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兄,你和儀琳過的好嗎?”


    嶽靈珊想要傾吐心聲。


    林平之卻滿心尷尬,他又不好說,義妹你快別說了,這裏還有四個聽眾呢,再說下去,你就要體驗何為大型社死現場了。


    “還好,儀琳還有你義母,都時常提起你,什麽時候得閑了,便再去福州遊玩。”


    “義兄,你是什麽時候對儀琳師姐……是不是你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


    聞言,林平之忽然想起那山林小溪,迴頭一眼,見到儀琳略顯慌張,卻又十分好奇的樣子……是不是就在那個時候呢?


    “或許是吧,我也不清楚,不知不覺,便已經那樣想了。”


    “我懂的呢,我……”


    嶽靈珊看向林平之,欲言又止,卻終於化作一聲歎息。


    林平之也不好說什麽,他可以說些好聽話,也可以說清楚。


    但他望著如今的嶽靈珊,正是花樣年華,眼中卻有了些淒然。


    他終究不忍。


    “為兄在少林時,見到令狐兄了呢。”


    “大師兄……”嶽靈珊心裏閃過另一個身影,神色又變成了另一種複雜,“大師兄他和那個……那個人,也是那樣嗎?他二人兩情相悅?”


    林平之真的被難住了,他能說什麽?令狐衝和任盈盈就在這裏旁聽呢。


    但管他呢,又不是他猶猶豫豫,左右搖擺不定,令狐衝做得,他說不得?


    “或許是為兄看錯了,但令狐兄確實對那位聖姑有情有義,不過令狐兄也始終放不下你,你可能不知道,嶽伯父與令狐兄交手,故意使浪子迴頭,蒼鬆迎客,還有三招很奇怪的劍法,令狐兄他見到,心就亂了。”


    林平之說著伸手比劃了三下。


    “啊,這是……”嶽靈珊忽然也有些臉紅,“大師兄他還記得呢。”


    嗯,臉紅就好,林平之心裏鬆了口氣。


    “義妹,或許再給令狐兄一些時間,他會想明白的。”


    “他和那人在一起,還能想的明白嗎?”


    那倒是,比心眼,任盈盈那是能跟嶽不群過招的,她又對令狐衝一心一意。


    “義兄,其實我心裏是明白的,我對大師兄,隻是妹妹對哥哥,隻是希望哥哥一直心疼我,照顧我,疼愛我,我隻是舍不得他,聽不得他對別人好,但實際上,我隻是想要華山上的生活,大師兄一直陪在我身邊,當我的大師兄。”


    嶽靈珊像是終於吐露出真正的心聲,鬆了口氣,卻也一聲歎息。


    林平之也跟著無聲歎息……行了,現在可以正式宣布,義妹你徹底鬥不過任盈盈了。


    “義兄,多謝你聽我傾訴,我也隻是想要把心裏話說出來。”


    “為兄懂的,義妹,令狐兄永遠會是你的大師哥,即便有了那人,他也不會不管你的,為兄也永遠是你的義兄,也會一直照顧你的。”


    “嗯。”嶽靈珊點點頭,笑著,眼裏卻噙著淚水,“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


    “難為你了,走吧。”


    林平之心裏也被觸動,卻隻能無言的陪伴在她身邊。


    卻在這時,前方不遠處岔路口,忽然一陣馬蹄聲,跟著便有十餘騎出現,拐了個彎,向這邊疾馳而來,更彎弓搭箭,同時兵分兩路,要從兩翼包抄,一看便知不懷好意。


    誰跑少室山打劫來了?那幾千綠林左道沒走幹淨的?


    “義兄。”


    “莫慌。”


    一聲莫慌,已有十幾支利箭向嶽靈珊的馬射去。


    卻見林平之身形一晃,嶽靈珊眼睛一花,便見到她義兄已然出現在她的馬兒身前,雙手突然揮舞成一片虛影,又是眼一花,便見十幾支箭一支不少,被林平之雙手抓住。


    林平之心裏正有點不痛快呢,便有人撞到槍口上。


    風雪未停,來人也是剛見到林平之的麵孔,再見到林平之的身手,頓時一驚,似是反應過來。


    卻為時已晚。


    林平之雙手一甩,十幾支利箭電射而出,天女散花一般,給當先三個騎手紮成刺蝟!


    而他人也不比箭慢,箭到,人也到!


    林平之衝到一名騎手身側,一手抓住他的腳腕,哢嚓一聲便捏了個粉碎。


    卻還不等那騎手慘叫出來,林平之便單臂用力將他整個人掄了起來,掄到另一個騎手的身上。


    這飽含內力的一擊,直接讓被擊中之人,整個後背猛然一鼓,衣服撕裂,更是嘭的一聲,後背都破了一個血洞,鮮血碎肉,頓時將這白茫茫一片染的斑斑點點。


    “饒命,少俠饒命,誤會,都是誤會!”


    兔起鶻落間,林平之已經完成了他的殺戮,十幾個騎手,隻剩這最後一個騎手,才來得及告饒。


    “不是誤會,是本公子看你們不順眼,下地府見了地藏王菩薩,記得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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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平之一掌拍在這人天靈蓋上,將他拍死,心裏那點不痛快,也消散幹淨了。


    “亂七八糟……義妹,咱們下山吧。”


    “……嗯。”


    嶽靈珊是第一次見到林平之這樣的殺戮,殺那些武功高手,卻如殺雞宰羊一般,那讓人心底忍不住升起寒氣的收割性命,甚至讓她有些物傷其類的感覺。


    她是真的有些嚇到了,翻身上馬,跟在林平之身後,默默離開。


    她卻不知道,臨走時,林平之又對第一個雪人傳音入密,“任教主,可莫要忘了約定的條件啊。”


    林平之不求老任還了這差點被驚擾衝撞了的人情,好好答應之前的交易,總行吧?


    一路無話,迴到縣城,當夜。


    “你這混賬小子,三番兩次在老夫耳邊聒噪,老夫在你心裏,便是那般不堪?”


    被任我行叫到無人之處,這老貨上來就給林平之這麽一句。


    這兩天人生百態看得太多,林平之實在是沒心思鬥咳嗽了,隻是淡然的看著任我行,伸出右手。


    丹藥,拿來吧。


    “解藥和丹藥都可以給你,但你要答應老夫一個條件。”


    任我行卻一擺手。


    就這,你老小子還怪我聒噪?


    林平之沒說話,給個眼神讓老任自己理解。


    “你要答應老夫,發下誓言,你即便找平一指研製出解藥,除了你至親之人,你也不許使用。”


    要不是你老小子這個德行,我至於跟你費這個勁嗎?


    林平之又給了老任一個眼神,這次卻點點頭,“我答應你了,拿來吧。”


    拿到兩個瓷瓶,林平之又問道,“咱們什麽時候去黑木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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