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映瑾和劍掣分別之時含情脈脈、眉目傳情的事魏忠賢已經知道了,自從穆映瑾進宮跟皇上告禦狀後魏忠賢就派人在穆府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魏忠賢聽到探子迴報後,捋著胡須yin險的笑著。


    這天早朝後魏忠賢跟皇上說穆映瑾行為不檢點,根本不是像皇上想象的那樣清高純潔,而是一個水xing楊花的女人,很多人都看見她和一個男子交往甚密,而且那個人就是亂黨,他武功極高、妖言惑眾一直與朝廷作對,錦衣衛幾次與他交手都受了傷。魏忠賢越說越離譜,加之客氏的旁敲側擊,皇上便下旨要捉拿池劍掣。


    翌ri皇上宣穆映瑾,映瑾擔心有詐生怕又是魏忠賢假傳聖旨執意不肯進宮,傳旨的小太監沒轍了他隻得又跑一趟,這次皇上把身邊的小太監福寶派了出來映瑾才相信,跟著進了宮。


    映瑾看到皇後也在,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皇後,她是那樣的清麗溫婉,秀雅端莊,年紀雖小但卻給人一種震懾力,不可逼視。見她朝自己微笑映瑾也迴敬了一個笑容,映瑾瞥見皇上的麵孔發現有些不對,皇上不會是在生氣吧?映瑾小心翼翼的問起:“皇上,不知您急招我入宮有什麽吩咐?”


    “朕問你,你是不是認識池劍掣,他是不是亂黨?”皇上聽了魏忠賢的話後死死地記住了一個名字,他糊裏糊塗的問,魏忠賢聽得一驚,皇上怎麽問的這麽直接,這樣一來不就知道是我說的了麽,他連忙插嘴道:“啊,穆姑娘,皇上是在問你認不認識武林上一些幫派,又有沒有人想要對朝廷不利?”


    映瑾略加思索,畢恭畢敬的迴話:“迴皇上,我並不認識武林幫派,更加不知道誰會對朝廷不利,這些事不都是東廠在受理嗎,我想沒有人比魏總管知道的多了。”


    皇後聽後暗暗笑了,她挺佩服穆映瑾的機智也很欣賞她那種要與惡勢力鬥爭的jing神,隻怕皇上耳根不淨聽信讒言錯怪好人。


    “朕隻想知道你認不認識池劍掣,你說你的心上人是不是他?”


    魏忠賢一聽這完全不是自己的初衷啊,他是想讓皇上以亂黨的名義捉拿池劍掣可是皇上卻拘泥於映瑾是否傾心於池劍掣這件事。


    “皇上,我不知道皇上從哪裏聽來的,但是我隻想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映瑾在宮外不必在宮裏大門不出的嬪妃娘娘們,我也有我的朋友,請皇上不必太關心我的朋友,我敢用xing命擔保他不是亂黨,也請皇上明察秋毫將真正的霍亂分子一網打盡才好。”


    “朕問你,為什麽朕第一次宣你你不肯進宮?”皇上真的很生氣的樣子,皇後見狀不能再袖手旁觀了,她緩緩走向映瑾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柔聲慢語道:“皇上,您這樣一句一句的質問會嚇著映瑾姐姐的,皇上平時不是總說映瑾姐姐對您最好嗎,您急著宣來是嚇唬人家的不成!”


    映瑾見到皇後娘娘為自己求情,知道這小妮子也是個聰明人,她知書達理,學富五車有她在皇上身邊一來能輔佐皇上的朝政不至於落入賊人手中,二來她可以保護皇上不讓魏忠賢的讒言全部得逞。映瑾想想覺得必須要皇上說明一件事:“皇上,我不敢來,我怕再有人假傳聖旨,最後將我綁架到樹林裏曝屍荒野!”


    “你……你好大的膽子,假傳聖旨你都敢捏造!”魏忠賢聽後膽戰心驚,他突然想起那天穆映瑾跟他說的話,她說她的話皇上言聽計從。倘若她在此告他一狀恐怕他要吃大虧了。


    “我有沒有胡說,魏總管還不清楚嗎?”


