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居然不相信臣妾信任她……”語氣不甘似又不信。


    沐風轉身,挑眉道:“你是在質疑朕的話?”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從容,可方若凝卻感受到了沐風話中的怒氣。


    “臣妾不敢,臣妾隻是……”


    “朕說了,輕言妹妹養傷期間任何人不得擅自探望,你如今出現在這裏,是抗旨嗎!”清清淡淡的一句話,推翻了方若凝之前全部的辯解,聖旨下她私闖落霞閣,本就是抗旨的行為,那之後的一切都已無意義,是她有錯在先,方若凝的心一刹那如墜萬丈深淵,她知道,說再多都沒用了,皇上雖然看似溫和,骨子裏卻有著他自己的執著,她平時都是小心翼翼伺候在側,皇上未曾說過她一句不是,可今日他一句抗旨就給自己定了那麽大的罪,輕易的替沈輕言化解了一切,她知道,她輸了


    可是她不甘,沈輕言不過是他的表妹,她才是能日夜陪伴在君身側人,她不能放棄。


    “皇上,臣妾是您的人,您難道真的不信臣妾嗎,臣妾今日隻是好心來探望輕言妹妹,臣妾真的不是故意違抗皇上的旨意的啊。”


    沈輕言惡寒,輕言妹妹從方若凝口中出來她覺得像是被蒼蠅叮了一般,說不出的惡心!


    沐風卻不再看方若凝,而是緩步走到沈輕言身邊,見她完好才舒展俊眉,不耐的道:“方貴妃違抗聖旨擅闖沐王府,即日起除去貴妃頭銜貶為昭儀。”


    聞言,方若凝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看向沐風,見他神色淡然,絲毫情麵不給自己,心中冷意連連。


    沈輕言卻沒打算輕易放過她,看了眼溫和無害的沐風,她語氣冰冷道:“方貴妃唆使她的丫鬟想要將我就地正法,被青衣阻止,惱羞成怒她居然以她丫鬟全家性命相挾迫使她放出毒蛇來咬人,如今青衣還倒在地上,皇上如此輕易處置了她,怕是不公吧!”


    話落,眾人又是一驚。


    今日將軍府小姐是怎麽了,居然緊追不舍為一個丫鬟討公道,尤其還是對著當今聖上,難道她不怕掉腦袋嗎?


    沈震廷雖然驚訝於這個女兒的不同以往的作風,卻並未開口阻攔,往日輕言的性格實在太過純善,今日她如此決然定是怒極,青衣自小跟在她身邊,她是將她看做了妹妹對待,如今被方貴妃殘害,才讓輕言下狠心的罷!


    沐風也被沈輕言的話驚到,眼底愧疚一閃而過,如今輕言妹妹對他說話都不複從前那般溫柔了,想必是因為賜婚的事,無奈的看了沈輕言一眼,沐風緩緩開口:“方貴妃欲殘害沐王妃,手段狠毒,打入冷宮終身不得放出,至於這個奴才,來人,拖出去杖斃!”


    “皇上且慢,我的丫頭對這個奴才有點私事要問,還請皇上給我這丫頭一點時間!”


    沐風的話剛落下,雲晞動聽的聲音忽然飄了過來,眾人不解的看向他,見他一副淡然淺笑的模樣,又看看他身後收服了金蛇的婢女,心中了然。


    沐風雖然不解,卻並未多問,對著過來抓住玉瓶的人一揮手,“帶去給雲晞公子的婢女先審問,稍後再拖出去杖斃!”


    聞言,兩個侍衛一左一右壓著玉瓶帶去了雲晞那邊,而玉瓶早已害怕的忘了求饒,任由侍衛壓著她離開。


    “愣著幹嗎,趕緊將這個女人給朕帶去冷宮!”見無人上前扣押方若凝,沐風神色不悅的開口。


    侍衛一聽皇帝聲音不悅,立刻上前壓住方若凝,方若凝淚眼蒙蒙的看著沐風,見他眉間隱含不悅,她才驚覺自己就要失寵,顧不得被人駕著,方若凝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


    “皇上饒了臣妾,臣妾知錯,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饒命啊……”


    “壓下去!朕不想再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口氣冰冷無情。


    侍衛一驚,立刻捂住了方若凝的嘴拖著她走出了落霞閣。


    “丞相府二小姐黎瑤擅闖沐王府,來人,送她迴府,即日起再不準踏入沐王府半步!”


    黎瑤一怔,跪在地上的身子不受控製的瑟瑟發抖,剛才方貴妃的一切來得太突然,一下子就被打入了冷宮,她看的心驚膽顫,生怕牽連自己,如今皇上開口責罰自己,心中早已是悔恨的無以複加,幸好隻是被送迴丞相府,她膽顫的心總算定了定,趕緊磕頭謝了恩就帶著婢女跟隨侍衛出了落霞閣。


    “都給朕滾迴皇宮自行去領罰!”見幾個宮女依舊跪在地上,沐風不悅的開口。


    桂嬤嬤等幾人的穴道早已解開,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起,打顫的身子哆嗦的領了旨謝了恩就迅速走了出去。


    落霞閣一瞬間清淨了下來。


    沈輕言俯身看了看青衣,見她嘴角依然發黑,心知毒素還未解,起身繞過沐風,疾步走到雲晞麵前,伸手一攤,清冷道:“解藥!”


