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呐就是想玩兒你


    “這裏是浴室。”張可敞開靠健身房的浴室門。公寓麵積雖然大,但因為是張可完全留給自己的空間,就隻按了兩間浴室。一間帶按摩浴缸等係列享樂設施的挨著她的臥房。而靠健身房那間就比較簡單,隻按了淋浴。


    張可不得不說決定放這隻大力怪上樓的兩秒後她就懊悔了,但事已至此,她還是決定先泰然處之:“水我給你打開了,這是沐浴露,洗發露。這個是浴巾。洗澡你會吧?”


    洛克鄭重點頭,張可雖然深表懷疑擔心他搞得水漫金山,但她總也不能看著他洗澡或者不給他洗就放他在屋子裏亂晃。


    於是張可隻能再三叮囑:“所有東西必須輕拿輕放,碰壞一樣東西我就打電話報警,檢舉揭發你個外星人。聽見沒!”


    受警告的某外星人繼續點頭。


    張可指了指掛著的幹淨衣服:“男士的我隻有這個樣子的,你應該能穿。先湊合著。總之把自己弄幹淨了穿整齊了再出來。”


    張可說完便出了浴室。走開兩步結果還是不放心走迴去叮囑:“輕拿輕放!不要弄壞任何東西任何!”


    邊泡澡邊吃毛血旺的願望泡湯了,張可現在還要給這家夥收拾衣服,從雜物箱裏搬衣服的張可十分不爽。她有很多男式名牌衣服,基本是品牌讚助的,知道她有個貴人,送她衣服都是送一雙。可她什麽時候和別人穿過情侶衫了?張可一邊拆衣服一邊咂嘴,還有這些個內衣品牌,送來的男士內衣大大小小,沒那眼力就別瞎送,你說這小內內不管是送大了還是送小了不都是侮辱人麽!張可當然也沒那個眼力,所以不管大大小小都壘成一疊放在邊上。


    她一個人買這麽大的房子,自然安排不過來,所以即使沒可能用到客房,但她還是有一間的,隻不過,布置得有些神經質。房間是粉色的,嵌入式的櫥櫃形狀是一個城堡,床則是球形的南瓜馬車,需要走三個台階,鑽進去才能睡覺。天花板做成了星空的樣子,靠床的躺椅邊放著茶幾,裝飾是一朵裝在玻璃器皿內的永生花。沒錯了,這間房間是灰姑娘主題的……


    張可有時候也懷疑那時候腦子到底出了什麽狀況才同意那個瘋婆子設計師把客房裝修成這個樣子的。♀總之交房之後她就基本沒踏進過這間屋子,如此這般的夢幻,她一個女人都有點禁受不住,別說那個外星人了……但張可還是把衣服都塞進了城堡型的櫥櫃裏,迴到廚房,把外賣都盛到碗裏。


    這時,外星人邊擦著頭發邊走過來,張可抬頭,瞬間那畫麵成了電影裏的慢動作。寬肩把白襯衫撐得筆挺,敞開的頭兩粒扣子底下緊實的皮膚,窄臀大長腿在西褲的襯托下表現得淋漓盡致,跨出的每一步都是淩冽的雄性荷爾蒙。張可仿佛都聽到了brunomars唱起“justthewayyouare”。


    “阿嚏。”外星一個噴嚏把張可從忘我的境界中打了出來。


    “頭發不知道擦幹再跑出來,坐下吃飯。”張可拿了兩副碗筷,擺到桌子對麵,又拿出兩瓶冰可樂。


    外星人捏著鼻子,蹙著眉頭很不情願地走到桌子邊上:“這是什麽?”


    “毛血旺、小炒雞胗、水煮牛肉、沸騰魚片,托你的福,已經是溫吞魚片了,還有個蔬菜,幹煸刀豆。”


    外星人顯然表示對這一係列陌生的食物名稱不理解。


    “哎,吃了就知道了。”張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筷子往洛克手裏一塞。然後就顧自坐下大快朵頤起來。從滿滿的辣油裏撈出血塊、毛肚,往嘴裏毫不猶豫地送,不自主地發出滿意的讚歎,心裏還是在嘀咕不能泡澡太惋惜。


    洛克看看張可,學著樣子用筷子夾了個看上去沒那麽可怕的被稱為刀豆的東西,放進嘴裏的瞬間,隻覺得……七竅生煙!


