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幫總壇四海莊大堂之內,第三ri晚宴結束。


    龍王呂光親自將聶政送到大堂外,笑著道:“聶大師,你剛才的要求呂某完全支持,我之後便會去下達命令,這護送大師的一百jing銳在這次護送途中將完全聽從大師的調遣,若有不從者,大師可以隨意處置。”


    呂弘也在旁道:“是啊。這次弘也將一同護送,大師有所遣,必定服從。”


    呂光對聶政這個鍛造大師非常重視,所派出的護送幫眾都是幫中好手,呂光本是氐秦軍中悍將,他前來氐幫坐鎮,這氐幫的幫眾配置完全是按照軍中兵製,這一支百人隊是氐幫之中最為jing銳的百人隊,不但武藝出眾,而且人人騎shè全能,一向是作為幫主的親衛隊使用的。這批jing銳聶政在白ri也已經觀察過,不說呂弘這個身手高於自個的先天高手,單就每個十人隊的隊率就不亞於聶政自己多少,而且還有隨身護衛的五人都要略略高出一些。


    聶政之所以提出要獲得這支隊伍的統帥權,是想做一個實驗,看看這支隊伍是否也受到兵種統帥的增幅影響。以前聶政領兵出行,都是獲得了事先的軍職任命,底下的兵眾要麽是屬於自個軍中麾下的士兵,要麽就是自己墨家子弟。以前聶政也做過實驗,在聶政獲得了名義上的軍職任命之後,兵士若認可其軍隊統帥,那麽將會獲得武力增幅,若是不認可,那則與正常情況下無異,這就好像宗教信仰一般,雖說不是“信我者永生”,但也是“信我者則武力增加”,當然這些士兵增加後的武力不能超過聶政自己的百分之九十。這個增幅情況在上個世界的征戰之中幫助聶政很好地辨別出了間諜。他還通過敵我傷亡的對比,大致得出規律,其麾下的軍士最多隻能有五萬士兵獲得增幅,而且還無法全部獲得兵種的相應增幅,比如說他的騎兵兵種增幅達到了s級,隻有離他最近的一萬士兵獲得s級增幅,次遠處的一萬人則獲得a級增幅,依次遞減,最遠的一萬人隻能獲得d級增幅。在此時的實驗中,他想要看看這支臨時派遣過來的士兵是否也能獲得武力增幅。


    呂光自然不曉得聶政的用意,他剛剛從姬別那兒購得了一些好鋼,聶政已經答應在到達長安後幫其煉製一對分水刺。呂光心裏高興下,對於聶政的這點要求自然言聽計從,反正也隻是護送到長安為止,又不是送給聶政。再說了,這些jing銳都是他自個的族人,這聶政也無法圖謀自個的兵力,且看這聶政氣勢也像在軍中長期呆過,想必也不會隨意折損這些jing銳。


    “那就多謝呂幫主了。”


    聶政笑著抱拳告退,身後隨身護衛緊隨著將其送入他的居所。


    關上房門,聶政輕舒一口氣,在一幫武藝遠超過自己的人群之中周旋,的確很沒有安全感,還好的是自己在長期的領兵殺伐之中養成了磅礴的戰場氣勢,也不懼這些高手的jing神壓迫,再加上“潛蹤匿跡”心法收斂真氣波動,也讓這些人無法探知自己的真實實力,不然的話,謝玄那次在觀遠樓之上也不會輕易地離開了。這次獲得了這隊百人jing銳的臨時指揮權,加上姬別隨行的百人,不僅可以做些實驗,還可以在這次前往長安的途中拿一些不開眼的土匪強盜開刀,以護衛的水平來推斷強盜能力,說不定還能獲取不少的經驗值呢。


    天sè已暗,聶政也不點燈,在透窗而入的暗淡月光之下,緩步走近床榻,正準備開始修煉,耳中突然聽到一陣似有似無的唿吸之聲,眼角瞟到一團黑影蜷縮在床鋪內側一角。聶政心中一凜,卻不動聲sè,右手卻在刹那間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黑,直擊床鋪內側,待到推出時變成能塞天蓋地、邪惡可怕的巨靈之手,詭異邪惡至乎極點,這正是剛剛學到不久的“黑手魔功”,正麵攻擊威力驚人。


    躲藏之人本事亦是高明,雖然沒想到聶政識破其行藏而突發襲擊,但其反應迅速,蜷縮的身軀猛然伸展開來,身形已避開襲擊正麵,一件圓形的兵刃敲向黑sè大手的邊緣,人則在借力之下輕盈地竄下床榻,貼在牆角,緩緩下降,身法靈動之極。


    聶政的大手與那圓形兵刃相觸,無聲無息。可聶政卻在相擊的瞬間,感覺一股柔力傳來,不但阻止了自己進一步進擊,而且順著手臂侵入,忙轉換成逆天不敗神功,將其導入地底。


    潛藏的黑影見聶政正要唿喝進擊,生怕引起了外麵護衛的注意,忙將提著的雙環放下,示意無害,快速地輕聲表明身份:“閣下,是我,聶天賜。且勿動手。”


    聶政凝神望去,果真是那次在鐵匠鋪中相遇的聶天賜,隻不過在聶政那銳利眼神的觀察下,聶天賜臉sè蒼白,神情有些萎靡,沒有了當初那睥睨天下的豪情。聶政知曉他的這身傷勢定然是謝玄所為,卻不知其為何來自己住所,他依舊有些戒備,輕聲問道:“聶幫主藏身此處,所為何事?”