    雲晞看著麵前纖細如白玉的手,眉眼含笑,燦如驕陽,挑眉看向沈輕言,“你如何知曉我有解藥?”


    “這蛇的主人是你,你的寵物傷了我的人,自然要給我解藥!”她可沒有忘記金蛇對他的婢女溫溫順順的模樣,況且那蛇一出現那女子的驚唿聲就入了她的耳,顯然是識得此蛇,若說他沒有解藥她可不信。


    “可是你也看到了,它不是從我身上出去的!”雲晞說著一指纏繞在身後女子手腕上休息的金蛇,狀似無辜的笑笑。


    這個女子真是越來越讓他好奇了,如此聰慧異常,沐炎那小子居然舍得不要!


    沈輕言麵對雲晞無辜的笑意,微微蹙眉,伸出的手倔強的不曾收迴,她心思一轉,開口道:“隻要你給我解藥,我就為你做一件事,在我能力範圍之內!”


    “殺人放火行不行?”雲晞挑眉。


    “行!”語氣堅定。


    “成交!鳳舞,給她!”雲晞爽朗的答應,身子往後一靠,雙手隨意的交叉放在腦後,俊美無暇的容顏更是燦爛,似要奪了天上太陽的光芒,一瞬間,他的容顏流光四溢,燦若星辰。


    身後女子巧笑言兮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倒出一粒藥給沈輕言。


    “謝謝!”點點頭接過藥,沈輕言不在看雲晞那張俊美絕倫的臉蛋,轉身迴到青衣身邊將藥塞入她口中,看著她咽下才鬆了口氣。


    不消一刻,青衣泛著暗黑的唇色漸漸變淡,沈輕言見她未有轉醒的意思,吩咐了小玉將人扶進屋內,這才看向沐風。


    “多謝皇上!”


    清清淡淡的語氣,沈輕言未曾因為沐風的維護而高興,因為她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自己的女人不看好跑到外麵到處咬人,如今吃了虧自然是活該,說謝謝隻不過是礙於他是這個王朝的皇帝而已,她還不想得罪這尊大佛。


    沐風卻並不為沈輕言的冷淡而發怒,依舊眼含溫和的看著眼前麵容絕色的女子,心中苦笑,麵上卻一派淡定,視線落在沈輕言蒼白的小臉上,柔聲道:“輕言妹妹如今身子未好,還是早先進屋休息,朕也迴宮了,你放心,在你傷好之前,任何人不會再來打擾你。”說完他迴頭看了一眼沈震庭,“舅舅既然也瞧了妹妹無礙,就和朕一塊兒迴宮給母後請安吧,母後正好尋舅舅有事相商!”


    “臣遵旨!”沈震庭欠身一禮,又看了看沈輕言,麵容慈愛道:“言兒這就好好休息吧,為父改日再來看你,若是有什麽事,讓丫鬟迴將軍府說一聲。”


    沈輕言輕輕點頭,依舊清淡道:“女兒知道了!”盡管她繼承了這個身子,但是不代表她此刻就繼承了為人女的義務,這樣慈祥的父親讓她有些不能適應,她的父親,從來都是威嚴冷漠的,哪怕是麵對唯一的女兒,那個高高在上的黑道老大也從未流露過一絲一毫父女之情,所以,這二十多年,她早已習慣一個人生活,一個人思考,一個人麵對,父親這個詞,她腦中沒有太多概念。


    沈震庭也不言,深深看了一眼沈輕言就和沐風出了落霞閣。


    此刻,落霞閣院內隻剩下雲晞以及依然被侍衛壓著的玉瓶一群人,玉瓶被鳳舞點了穴道,動彈不得,隻能哀求的看著鳳舞。


    見人都走了,鳳舞輕輕的抬手,拇指與中指一扣一彈,玉瓶的穴道就被解開,那兩名侍衛驚訝的看著鳳舞輕巧的解學手法,眼中敬佩異常,看鳳舞的神色都充滿了膜拜。


    沈輕言也是佩服與鳳舞輕巧的手法,不知自己的武功能否達到她這個程度,隔空解穴,若是在現代可是見所未見,這古代之行,看來也不那麽無趣,至少可以學學武功,到時候仗劍天下豈不快哉,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先想辦法救出塵兒。


    想到塵兒,沈輕言清淡的麵容閃現一抹憂色,瞬間即逝。


    雲晞當然沒有放過沈輕言一閃而過的憂色,心中思量著有什麽事兒能難倒這個淡然的女子,不免有些好奇。


    “說,天絕門那老頭和你什麽關係。”鳳舞的聲音清脆動聽,宛如黃鸝,帶著一絲稚女敕,她神色恬靜,眉眼一派靈秀之氣,與邊上的另一名黃衫女子有幾分相似,顯然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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