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賢納士


    “我不在這的這幾天,都還好吧?”


    眾人沉默。


    “怎麽了這是?”,清羽疑惑。


    “沒什麽,來,恭賀我們的楊將軍和蔣將軍凱旋而歸!”,艾殤笑著舉杯,眾人連忙附議。


    “真沒什麽?我看你們有事情瞞著我啊。”


    艾殤笑笑,“這都是後話,來,先幹為敬。”


    眾人附議一同舉杯,一飲而盡。


    這是家宴,設在墨王府。


    眾人看著滿庭院的花朵,極好的陽光,心情愉悅。湖中荷葉接連,蜻蜓點水,清新雅致,格外怡情。


    “我一進宮,就感到一絲異樣,全都是墨老弟的功勞吧?”


    墨子梵抿嘴一笑,不語。


    唐潯說道:“這些事迴來再講,我先敬各位一杯,感謝幾位幫我曆練了禦林軍”,唐潯說完,舉杯,一飲而盡。


    四殿下唐瑛天也是一笑,站了起來,“瑛天感謝兩位將軍及時趕來增援,還有那巧奪城池之計也是令人大開眼界。”


    清羽揮揮手,“不足為奇,是四殿下的兵好,訓練有素,極好。”


    眾人說說笑笑,時而沉默時而爽朗大笑,格外盡興。


    然而誰都知道,這平淡無波之下,卻是一場鴻門宴。


    幾個人的立場很明確,果斷站在昊王一方,嘴上這麽說,誰又知道是真是假呢?人心難測。不過如此一來,想要對付他們,也是輕而易舉的了。


    然而墨子梵覺得還不夠,他要在五月初的選拔人才之上,挑選出更為優秀的人作為他們的後繼力量。


    而且有些人還不可信,墨子梵還需要多觀察一段時間,鞏固階段,不能急。


    他隻是這麽同眾人說的,然後有件事,卻誰都沒告訴。


    木歌的書信紙上,分明不是她的字跡,墨子梵曾問過,木歌也是一臉迷茫,表示自己從未寫信給他,墨子梵聽聞目光一沉。


    因為那紙上寫的是八個大字: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卻也不是無從查詢的。當晚,墨子梵便叫來迎春,問她信的來源。


    迎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木歌,疑惑的說,“王爺,這封信真的是木歌姑娘交給我的…”


    木歌一皺眉,“怎麽可能!那日早晨我來過是沒錯,但我從未寫過信,況且那字跡也不是我的。”


    迎春打一個哆嗦連忙低下頭聲辯,“王爺,這封信的確是木歌交在我手中的沒錯。那日清晨她來書房轉了一圈,後來走了,卻沒過多大一會兒又過來說是讓把這封信交給您…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


    墨子梵麵無表情,看了一眼迎春又移開了目光,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這件事別亂說。”


    “是”,迎春委屈著一臉緩緩站起身,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門被關上,屋內的氣氛卻一下凝固了。


    木歌這才說道:“我走了之後,根本沒再迴來。”


    墨子梵輕輕歎氣,向後一仰,閉目,右手揉著額角,“你們怎麽看?”


    艾殤說道:“根據這信紙上的意思,說明了三方勢力。”


    清羽不能相信的“啊”了一聲,“你的意思是,除了我們,他們,還有一方?”


    艾殤猶豫著點點頭,“我也隻是猜測。你們看,螳螂,蟬,黃雀,一物克一物,由此便能聯想到我們的境況。”


    楊旭天這時說道:“我被困禹州的時候,的確是有人來追殺,但他們顯然沒想傷害我,而是施以警告。”


    “說不定八婆的那群人想留個活口”,清羽說道。


    “不”,墨子梵突然開口,目光望向一處,淡淡道:“他們不會對我們怎樣,也不敢對我們怎樣。”


    “什麽意思?”眾人疑惑。


    墨子梵說道:“他們此舉隻是示意我們。”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清羽急了,“你有話快說好不好?不然我咬舌自盡了。”


    墨子梵漫不經心的瞥他一眼,意思是你咬吧我沒意見,清羽臉一黑,哼了一聲,墨子梵就當沒聽見,說道:“楊兄弟進宮,被人追殺,我們想要對抗,卻又來了一張信紙,況且冒充木歌之人,臨走之時還說了一句‘跟隨夫君’,說明是故意的,為木歌考慮。你們想想,我們迴宮,到底是為了什麽?”


    楊旭天思索了一下說道:“為了大明唐朝?”


    墨子梵微微點頭,“不錯,顯然他們想要破壞我們的目的。”


    此話一出,幾個人麵麵相窺,不得其解。


    “他們希望大明唐朝覆滅,不是在我們手上,而是在他們手上,然後這方勢力就能當個黃雀,一箭雙雕。”


    墨子梵的話語迴蕩在書房中,空洞而詭異。就好像他們幾人的身旁,正有一股深淵拉扯著他們不斷地下墜。


    “真是可笑,這麽說我們就是螳螂?”,清羽冷笑一聲,把幾人的思緒拉了迴來。


    艾殤皺皺眉,道:“既然如此,我們如何應對?”


