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輕淺迴到別墅的時候,楊曦正霸占著書房,蹲在椅子上,兩隻手把鍵盤按得劈啪作響,看上去激動萬分,嘴裏還念念有詞。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淩輕淺推門而入,把手上的豆漿包子,放在桌上。


    楊曦撇了一眼麵前還散發著的熱氣騰騰的食物,眼睛一亮,也不顧燙手就往嘴裏塞,含含糊糊的說“淺淺,你真的太懂我的心……”下一秒卻睜大了眼眸“我擦……你這是這麽迴事?大姨媽逆流成河了?”


    他身上的白色襯衫上的血跡因為失去了遮掩,而暴露在人前。淩輕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鄙視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那你這是去哪兒幹了一架啊。”楊曦看著他自言自語,又想起顧寵寵的失蹤。這還是他從齊天曉的口中打探出來的,在追問就不吭氣了。要不是他昨天嫌吵鬧,沒有去。不然還需要問哪些**嗎,真特麽傲氣。多問兩句就毫不客氣的掛電話了,矯情!楊曦在心裏憤憤不平的想到。“寵寵,沒和你一起。”


    淩輕淺指著襯衫上的汙漬,淡淡道“這是他的血。”


    “我去,不是吧?你們遇見粽子了。”


    淩輕淺這次連說都懶得說了,撇了下嘴,在心裏月複誹,小說看太多了吧。


    “哎……輕淺,你別走啊。開個玩笑別那麽小氣行不行啊。”楊曦咬著包子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寵寵,他沒事吧,受傷嚴重嗎?住哪個醫院啊,我要不要提籃水果去慰問一下啊……”


    “站住。”


    淩輕淺突然轉過身子,楊曦被他嚇了一跳,含著包子硬生生的止住了前進的步伐,嚇得倒退了一步。十七歲的淩輕淺撇去稚女敕的外表不談,看上去反倒比楊曦還要沉穩一些。


    “碰——”


    等楊曦迴過神的時候,和他對望的隻剩下了棕色的門板。他懊惱不已,怎麽能被一個還未成年的屁孩子給唬住了。對了,淩輕淺還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呢。不甘心的拍著門板“淺淺,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呢!寵寵怎麽了,喂……喂……”


    淩輕淺月兌□上的衣服,隨手扔在地上,故意讓他幹著急,能等到楊曦滿足了他的惡趣味後才慢悠悠的道“放心吧,他在醫院呆不住的,用不了三天你就能看見他了。”


    “你這麽確定?”楊曦很懷疑,他為什麽這麽篤定。昨天他們究竟幹了什麽還是招惹了什麽人,也沒有人能確定,隻是他想不通依顧家在京都的權勢,有誰能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對顧家的獨苗動手。不過,現在顧一鳴有了妻子,等他有了孩子,顧寵寵的地位不就尷尬了。


    淩輕淺沒迴話,連解釋都覺得累,反倒是顧寵寵他爸要頭疼了,莫名其妙的受了兒子的連累,估計這個爛攤子還是要交給他爸收拾。顧寵寵上輩子絕對是拯救了銀河係才會攤上這麽一個對他寵到骨子裏的父親,他對顧寵寵羨慕嫉妒恨難以言表。其實,對顧寵寵的失蹤給顧一鳴添點麻煩,他也是樂見其成的,全都是因為他有顧一鳴這個父親。


    打開花灑,淅淅瀝瀝的水珠一下子打濕了他,衝刷著身上那刺鼻的血腥味。洗手間裏很快升起一層嫋嫋的煙霧,朦朦朧朧的霧靄,把整個人影都籠罩在裏麵。淩輕淺抹了一把臉,腦子裏閃過顧寵寵反常的行為,倒也沒有深思。


    當夢璃在辦公室看見顧一鳴的時候他沒有驚訝,反倒是一副早已料到的樣子,“來了。”


    顧一鳴冷冷的看著他,開口就問顧寵寵的傷勢。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也懶得在多言,怎麽解決才是最重要的。


    夢璃從桌子上翻出兩張片子,指著片子對他道“病人左手有骨折現象,身子左側有多處挫傷。”拿下片子,又指著另一張“頭部受到撞擊,有輕微的腦震蕩,臉部左側有被子彈擦傷的痕跡,比較深,有四厘米左右的長度,可能會留疤。”


    “留疤麽……”顧一鳴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


    夢璃有些惴惴不安,不單是為了顧寵寵的隱瞞,而是擔心顧一鳴的怒火會向誰噴發會不會害了顧寵寵。轉念一想,顧一鳴已經結婚了應該不會在對他有什麽心思了吧。可是他接下來的話,赤ll的諷刺了他的天真。