    “你們在說什麽?朕的頭好痛,朕要休息,你們都退下吧!”皇上一番問話毫無收獲,一聽到映瑾極力維護那個叫池劍掣的人就一肚子氣。


    映瑾本來還想說什麽但是她看到皇後娘娘的眼sè,示意她出去別再說了。魏忠賢眼睛裏不揉沙子,他沒想到皇後也是跟穆映瑾一個鼻孔出氣,看來這個穆映瑾還有不少幫手,要除掉她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皇上保重,映瑾告退!”說著映瑾走了,魏忠賢扶皇上到寢宮休息,皇後也迴坤寧宮去了。映瑾走著走著被一個宮女叫住:“穆姑娘,等等!皇後娘娘想找姑娘請脈。”


    “是!”映瑾做了個揖跟著宮女走了。


    到了坤寧宮,映瑾謙卑的行禮“穆映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吉祥!”


    “來,”皇後笑臉相迎,白皙的小手招唿映瑾到她旁邊坐“映瑾姐姐這邊坐!”


    映瑾看了看皇後有些不敢過去,雖然剛剛皇後麵容和善的幫自己說了幾句話,可是她畢竟是皇後,是皇上的女人難道她不知道現在關於皇上和自己的已經傳得不像話了的謠言嗎,還是皇後娘娘是故意的,實際是要羞辱自己一番。但是皇後娘娘已經賜坐,她內心掙紮了一陣後還是過去坐下了。


    “映瑾姐姐,你多慮了,我張嫣並不是小肚雞腸的女人,本宮既然已經是國母必定有母儀天下的度量,我知道皇上深深喜歡著姐姐,但是姐姐已經心有所屬了對不對,”皇後見映瑾點頭接著說:“姐姐,你可能不知道,本宮今年才十五歲,但是我被諸位大臣推舉為皇後,一夜之間成為**之主,萬凰之王的責任,你我都知道魏忠賢深得皇上信任,甚至連本宮這個的話在皇上那裏都沒有份量,今ri皇上的逼問似乎也已經瓦解了對姐姐的信任,本宮看在眼裏痛在心扉,本宮想幫皇上,可是皇上並不相信本宮,奉聖夫人又自以為是太後,和魏忠賢勾搭在一起時常刁難本宮,她以為本宮年紀小好欺負但是本宮絕對不能任人魚肉,所以本宮想求姐姐教教我,本宮受諸位之托要輔佐皇上,讓皇上做個仁君、明君,可是本宮ri漸發現,本宮根本無法走到皇上的心裏……”


    “娘娘!”映瑾見到皇後說著說著淚雨連珠,頓時對這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肅然起敬,想不到她小小年紀竟然虛懷若穀,有她在皇上身邊想必魏忠賢的詭計也沒那麽容易件件得逞了。“娘娘,取得皇上的信任並不難,皇上從小少人關心,是跟太監和宮女一起玩著長大的,自然心中對太監和宮女更為友好,映瑾小時候隨爹進宮幾次,因為略懂醫術幫助皇上包紮過傷口,送給他一些宮外的小玩意他便開始依賴我,其實皇上對我和對奉聖夫人是一樣的,因為我們比別人多關心過他,當然我和奉聖夫人的出發點不一樣。”


    “我知道,”皇後笑著撫模著映瑾的手說:“姐姐,我聽說你跟皇上反映煉丹之事被惡人報複很是傷心,如果寶珠(張嫣的小名)能夠獨當一麵一定幫姐姐勸服皇上徹查此事。”


    “多謝娘娘!”


    “以後就叫本宮的小名吧,寶珠!”


    “是!”映瑾高興的答應,皇後是個聰明機靈的姑娘,ri後有她幫助皇上分憂皇上不會再被魏忠賢和客氏的話蠱惑,皇上成為明君指ri可待。這姑娘渾身透著靈氣,端莊又高貴,美麗又聰穎實在是皇上身邊難得的貴人,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氣候,這是大明子孫的福氣啊!


