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女孩已經完全痊愈。小腦袋上已經冒出白蒼蒼的一寸多長的頭發。雖然怪異,但配上她那小麥sè的皮膚卻很有一種讓人驚心動魄的美。穿著明xing略顯寬大的僧袍,赤腳在屋裏走來走去,這是唯一讓明xing感到遺憾的地方。那女孩顯然常年赤腳行走,一雙腳板粗如樹皮,堅如山石。左右五根腳趾都已經扭曲,絲毫沒有蔡寡婦那種圓潤膩滑的感覺。


    雖然兩個人朝夕相處三十多天,那女孩沒有說過一句話,就像啞巴一樣。明xing也不敢招惹她,想起第一天她踹自己的那一腳,居然比當年的大和尚也差不了多少。明xing一直很奇怪,這樣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從哪裏學來的一身如此高明的武功?


    女孩對明xing的眼中雖然沒有了敵視,卻沒有放棄戒備。每天明xing做早課的時候,女孩便站在一旁觀望,眼中不屑一顧的神sè讓明xing很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吃飯的時候,也不和明xing一桌,端著飯碗蹲在角落裏,三兩下便將碗裏撥拉一空,到後來,飯量居然遠超明xing。有時候明xing偷來肉食,她也不問,隻管開口大嚼,吃完也不管明xing同不同意,自己找出燒酒就喝上幾口,讓明xing目瞪口呆。


    最讓明xing不能容忍的是,剛開始明xing為了讓她得到更好的休息,忍痛割愛,將木屋內唯一的大木床讓給她睡,但等到後來,女孩居然理所當然的從此占據了這張木床,視為自己的禁地。一旦明xing靠近,便目露兇光,亮出白森森的牙齒,嚇得明xing掉頭就走,每天都在地板上苦熬。


    每天早晨,明xing一睜開眼便看見女孩蜷縮在木床上,被子蹬到一邊,誘人的曲線展露無遺。再聯想到那薄薄的僧衣下不著寸縷的身子,由不得明xing不怒龍衝天,鼻血長流,趕緊翻身跑到門外打拳。但是隻要明xing一開始打拳,女孩必定會第一時間出現在身旁,嘴歪眼斜,好似在看耍猴一般。


    那女孩第一次看到明xing床上藏著的蔡寡婦的胸衣,好奇的仔細端詳了半天。很快便弄懂了它的用處,據為己有。第二天明xing便發現她胸前比以前飽脹了許多,心裏明白是怎麽迴事,卻沒好意思張口再去討要。自此也放下了一段心事,以後再也不用為怎麽還迴去而發愁了。


    明xing抽時間去高步村看了看,村裏一切如故,沒有一個人傳染上疥瘡,看到明xing,大家夥雖然不住口感激他,但是明顯跟以往不同,明xing從他們的眼睛裏看到了濃濃的戒備之sè。他不明所以,也不好詳問。跑到高步小學跟王校長呆了一天。期間免不了讓王語嫣一番冷嘲熱諷。


    通過周師母的口,明xing才知道原來是她哥哥去鎮上開會,碰到張家郢子的村長,酒後將明xing偷看蔡寡婦洗澡的事當做笑話講給大家聽。還一再告誡大家,那個小和尚就是一個sè胚,禍害,讓大家迴去後告訴村裏人小心防備,免得誰家的大姑娘小媳婦洗澡時被他偷看到了,毀了清譽。


    在大別山裏,祖祖輩輩都承受著刀耕火種的繁重的體力勞動,ri出而作ri落而息,缺乏文化生活。所以男女之事便是大家茶餘飯後唯一的熱點。新中國建立後,國家雖然大力宣揚倡導新文化,將不少的書籍帶進大山深處。但是老一輩的人都已經無力再去接受新文化,新事物。特別是大山深處,依然跟以前沒有是區別。他們認為,男人沒有幾個親家母(情人),女人沒有幾個野老公,那是相當丟臉的事。


    “郎不想姐是癡漢,姐不想郎枉為人”。也許是黃連樹下彈琴--苦中作樂。這裏的山民無論大小,每個人都會講一個葷段子。男女之防不是很嚴。大姑娘在娘家生孩子,寡婦死了丈夫幾年還在生孩子的事層出不窮。像蔡寡婦那樣守身如玉,簡直就是讓人不能想象的事。


    他們雖然開放,並不代表明xing這個外來人也可以隨心所yu。按照他們的說法,自己山裏的人胡來,那是肉爛了還在自家鍋子裏頭,誰家也不吃虧。但是明xing不同,誰知道他什麽時候就占夠便宜逃之夭夭。就算他不跑,作為和尚,又哪裏來的女人讓吃了虧的人還迴去?如此豈能不防。


    明xing氣得牙齒都快咬碎了,這個狗娃爹,還真是yin魂不散啊。居然將自己的那點醜事宣揚的人盡皆知。就連躲在學校不甚出門的師母都聽到了。以後讓明xing還怎麽出來行醫?


    耐著xing子與王校長兩口子聊了一些很沒營養的話,不敢告訴王校長那天救得其實是一個女孩。連午飯都沒有吃,便推月兌有事在身,告辭出門。那王語嫣趁爸媽不注意,悄悄在明xing耳邊飛快的詛咒他:“臭和尚,小心下次偷看被狗咬斷腿”。氣得明xing差點一腳將她踹飛。


    迴到山上的明xing懶得動彈,連飯都不想吃,悶悶不樂的躺倒地板上昏昏yu睡,眼看天漸漸地黑了下來。那女孩再也忍不住,從床上下來走到明xing身旁,用腳尖不甚用力的踢了明xing兩下,cāo著不太熟練的話語道:“哎,我餓了”。


    “餓了就自己隨便吃點,不要來煩我”。明xing很不耐煩的隨口嗬斥了一句。忽地翻身坐起,驚訝的看著女孩道:“原來你會說話啊,你不是啞巴?”


    “你才是啞巴呢,你趕緊起來給我做飯,我餓了”。說完便原迴到木床上,靠在床頭不再說話。


    明xing失笑道:“沒見過你這樣的,讓人伺候上癮了,我隻是一個會點醫術的和尚,可不是傭人。屋裏米麵什麽的都有,你自己不會做點什麽吃。非要等著我來做?”見那女孩不再吭聲,無奈的洗鍋淘米,生火做飯。


    吃罷晚飯,也許是已經開口說話了的緣故,女孩不再冷冰冰的一副他人勿近的樣子,居然幫著明xing刷洗起了碗筷。明xing玩心大起,故意將些許清水濺到她身上,雖然沒有看見想象中那輕薄嬌嗔的小女兒態,但她嘴角的微微上揚卻將此刻的心思展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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