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匆匆


    “聽說你去了墨王府,我便知道,你恢複了記憶,所以來看看你。你身上怎麽一股酒的味道?”


    魅兒張了張嘴,“啊….這個….喝了點酒而已….”


    季風傲微微歎氣,“傷身體的,少喝點兒。”


    魅兒抿嘴笑了笑,“嗯。”


    “幸虧你恢複了記憶,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仰首笑歎,再迴想起來,還是會全身顫抖。


    魅兒同他一起走在後花園中,看看這最後綻放的花朵,“其實也沒什麽,一生中,誰陪著自己,誰離開了自己,都無所謂,關鍵在於,對自己好就可以了。隻是我明白太晚,”她頓了腳步,走到一朵花旁,輕撫它的花瓣,“在最精彩的時光中遇見他,又在最哀傷的時光中分離。即使我們再次相遇,也像這花兒一樣,惷光不再,嬌豔亦不再。就等著我們的生命漸漸流逝,漸漸凋零。”


    季風傲目光中既有心疼,也有欣慰,百感交集,“魅兒…我當初千辛萬苦救下你,不是讓你自生自滅的。”


    魅兒愣了一下,仰臉看向他,他的目光柔和,卻緊鎖著眉頭,她揚了揚嘴角,“我明白,我柳小魅又不是離了他就活不成,況且….我還有家人,還有你們呢。”


    季風傲聽聞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道:“你能這麽想自然最好。好好愛惜自己。”


    魅兒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季風傲,你救下了我。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也不離不棄。”


    季風傲露出陽光般的笑容,“我這麽珍惜你,怎能棄你於不顧?”


    魅兒怔了一下,喃喃道:“我….”


    “我知道”,季風傲打斷她,臉上卻沒有一絲的失落,仍是開心地說道:“我會成為你最好的朋友。”


    “撲哧”,魅兒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第一次見你說話這麽正經啊”


    “是麽?”


    “嗯,對了,你有地方住沒?還搬迴來吧,你的屋子,我們一直留著呢。”


    “真的?奶奶同意麽?”


    “當然啦,你救了我,奶奶巴不得讓你迴來呢。”


    “好,那我去準備一下,一會兒就迴來。”


    魅兒“嗯”了一聲,笑看他奔跑著向遠處離去,欣慰的長舒一口氣。


    “魅兒。”


    “啊!三哥你嚇死我了!”


    柳尚許嗑著瓜子從魅兒背後幽幽的冒了出來,道:“這家夥挺不錯的,幹嘛不要啊?”


    魅兒瞥了他一眼,“三哥,你就別再管我的事兒了。”


    “不管怎麽行?再看著你被別人欺負?”柳尚許吐著瓜子皮說道,魅兒嫌棄的揮揮袖,柳尚許笑了笑,“吃不吃?”


    “不吃,自己吃去吧,”魅兒擋開他的胳膊,轉身離開,柳尚許“嘖”了一聲,嘟囔道:“越來越不聽話了。魅兒,你聽哥說啊…這情愛啊…”


    兩人離得愈來愈遠,打打鬧鬧的消失在視線中。


    這個是他送的,那個是他親手雕刻的,還有他畫的丹青,寫的詩詞….


    仔細一看,原來自己的生活哪一樣都離不開他。


    魅兒淡淡一笑,隻是可惜了,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們。


    正在收拾屋子裏的東西,小花抬腿進來,看到這幅模樣驚訝問道:“小姐你這是幹什麽?”


    “不幹什麽,清理一些用不著的東西。”


    “可是,可是小姐,這些都是昊王…”她還未說完,魅兒就直直的盯向了她,小花識趣的閉住了嘴,不敢再說。


    魅兒歎了口氣,“收拾完了,一會兒你給他送去吧。”


    “是。”


    “等等——”


    小花叫來幾個家奴,抱著大木箱正欲搬走,又被魅兒叫住,她的目光緊緊地盯在牆壁上。


    小花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那幅剛剛黏貼在牆上的畫。


    少年銀劍直指天涯,威嚴卻又漠然。


    魅兒愣了愣,心想一定是唐棠趁自己不注意貼上的,她微微惱怒的道:“把這個撕下來,還給他。”


    小花張張嘴,欲言又止,魅兒此時已經走出了屋子。


    “何苦呢…”小花歎氣,“你們兩個,隨我一起把這些東西送到墨王府。”


    “魅兒姑娘沒有說什麽?”


    “我家小姐隻是吩咐讓把這些東西送過來,其他什麽也沒說…”小花低著頭解釋。


    清羽撫額,“果然事情往最糟糕的境地發展了。墨老弟,這可如何是好?”


    墨子梵蹲在地上,翻了翻箱子中的東西,而後站起身來,淡淡道:“如此再好不過。”


    小花和清羽皆為一愣,清羽急道,“你又在說什麽蠢話?”


    墨子梵看著箱子淡淡道:“本王說過,她離的越遠,就越安全。”


    “可是還有祺王呢?!”


