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仲謀的身份十分可疑,兼且總是不見其身影,神神秘秘的。一個江湖流浪客罷了,竟然為對付皇爺朱勝北的事情如此cāo心,而且還能說得一口的京話,這不能不讓聶政生出疑心,為了避免其對自己的任務造成不良的影響,他特意跟蹤了兩天,卻發覺田仲謀總在收集一些皇府的資料,並沒有對自己一行有什麽危險的舉動,也就放過了。


    時間匆匆溜走.在風亦飛等定下救人計劃後的第四天,聶政早已模清了崗哨的規律。


    扮成貌如老人的風亦飛跟在慕農身邊,越過高牆,他這四天來都跟慕農和蕭長醉習技,聶政也將鳥渡術交予了他,一向以來在山林中早巳習慣縱躍如飛,這時一經名師指點,立時如虎添翼,打不勝也逃得了。


    聶政緊隨兩人身後,長槍卻沒有握在手中,反而負在背後,手上卻是一張硬弓,五支箭矢已抓在手中。


    蕭長醉與田仲謀兩人則在外jing戒,若有皇府高手來到,則需阻止片刻。


    “咻咻”兩聲細微的鳥鳴聲想起,聶政知道前麵兩人已經就位,立馬從藏身之處閃出,手中之箭早已搭在弦上,此時如五道閃電般shè入庭中。


    庭中有五名守衛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喉中一片劇痛,仰麵栽倒。


    還有兩人知有人襲來,正待傳訊報jing,旁邊風一般竄入兩人,揮劍將其擊倒。


    風亦飛擊倒眼前的守衛,再也不顧其他,隻衝入牢中,不多時,便已背起一個兩眼無神的壯碩老者出來。


    “他怎麽了?”慕農焦急地問道。


    風亦飛道:“他受了歐陽逆天的獨門手法,渾身無力。”


    “有人闖府!”還未出府,終於還是讓人發現了,不過已近圍牆,聶政埋伏府外的樹上,打量著追出來的人群。


    風亦飛飛奔在前,這時慕農蕉雨劍法全力展開,為其殿後,皇府侍衛一波一波攻了上來,紛紛中劍退開,慕農為人慈悲,即管在這等關頭,都隻是刺中對方無關重要的袕道,雖使對方失去作戰能力,卻於xing命無損。


    忽然一股力道從右方湧至,一支鋼打重矛,毒龍般向他鑽刺而來,慕農知道來了高手,運氣下長劍貫滿內力,驀然雨點滿天,寒芒大盛,圍攻的其他侍衛駭然後退,避過他這一輪鋒銳。


    持矛者狂喝一聲,矛勢加強,依然刺來。慕農滿天劍雨忽地斂去,長劍劈在矛尖上。


    “錚!”一聲激響,持矛者向後退了三步,原來是皇府高手奪命邪神戴虎。氣血還未平複,不料一支冷箭猛然shè至,倏忽間已至眼前,戴虎寒毛豎起,心神顫動,來不及躲避,手中長矛急向箭矢掃去,蓬地一聲,已掃中箭矢尾端,那箭矢方向雖偏,但仍shè入左肩。悶哼一聲,戴虎還未來得及高興死裏逃生,中箭處一股冰冷的殺意迅速直衝入腦海。


    “蓬!”這皇府中的頂尖好手就這麽仰天倒地,死不瞑目。


    衝來的侍衛們傻傻地看著栽倒於地的戴虎,有些不知所措,如此高手隻是被擊中肩膀而已,怎麽就突然死了呢。眾人看在眼裏,心膽俱喪。旁邊過來的另一皇府高手楊武也停下了腳步,躲入侍衛群中。


    “貫ri!”從牆外一個冷峻的聲音才緩緩飄了進來,驚醒了呆傻的侍衛。


    聶政立於樹巔,手持強弓,冷冷地注視著下方麵麵相覷的敵人,弓係必殺技發出,出其不意地擊殺了皇府這二大高手之一,這個效果讓其非常滿意。


    風亦飛與慕農趁機在蕭長醉等的接應下迅速離去。


    敵人早已離去,朱勝北才在侍衛們的護衛下來到後院,望著地下死去的戴虎及中箭的幾人,聽著楊武的匯報,不由厲喝道:“如此賊人,竟然視皇府如無物!無論如何,都要將這些人等搜尋到。”他心下也是慌亂,如此箭術當真是神出鬼沒,若其在旁窺視刺殺,本皇的xing命如何能夠保證!


    眾人應是,忙不迭地分派人手搜索。


    楊武有點垂頭喪氣,眼白白讓敵人溜走,可是與其不相上下的戴虎又如此輕易地讓人殺了,教他如何提得起信心。


    朱勝北對著宗丹道:“無論如何,人都現在都跑了,鑄兵的重責,要落到宗老師身上了,希望宗老師不要令本皇失望。”


    宗丹斷然道:“這全包在我的身上,師兄做到的事,我一定能做到。”


    皇府中大量的侍衛在城中搜索著,他們手中持著府中高明畫師所描畫的圖像,隻要逮著相似的人物,不由分說地拿入大牢。還有一部分侍衛則大張旗鼓地在鐵隱的工場中翻找。


    從工場的一個角落裏,宗丹找到一桶水,水內有點點閃亮的物質,宗丹雙眼一亮,伸手點水,放在舌頭一嚐。


    “鹹的。是鹽水。”宗丹一陣激動,他終於找到處理烏金的初步方法。


    烏金是藏在地內的異物,見風即化,所以必須浸在鹽水裏,才可施用。這方法簡單之極,但若沒人提點,卻是任人想爆了腦也難知曉。


    “宗先生!”瞞天棍夏其陽進來道:“外麵院中發現了一個地方,埋了百多把劍。”