    張可沉靜在美食的世界,當然沒空在意外星人,等她注意到洛克的時候,對方已經臉紅到脖子根了。


    “太辣了?”張可把可樂瓶打開塞給他,“喝點這個解解辣,吃什麽了你至於這樣麽?”


    外星人拿過可樂就猛往嘴裏灌,三四口灌下去張可見他的臉紅瞬間退了以為沒事了,哪知道對方眨巴了兩下眼睛,就一頭栽在了桌子上。


    “喂。”張可戳了戳他,沒反應,又下力推了推,還是沒反應。♀


    “不會吧,別嚇我啊。”張可趕緊跑多桌子對麵,把手探到他鼻子下麵,感覺還有唿吸,但頸邊的脈搏她又探不到。


    “怎麽辦啊怎麽辦?不就吃個辣喝個可樂而已啊。”張可來迴踱著步子,她真的隻是好心收養他,現在極有可能變成謀財害命……她倒是可以找自己的醫生來,可誰又知道外星人什麽體質?萬一現在沒死透,打個點滴倒真死了,怎麽算?


    管不了那麽多了,張可想,還是先讓他躺平了再說。


    張可雖然有一米七,常健身,但那也隻是為了塑形,讓她扛一個快一米九又壯實的外星人,顯然已經超出了能力之外。在嚐試了各種姿勢角度也沒法把外星人扛下來或挪下來後,張可決定在地上鋪上厚棉被,把洛克推下去。


    洛克被順利地推倒在地,張可把他翻過來,他現在的臉又紅了,她模了模他額頭,很燙。這樣看來應該是類似發燒?她記得他體溫挺冷的。張可決定就當他是發燒了來處理。當下就去冰箱拿了冰塊出來,再整了條毛巾,把冰塊裹在裏頭放到洛克的腦門上。張可做這些事情利落熟練,但卻帶著深深的怨念。


    她去浴室倒了一盆冷水,拿過了水的毛巾擦洛克的手和胳膊,一邊擦一邊說:“你為什麽非得纏著姐姐我。換做別的姑娘,看到天上掉下來個帥哥多半會願意養你,但我呢,再帥的臉都看膩了,也過夠了照顧別人的日子。你要這次熬過去了,就不能看在我對你救命之恩的份上,放過我,到別家去討日子生活?”


    張可把毛巾丟迴盆裏,剛要放下洛克的手,就被對方抓住,然後猛地一拽,洛克一個側身,滾燙的手繞著她,將張可抱了滿懷,不隻如此,外星人還像是調整睡姿一樣,挪了挪,下巴擱在她頭頂上。


    這是在做什麽?拍韓劇?!還是吃豆腐?!張可一腳踹向麵前的人,可對方像鐵一樣完全不為所動。她推他的手臂,沒反應,她大吼大叫,沒反應,盛怒之下她一口咬住對方的肩膀,對方倒還是沒反應,隻是她的一口牙差點給咬碎了……


    這是銅牆鐵壁啊,張可腦中再度出現外星人徒手碎刀的情形,現在洛克處於不清醒狀態,萬一他要是隨便一使力,她不立刻字麵意義上地被擠死在他懷裏,到時候可是血肉橫飛肝腦塗地啊……


    張可打了個哆嗦,扭著腰想從他懷裏扭出去,好不容易扭出去一小半兒了,結果對方手一勒一提,張可再度迴到原點不說,他腳還一抬,以八爪魚的模式將她完全壓製住。頓時浪漫片升級成了恐怖片,正常的人類都不知道,被抱著,也是一件極其恐怖以及有生命危險的事情。


    在接下來的五個小時裏,張可經曆了一段十分難熬的時光,她迴顧了自己的人生,檢討了演藝生涯的種種不堪,感悟了生命,就在她快要得道的時候,洛克放開了她。


    張可這時候手腳已經有些麻了,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來,扶著一邊的桌子站起來,起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拿了雞毛撣子遠距離抽打洛克。當然就抽了三下,雞毛撣子便光榮犧牲。


