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群人鬧哄哄的走了,秦箏也準備先迴房去。


    她剛走了幾步,林氏身邊的梅媽冷不防從旁邊竄出來,陰測測的說道:“大小姐,尚書和夫人請您到正堂去。”


    她說話的語氣很恭敬,但字字句句咬的很重,帶著幾分陰狠,形象頗似《還珠格格》裏的容嬤嬤。


    她是林氏夫人最心月複的人,沒有之一。


    想必從秦箏進門她就在盯著,隻是一直沒有出來說句話,也得虧她沉得住氣。


    秦箏冷笑著轉過臉去,眼角眉梢沾染著幾分凜然,目光中猶似帶著一柄利刃,她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走吧。”


    秦箏沈靜的模樣,把梅媽給嚇了一跳,方寸她也一直在觀察,總覺得秦箏哪裏不一樣。


    平時遇到秦冰欺負,她一般都是哭哭啼啼、逆來順受,但剛才她看到秦箏故意挑釁秦冰,還看到秦箏載秦雪麵前表現的嬌柔可憐,最後還踩了秦雪的裙子,雖然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


    梅媽審視著她,眼珠轉來轉去,心裏正盤算著是怎麽迴事,冷不防秦箏端起右手,對著她的右臉就是狠狠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很重,梅媽身子往後晃了晃,差點站不穩,她臉上頓時留下五個手指印,老臉也很快就腫了一邊。


    “你這個小蹄……”梅媽何曾受過這等屈辱,就連林夫人也不舍得打她一下,她莫名其妙被秦箏打了,正準備辱罵,猛地想到她的身份,硬生生閉上了嘴。


    “梅媽媽,你是我大娘的陪嫁媽媽,我也尊稱你一句梅媽媽,但你要記住,下人就是下人,再得寵的下人她也永遠是下人。我是尚書府的嫡女,是秦家的大小姐,就算我再不得寵,我也是你的主子。麵子是主子給的,臉是你自己丟的,是誰教你可以平視主子?又是誰教你可以盯著主子看?虧你活了這把年紀,連這最簡單的規矩都不懂,我大娘的臉真是被你丟盡了!”秦箏每個字說得都很慢,她凝視著梅媽那張老皺的臉,把這番話一字一句給說了出來。


    梅媽捂著被打的臉,低下頭去,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卻硬是把這口氣給忍了下去,說道:“大小姐教訓的是。”


    秦箏說的字字句句都是道理,她就算再得寵也是下人,衝撞了主子就是大罪,這時候和秦箏爭執的話顯然很不明智,她活了幾十年,這麽點道理還懂。


    她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心中冷冷道:秦箏啊秦箏,我就姑且讓你得意這片刻,等會兒到了正堂中看夫人怎麽收拾你。


    她的氣焰被壓下去大半,恭恭敬敬的引著秦箏來到正堂。


    踏步進去,發現秦尚書坐在前端最正麵,林夫人正陪坐在他的身旁,周圍有幾個丫鬟伺立,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秦箏麵無表情走進來,按照規矩給秦尚書和林夫人行了禮。


    “跪下!”秦尚書氣的胡子發抖,指著她斥責道,“秦箏,你本是我秦世冠的女兒,是高高在上的尚書府大小姐,卻做盡了下流之事,你還有臉迴來麽?為什麽……不死在外麵!”


    最後一句話,秦尚書說的極為艱難,但可以看得出來是真情流露。


    嗬嗬,她的父親,對於她受的委屈不聞不問也不查,竟然第一句話就是讓她死在外麵,真好,當真是太好了。


    秦箏明澈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倨傲,緩緩道:“爹爹倒是說說,我做過什麽下流之事,惹得您大動肝火?還要不顧父女之情,非要讓我死在外麵?”


    秦尚書還未接話,林氏夫人已經站起來,撫著他的後背,柔聲細語道:“老爺,您別氣壞了身子,有事好好說話。”


    言畢,她直勾勾盯著秦箏,用恨鐵不成鋼的口氣哀婉道:“箏兒,現在外頭已經流言滿天飛,說你是**蕩婦,殺人墮胎,你又被拉進越城府衙,真真是坐實了這些罪名,也不能怪你爹爹生氣。”


    狠!


    真狠!


    這個林氏是她目前見過的最狠的女人,沒有之一,她的言辭中似乎是在勸慰秦箏,可字字句句都在汙蔑她,把她往絕路上逼。


    秦箏忽然嗤笑了起來,很輕,卻也很淩厲,她揚眉道:“大娘也會說是流言了,既是流言,又怎麽可以采信?倘若當真有這等事,向國老也他老人家也不會在城門前替女兒解圍了。”


    (向國老,對不住了,又要借著您的名號招搖撞騙了。秦箏默默念道,反正從您的身體狀況看,多半也活不久了,要是哪天您老人家仙遊了,我一定多給您供奉幾個長生牌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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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箏哭道:我是堂堂尚書府的大小姐,我不是三無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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