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讓牛輔幹不過呂布呢?再不爽他也隻能憋著。</p>


    “牛輔帶你的人馬迴返,進駐長安,不群征集糧草物資,訓練部曲,隨我與壽成去西涼。”</p>


    牛輔聞言,不甘心的點點頭。</p>


    馬騰也是有些無奈,卻又有些期待。</p>


    他無奈的是,這跟他計劃好的完全不一樣,他設想中,是他帶勇猛無敵的大兒子和五千精騎,橫掃董卓的軍隊,跟著皇甫嵩直插洛陽,清君側,斬奸臣,救天子於水火之中。</p>


    然後封侯拜將,光宗耀祖。</p>


    卻沒想到,出師未捷,上來就遇到了呂布,一仗就給他爺仨全都幹趴下,五千精騎也直接打崩了。</p>


    然而又和馬騰想得不一樣的是,他並不是徹底完了,呂布不但沒有殺他的意思,還有收降他的想法。</p>


    當然了,這個收降,比較簡單粗暴,服從,或者死。</p>


    馬騰當然不想死,也隻有服從。</p>


    但他以為的服從,是被送迴洛陽,名為收服,實為軟禁。</p>


    卻不料想,呂布對他說,隻要他服從,就可以帶他殺迴西涼,幹死韓遂那隻老狐狸。</p>


    而且隻要他馬騰能在韓遂死後,控製住韓遂的兵馬,西涼就可以交給他掌控。</p>


    馬騰一想,這條件,可比皇甫嵩許諾的還要好啊……皇甫嵩也隻是許諾他洗清過往罪名,然後天子必有獎賞。</p>


    而董卓則是明碼標價,隻要你跟著我混,西涼就是你的了。</p>


    馬騰又不是什麽忠貞之士,他不過是個投機分子,董卓給的條件更好,他當然要選董卓了。</p>


    至於董卓是不是騙馬騰,隻是利用他,打下西涼之後,就會兔死狗烹鳥盡弓藏。</p>


    馬騰想了想,覺得不會,董卓已經占領洛陽了,而且現在還被天下士族豪門圍攻,他既派不出兵,也派不出將領控製西涼,他隻有找一個原有勢力收服。</p>


    再有惡魂惡念的影響,馬騰很快就做下決定,跟著呂布混,殺迴西涼,幹死韓遂。</p>


    雖然他也沒得選,但他現在是真心願意,十分期待韓遂老狐狸見到呂布的威勢時的表情。</p>


    馬騰主動提出,繞道去他屯兵的武都郡,他願獻上所有兵馬,供呂布征西涼之用。</p>


    呂布也拿出了帶來的詔書。</p>


    上麵是封涼州刺史,討逆將軍的旨意,他大筆一揮,在空白處填上馬騰的名字,交給馬騰。</p>


    這是真不拿皇權當一迴事啊……馬騰暗自無言,卻又一想,他要是入主洛陽,他大兒子也跟呂布似的這麽無敵,估計他也比董卓強不到哪裏去。</p>


    於是那七千餘人就歸了馬騰爺仨,林平之長生分體繼續籌備糧草物資,準備兵進涼州。</p>


    ……</p>


    皇甫嵩悠悠轉醒,隻覺身體在顛簸。</p>


    睜眼,隻覺頭痛欲裂,眼睛也被光亮刺得流淚。</p>


    想要說話,感覺嗓子在冒煙。</p>


    “義真公,飲些水吧。”</p>


    一個皮袋子送過來,皇甫嵩也顧不得太多,有些溫熱的水入喉,頓時舒服了許多。</p>


    皇甫嵩揉了揉臉,徹底醒過來,但還是覺得腦子嗡嗡的……他豁盡一切的運用念境,已經傷到神魂了。</p>


    四下觀望,天空湛藍,白雲朵朵,四周盡是曠野。</p>


    “本將身在何處?你又是何人?”</p>


    皇甫嵩打量身邊一副好賣相的青年文士,確定自己從未見過此人。</p>


    “在下曲容,字藥師,見過義真公了。”</p>


    趕車的自然是林平之的俱神凝體。</p>


    俱神凝體就這點好,隻是神識凝聚,而不是分割靈魂,就算爆了,對林平之也沒有什麽影響。</p>


    自從剛來這個世界沒多久,俱神凝體一氣之下,散盡功體斬殺步度根,他就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遇到打不過的,就直接來一發身為刀。</p>


    他豁盡一切,神識都化作最終刀意,斬入呂布的神魂,最後神識還寂滅了,化作一顆死種。</p>


    但他所有的經曆和記憶,都傳迴了本尊那裏。</p>


    本尊接收一切,又與長生分體心神相連,用分體凝聚俱神凝體。</p>


    俱神凝體相當於屁事沒有,隻是散盡了一身功力,但他有北冥神功、天魔訣、菩提涅槃法,也沒拿功體當一迴事。</p>


    凝聚身體之後,他就找到用陣法封閉氣機神識的皇甫嵩,給他悄悄帶出城。</p>


    “你我素未相識,你是怎麽將本將帶出汧縣的?又為何要救本將?汧縣又如何了?”</p>


    皇甫嵩心裏一大堆問題,恨不得全都問出來,也恨不得馬上知道所有的答案。</p>


    “義真公莫急,待在下慢慢道來。”</p>


    俱神凝體就說,他是從並州來的,跟並州牧林明林平之是好友。</p>


    而林平之雖然身在並州,卻心係天下,十分擔憂洛陽的情況,便請他去洛陽查探消息。</p>


    他剛潛入洛陽,就發現董卓有大動作,調兵遣將,使女婿牛輔帶兩萬人西進,他便一路跟隨,發現牛輔是要來攻打皇甫嵩和朱儁。</p>


    “義真公朝之重臣,又手握重兵,乃是司隸最後牽製董賊的力量,卻沒想到……在下完全不是那呂布的對手,能將義真公救出,已是天要留義真公了。”</p>


    “君能從呂布手中救出本將,已然令人刮目了。”</p>


    皇甫嵩親眼見過呂布的威勢,別說力敵,就是在其眼皮子底下救人,都是虎口拔牙了,此人說的謙虛,但必定有高深的實力。</p>


    “義真公當世之名帥,忠貞高潔之士,稱唿在下名字即可。”</p>


    “這麽說,汧縣已經丟失了……那麽藥師要將本將帶往何處?”</p>


    “再有十幾裏路,便能到漆縣了,之後就能北上北地郡,然後便可進入朔方。”</p>


    涼州林平之也熟得很,這地方在天龍的時候,是西夏的地盤,北地郡的靈州,就是西夏的國度所在。</p>


    “我知義真公不放心司隸局勢,不放心公偉公的去向,但義真公不宜再操勞了。”</p>


    俱神凝體這是實話實說,皇甫嵩真的是太拚了,不惜損傷神魂的透支精神力量,也要維持住全城三萬人的士氣。</p>


    </p>


    到最後,他神魂已經遍布傷痕,幾乎到了碎裂的邊緣。</p>


    要不是俱神凝體以溫養神魂之術幫他修複傷勢,他即便被救出來,也命不久矣了。</p>


    事實上,俱神凝體一直維持著溫養之術,皇甫嵩才能有精神跟他說話。</p>


    俱神凝體一撤去溫養的念境和充滿生機的真元,皇甫嵩就感覺到一股發自心底的疲憊,一瞬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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