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一副搞怪模樣,自腰際又拿出了隻黃色的小瓷瓶,她身上的瓶瓶罐罐還真不少呢,“摻了梔子花香,我把它取名作‘黃粱’,黃粱一夢。耍把式,拐賣人口的,常用的**香跟這個差不多,不過那些玩意兒,人中招過後大多不會知道,也不會記得自己做過什麽。我這個就有趣多了,能叫人記得你想叫他記住的事兒。”將手中的小瓶遞給了鄭慕軒,“這個送你了,我可還從沒有把自己製的藥送人呢,獨家製作不許外傳的。”當初也不知是誰就把淬了她改良後毒藥的‘修羅版暴雨梨花針’毫不心疼的給了眼前人,這分明就是第二次了嘛,“方才的事要他們記著什麽,都由你決定,怎麽做法我教你,先前你看著不過一時別扭,你可以讓他們別扭一生哦!”修羅又帶著鄭慕軒下了屋頂。


    “叫他們全忘了吧,我可不想這祈月節被你這‘傳說’失了原本的氣氛。”鄭慕軒叫修羅解了那群亂作一團的人,卻也還是接過了修羅遞來的瓶子,“剛剛那個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誰?”。


    “啊?他啊,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啊。”這才想起來啊,“對了,他去哪兒了?”


    “你來找我的時候就離開了。”確切的說是在修羅喂藥時候才離開的。


    “啊?我都忘記他也在了,差點誤傷,還好他走了。”解了那些人中的藥。


    “你擔心他?”


    “啊?擔心他?我擔心他做什麽?有那時間我擔心你……”原本還帶著幾分笑意神情突然暗了下去,很是突然地拽著鄭慕軒就往迴走,問也沒問人家是不是想跟她走。


    “哎!你怎麽看見我們就走啊?”鵝黃的身影攔住了修羅的去路。


    “礙眼!”冷眼看著眼前的三個人。


    “哎!你這人怎麽這麽沒禮貌啊!”


    “究竟誰沒禮貌啊,我是沒名字還是怎麽的?”修羅冷聲道。


    “哎!你又沒跟我說過你的名字,我怎麽知道你叫什麽啊!”


    “懶得理你,就算你不知道,他宮睿辰也不知道?”轉身又要離開,可偏偏天不從人願,越是想走,卻偏是沒能走成。


    “席座!”鬼麵詭異的身形突然出現在了修羅的跟前。


    “什麽事!?”修羅語氣不佳。


    “鬼城急件。”鬼麵遞上加急信件。


    信是夜叉寫來的,隻是修羅看著信,眉頭越皺越深,好一會兒才問道:“夜叉可還有叫你帶什麽話麽?”


    “首席大人叫您屆時權宜處理。”


    “權宜處理?真是麻煩……”修羅揉了揉太陽穴,“你迴去告訴夜叉,說我知道了,怎麽著都會叫老板把未來老板娘迎迴去的。”而後又轉過身去,看著那三個人,“就該知道,遇到你們就沒好事,突然冒出來摻和個什麽事兒嘛,搗亂!宮睿辰我可警告你,這迴別再給我家老板添堵,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次日朝,修羅一行便動身離了棲月鎮。不稍一日,便到了雪域皇城,隻是這迴一言不發的卻是雪兒加修羅了,雪兒還可以理解,悶不做聲,時不時一臉心事的偷瞧著鄭慕軒。倒是修羅,怎麽也悶聲不響的,全然陷在了自己的思緒中了……


    雪域的皇城不似中土的紅牆琉璃瓦,而是素牆青瓦,倒是簡潔大方的顏色,見過了雪域可汗,那人是不負想象的粗獷大汗,真要懷疑他跟小雪兒到底有沒有血緣了,那樣的大汗竟也能生出小雪兒這樣小巧的女兒,完全不是一個標準的嘛。


    整個覲見過程修羅完全不在狀態,等迴過神來的時候,就隻剩自己一人,被放在了一處寫著‘雪霄宮’的宮殿前頭……


    “哎?剛剛領路的人呢?”修羅四處望了望,卻是一個人都沒有,“真是麻煩。”修羅抓了抓頭發,看著身後的宮殿,“打擾了,有人麽?”推開了殿門,修羅也算是很有禮貌的詢問著,殿內主位上坐著一人,背著光修羅看不清那人模樣,“對不起,我好像跟我的同伴走散了,請問……”


    “姑娘?”聲音有些耳熟。


    “啊?”修羅往前走了兩步,至少能讓自己看清他的模樣。


    “果然是你呃,剛剛在大殿上有些匆忙,我還以為認錯了。”那人也很配合的快步行至修羅跟前。


    “是你?”眼前人分明就是祈月那夜的白衣男子。


    “姑……”


