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孩提的哭聲響徹雲霄,原本如洗的藍天忽然變得似火般燃燒,通紅通紅,映照著整個乾宇大陸。從沒有哪個冬天有過這般的火燒雲。


    一個老者模著胡子,仰望天空,自言自語的說道“異星降世,不知是福是禍,看不透,看不透啊~”


    穩婆丫鬟不停的進進出出,好不忙碌?


    床上女子臉色蒼白,此時更增添柔弱,秀眉緊蹙,檀口喃喃,“寶寶,寶寶~”


    無助的模樣讓人心憐,可是,這裏沒有她心心念念的人,穩婆看其可憐,將寶寶抱置女子麵前,“夫人,小姐健康、秀美,您看看~”


    原本美目緊閉的人兒緩緩睜開雙眸,好似用盡全力般,水眸中溢滿了慈愛,櫻唇微笑,“寶寶~,寶寶~,娘親愛你~”


    此時一個身穿黑色祥雲錦袍的年輕男人正一手支著下巴,斜坐在文案前,雙眉緊鎖,好似在想著什麽。


    門外走進一個身穿灰袍的貌似管家的中年男人,恭敬的彎身行李:“稟告大人,夫人剛產下一名小郡主,隻是身體異常虛弱,太醫說是夫人鬱結太深,本就身體虛弱,不宜生產,而此次更是元氣大傷,很難熬過去。”


    相國夫人乃先皇最寵愛六公主,原本相國隻是乾宇皇朝文狀元,卻不巧六公主無意間一撇竟然一見鍾情,先皇下旨,文狀元升相國一職,與六公主,天造地設,郎才女貌,~相國腦中一片空白,原本自己就有青梅祖馬的戀人,誓要科舉高中,衣錦還鄉,贏娶佳人,不料半途生出這般事故,自然萬般不願。隻是皇命難為。


    也許是覺得事情大了,畢竟是一國公主,再怎麽,麵子上的事情還是要做做的。


    門吱呀一聲打開,血腥之氣迎麵而來,一邊的接生婆丫鬟欠身行禮:“給大人請安。”


    “起來吧。”男人隨意的說著走至床前,看到那一臉蒼白毫無血色的人兒,心頭不由得一抽,床上的人兒眸底一片平靜,直直的望向眼前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隻是在這生命快到盡頭的時候心裏忽然放下了,這個男人的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了,愛也好恨也罷,浮生夢一場,結束了,結束了~


    氣氛異常的壓抑,男人麵對這麽平淡無波的眼神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甚至不敢對上那雙眼睛,有什麽東西好像已經失去了,心裏忽然變得很害怕,隻是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隱忍著不敢流露絲毫情緒。


    蒼白的櫻唇微啟,打破這壓抑的氣氛:“相國,我怕是不行了,嫁給你是我錯了,不該沒有問你願不願意就讓父皇下旨,就當是夢一場吧,隻是寶寶才出生,即使你再不願,她也流淌著你的血,我隻求你一件事,可好?”


    男人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相國”,她竟然喊自己“相國”,多麽生分的稱唿,在沒有以前的含羞帶俏、軟噥低語。難道他們真的是走到盡頭了嗎?當一切來臨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有多怕,才知道自己有多混蛋,沒有好好珍惜。


    緊皺著眉頭,聲音暗啞帶著點顫抖:“你說。”


    “我希望在我死後把寶寶送往齊玉山交給圓智大師,拜在門下。”我聽到關於我的事立馬豎起耳朵。


    男人微微沉吟,還是答應了。從床上把握抱起,眼中一片複雜之色,看著手中的小人兒,粉雕玉琢,萬般可愛,眉心一簇火苗般的朱赤胎記,讓人不敢褻瀆。緩緩啟口“就叫火兒吧,上官火兒~”


    我不滿的哇哇大叫不想被這男人抱著,隻是眼前的大人一個個都無法理解,也不可能理解,誰會料到這麽詭異的事情?一個已死之人複生在一個出生嬰孩身上?


    六公主看了我一麵,露出欣慰的笑容,便閉上眼眸永遠沉睡了~


    真是個命苦的女人,也真是個糾結的人。如果相國真的愛他的親梅足馬,那完全可以娶了六公主後隻愛他的親梅足馬,又何必讓六公主懷孕呢?難道是為了權力?或者,把事情做得漂亮?


    是可悲,還是可歎?


    無語~


    我隻知道,現在我重生了,我不會把他(相國)當父親,畢竟我的父親已經是五十歲的人了,而不是這麽年輕的相國大人。


    上官火兒?


    嗯?


    原來的名字也是上官火兒,難道冥冥之中真有什麽相連?


    我想說話,但是表達出來的隻是嬰孩的“哇哇”啼哭聲,沒辦法,現在隻有接受現實,過這種嬰孩的生活,什麽計劃那都得重新慢慢來吧!


    不一會兒,一聲嬌媚的女聲打破僵硬的局麵:“相爺,大夫人如何?”


    說著就勢闖進大門見著男人依附而坐,恨不能整個身子靠在男人身上。


    瞥見那已無聲息的女子,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一抹微笑,似諷刺,又似根本沒有發生。


    我真的為我的所謂的“娘親”感到可憐,怎麽會愛上這麽一個無良的男人呢?即使是長得那麽風度翩翩了點,那又怎麽樣呢?天涯何處無芳草?


    就在我憤憤不平之際,相國大人推開身上的女人轉身離開相容軒,徑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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