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レ思路客レ


    “啊!!!”


    維娜從床上竄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息,金sè長發被汗水打濕擰在一起貼在後腦勺,略帶驚恐的目光掃過四周,入目的是看著熟悉的有些昏暗的洞穴,門口盤腿而坐的夜曉,幾張簡易的桌椅,還有趴在床頭邊的瑪西亞。


    原來那隻是個夢……


    維娜眼神暗淡的低下頭,兩隻玉手靜靜的搭在被子上:“爸爸~媽媽~維娜好想你們……”


    晶瑩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打在被子上,浸濕了被子,沒有濺出一朵淚花。


    突然一隻溫暖的手掌搭在維娜的手上,維娜抬起頭露出一張被淚水洗過的俏臉,然後一頭栽進來者的懷裏,失聲痛哭,害的後者有些不知所措。


    夜曉無辜的將兩手平舉張開,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的任由維娜抱著,因為看著那可憐模樣,實在不忍心把她推開,本來這丫看維娜哭得傷心,想到自己難過的時候有艾薇兒陪,狗血的同情心又泛濫了,就想過去陪陪她,結果就鬧出讓夜曉手足無措的一幕。


    夜曉並不知道,不知不覺中維娜她們在他心中已經占據了一些位置。


    “夜曉哥哥……555555……夜曉哥哥……我該怎麽辦?”


    看著眼前淚人兒似的少女,夜曉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隻好按弒妖一脈的行事方法說道:“把你那個什麽表哥之類的殺了就是了……”


    “可是……”維娜抬起頭,露出一雙淚眼汪汪的大眼睛,“可是……”


    夜曉無奈的道:“可是什麽!別人都殺上門來了,還講什麽親情?”


    雖然夜曉的語氣不是很好,但維娜能感受到其中濃鬱的關心,沾滿淚水的臉上浮現一抹奪目的笑容:“謝謝你,夜曉哥哥,我是擔心我們對付不了他們……瑞德家族在宗族中地位很高的,而且還有很多高手……”


    夜曉露出一絲冷笑:“哼……放心吧,我會幫你的,不解決他們我可沒臉去見薇兒。”


    “薇兒?”維娜有些暗淡的道,“她很漂亮嗎?”


    “是啊~”夜曉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這是在維娜等人麵前不曾暴露的柔情一麵,“她很美~”


    維娜眼神更加暗淡,將小臉完全埋進夜曉的懷裏,一言不發。


    夜曉當然不知道因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維娜對自己已經有一種依賴,還以為她又傷心了,直接當起來木頭人,任她亂抱。


    “姓夜的!你對小姐幹了什麽!”


    尖銳的聲音從身邊突襲而來,嚇得維娜像受驚的小兔子,連忙把夜曉推開鑽進被窩,被褥遮過頭頂。


    維娜臨陣退縮,獨留夜曉一人麵對瑪西亞審視的目光,夜曉表示鴨梨有點大,主要的鴨梨是心裏對艾薇兒的愧疚。


    怎麽就突然被人占便宜了,被薇兒知道了那還得了。夜曉無奈的想到,壓根沒理會旁邊殺氣騰騰的瑪西亞。


    瑪西亞看見夜曉居然發愣,氣得胸口那兩坨兇器隨唿吸一顫一顫的,可惜卻無人欣賞:“姓夜的!”


    夜曉疑惑的道:“有事?”


    “你!”瑪西亞被夜曉的茫然咽了一口氣,說不出話來。


    夜曉沒好氣的道:“沒事,別來打擾我,很忙……”


    坐在那裏口水嘩嘩的,叫很忙?瑪西亞覺得氣不打一出來,從哪跳躍的兇器就可以看出來。


    “對了!”瑪西亞突然驚訝的道,“姓夜的,怎麽不裝酷了?”


    夜曉:“…………”


    經過一係列的事情,同樣的血海深仇,同樣的敵人,同甘共苦,出生入死,夜曉已經把兩女當做朋友,那還有對待陌生人的冷言冷語。


    …………


    “對了,你表哥家在哪個蕩?”


    “卡布尼亞……”


    “薇兒也在那裏,還真是湊巧啊……”


    …………


    夜曉站在小村莊的村口,手裏拿著一根火把,神情有些悲傷落寞,剛才他親手將他生活了十四年的小村莊點燃了。


    布萊格叔叔、奧爾、普拉提、依塞徳……一路走好,仇人我會送他們來你們麵前懺悔的……


    維娜輕輕的握住夜曉的手,微微一笑,希望用這樣的方式給他一些安慰。


    夜曉輕輕的道:“放心吧,我沒那麽脆弱。”


    說著,慢慢將手從維娜的手中月兌離,轉過頭眺望遠方:“走吧。”


    瑪西亞問道:“我們真的要去卡布尼亞嗎?”