    “我叫修羅。”


    當日,入夜之前,雪域可汗設宴雪苑,雖是慕天設宴,但這園子,景色倒是優雅,更是一早被布置的燈火通明,各路來使圍圓而坐滿園景色盡收眼底。


    至於修羅因為不小心落了單,便是由那男子領去的,那之前他倒是有領修羅去過住處,因為同樣算是來自中原之地,一方有著東西兩個跨院的院子裏,修羅一行住在西頭,宮睿辰他們則住在了東邊。


    又見修羅似乎不願在這院中久呆,那白衣男子便又領著她四處逛了。隻是修羅沒想到的是那人竟然還是這雪域的太子殿下呢,由太子殿下親自陪同,這麵可算是不小啊。


    既是國宴,除了招待的其他國家的使臣,一幹雪域皇族也是盡數到場,雪域可汗身旁位置坐著的,便是那領著修羅來的雪域太子殿下,也是這雪域未來的王。而他的身邊坐著的便是那小雪兒了,隻見她白紗遮麵,坐在上位,也是畢竟她才是今次的主角。


    除了那兩位上麵竟還坐著一位與修羅有過一麵之緣的人,祈月那夜攔住修羅的青衫男子,沒想到,他倒還是這堂堂雪域的二皇子呢,希望他不會介意當初修羅對他的不善。


    也因為是國宴,自然又少不了寒暄客套,修羅坐著看著那對麵的什麽涼國的王子一直盯著台上的小雪兒,一臉色相,過後那什麽王子的神態就更讓修羅惱火了,隻見他不經意的看了眼對麵,也就是修羅一行坐著的方向,那人看著鄭慕軒眼睛都幾乎直了……


    “我現在很不高興。”坐在修羅身邊的鄭慕軒淡淡開了口。


    “我知道。”咬著牙吐出三個字,畢竟礙於場麵,修羅不好發作。


    這幕天而坐,讓喜愛中原文化的雪域可汗不由詩興大發……


    “聽聞沈大人乃中原雙榜狀元,不知可否當即賦詩一首,且詩中有指這明月之景?”


    沈聰站起身來,“可汗若不嫌棄,微臣獻醜了。”短暫的停頓,又看這園內一汪池水,最後目光停佇在修羅身上,片刻抬眼看向了雪域可汗,念道,“我觀玉兔戲妝鏡,愛上心頭覓知音。羅盤識道不識卿,淩波深處驚鴻影。”目光不曾離開過修羅,他知道她懂的。


    聽他念完,修羅原本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卻是被她即刻掩飾下了,該是無人察覺她麵上那一瞬的不妥吧。


    “沈大人才思敏捷,隻是不知詩中明月何在啊?”雪域可汗似是不明其意。


    “嗯?”沈聰竟是忘了這裏可沒有‘嫦娥奔月’的傳說。


    “咳。”修羅輕咳一聲,“沈大人博聞強識,竟是知道在下家鄉那小地方‘玉兔’便指明月。”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叫人聽見。


    “哦?原來如此,中原果真才人輩出啊。”可汗陛下倒也沒有深究,“亦聞沈大人精通樂理,不知本王是否有幸請得狀元郎撫曲一首?”可汗似是很中意文武雙全的沈聰。


    “父汗,說到樂理,修羅哥哥亦是不差。”可沒忘記初見那夜的歌聲。


    “既然這樣,不知二位和一曲可好?”


    去他的什麽雪域可汗,來這兒可不是為了給他表演猴戲看的,本就不高興的修羅咬了咬牙……


    “少爺……”坐在修羅另一側,又熟知修羅個性的巫天魎輕聲喚道,畢竟雪域的可汗也是一國之主,所謂伴君如伴虎啊。


    “不想又何必勉強自己。”鄭慕軒也開了口。


    “我從不勉強自己……”起身本欲拒絕,但看著小雪兒期待的的眼神,“真是麻煩。”低喃一聲,“草民遵命。”暫時就以為是因為她是未來老板娘,得罪不起吧。看也不看沈聰自進這園子後就幾乎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才話別已深秋,隻一眼就花落……”清唱的旋律,讓沈聰微微愣神,卻是滿眼失落的和上了旋律,“窗台人影獨坐,夜沉的更寂寞。一段路分兩頭,愛了卻要放手。無事東風走過,揚起迴憶如昨。搖搖欲墬,不隻你的淚,還有僅剩的世界……”


    日前的祈月節,現下修羅的一首《千年淚》,曲詞雖是哀傷卻是,應情應景,撼動全場,也可以說是整場國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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