    宗丹神情一振,隨他出外。


    侍衛將其中一把劍遞來給他,宗丹細察劍身,臉sè卻大變,無奈歎氣。


    眾人愕然望向他,不知其意。


    宗丹作了個奇怪的動作,兩手用力一拗,“啪”的一聲,長劍斷開。


    宗丹頹然道:“這些全是失敗之作,即使要鑄成宋別離決戰時所用的那寶神劍,也不知經曆了多少失敗和嚐試。唉!這次要看上天是否站在我們這方了。師兄,你離開鑄成靈劍還隻剩一步之遙,我會很快追上你的。”


    ……


    長醉居中,蕭長醉正在燒水做麵,他的動作依然玄妙異常,卻無人欣賞。


    聶政則為鐵隱解除歐陽逆天的獨門手法,他的yin氣鎖穴之功不僅僅可以用來封鎖敵人的穴道,在學會後他對於解穴之道也有一番獨特見解,內氣在鐵隱體內仔細地探索著,花了好半天功夫才使鐵隱恢複正常。


    鐵隱向聶政道謝著:“這次多謝了聶兄弟,要不是你,恐怕鐵某還月兌不了身。”


    聶政抹了一把汗水,擺了擺手道:“鐵兄太過客氣了。聶某受慕先生大恩,怎麽能不幫忙呢。再說,我對貴派有些好奇,不知是否可以訴說一下來曆。”


    鐵隱道:“這沒什麽隱秘。我兵甲派源於古時越國鑄劍師,一直隻傳兩人,一向不卷入江湖紛爭之中,故而不顯名於外。沒想到如今卻這叛徒盡毀清譽,真是名利害人!”


    聶政好奇地道:“不知道與古時墨門有何關係?”


    鐵隱想了想,搖頭道:“並沒有什麽關係。我這一派主要以鑄劍為主,而墨門則以守城器械、機關陷阱為主。聶兄是如何知道墨門的?”


    聶政笑了笑,道:“我出身的魔門這一支脈,便源於古時墨門。聶某對鑄造兵器也挺有興趣,有空也可交流一二。”


    這個朝代很是詭異,有著chun秋戰國,有著大秦,後麵的曆史好像就從秦開始產生的支流,與聶政所知的曆史再沒有關係,這些ri子他仔細在慕農家裏觀看了一些藏書,卻也沒有弄明白會出現曆史的偏差。


    “哦?”鐵隱好奇心頓起,道:“交流那是肯定的。”


    風亦飛竄了進來,蕭長醉的鼻子最靈,搶了一條人參去泡酒,風亦飛將另一條人參切了幾片,衝茶給鐵隱。


    風亦飛坐下道:“皇爺派人來查封大叔的工場……”


    鐵隱漠然半響,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沉吟道:“師弟是個很努力的人,自少便想超越和爬過我,可是上天可能看穿了他的本xing。所以和我在鑄劍上總差一線,他為人聰明機巧,最愛投機走捷徑,所以在機關巧器上,我反而遜他一籌。”


    風亦飛有點著急道:“大叔,他這樣在工場中搜索,會不會找出你鑄劍的秘密?”


    鐵隱歎道:“他一定能發現一些東西,至於他能領悟多少,就要看他的天分了。”鐵隱心中一陣淒然,假設皇爺真以烏金煉劍,盡管不能到達曆代相傳的“靈劍”之境,已足可製造出一隊無敵的雄師,將天下生靈陷進惡夢裏去,他鐵隱就成了罪魁禍首。


    鐵隱神情一動道:“小飛,你知否這附近有沒有隱蔽處所.可以讓我另辟工場。”


    風亦飛皺眉苦思,忽地臉sè一喜,叫道:“有了,在惡獸林後的山穀裏,有一棄置了的窯洞和石室,非常隱蔽,是鑄鐵的好地方。”


    鐵隱首次露出振作的神氣道:“今次我要個更大的熔爐。”


    聶政疑惑地問道:“這附近人煙稀少,現在起火開爐,那冒出的濃煙不是更容易暴露目標嗎?”


    風亦飛笑著解釋:“那有一處溶洞,四通八達,煙氣沿溶洞蔓延,上方又有叢林阻隔,保證不會暴露我們。”


    鐵隱想到鑄劍大業,立時刻不容緩,和風亦飛、聶政潛往窯屋,弄足了大半天才收拾妥當。


    聶政用普通鐵礦先行試爐,他的飛翼劍被歐陽逆天奪取,正好趁這個機會再打一把趁手的劍,待鐵水流出、劍坯鑄好,他手中的鐵錘仿佛通靈一般,靈巧地落在通紅的劍坯上,一時之間“當當”之聲不絕入耳,奏成了一曲悅耳的樂章,其玄妙的鍛造方法讓鐵隱這個兵甲派傳人也凝神觀望。


    鐵隱隱隱約約有所觸動,對聶政這個墨門弟子的技術也是深信不已,見其鍛造完畢,忙邀其留下,一同模索研究烏金寶劍的製作過程。


    風亦飛見兩人陷入研究狀態、對自己再也不予理會,隻好悻悻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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