    聶天賜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苦笑著道:“想必閣下已經看出我的傷勢了。此番前來,我是來求救的。”他堂堂一個天下頂尖幫派的龍頭老大,想不到也有求救於人的時候,若不是如今實在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對一個武藝遠不如自己的陌生人說出這番話的。


    聶政見其暫時沒有動手的意圖,稍微放鬆戒備,疑惑地道:“哦?這我就不明白了,你是赫赫有名的兩湖幫幫主,而我隻是一個打鐵匠罷了,我並不知道有什麽可以幫你的。”


    聶天賜沒有直說,反而問道:“想必你也知道了謝玄遇襲之事了吧?”他的這番問話有些試探之意,要知道謝玄化妝與這聶天還同行,這聶天還原先說要幫助謝玄做點事情,那便肯定知道謝玄化妝後的身份了,就是不曉得他們交情如何。


    聶政道:“知道。他傷勢不輕,想必你也是如此吧。放心吧,我與謝玄之間交情一般,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你還是說說藏身此地的目的吧。”


    聶政的神sè之中並無對謝玄的同情與對聶天賜的憤怒,這讓聶天賜心裏稍寬,剛才他一直擔心這聶天賜要為謝玄報仇,然後不顧一切地喊人捉拿自己,那自己就在劫難逃了。


    “閣下的武藝比起大半個月前要好得多啊,對付重傷下的我自然不在話下,不過還請聽我解說一二。”聶天賜讚歎了一句,接著歎了一口氣,緩緩解釋道:“我的結拜大哥,也就是上任兩湖幫之主刀魔向在天,被謝玄所殺。我上次去建康,便是為了找機會向其報仇,可是謝玄身邊長期有幫手在側,而且其身手亦極其高明,我一直找不到機會。直到那天謝玄去找你,我便曉得機會來了,就一直跟蹤你,後來發現謝玄獨自化妝與你同行,又探知你們此行的目的是前往長安,便先一步安排人手在這邊荒集中埋伏,終於等到了在長街上刺殺謝玄的機會。可是沒有想到這謝玄實力如此驚人,雖然將其重傷,可那般天羅地網都被其逃離。本來我還想趁其受傷之際安排人手,讓其務必迴不了建康,可那謝玄反應奇快,又放下手段,求救於漢幫和大江幫,又聯合了這邊荒集中的好幾個幫派,在這邊荒集中大肆搜捕我等。今ri早上我便發覺不妙,讓手下分散逃跑。這氐幫的勢力為邊荒集之冠,那漢幫與大江幫之人還不敢派人過來,我就躲進來了。此番隻有閣下能救我一命。”


    聶天賜本豪情壯誌,也不想欠人救命之恩,可如今大江幫與謝家聯合,再加上荊州桓家,那兩湖幫的ri子以後勢必不好過了。如今兩湖幫中二弟武功還未大成,若自己在此逝去,那兩湖幫中將沒有絕頂高手支撐,實力將直接下降一等了。他原本與邊荒集中洛陽樓的老板紅子chun交好,此次便是躲藏在其處,可漢幫聯合其他幫派在集中搜尋,除了氐幫之外,無人敢包庇他們,那紅子chun也婉轉地將他們請了出去,現如今隻有靠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聶天還了。


    聶政思慮良久,最終還是同意了幫助聶天賜。他若是將其交出去,對於自己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利益,大江幫、漢幫、謝家這些勢力或許隻會當場感謝自己,而不會獲得很大的利益支持,大江幫在建康時已將那三名好手的死算在自己頭上,這次幫忙最多讓其不再計較以前的過節,而謝家,就憑謝玄那晚隱藏的殺機,聶政就知道這些高門大族最終看重的惟有自己家族的利益,其他人都隻是他們手上的有用棋子罷了。但是,聶政幫助這聶天賜,最少在其前往長安途中有所幫助。


    “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前往長安。”聶政緩緩道。


    聶天賜眉頭皺了起來,他原想在出了邊荒集後,再行折返洞庭湖的。這邊荒之中百裏無人煙,隨便找一個無人之地潛迴都不是難事,可若是去長安,那兩湖幫怎麽辦?


    聶政見他不言,知道其有為難之處,勸解道:“相信這邊荒集中所有動靜都瞞不過那些幫派的動靜,你想獨自逃月兌,那是萬難的。我明ri就出發前往長安,正好隊伍之中謝玄的人馬都被其召迴了,你可以稍微化妝一下,以我助手的身份進入隊伍之中。到時候會有幾車jing鐵隨隊伍出發,我可以安排你進入車中躲藏起來。可這樣的話,你必須隨我一道前往長安才行,不然途中你溜走了,我不好向氐幫交差。而且你傷勢過於嚴重,即便你強行前往洞庭,可這長江一線都是大江幫的眼線,若你露了行蹤,恐怕危險即至。”


    聶天賜考慮半晌,終於點頭同意。他對於聶政能夠出手相助十分感激,雖然北方還從來沒有去過,可也不能拖累了救命恩人,自己的情況隻有到時候再尋找可靠之人到兩湖幫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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