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馬路上幾乎沒什麽人,一路上周世珩的車子開得很平穩又順暢。


    開門時,沈岩禮節性地對他說:“進來坐一會兒吧。”嘴上對他做了邀請,心裏其實做好了被他拒絕的準備。


    周世珩長腿一跨真就站進了玄關,她倒是有些愣了,“不用換鞋子了,進來吧。”她說著。


    他果真就穿著鞋子進來了。沈岩默默望著他那雙特大號的黑色皮鞋一步一步走進去,踩在她昨天飯後拖過的地麵磚上。


    周世珩迴頭,眉毛動了動,“怎麽?”


    “沒什麽。”她簡單地迴答道,去廚房燒了一壺開水。


    周世珩站在客廳,高大的身軀立在那兒,房子的屋頂都好像變矮了似的。她忽然想到一句話,小廟容不下大佛。


    她的眼前現在就有一尊大佛立在這兒。


    “你先坐會兒,水還在燒。”她走過去對他說道。


    周世珩望了她一眼,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他坐下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過來,我有話問你。”


    沈岩愣了愣,走過去。


    “昨晚一個人在家?”他問。


    她點點頭,“我朋友她迴家過年了。”


    “所以就什麽胡亂的東西都往嘴巴裏塞?這麽大的人居然不會照顧自己。”周世珩慢慢地說道,口氣很輕,仿佛有種很溫柔的情緒在裏麵融化著。


    沈岩放在腿上的手收了收,她沉默著。


    耳邊傳來一聲輕歎,肩上落下一隻手,“可憐的小東西。”他說道,將她按進了懷裏。


    她的鼻尖瞬間彌漫起一股酸意,從來沒有人給過她這種感覺——像小孩子一樣被對待著。♀這樣看似不經意的小小寵溺,哪怕隻是一時的,都讓人貪戀。她靠在他懷裏,唿吸著混合著他身上甘冽氣息的空氣,心裏開始貪婪地幻想著這一刻就是天荒地老。


    周世珩勾下頭,親了親她的額角,“怎麽都不給我打電話?”


    她咽了咽喉嚨,半響才說:“我沒有你的號碼。”


    周世珩明顯僵了一下,彎了彎唇角又問:“如果有,你會打嗎?”


    她沉默了,該怎麽迴答他呢,吸了吸氣,她說:“不會。”


    周世珩身子微微動了一下,慢慢推開她,眼睛直直地望著她,“為什麽?”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眸光也沉沉的。


    沈岩垂著眼簾,默默地,又極其誠實地說了兩個字:“不敢。”不敢看他臉上什麽表情,目光落在他精致的領帶結上。


    四下裏忽然變得很安靜,兩人的唿吸在空氣裏交替,少頃,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周世珩重新擁她入懷,嘴唇貼在她耳畔,“膽子這麽小的麽,嗯?”


    耳邊又癢又熱,沈岩縮了縮脖子,“我的膽子本來就不大。”她的聲音甕甕的。


    周世珩笑得更加放肆,動作也越來越火辣,他含住她的耳垂,咬了兩下,聲音低啞著,“是嗎?那你還敢衝進我的會議室,甩我東西?嗯?”


    原來他都記著,那麽他是要來秋後算賬了麽,她多心地想。


    “從來沒有人敢那樣,在我看來,你的膽子簡直大的沒邊。”熱氣一點一點的噴進她耳朵裏,溫度越來越燙,她似乎聞到危險的氣息。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她懦懦地說道,“我以為自己被開除了。♀”


    “就可以什麽也不顧了是麽?”他怎麽會不明白她的心裏?她所有的小狡猾他都心知肚明,但是他縱容著。一個人肯對另一個人用心思,足以說明她心裏的在意,所以他才能這麽放肆的親近她,逗她。


    他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她眼中溢滿羞愧怯懦的光芒,濕漉漉的,蕩漾著春水一般,自有一番嬌媚之態。


    世間女人千萬種,有的熱情似火,有的甜美靈動,有的優雅迷人,有的柔若無骨,這個女人卻不一樣,隻是這般低眉順眼,謙卑怯懦,就能深深勾起他想要侵占的欲*望。


    她正不知道該怎麽應答他剛剛那句話,眼前一暗,他的臉壓了下來,唇被他咬住了。


    他的吻還是那麽沒有耐心,性*感的薄唇在她唇上左右摩擦了兩下後,舌頭便闖了進去。她被迫張口,後腦和後背都被他按住了,力道大的像要將她整個吞下去一般。他的攻勢依舊兇猛,與那天的記憶交疊在一起,沈岩身子漸漸無力,被他壓倒在沙發上。