    夜曉眉頭一挑,隨意的道:“你害怕了?”


    瑪西亞不示弱的做出我很強大的動作:“瑪西亞是全世界最勇敢的騎士!”


    “那不就得了……”


    …………


    格拉德裏已經被黑衣刺客屠戮一空,沒有死的流民早就逃到了附近的城鎮,整個城市顯得空空蕩蕩,寬闊的街道上堆滿枯葉,秋風吹過卷起千層落葉,露出一具具腐爛的屍體,那麽孤寂。


    “擦擦~擦擦~”


    夜曉踏進城門,極目遠眺,從那城市的輪廓,依稀還可以看出往ri居民上十萬的繁華小城,如今不過死城一座,其間不過十數天罷了。


    美目通紅的維娜緊跟在夜曉身後,曾經一幕幕的美好迴憶再次縈繞心頭。


    “走吧,免得觸景生情。”


    夜曉說了一聲,從城門走了出去。


    “恩~”維娜輕聲應到,緊跟著也走了出去。


    本來夜曉準備在此處買些物資和幾匹黑鱗馬再出發,沒想到此次到來偌大的格拉德裏已經是這般光景。


    沿著城牆一路走去,除了黑sè的幹枯血跡和幾具枯骨別無他物。


    突然,瑪西亞有些興奮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小姐,快過來,看我發現了什麽?”


    夜曉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跳一跳的瑪西亞身後不遠處,幾匹威猛雄健、鱗角如墨的高大馬匹,悠閑的漫步林中不時低下頭吃食,時不時抬頭看瑪西亞一眼。其中有幾匹身上還掛著馬鞍。


    “黑鱗馬?應該是從城中逃出來的。”


    說著,帶著維娜快步趕了過去,瑪西亞立馬像驕傲的小公雞一樣仰著頭迎了過來,似乎在邀功似的。夜曉自然不可能誇獎瑪西亞幾句,這種活不用說就落在了維娜頭上。


    夜曉徑直從瑪西亞身邊穿過直奔黑鱗馬,因為長期馴養的緣故,那些黑鱗馬倒也親近人,夜曉都走進了馬群,依舊沒有任何舉動,除了抬頭用大鼻子在夜曉麵前靠了靠之外,又低頭啃草。


    黑鱗馬,馬如其名,渾身漆黑鱗片遍布,除了雄健之感別無其他美感,倒也不需要考慮美觀問題,所以看見夜曉在選馬,維娜瑪西亞兩女就在一旁嘰嘰喳喳的,到沒有插嘴。


    夜曉隨意的將三匹帶有馬鞍的黑鱗馬從馬群中扯了出來,這幾匹便是黑鱗馬中的佼佼者。


    這可不是夜曉不懂裝懂亂來,雖然他算不上識馬的樂伯,但從馬體內的力量判斷馬的好壞還是可以辦到的。


    騎上馬,三人絕塵而去。


    騎在馬上,瑪西亞也不忘鄙視夜曉兩句:“喂,姓夜的,你知道朝那走嗎?”


    夜曉指了指後麵的維娜:“維娜知道。”


    瑪西亞不滿的道:“那你跑前麵幹什麽?”


    夜曉:“…………”


    在瑪西亞的抗議下,夜曉和維娜調換了位置。


    維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夜曉哥哥還是你走前麵吧,一直沿著這條路就可以了。”


    “沒事。”


    “哦~”維娜應了一聲,突然驚唿道:“糟了,我們沒錢坐傳送陣。”


    瑪西亞提議道:“要不,我們迴家拿一些?”


    夜曉皺眉道:“傳送要多少錢?”


    維娜咬著指頭,思索道:“從最近的大城市卡米蘭出發,要經過十六個傳送陣才能到卡布尼亞,大概要2800金幣以上吧,以前都是跟爸爸媽媽一起去的,我也不清楚……”


    聽見有些黯然的聲音,夜曉知道維娜又想起她的父母,也不知道怎麽安慰,歎了口氣,將目光投向天空。一輪赤紅的夕陽慢慢沉於山下,兩輪泛著微紅的月牙從地平線交界處爬起。


    夜,即將來臨。


    “放心吧,我有……”


    …………


    夜曉在大路旁尋了處還算空曠的林間空地,對維娜和瑪西亞說道:“天sè以晚,就在這裏歇息一晚。”


    因為白天的趕路,兩女都有些疲倦,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不一會兒,微弱的火光在林間升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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