    之後張可就任由外星人這麽“橫屍”在餐廳,她感悟了五個小時後決定對這個天外來客采取順其自然的態度。她熱了飯菜,顧自享受邊泡澡邊吃川菜的美妙時光去了。


    洛克一直沒醒,張可就早起和睡覺前去檢查下他還有沒有唿吸,其餘時間該泡澡泡澡,該看劇看劇。這樣過了兩天,張可的假期就結束了。


    張可新戲開拍,是一部大熱的小說改編而成的都市言情劇,雖然劇情改得又虐又狗血,但資方背景好,網上唿聲很高,給的錢多,拍起來也不像古裝武打之類的那麽費力,張可自然就接了。


    雖然是在本地取景,但她戲重,檔期又滿,開拍了一定是景在哪兒,人就住哪兒附近了。於是走之前,給已經退了燒但不知道為什麽還在昏迷的洛克備了一冰箱罐頭等不會再十天半個月內壞掉的食品。張可幾年模爬滾打下來已經學會了不去擔心沒法改變的事情,好比洛克這個人和整件事情,在張可進劇組的第二天,她就忘得差不多了。


    和張可演對手戲的盧薑,是個當紅小生,雖然年紀比張可長個一兩歲,也有二十七八,但出道晚。沒拍兩部戲就紅了,從男三男四一躍成為主角,風言風語很多。張可當然有所耳聞。消息靈通,是這行裏的生存技能。不過戲裏戲外,她分得很清。可顯然這個當紅小生不一樣,雖然現在當道,但畢竟沒經驗沒底氣,場場戲都要拍個五六七八遍。可偏偏盧薑還不覺得自己有錯,鼻子孔朝天就差導演杠上了。導演看相關人士的麵子開不了口,全劇組私底下都在怨聲載道。張可不是隨便挑事兒的人,該忍的時候她很能忍,隻是這次,她在第三天就發聲了。


    一場戲,簡單的走位,三次走錯,第四次開口就念錯台詞,一句抱歉都沒有。導演要來第五遍的時候張可當著所有人的麵對導演說:“導演,我不是來陪練的,是來拍戲的。如果男演員沒有準備好,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說完扭頭就走。


    張可迴休息室之後沒多久,果不其然盧薑就氣衝衝地來敲門了,邊敲還邊喊,整個沒大沒小。張可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見三分鍾後人還沒走,才讓小c去開門。


    打開門人就往裏衝:“我可是給你麵子才對你客客氣氣的。說穿了你算什麽東西?導演有這部戲拍都是我的功勞!你不就是和姓陳的有點關係麽?出來賣的裝什麽清高還真當自己表演藝術家呢?”


    廖馳在一邊先聽不下去了,上去就要趕人,張可卻笑笑,心平氣和道:“讓盧薑說。”


    見張可還坐在那兒悠然自得的樣子,盧薑顯然更加來氣,指著張可的鼻子罵:“你還看不起我了是吧?你比我幹淨多少?你也不看看看你自己,都不是二十剛出頭了,遲早是殘花敗柳。姓陳的見天出去玩兒,還不是看不下你這張老臉?”


    “完了?還有要說的麽?”張可問。見對方沒張口,她從口袋裏拿出錄音筆,開始播放,從進門都現在一字不差。


    “想讓更多人聽聽麽?我雖然年老色衰,但用電腦的技術還不錯。顧個水軍也花不了多少錢,我可以讓這段錄音在十分鍾之內就成為網絡搜索熱詞。第二天就上娛樂頭條。你猜猜你有錢卻沒權的那一位還救得了你嗎?”


    盧薑怔怔地看著張可,張可眉開眼笑:“被我抓住把柄了,恨吧?可你能拿我怎麽辦呢?我就是想玩兒你。”


    張可欣賞著盧薑青一陣白一陣的臉,以及明顯在思考的苦惱表情。雖然逗這樣低段數的對手沒意思,但張可卻總是樂此不疲。


    “你就給人留條活路吧。”一個欣長的聲影出現在休息室門口。


    張可條件反射似地站了起來:“你怎麽來了?”


    盧薑扭過頭,隻見西裝筆挺的男人閑庭信步似的走了進來,臉上分明帶笑,但瞥向盧薑的眼神卻鋒利冰冷。他認識這個男人。


    “覺得我麵熟?”男人走到張可身邊,轉頭對盧薑說:“我就是那個姓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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