    “繼續”,墨子梵複躺下,道:“直到把他們逼出來為止。”


    那封信隻讓楊旭天,木歌,艾殤和清羽看了看,幾人就目前的形勢討論了一個晚上,並借機給清羽和楊旭天講了講最近宮中的事情,他們聽完,已經明了。


    蟬,理所當然就是對抗勢力,也就是八婆唐柔秋他們。


    螳螂,便是昊王這一方麵。然而螳螂捕蟬一這局麵,已經成了定局。


    最後這個黃雀,是最難理解的,他們到底是什麽人?能想到這個計劃一定是非同常人,他們猜測會不會是修顏禪師,但後來一想又覺得不對,修顏禪師幾年來都沒有下落,況且他要大明唐朝幹什麽?


    再換一個角度,大明唐朝政權岌岌可危,有人想坐擁天下,手握政權,一統山河,所以這批人就開始不斷瓦解腐朽的內部政權,然後又有一方暗中等待時機,出其不意之時一網打盡。隻是這樣一來,昊王等人倒是成了插足者。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昊王不可能親眼看著大明唐朝斷送,他會想盡一切辦法來保護這片江山,這不僅僅是為了黎明百姓。


    他明白,一旦自己下定決心,這一刻,無數的危險都會瘋狂的朝著自己湧來,而他自己必須要保護自己的同時保護著身邊的人。


    失之毫厘差之千裏。


    他不會做無把握的事,也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相對於京衛軍,比以前的禦林軍可是好的太多了,果然領頭人不一樣,手下也完全不一樣。墨子梵知道六皇子唐泱的心思很重,並未奪取他的兵權,而是叮囑南崢然讓他自己留點兒心,好好的統領軍隊。


    他們還算耐得住,仍然是摒心靜氣的看著大正宮的一草一木。


    五月一眨眼就來到了,墨子梵奉皇上旨意,親自駕車到達武講台,看這些有誌青年是如何展示自己的才華的。


    一同前來的還有六皇子唐泱和戶部督使艾殤。


    墨子梵見此嘴角淡淡一挑,看來他也是有備而來。


    三人步入場內之時,禦林軍已經將整個場子把守的嚴嚴實實,人人表情肅穆的佇立著,竟渲染了一股肅殺之氣。墨子梵幾人一落座,此次擔任主儀的老臣魏思良就小碎步跑過來問道:“魏思良給殿下,昊王,艾督使請安。”


    唐泱淡淡的瞥了一眼墨子梵,揮揮手,“有勞魏先生,可以開始了。”


    “是”,魏思良退下,對著下頭的人吩咐了幾句,就見遠處的大門緩緩開啟,一窩蜂的年輕人互擁著走了進來,偌大的場子一下熱鬧了不少。


    “肅靜!”,魏思良站在高台上喊道,“此次辯論賽,新科學子們可同台辯論,參議之事為‘當今朝局’,各抒己見,有識之士,可當即入選,隨進宮任職。”


    語出,台下人頭攢動,熱議聲一浪高過一浪,繁瑣之事安排妥當後,依次點名上台辯論。


    鍾鼓欽欽,韶樂宏揚,四麵八方前來的學子泱泱聚齊,鴻儒俊才舉袖如雲。千百萬之眾,皆在接管引士的引領下進退如儀,各抒己見。


    昊王幾人在他們言論之中稍加牽引,指點經緯,原本具有火藥味的對立在這樣暗牽明引之下,成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廣開言路,廣納諫議的大朝會。


    春盛,日暖,風輕。陽光在魚鱗般的層層鋪疊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目的色澤,連帶著殿前的玉階也映著光彩。


    昊王幾人遠望著台上熱氣方剛的青年大說當今朝政,聽後皆麵帶笑意微微頷首。


    五天的議論,各家之言百花齊放,異彩紛呈,不少頗具才華的士子脫穎而出,嶄露頭角,即刻便獲重用,在一片華夏大地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此後,皇上下旨便將此次辯會定位一年舉行一次的考試,並征用異族之士,盛名之風刮遍了大明唐朝,舉國上下無不歡唿,歡慶。


    在許多昏庸貪婪之臣紛紛淘汰出局的同時,一大批年輕有為的臣子為這個朝廷注入了新鮮血液,朝堂之上,風氣煥然一新。


    艾殤這個戶部督使倒是攬了個好活兒,在幾人的商議之下,巧妙的將這些清正廉潔之人換替於大正宮各處的部管,還有一批人成了各州各縣各地的總管。


    一時間,大明唐朝由內而外煥然一新,全然不見一個月前的危險氣息。


    然而他們知道,這件事並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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