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索斯城的太陽就如同懸掛在瓶子頸部一個發光發熱的透明球體,當神打開瓶蓋撥開光球的時候,諾索斯城下觀察到的就是ri蝕,而這時神會把它的眼睛從瓶口**進來,觀覽俯視整個糜湮瓶內部。


    正午無比熾熱的巨大光球邊沿外徐徐挪現出一圈黑sè的環,如同反白的ri環食,接著位於中心的光球漸漸被某種力量徑直地推開,原本光芒潔淨的天空轉瞬間仿佛穿了一個不可修補的黑sè空洞,洞口邊緣不斷傾瀉下黏稠的血液。


    接著諾索斯城整片視野的上空圍繞著黑洞快速生長著一塊血肉的眼視膜,髒肉中寄生著雜亂的神經線和血管,是呈膠粘狀、濃縮的,好像發餿般的糜爛,超越一切生命體,神偉大的髒器。


    黑月傾瀉赤血sè的墨汁,各處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濃密血腥味,彌漫著虛弱的**和啜泣聲,在這樣人影紅黃的地獄中,有一顆如同在水底抬頭看到的滿月一般,放出淡淡白光的圓形,神之眼。


    那是一個笨拙慵懶的呆泄眼球,逐漸降下填補破開的黑sè空洞,朦朧的白光是神揮灑出來聖潔的光輝。


    “別直視它,否則會造成失明。”


    “連仰視都不允許嗎,還真是個蠻橫霸道的神。”,提起左手遮住前額的紫金貴族裝束的小醜索斯夫站在房簷上躬腰戲言道,屋內的神逅紂正專注地仿製著極致jing密的黃金魔方。


    “一克茲的魔力都不能控製偏差,一克納的體積都不能彌誤,上麵曲折的紋路要無瑕地雕刻,還需要jing準無誤地測量出質量、密度和磁xing,質構奧量調律的算法有夠繁瑣的。”


    “但現在也即將要完成了。”,紂從昨晚開始徹夜未眠,卻毫無一絲倦容,jing神飽滿,俊毅依常。


    “真的嗎,我過來瞧瞧。”,索斯夫趕緊從屋頂上翻跳下來。


    “一一厲害。”,這惡魔般的小醜遽然興奮地詐開了笑臉,蹲在旁邊觀賞起來。


    神逅紂打坐在地,身前左右兩邊手心分別穩健地烘托著一個微浮空中顫動發光的正方體金塊,兩塊黃金魔方的外形幾乎一樣,但隻是接近,因為右邊的魔方正在進行著最後的鐫刻仿製工序。


    “這實在太有趣了。”


    紂認真地注視著手中兩塊魔方,對比左邊已經完整的魔方曲紋在右邊魔方表麵的輪廓上進行jing細刻劃,經過不懈艱辛的努力,其餘五個麵已經完成,這是最後一麵。


    他並不是普通地單靠自己的眼睛去估計測量位置,而是在得知每一條魔方曲折紋路的深度後,用雙眼攝下左邊魔方的影像,將影像中需要鐫刻的麵切割出來,再移動覆蓋在右邊魔方表麵上再進行刻劃。


    但這些經由心境攝製下來的影像,是作為旁觀者的索斯夫無法看到的,因此索斯夫不禁為紂毫不遲疑和沒有絲毫顫抖的爛熟技藝驚唿了。


    右邊魔方麵上的迴紋一根根憑空地描繪了出來,隨著那把無形的刻刀不斷的遊移,整個魔方最後的一筆也分毫不差地鐫刻完畢。


    “完成了。”,早已經過jing密計算在每個方格注入了能量的黃金魔方,因為最後一個方格的刻劃完成,頃刻間產生了微弱的磁場共振,證實了整個製作過程中沒有任何誤差,每個方格的能量磁場已經相互抑製,相互加密,環環相扣。


    神逅紂在仿製的之前,並沒有把整個魔方複原,而是留下最後一步,此刻他用意念扭動右邊的魔方,方格間的結構規律立即被解開,成為一把散發出固定變化頻率的魔力磁場共振波段的真正密鑰,而對應著這把究極密鑰設計出來的質構奧量密鎖就位於諾索斯皇宮裏jing髓迷宮的入口。


    “嘿嘿,真是辛苦了。”


    “嗯,不是什麽很累的活,隻是比較花費時間。好在我們在送迴魔方之前就用普通黃金仿製了一個,才可以那麽順利。”


    “那麽,需要休息嗎。”,索斯夫真切地問。


    “不用了。收拾好東西,立即出發。”


    此刻,兩人在城鎮高大的建築之間快速躍跳著,不斷穿梭在密集房屋的縫隙中,因為失去太陽的緣故,地麵的視野是廣袤無垠的曛黑,整個城鎮仿佛被拉上一塊密不可透的黑幕,寂靜yin森,而且奇怪的是,沒有一戶人家點亮燈光,所有的人偶不知何時已經突然全部蒸發消失了。


    兩人在到達諾索斯皇宮的圍牆處後,輕巧地躍上附近的哨塔,停了下來。


    “索斯夫,看看。”


    “真夠嚇人的。”,索斯夫蹲了下來俯視,整座諾索斯皇宮的殿房景物和花草樹木全部都變成半透明流光的紅sè,地麵是一片汙穢虛幻般的血海,毫無波瀾卻平靜地向不遠處的一個黑sè正方形的空洞逝去,血流並不是急患地擠滿空洞,而是水平地在正方形的四個邊上稀疏垂直地流淌而下。


