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喬海峰已不再是剛才那個風輕雲淡、謙謙儒雅的如玉君子,此刻的他麵sè猙獰,胸膛急劇起伏,顯是心中憋悶至極,已到爆發的邊緣!


    為了奪取軟玉館的產權,他早在數月之前即開始籌劃,又花費重金,延請到中京著名的詞壇聖手、奏樂大師來為他專門填詞譜曲。レ思路客レ同時他還在賽前專門針對軟玉館、靈智齡做過調查,確認過她們身邊沒有出類拔萃的填詞大家,這才jing心準備了這次賭局。


    誰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自己勝利在望的時候,靈智齡居然用一首橫空出世的絕妙好辭打敗了自己。這讓他大為懷疑是否自己身邊有人泄露了消息,讓靈智齡對自己來了一個守株待兔。


    姚楚兒在四名壯漢的陪護下走上台來,隔開喬海峰和五位評委,方才冷冷地道:“喬公子,你也是東京有頭有臉的人物,眾目睽睽之下,該不會做那種公然賴賬的下作之舉吧?”


    “放屁,我喬某人這點銀子還輸得起!”喬海峰一聲冷笑:“隻是在下也跟剛才那位陳院長一樣,思賢若渴,想見一見能填出如此好詞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個……”姚楚兒一怔,她其實也不知道填詞者到底何人,隻是在靈智齡與其會麵之時,受托將招豐支開。對於這位奇兵突起的高人,她心中也有一分神秘和好奇。


    “靈大家,我喬海峰技不如人,該我認輸,自然會說到做到。但是,輸也要輸在明處,不能糊裏糊塗。如果靈大家一再推諉,我隻好認為是有人向你們傳遞了消息,故意設下騙局來引喬某入彀!”


    姚楚兒不知靈智齡心意,隻好接著道:“喬公子,挑戰是你發出的,賭約也是你定的。我們之前毫不知情,故意設騙又從何說起?”


    喬海峰神sè淡淡:“既然不是故意設騙,那就請出填詞人以解本少心中之疑;要是請不出,本少絕不承認這場賭局!”


    “對啊,靈大家,如此好詞出自何方高人之手,我們也很想知道啊!”


    “請靈大家讓這位高人出來相見!”


    “靈大家,難道真如這位公子所說,你們真的是事先得到了什麽消息?”


    場中一片紛亂,局勢眼見又要發生變化。


    忽聽樓上一聲長歎,正是靈智齡的聲音。隻聽她幽幽地道:


    “公子,非是智齡有意逼你現身,實在是你驚才絕豔,一詞既出眾望所歸。還請公子出麵,再助智齡一臂之力。援手之德,智齡ri後決不相忘!”


    場中萬籟俱寂,眾人都屏住了唿吸,都想第一時間看看這位寫出了“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作者,到底是怎樣的一副尊容才情!


    一個聲音嘻嘻笑道:“我就像黑暗中的螢火蟲,無論走到哪裏,都那麽明亮,那麽拉風。唉,喬公子,其實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也不是每次都非見不可。”樓梯連響,餘音未畢,兩人已經走到了台上。


    來者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年少,唇紅齒白,目如點漆,顧盼之間,眼神不時閃過一絲狡獪;女的姿容殊麗,淡黃對襟配女敕綠sè的百褶裙,身材曼妙,凹凸分明。


    看到那名女子,喬海峰不禁眼前一亮;待到看見那名男子之時,麵sè卻陡然一寒:“竟然是你!”


    馬小兔一臉的賊忒嬉嬉,馬馬虎虎將手一拱,道:“喬公子,又見麵了!”


    喬海峰厲聲道:“靈大家,你該不會說此人就是剛才那首詞的作者吧?”


    “喬公子,他就是奴家的摯友,也是這首蝶戀花的作者!”靈智齡微微頷首,帶著一股驕傲的口氣。


    “什麽,不會吧?”


    “嘖嘖,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此人年紀輕輕就在填詞之上有如此造詣,假以時ri,必成大器!”


    聽著台下眾人的議論紛紛,喬海峰仰首大笑一聲,道:“絕不可能!靈大家,諸位朋友,你們都被這小子騙了!”


    眾人一怔,靈智齡也皺眉道:“喬公子,此言何意?”