    “既然解除了婚約,也就沒什麽瓜葛了。”


    清羽氣急敗壞的顫抖著手指了指墨子梵,又對小花說道:“告訴你家主子,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其實——”


    “清羽兄,”墨子梵冷厲看向他,“我沒有辦法保護她。”


    盡管表情嚴肅,語氣卻是深沉中帶著一絲悲痛。


    清羽僵了僵,繼而緩緩道:“你們迴去吧,讓她好好休息。”


    清羽看著他離去,歎口氣,說的也沒錯,既然她和兩人之間再無瓜葛,那這樣再好不過,誰也無法威脅到她。若真是出了事,墨子梵怕是連自己也保護不了,又何能保護她呢。


    其實在墨子梵心中,她比任何人都重要,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認真的思慮一切,做出抉擇。


    “他說什麽了麽?”魅兒倚在榻上懶懶的問道。


    小花喚來一人,他手中提著一隻籠子,魅兒一怔,問道:“這是什麽?”


    小花笑笑,“是鬆鼠啊,小姐。”


    魅兒聽聞,欣喜的接過,才發現這隻小鬆鼠就是她救下的那隻,隱約還可以瞧見它的傷口,而此時,它正趴在籠子裏打鼾睡覺。


    魅兒伸出一根指頭摸了摸它,心中添了一絲暖意。


    她記得它恢複了差不多之後,也正是他們被困在匈奴中的時候,魅兒想要把它放生,奈何它隻在帳篷中跑來跑去,也不敢再出去。


    而魅兒一怒之下離去,竟也忘了還有這隻小家夥。


    不過,他的心思,倒是細膩。魅兒微微挑唇角,此時,有人來見,小花允諾,隻見一位老者提著藥箱就出現在了魅兒身旁,老人欠了下身,道:“請姑娘將手伸出來。”


    魅兒一怔,看向小花,“小花,這是怎麽迴事兒?”


    小花上前解釋,“小姐,奴婢按照王爺的吩咐,請京城中最好的大夫來給你看看身子。”


    “我又沒有病,”魅兒蹩眉。


    小花將魅兒的手放平,請大夫診斷,又一麵解釋道:“小姐,您曾中過蛇毒,也不知清幹淨了沒,防患於未然嘛。”


    魅兒微微歎氣,“他把這事兒也告訴你了。”


    “嗯。不過王爺也隻說了這麽多。”


    魅兒聽聞,心中一澀,鼻頭酸酸,她急忙把臉扭向了一邊。


    墨子梵,說好了各走各的,你幹嘛還要來關心我。


    魅兒瞪著眼睛,眨也不敢眨。


    “毒去的及時,但體內還有些殘留,老夫為姑娘開個藥方,每日服用,服用半月,方可安心。”


    魅兒溫婉一笑,“有勞您。”


    大夫謙恭的迴笑,隨收拾好了東西,讓一個人跟他同去抓藥方。


    魅兒吐了口氣,道:“最討厭喝藥了。”


    小花捂嘴偷笑,魅兒瞧見,瞪了她一眼,“都是你個小丫頭害的。”


    小花無辜的攤手,“王爺吩咐,誰敢不從。”


    “還說,”魅兒作勢就想拍她的頭,小花激靈的向後一躍,笑嘻嘻的躲開了,魅兒一愣,“你這功夫,是君餘教你的?”


    小花點點頭,魅兒笑笑,“迴來這麽長時間,也沒能去看看他開的武館….”,話剛說到這兒,季風傲的聲音就不緊不慢的響起了,“誰開武館了?”


    魅兒微微蹩眉,“以後進來先敲門,這是規矩。”


    季風傲人已走到了魅兒跟前,小花給他倒了一杯茶,季風傲小看她點點頭道了聲謝,然後說道:“我見你門沒關,而且屋內有嬉鬧聲,就進來看看你在做什麽。”


    “你的新家收拾妥當了?”


    “嗯,弄了幾天,終於算是弄好了。我剛聽說,誰開了武館?”


    魅兒對著小花揚揚下巴,“喏,她的夫君啦。”


    季風傲恍然的頷首,然後說道:“反正也無事,不如出去溜達溜達。”


    魅兒擺手,“沒心情。”


    季風傲不由分說的拉起她,“越賴在家中越懶,方才看見阿離下學了,我們帶孩子一起轉轉。”


    魅兒軟塌塌的央求,“不想去…”


    季風傲“嘖”了一聲,“這樣吧,你跟我去,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魅兒聽聞調皮的眨眨眼睛,“成交。”


    因阿啟阿離是昊王的子嗣,皇上便讓兩個孩子一同進宮成為國子監的學生,孩子雖小,但是每日都在熏陶著大明唐朝的曆史文化,對於他們的成長是很有用處的。阿啟是男孩子,便比阿離多了一些課程,例如看騎馬,功夫等。而阿離下學後,則要自己學會一些針秀什麽的,以承女子的賢良淑德,才藝。


    魅兒曾反對過這麽做,奈何有墨子梵在那邊的堅持,她也無法多說什麽,有空就讓阿離偷偷懶,讓她這個娘親幫忙去做。


    前些日子,墨子梵突然帶來飛鴿傳書,道,不可再替阿離做事。魅兒看後更為惱怒,直接迴複,你不心疼我心疼,我的事情你不用管。


    送過去後,那邊再也沒有迴信,魅兒知道自己的耍賴再一次讓墨子梵無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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