緊,可這並不能讓他更加好受。環顧四周,這城市中還沒有一點綠色,可春天確實是已經來了的,戰場上的河流也已經化開了。</p>


    “倒春寒,倒春寒……”</p>


    卡圖科夫站在雪地裏沉吟著,除了身後兩個衛兵,卡圖科夫周圍再沒有其他人。</p>


    不知過了多久,又有一名衛兵走了出來。他對卡圖科夫說:</p>


    “將軍同誌,斯大林同誌要見你。”</p>


    卡圖科夫猛地吸了吸鼻子,一言不發的跟著衛兵迴去了。</p>


    會議室裏,斯大林同誌對卡圖科夫說:</p>


    “現在在場的將軍和元帥都認為我說的更有道理,紅軍應該在夏季發起先發製人的進攻。即使這樣你還覺得你比其他人聰明嗎?”</p>


    卡圖科夫毫不猶豫地迴答說:</p>


    “進攻是必要的,但是在進攻之前,一個漫長的防禦階段是更加必要的。”</p>


    卡圖科夫這樣的發言讓華西列夫斯基直搖頭,看樣子卡圖科夫的指揮生涯就要在這裏結束了。</p>


    但並沒有,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斯大林同誌走到卡圖科夫身邊,拍著卡圖科夫的肩膀說:</p>


    “既然你這麽有信心,那庫斯克的防務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p>


    ————————</p>


    是的,斯大林同誌是一個喜歡微操的人,但是他並不是那種認不清現實的人。經曆了過去兩年的戰爭後,斯大林同誌也漸漸明白了這樣一件事情:</p>


    【我微操不靈,打仗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手下那些人做比較好。】</p>


    於是卡圖科夫堅持反對斯大林同誌的想法,在斯大林同誌看來就是一個紅軍指揮員對自己的戰術有了絕對的信心,既然他有絕對的信心,那麽交給他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p>


    畢竟卡圖科夫他可是從戰爭一開始就待在前線的人物,斯摩棱斯克,明斯克,布良斯克,華鋪,莫斯科,卡爾科夫,勒熱夫,斯大林格勒,列寧格勒等等大戰役他都參加過。他的才能有目共睹,他的功績也配得上他的勳章。</p>


    再加上間諜和前線偵察得來的情報,已經確定德軍會在接下來一個月到兩個月的時間對庫斯克發動進攻,所以整頓防禦也成了確實必要的事情。</p>


    不過庫斯克的防務僅僅讓卡圖科夫一個人負責肯定是不行的,於是朱可夫也被斯大林同誌任命為負責人之一,華西列夫斯基則是待在總參謀部來統籌全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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