    那個黑sè空洞正是鑰匙上標示的諾索斯jing髓迷宮的入口,但空洞的表麵有一層更為透明的正方形血sè薄膜,波紋般流溢著粼光,上麵有著五六個正常人大小的灰碳羽毛鳥人不停慌亂彎腰啄地跳動。


    索斯夫肅穆地用左手從右往左猛然一揮,眼睛前方爆裂的小塊混沌裏扭曲拉扯出穢濁血藏之書,封麵驀地被打開,刻有巫陣和詭墨的書頁飛快地翻動著,忽然在某一頁停了下來,他輕吟道,“出來吧,卡蒂,奧卡,和它們跳支舞。”


    “是。”,從書的巫陣裏吸取魂汁,穢濁血藏之書上方猶如墨水湮變般湧現出一對雙麵木偶,是兩個連體詭異的棕sè木偶,兩邊平直展開的手臂被一塊三角形木板固定在腰部,奧卡明顯比較堅實強壯,而卡蒂則有著鋒利的四肢,他們都有著五顏六sè的恐怖花紋,那彈珠一樣骨碌的彩sè眼睛,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


    接著卡蒂便像紙張一樣從奧卡身上剝離開來,它們露出扁平的棕褐sè背麵,展開不能扳動的手臂,飛馳過去。


    卡蒂和奧卡在落下血sè薄膜的一刹那就被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壓製住,立即躬下腰強製地像其它灰羽鳥人一樣不停跳動啄地,而且動作速度逐漸越來越快,不久,在它們jing疲力盡的時候,灰羽鳥人猛然圍堵過來啄破了它們的頭顱,一起撕扯吞食它倆的屍體。


    “卡蒂,奧卡,你們是我所見到過的最為忠實偉大的奴仆,為了全滅它們居然甘願犧牲自己。”,索斯夫用真誠,毫無一絲虛假的感情讚頌道,這一刻他的目光變得分外淩厲。


    再沒有比這更懊悔,沒有比這一刻更激烈的疼痛了,卡蒂奧卡的身體雖然可口,鳥人們均為了搶奪它倆的肢幹而爭得頭破血流,隻可是,這些美味的血肉髒器卻是隱含著點滴致命的濃縮劇毒,一班灰羽鳥人因為沒有見過這等誘人的毒藥而一個個痙攣抽搐,悔恨地命喪黃泉。


    “在最危急的時候沒來得及發動殺手鐧,卡蒂奧卡對你們實在太仁慈,這班守護者算你們走運。”,索斯夫憤概地斥罵著不值的狠話。


    失去了守護者的血sè薄膜很快就喪失效力,有如撕開了入口的封符,空蕩的方洞裏隻有深不見底的黑sè。


    “是時候了,索斯夫,可不能讓它們枉死。”


    “沒錯,說得有道理。”


    兩人踩踏著茂密皇宮殿閣的瓦礫,穩當地奔跑穿梭,堅實地朝黑sè洞口躍跳而去。


    進入洞口的瞬間,從正上方可以看到這並不是個無底洞,在黑洞深處有一塊比洞口麵積略小的正方巨型鞏固石板,四條血水瀑布稀疏平緩地從石板外麵流淌而下,沒有造成絲毫濺shè和沾濕。


    喀搭,喀搭一一


    兩人穩重地落在巋然不動的石板上,抬頭仰望遙不可及的入口不禁心生敬畏,而座立在他們前方的更是一所氣勢磅礴的建築物,莊嚴雄偉威勢赫赫的諾索斯王迷宮巨岩重門,門簷上兩道宏壯厚實的排水道將至上而下澎湃的血水瀑布分流,肅穆巍峨地震撼著所有屹立在它腳下的凡塵。


    “那就交給你了,好好幹。”,神逅紂從身上取出熠熠生輝黃金魔方,交給索斯夫。


    “一定。一定。”索斯夫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捧住,黃金魔方在他的手心上麵微微浮動,他不禁興奮地一邊觀賞著一邊鄭重地向巨岩重門行去。


    受到鑰匙魔力磁場共振波段的影響,大門不斷瑟瑟地顫動著,它身上所蒙蔽堆積的灰泥塵埃開始月兌落,一道道暗黃光芒從各個巨岩磚石縫隙中透出,連結成一個不規則曲折紋路的直線圖案。


    來到門下,兩扇門縫之間有一個陳舊的正方體插孔,一接近,黃金魔方霎時間變得金光四shè璀璨奪目,震動得無比激烈,索斯夫慎重而堅定地把這顆鑰匙徐徐推插進去,隨即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擴散了開來。


    “問你,為何要開啟這座大門。”,一陣震耳yu聾的莊嚴話音雄壯地傳入索斯夫的腦海。


    “因為裏麵隱藏著我不得不去探尋的詭秘與真相,為了可以重獲真實與ziyou一一我必須推開它。”,索斯夫此刻的神情無比冷酷嚴肅。


    “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要打開這所繼承了最為jing髓浩瀚集結了無數惡魔睿智結晶的黑暗之門嗎?”


    “沒錯,請指引我向正確的道路。”


    “那麽你現在的行為,就等同於正式地向封禁在這座諾索斯迷宮裏所有的惡魔下達了挑戰書,作為蔑視它們無上智慧的代價,你要承受它們留下給你的最為嚴峻殘酷的懲罰,接受考驗吧,愚蠢的叩門者。”,話音裏充斥著不可饒恕的憤怒。


    索斯夫視野裏的一切東西在瞬間全部消失,變成一片沒有任何光線深不可測的漆黑,這是真正的黑暗,隻有真正的惡魔才能創造的出來的失去五官知覺,連自己也觸模不了自己,盲目漂浮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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