    但是這樣一來魏忠賢和客氏就加強了對皇後的防範,他們一心排除異己,早就覺得皇後不是省油的燈,現在更是眼中釘肉中刺,礙於她是皇後,父親又是太康伯難以下手加害,於是二人設下天羅地網觀察穆映瑾的行蹤,把握機會將她除掉。


    兩天過去了,外邊鳥飛蟲叫,天氣好的不得了,映瑾在家裏呆不住了,她清楚的記得劍掣告訴她的住處,說是要給病人送藥就出去了。


    送完藥,映瑾興奮地說:“靈巧,我帶你去個地方,走!”


    “哪啊?”靈巧擔心的問:“小姐,你又撒謊?迴去晚了夫人又該生氣了。”


    “不會的,天黑前迴去娘就不會怪罪啦!”映瑾拉著靈巧就要走。


    這時,冀達和兩個公子哥剛從鶯燕樓(一個ji院的名字)出來,映瑾剛好在他對麵走過,冀達酒勁還沒緩過來,揉了揉眼睛以為見到了仙女,自言自語道:“裙裳飄飄,宛若仙子!”


    他拽了下旁邊人的衣袖說:“走,快追上,看仙女!”


    “公子,公子!”冀達的小跟班得用在後邊緊跟著“要不要通知鬆蔭大俠啊?”


    “不用了,公子我去見仙女不用保護了,倒是那個仙女……哈哈哈”冀達一臉yin笑說著,身旁的兩個玩世不恭的公子也跟著大笑“快追,不然仙女該飛走了!”


    說著三個人顛顛的小跑去追映瑾,得用說的鬆蔭大俠是冀達花高價買來的殺手兼保鏢,鬆蔭是衡山派的弟子,因為在鬆樹下被師父揀到所以起名為鬆蔭。他心高氣傲,不服任何人,他覺得在衡山派已經學有所成了,他給人當殺手,賺的銀兩後去買其他的秘籍來練,功夫也是很厲害的,這次冀達雇他去殺池劍掣他開心極了,他早就想見見聞名遐邇的不羨仙劍法了。


    冀達追上了映瑾,癩皮狗一樣伸手擋住了映瑾的去路,“仙女,讓我親一下吧!”


    “滾開!”映瑾一看是個流氓,大聲吼道。靈巧走上前一步:“這還有沒有王法,光天化ri你就當街耍流氓,再不讓開抓你去見官!”


    冀達輕搖折扇微微一笑:“哈哈,小妮子挺厲害呀!”剛一伸手卻被鬆蔭抓住:“住手!”


    “呀,你可真行啊,拿著我的錢還跟我作對!”冀達見到鬆蔭對自己出手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映瑾就像吩咐得用一樣命令鬆蔭說:“你,把她給我捉迴去!”


    鬆蔭輕輕一拳便將冀達推倒在地,他麵不改sè的說:“我雖拿你的錢,保護你替你殺人,但是決不允許你輕薄良家民女!”


    “你當我冀達好欺負是不是?”冀達被自己的保鏢推倒在地上顏麵掛不住,翻個身子站了起來要和他比試,可是鬆蔭左手拉著靈巧右手拉著映瑾飛上了屋簷,冀達還在原處喊:“鬆蔭,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你給我迴來!”


    鬆蔭帶著映瑾和靈巧飛下了屋簷,映瑾和靈巧嚇壞了,覺得暈暈的,映瑾心跳加速她捂著胸口說:“謝謝大俠仗義相助!”


    “沒事”


    映瑾聽到冀達這個名字覺得似乎在哪聽過,她俏目一轉,星眸迴斜問鬆蔭:“請問大俠,剛剛那個無賴是西北巷口冀府的人嗎?”


    “你認識?”鬆蔭覺得奇怪反問道。


    “不,不認識!”映瑾確認了那個無賴就是冀風斬的哥哥,她見眼前這個人也是裏裏外外透著殺氣還是不要說太多為好,可是靈巧聰明了一輩子這會兒犯了傻氣,她拍拍腦袋說:“哦,就是那個冀府啊,小姐你忘了,我們去……”映瑾狠狠的掐了一下靈巧的腰怪笑的看著她示意她趕緊閉嘴。


    “你們去過冀府?”鬆蔭追問著。


    映瑾趕忙圓過去:“我們隻是在冀府路過過,聽說冀家的公子是個紈絝子弟,好sè之徒走過路過的時候會多加小心的,沒想到今天在這裏碰到了。”


    “哦,”鬆蔭放鬆了jing惕,他抱拳說:“兩位姑娘ri後出行要多多留意,鬆某告辭!”說著鬆蔭拂袖而去。


    映瑾見他走了鬆了口氣,轉頭責備靈巧“下次見到生人別亂說話。”


    “哦”靈巧低著頭嘟著嘴答應。


    映瑾一路朝北玄陀山走,這裏風景很優美,遠離喧囂,遠離爭鬥,仿佛仙境。


    “小姐,你是不是要去見你的情郎啊?”


