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男子逃走之後,宅院裏的丫鬟傭人慌忙跑了過來,攙扶起新郎,準備把新郎扶進房間休息。


    新郎推開丫鬟傭人,看著顧流嬰和如願,殷切地說道:“兩位恩人,請留下來,在這兒吃午飯吧!”


    顧流嬰和如願相互看了一眼,如願卻也不說話,隻是看著顧流嬰,意思是說:你說了算。


    “那好吧!”顧流嬰看了看如願,又看著新郎,道:“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鍾管家,帶兩位恩人去大廳,好好招唿他們。”新郎吩咐站在旁邊的一個老頭兒,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去準備一些可口的飯菜,我換身衣服,馬上就出來。”


    “好的!”鍾管家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顧流嬰和如願,恭敬地說道:“兩位請跟我來。”便帶著顧流嬰和如願朝著大廳走去。


    午飯的時候。新郎、顧流嬰和如願坐在一張大圓桌旁吃飯。顧流嬰仔細看了看房間擺設,看得出來,新郎應該是本地頗有些名望的世家大族。


    新郎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雞鴨魚肉,樣樣俱全。


    新郎已經月兌下了大紅袍子,換上了一身華麗的淺黃sè長袍。


    “在下先敬兩位恩人一杯!”新郎給顧流嬰和如願斟滿酒,自己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可千萬別再叫我們恩人了。我叫顧流嬰,她叫如願。你還是叫我們名字吧!”顧流嬰也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是啊!叫恩人聽著怪別扭的。”如願不喝酒,隻吃菜。


    “那好吧!既然二位恩人不喜歡,那我就不稱唿二位為恩人了。”新郎無奈一笑,又道:“顧公子,如願姑娘,這樣總可以了吧?”


    “如此甚好。”如願嗬嗬一笑。


    “聽那黑衣男子稱唿你為師兄?”顧流嬰突然想到了什麽,麵露疑惑,繼續道:“你二人既是師兄弟,又怎麽會結下如此大的仇恨?”


    “我們的確是師兄弟。”新郎苦澀一笑,道:“隻不過,這中間發生了太多事情。讓我們都變了,不再是以前的師兄弟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如願突然來興趣了,放下了手中筷子,一臉認真地看著新郎。


    “如願姑娘既然想聽,那我就說說吧!”新郎放下手中酒杯,又給顧流嬰斟滿酒。


    “我叫陳遠。那黑衣男子是我的師弟,名叫範異。我們年幼之時曾經拜入同一師門一起修行。我師弟範異天資聰穎,術法學得很快。然而卻心術不正。師父雖不太喜歡他,卻也看他是一塊修行的大好材料,不忍他就此埋沒,便也傳他修行之法。”


    陳遠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後來我們同時結識了一個美麗的女子,也就是鳳儀。我們兩人都很喜歡鳳儀,鳳儀和我更是兩情相悅。範異雖然也喜歡鳳儀,但是鳳儀卻從來沒有喜歡過他。範異便起了嫉妒之心,想要設計害我,置我於死地。幸好鳳儀及時告訴了我,我才躲過了這一劫。後來我將此事告訴了師父,師父大怒之下差點將範異殺死。”


    陳遠臉sè很不好看,又喝了一杯酒,道:“我當時又於心不忍,便向師父求情饒了範異的xing命。這之後範異便將心思都花在了修行上麵,他學得很快,可是很快他就不滿足於現有的術法。於是他開始研究殘忍的、邪惡的、禁忌的修行之術。再後來事情敗露,被師父發現了。師父知道之後非常生氣,便想廢去他的修行,誰知他卻先暗算師父,將其打傷,然後逃走了。”


    “原來是這樣。”如願微微點了點頭,“難怪你們的關係會如此惡劣。”


    “誰知三年前,範異突然找到我,並說他依然愛著鳳儀,要我離開鳳儀。我當時正準備和鳳儀成親。範異便jing告我說,如果我膽敢和鳳儀成親,他就會做出一些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我當時也擔心他會做出什麽對鳳儀不利的事情來,於是就沒有急著和鳳儀成親。成親的事情就一直拖著。可是五天前,鳳儀告訴我,她得了不治之症,活不了多久,希望在死之前能夠嫁給我。我當時很傷心,我知道這是她最後的願望,便答應了她要娶她過門……後麵發生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陳遠說完,臉頰漲的通紅,眼睛似乎有些濕潤了。


    “三年前,範異還沒有這麽厲害。不知道這幾年,他又修行了什麽樣的禁忌之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靈力提高得如此之快。”陳遠繼續說道,臉上雜夾著悲憤和詫異之情。


    “那你今後有什麽打算?”顧流嬰見陳遠說完了,便開口問道。


    “不管怎麽說,先找到鳳儀再說吧!”