    許久,他鬆開她,眸中波濤湧動,漆黑的雙瞳深邃又隱晦如河底暗礁一般。


    她怔怔的望著,恍惚又迷離,麵對他,她似乎從來就沒有抗拒的力量。


    他的臉又壓下,又是一陣纏綿熱切的吻,沈岩漸漸缺氧,腦子混混沌沌中,感覺他的大手從毛衣下擺伸了進去,目的直接地推開她的內衣,扣住了她一側的柔軟。柔弱的豐盈在他掌下擠壓變形,被他恣意捏成各種形狀。


    他是個**高手,沈岩的身體在他的逗弄下很快起了反應,身體裏的熱流匯集著往下湧去,沒一會兒身下濕熱感傳來,她頓時羞愧難當,臉色更加潮紅起來。


    周世珩仿佛能感知一般,手緩緩往下移去,修長的指尖挑開打底褲的褲腰,待她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覆在她的j□j,輕輕地揉按著。


    “不要……”她驚叫著,背弓起來,雙腿抬離地麵,膝蓋緊緊並攏起來。


    周世珩深深地望著她,仿似不懷好意一般的淺笑一閃而過,下一刻,覆住她的那隻手手腕便劇烈地震動起來,地動山搖似的,沈岩連連告饒,身子稍有鬆動,一根手指就強勢的插*入她的濕熱之地。


    她被折騰得又羞又急,死死地揪著他的衣角,無助地在他懷裏搖頭,“別在這裏,求你……”這裏是李芷萌的家,她不能……不能在這裏做這種事,隻怕玷汙了這裏的幹淨聖潔。


    柔弱的女人縮成一團在他懷裏求著,周世珩的心頭好像柔軟的挨了一下,手上動作停下來,默默地看了她一眼,那泛紅的眼睛裏慌亂又絕望,他的眉頭蹙了蹙,可還是壞心思地將手抽出來舉到她眼前,讓她看清上麵的黏濕。


    沈岩羞愧得隻想一頭撞死在他胸前,臉死死的別了過去。


    周世珩沉悶著笑出聲,“好了,雖然你甩我東西讓我現在很想收拾你,看在你生病的份上,這賬暫且記下,以後我會加倍討迴來。”


    廚房裏水這時剛好燒開,水壺發出清脆的警報聲解救了這場尷尬。


    她和李芷萌都不喜歡喝茶,隻好給他倒了一杯開水,透明的玻璃杯內,清透的液體無色無味,“家裏沒有茶葉。”她不好意思的解釋著。


    周世珩朝她點了下頭,“謝謝。”水杯被她擱在玻璃


    茶幾上,一直到離開他都沒有碰那杯水,沈岩後來猜測他肯定是嫌棄才不喝,他那樣的人嘴巴一定很刁。


    這時周世珩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的神情有些不耐煩,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掛掉了。


    沈岩驀地一愣。


    “下午還要去掛水,吃過飯我來接你。”他說著站起身。


    “會不會太麻煩了?”她站在他麵前交握著手問,畢竟他不是個閑逸的人。


    周世珩麵露不滿,她怎麽還是這麽客氣,扯了扯唇角,剛要說話,她的電話叮鈴咚隆的響了。


    沈岩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遲疑了片刻,抬眸看了周世珩一眼,見他目光看向別處,她轉過身接了。


    “沈岩,新年快樂。”電話是邢濤打來的,跟她拜年呢,說起來他還是第一個跟她拜年的人,她有點感動的。


    “謝謝,也祝你新年快樂,邢律師。”


    周世珩猛地轉過臉看她,臉色在她背後一點點沉下來,烏雲霎時在他臉上匯聚著,仿佛要衍生出強大的風暴。


    “……嗯,在家裏,芷萌迴老家了……”沈岩背對著他還在講電話。


    周世珩心裏火氣騰騰地往上冒,他努力克製著自己才沒有衝上去一把奪過她的電話摔出去。


    沈岩掛掉電話轉身時便看到周世珩沉著一張臉,薄唇抿著,她心裏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上一空,手機被他奪了過去。


    “你跟邢濤關係很密切麽?”他不經意的問著,手指在她的手機上點了幾下,將自己的號碼輸了進去。


    沈岩沉默著,不知道怎麽迴答他。


    周世珩沒有再問,手機還給她時,翻到背後看了看,臉上難掩的嫌棄,“你不是抽獎得了一部土豪金,怎麽還用這老掉牙的機子?”


    “額,這個用順手了。”可不敢告訴他,那部土豪金她已經以八折的價格轉讓給咖啡店的一個男同事了。


    她打岔一般,“對了,你等我一下。”她進了臥室,將他上次給她穿的那件外套拿了出來,“你的衣服,我洗過了。”她把紙袋遞給他。


    周世珩接過去,走到門口時,他忽然轉身,抬手模了模她的臉,“在家好好休息,下午我來接你。”他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像情人間一樣的小動作令她心中一漾,一股很美好的情緒在心間湧動著,許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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