    “很簡單,所謂‘言為心聲’。剛才那首詞清麗絕倫,內有一分不屈傲骨,而此人卻是東京街頭的一介無賴,專門跟無良商家合作,靠做籠子騙人為生。前些ri子,他還跟一家珠寶店聯手想來騙我,被我當場識破之後倉皇逃遁,沒想到今ri又來這裏來招搖撞騙。試問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如何能填出這樣仙氣縹緲的妙詞?靈大家,諸位,快醒醒吧!”喬海峰苦口婆心地勸道。


    “哈哈哈,喬公子,你這栽贓陷害、信口雌黃的本事,倒是著實造詣jing深!”馬小兔一開口,先給喬海峰戴一頂大帽子,然後轉向眾人,侃侃而談道:


    “幾ri前在下在城中的一家珠寶店選中了一對耳環,正準備付錢,誰知這位喬公子竟然也看上了,硬是從中插隊,把原來兩百錢的標價,生生抬高到了六十倍的價格。掌櫃見錢眼開,同意要賣給他,在下財力不濟,隻好忍痛割愛。


    沒想到在下要走,他見沒人跟他爭了,又覺得自己買貴了,但又不好意思明說,所以一口咬定是在下跟那掌櫃串通騙他,好以此為由翻臉不認賬。


    現在,喬公子又故伎重演,他主動來挑釁人家軟玉館,失敗之後他馬上又翻臉,死也不承認是自己技不如人,硬說是人家事先得到了消息,專門在這裏等著栽誣給他。


    各位,這樣一個毫無誠信的無賴,他的話你們能相信嗎?”


    台下眾人麵麵相覷,覺得兩人的話好像都有些道理。


    馬小兔察言觀sè,又大聲說道:


    “諸位,為了證明在下所說的並非一麵之詞。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我是這首蝶戀花的原作者!”


    台上陳梓嘉、台下觀眾,齊齊眼前一亮,異口同聲道:“如何證明?”


    “那就是,今天比賽之前,我一共寫了兩首詞交給靈大家。現在,我可以當著諸位的麵,再把那兩首詞重新謄寫一遍。等我寫完之後,諸位再看靈大家出示的原稿,比對一下筆跡,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場中一片轟然叫好:“對,這個方法簡單直接,就請公子快快動手吧。”


    早有軟玉館的人恭恭敬敬捧上紙墨筆硯,馬小兔屏氣凝神,如行雲流水般地將《蝶戀花》和《青玉案》默寫了出來!然後讓人把新詞和靈智齡拿出來的舊詞並排放在一起,向台上、台下眾人進行展示。


    “哇……兩張紙上的筆跡一模一樣,看來真的是這位公子的作品呀!”


    “世上看來真的是有天才的存在啊!”


    “這位公子,可否請教尊姓大名,好讓我等ri後也能以今ri遇見公子為榮!”


    突地有人大笑道:“他叫屠小馬,是東京書院的學生,號稱‘詩仙’!”不知什麽時候,招豐也來到了台上,此時他站在馬小兔的身邊,與有榮焉地大聲說道。


    台下轟然大亂:


    “‘詩仙’,把剛才那兩首詞賣給我吧,我願意出高價錢!”


    “‘詩仙’,家母下月八十大壽,可否請你賦詩一首,價錢好說!”


    “‘詩仙’,拙荊產子之後nǎi水不足,可否請你做‘催nǎi詞’一首,在下願在家中為你長立生祠!”


    “‘詩仙’,在下……”


    聽著台上台下的洶湧民意,喬海峰臉sè陣青陣白,後悔不迭。自馬小兔出現開始,形勢就悄然急轉直下,最後自己辛苦忙碌,反倒為他人作了嫁衣裳。


    他心中又妒又恨,一雙毒蛇也似的眼睛緊緊盯住馬小兔,恨聲道:“很好,很好!屠小馬,你有種,我看你能猖狂到幾時!”


    馬小兔不屑地一笑,對喬海峰低語道:“姓喬的,別說那些扯機巴蛋的話,願賭服輸,這才是真的有種!少在人麵前擺出一副受害人的嘴臉,今天搞成這樣,你活該!”


    “屠小馬,你死定了!你最好趕快找人給你把棺材壽衣都準備好,否則死得太快,恐怕連準備都來不及!”喬海峰咬牙切齒,一張臉漲成了豬肝sè,布滿了絲絲獰笑。


    馬小兔眼中一抹殺機掠過,他右掌豎起,然後把左右四根手指一根根地放下,隻剩一根中指惡狠狠地停在那裏:


    “喬海峰,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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