    “可是人海茫茫,你上哪兒去找啊?”如願歎了口氣,感慨道。


    “就算找遍整個洛國依然找不到,我也不會放棄的。”陳遠的語氣很堅定,卻也是那麽的無奈。


    ……


    吃完午飯,顧流嬰便和陳遠告別了。朝著迴家的路走去。


    “糟了!”如願似乎想起了什麽,皺著眉頭,看了看旁邊的顧流嬰,“我們這麽久沒有迴家,也沒打聲招唿,福伯會不會著急啊?”


    “是啊!都忘了告訴他了。”顧流嬰也是暗自擔心,道:“恐怕還在等我們吃飯吧?我們得走快點。”


    顧流嬰右手攬住如願的細腰,足尖輕輕一點,化作一道清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唿!”仿佛一陣風刮過,兩人便停在了自家庭院中。


    “福伯呢?”如願小心翼翼,悄悄地探頭,向著四周望了望。


    “福伯!我們迴來了。”顧流嬰則是大喊一聲,嚇得如願微微一顫。如願瞪了顧流嬰一眼,嘟起小嘴,拍了拍他的手臂。


    “誒,你們倆去哪兒了?這麽久才迴來。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聽見聲音,福伯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繼續道:“還沒吃飯吧?”


    “已經吃過了。”如願笑了笑,“對不起啊,福伯,我們不迴家吃飯都忘了告訴你。”


    原來福伯早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顧流嬰和如願一起吃。這兩人卻遲遲不迴來。


    “福伯,你吃飯了嗎?”顧流嬰問道。


    “還沒呢,一直在等你們。”


    “那你自己先吃吧,不用管我們了。”


    “我們以後不迴家吃飯,一定會事先通知您的。”如願滿懷歉意,補充道。


    “沒事,迴來就好。”福伯擺了擺手,笑了笑,走開了。


    第二天,巳時,宅院水井旁邊。


    如願正挽起衣袖在給顧流嬰洗頭發。福伯突然跑了過來,道:“少爺,外麵有人找你。”


    顧流嬰坐在凳子上,埋著頭,長發浸泡在水盆裏。聽見福伯聲音,迴答道:“找我?誰找我啊?”顧流嬰暗道:我十年沒迴碧水城了,應該沒人認識我才對啊!


    “是一個身穿黃sè長袍的年輕公子,他可是我們碧水城響當當的人物啊!”福伯久居碧水城,自然也是知道陳遠的。


    “是陳遠吧?”如願搓了搓顧流嬰的頭發,卻也是疑惑不解,“他怎麽來了?”


    “你讓他在大廳等我,我馬上過去。”


    福伯應了一聲,便走開了。


    “流嬰哥哥,他來幹什麽?”如願舀起一瓢水,衝了衝顧流嬰的長發。


    “我也不知道。”顧流嬰也是一頭霧水,“會不會是他找到鳳儀了?”


    “沒這麽快吧?”如願拿起一塊錦緞,擦了擦顧流嬰的頭發。


    顧流嬰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長袍,輕輕甩了一下長發,道:“走,我們去看看。”


    顧流嬰和如願走進大廳的時候,一位身穿淡黃sè長袍的年輕男子正坐在座椅上,喝茶。


    “陳公子,沒想到真的是你!”顧流嬰上前,笑了笑,又麵露疑惑,道:“你是怎麽知道我住在這兒的?”


    顧流嬰記得,他應該是沒有跟陳遠說過自己住在哪兒的才對。但是陳遠又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如願聽顧流嬰這麽一問,也是一臉疑惑。


    “在這碧水城裏,沒有我找不到的人,也沒有我找不到的地方。”陳遠見顧流嬰和如願走了進來,便站起身,笑道。


    “那……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顧流嬰又問道。


    “是不是找到鳳儀了?”如願急忙接過話來。


    “不是。”陳遠聽見‘鳳儀’兩個字,歎了口氣,繼續道:“我這次前來,是另有事相求。還請顧公子成全!”


    “嗯?什麽事情?”


    “我希望你跟我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


    “什麽地方?見什麽人?”顧流嬰一臉疑惑。


    “實在是抱歉,因為事關重大,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等公子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陳遠略帶歉意,卻又說得十分正經。


    顧流嬰越聽越糊塗。如願也是一臉茫然。


    “顧公子是在下的救命恩人,本不應該前來麻煩的。隻是,此事除了顧公子,我實在是想不起還有誰能幫我了。”陳遠懇求道:“公子靈力強大,若肯出手,這件事一定不會有任何閃失的。”


    顧流嬰看了看如願,如願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陳遠。畢竟才剛剛認識,而且又不知道具體是去哪兒,去見什麽人,去幹什麽。


    顧流嬰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道:“好吧,我跟你走。”


    如願有些擔心,會不會是讓流嬰哥哥幫他殺人呢?想到這,又擔心起來,道:“會不會有危險啊?”


    “這個……”陳遠有些為難,“會有一些危險,但是以顧公子的靈力,應該能夠應付。”


    “那我也去!”如願還是很擔心顧流嬰,語氣堅定地說道。


    顧流嬰看了看如願,又轉過頭看了看陳遠,陳遠點了點頭,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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