    “看來我還要在忍上幾個月。”語氣裏是說不出的悵然。


    夢璃的臉色唰一下子就黑了,強忍著憤怒,隱忍道“你就不能放過他,他還是個孩子。”好歹也是在膝下承歡了這麽多年,這有違人倫道德。


    顧一鳴冷笑“我放過他,誰放過我。”孩子再小也有長大的一天,何況顧寵寵早就已經成年了。他們也不是什麽親父子,為什麽不可以,憑什麽都要來阻撓他們。


    “顧一鳴,你不要太過分,你有沒有想過顧寵寵啊!你們相差的不是一年兩年,而是他一半的年齡啊,你已經老了而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怎麽能忍心把他拉進這個深淵泥潭呢。老爺子也絕對不會同意的,他是個當兵的料子,你也不要在耽誤他了。”


    顧一鳴臉色一沉,推了推眼鏡,莞爾一笑“你阻止不了。還有你的那個莫斯科情人。”


    夢璃唇角一下子失去了血色,眼裏有著一抹乞求,顫抖著對他求饒“別……別動他。”


    “那就管好你的嘴,別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讓寵寵多心。”那孩子看似神經大條,其實心性敏感纖細,隻是什麽都不說,埋在心底,喜歡裝傻充愣而已。


    夢璃動了動唇,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天還沒有亮,顧寵寵已經睜開了眼睛,又很快就閉上了。身體明明在沉睡,腦子卻很清醒,如果不是自己的身體還能掌控住,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鬼壓床了。這一覺睡得比在林子裏還累,不隻是身體累連心理都累得不行,腦子裏一直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左手也一直傳來不能忽視的鈍痛。所以他這是失眠了嗎。


    在床上躺了幾分鍾,終於一臉煩躁踹開被子,趿著拖鞋,進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護工還在床頭打著瞌睡,顧寵寵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拍了她幾下。


    “嗯……你醒了。”說著就要扶他上床“餓不餓?”


    “阿姨,不用忙了。”顧寵寵連連罷手,“我這不用忙活了,您先迴去吧,等下我朋友會過來,今天辛苦你了。”


    阿姨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顧寵寵走到窗邊,隔著玻璃向下眺望,玻璃上有一層薄薄的霧氣,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出大概的輪廓,和不遠處閃爍的燈光。


    顧寵寵發著呆,無意識的在玻璃上亂塗亂劃,迴過神,看著玻璃上的字。微微苦笑,他昨天無緣無故的失蹤又給他添麻煩了吧。他好像除了給他帶來麻煩以外,什麽都沒有帶給他,就像沈如馨說的那樣,你生來就是討債的。那時,年紀小不明白隻是懵懵懂懂,她的眼神太過嫌惡,下意識的的記在了心裏,久而久之變成了心底的一根刺,碰一下都會疼得厲害。


    “寵寵。”


    顧寵寵一驚,慌亂的抹去玻璃上的字,轉過身若無其事的打著招唿“天曉。”


    由於是背對著的,齊天曉並沒有發現他的動作,“誰幹的。”看著他的打扮語氣裏有著隱忍的憤怒“是不是張越那個孫子。”


    顧寵寵愣了一下,這關他什麽事啊。


    “老子找他去。媽的,連我的兄弟也敢動。”齊天曉是個急脾氣說完就要往外衝。


    顧寵寵有些哭笑不得,心裏一暖,趕緊攔住他“不關他的事。”


    齊天曉冷靜了下來,想想也不可能,張越連他都打不過,在顧寵寵麵前也隻有挨揍的份。“你昨天去哪兒了。”


    顧寵寵啞然,半天說不出一個理由。


    齊天曉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寵寵,你戀父情節不要太嚴重了,這是病,得治。不過,我也不喜歡那個女人。”


    “嗬嗬……”顧寵寵幹笑了兩聲,立馬轉移話題“天曉,我要迴去。”


    “沒事了。”齊天曉也同樣不喜歡醫院,因為他覺得那是給將死之人住的地方。


    “皮肉傷,不嚴重。”


    齊天曉點點頭,出門的時候把外套遞給了他,還幫他穿好,扣上扣子。來得匆忙,顧寵寵也沒有帶換洗的衣服,隻有在病服外麵在套一件外套,勉強禦一下寒。


    “你和夢璃叔,說過了。”


    “他現在忙著手術呢,我叫別人轉告的。”


    齊天曉摁了電梯“你爸知道嗎?”


    “你在開什麽玩笑,我怎麽敢。”顧寵寵尾隨他進了電梯。他現在大概還在溫柔鄉裏躺著吧。


    “你這傷怎麽來的?臉也破相了。”齊天曉輕挑的勾起他的下巴,摩挲著他受傷的地方。


    “牆上摔的,地上劃的。”顧寵寵別開臉,看著電梯門敷衍道。


    齊天曉模著下巴,盯著他若有所思。顧寵寵在撒謊,他們從小呆在一起,他的每一個習慣他都記著,顧寵寵撒謊的時候與別人不同,反而看起來別樣的真誠與誠懇,偶爾也會輕描淡寫的掃過。如果是不熟悉他的人真的很容易被他騙過,最重要的是顧寵寵有事瞞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不填坑,傷人品


    頂著鍋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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