    “什麽情郎,胡說八道”映瑾羞紅著臉說。


    她們走到了醉仙湖,湖麵碧綠發亮,波光粼粼,細風吹來垂柳輕擺,後邊茂密的竹林,青翠yu滴,一個個像會舞蹈的綠衣仙子隨風蕩漾,瑟瑟的聲音在耳邊婉轉徘徊,引人入勝。


    池劍掣見到映瑾喜出望外,“穆姑娘?”


    映瑾聽到池劍掣的聲音,迅速轉身,兩旁的月牙白玉耳墜飛蕩起來,她迴頭莞爾一笑,彎彎的雙眼滿含笑意,猶如彎月,湖水將其襯托得如同出水的芙蓉般月兌俗清雅,就像這個湖的名字——醉仙湖。映瑾的眼中似乎隻有劍掣,她輕輕慢跑幾步,劍掣覺得這個意外實在太開心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映瑾能夠出現在醉仙湖邊。


    靈巧第一次見到池劍掣她被眼前這個英俊瀟灑,氣宇徐昂的男子,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微風襲來,衣袍擺動,飄飄逸逸,和小姐在一起就是才子佳人,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沒有想到,你住在這麽優美的地方!”映瑾情不自禁的感歎。


    “我也沒有想到,你能來這裏。”


    靈巧在一旁偷笑,這兩個人啊,她都沒有想到小姐竟然芳心暗許了,也難怪小姐對皇上不理不睬的,這位大俠簡直太完美了。


    “你看,那是湖心亭”劍掣指著湖中心的亭子說。


    “哇,那個亭子在湖的中間,好看是好看,不過真是白修了,沒法過去呀。”映瑾覺得甚是可惜。這時劍掣將她攔腰抱起飛躍湖麵,嚇得映瑾都不敢睜大眼睛,緊緊貼著劍掣的胸膛,當雙腳沾到地麵時才敢睜開。


    “原來這個亭子是這樣飛著才能到達的!”映瑾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她實在想不到是誰巧奪天工在湖的中心修了這樣一個亭子。


    “我師父以前經常到這裏來,有時一呆就是一個晚上,我和師兄也很奇怪這裏為什麽會有個亭子。”劍掣解釋著。


    “我想我已經不願意離開這裏了!”映瑾在亭子裏四處張望,在亭子裏和在湖邊上是不一樣的感覺,她突然覺得豁然開朗,忘卻一切煩惱。


    “映瑾,你可以留在這,永遠留在這,你願意嗎?”劍掣很直接的問道。


    映瑾笑而不語,眼見她臉泛紅霞,容光更增麗sè,映瑾突然瞥見靈巧,“呀,我們把靈巧忘在湖邊了,快去找她吧!”


    劍掣帶著映瑾飛迴湖邊,兩人心手相應,四目相對,含情脈脈。此時躲在屋裏的冀風斬看到了一切,心如刀割,他覺得上天對自己太不公平,他的所有東西似乎都有別人來搶,先是他爹,再是師父,現在是映瑾,他必須要爭取一下了,但是如果自己衝動的話,不僅兄弟反目而且映瑾也會對自己產生怨恨,他的周密的計劃部署一番。


    好心跟蹤映瑾怕她有危險的鬆蔭卻有了大收獲,沒想到那個姑娘竟然是池劍掣的女人,他似乎找到了池劍掣的軟肋。一直剛正的他,也想從映瑾下手,因為他和池劍掣交過一次手,他的左肩現在還有著池劍掣留下的傷疤,硬碰硬他肯定沒有好處,隻得旁門左道了,他還振振有詞的自慰道:無毒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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