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十一點,送愷悅迴家。[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諶子慎出差一個多星期,兩人很久沒在一起,今晚愷悅就留得久了些。


    車子行駛在路上,愷悅坐在副駕刷朋友圈,諶子慎開車,手裏夾了根煙,車窗開著,拿煙的手伸出了窗外。


    “你少抽點煙,我大哥在我嫂子的監督下都努力在戒煙。”


    愷悅迴頭看著吞雲吐霧的男人,男人望著她笑笑,煙還叼在嘴邊,和愷悅說話臉上有些痞氣,“以後少抽。醢”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嗯,跟你在一起,我得活得更久才是,得注意個人健康。”


    男人邊說邊笑,到了十字路口,遇紅燈,車子緩緩停下來緹。


    愷悅手裏拿著手機,笑眯眯的抬頭和他對視,“大總裁,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老的,在我麵前會自卑?”


    “我為什麽要自卑?”


    “你老啊。”


    “人老,技術才好,你會更喜歡。”


    “……”


    愷悅沒想到平時一本正經慣了的人竟然在這種時候跟她來點黃的,她愣了愣,趁著停車的空檔湊過去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我年輕,沒經曆過那些事情,你會不會覺得我這種黃毛丫頭跟性感風情的熟女比起來,沒那麽帶勁?”


    男人抽了口煙,一手摟著她的腰,正經道,“不會,我喜歡嫩的。”


    愷悅做了個扇他耳光的動作,“你這個老流氓。”


    “老流氓你喜不喜歡?”


    “還不錯。”


    愷悅坐迴了副駕,不一會兒就綠燈了,車子繼續往前開。


    今天是周五,晚上愷悅要迴爸媽家。


    一個星期迴去一次,有兩天的時間陪爸媽,愷悅是個孝順的姑娘,總會想方設法討父母歡心。


    不像彥均那個家夥,平時在家都不怎麽說話,跟哥冰山似的,爸媽想和他說個心裏話都沒法說。


    很快就到了陸家別墅外麵,諶子慎已經停好車,愷悅坐著,一時半會兒沒有下去。


    諶子慎又給自己點了根煙,剛剛說的要少抽點那種話,愷悅覺得等同於放了個屁。


    “迴頭我想和我爸媽說,說我有男朋友了,然後找時間,我要帶你迴家。”


    愷悅解開安全帶,轉頭看著諶子慎,一臉的誠意。


    諶子慎抽著煙隻是笑,空著的那隻手握住愷悅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末了才道,“你哥看我不大順眼,你媽估計也不怎麽看得上我,你爸肯定跟你媽立場相同,我在你家應該是沒什麽人緣。”


    諶子慎拿煙的手伸出去彈了彈煙灰,又抽了一口,笑看著愷悅,“我倒是不怕,就看你自己。”


    愷悅癟癟嘴,將他的那隻大手捧起來,低頭瞧著他的手,連掌心的紋理都看得一清二楚,“你都不怕,我怕什麽?我談個戀愛麽,幹嘛在意他們喜不喜歡?”


    男人點點頭,拉起愷悅小手放在唇邊親吻一下,“嗯,改天我準備厚禮登門拜訪。”


    “那我就先進去了,你也早點迴吧。”


    愷悅擁抱了男人一下,離開時很是不舍,“你路上小心開車。”


    “好。”


    男人捏了捏她的笑臉,目光柔軟。


    愷悅下了車去,在外麵跟他揮手,真是想重新上車和他一起走了。


    看著諶子慎車子開走,愷悅才轉身進了大門。


    這個時候陸家客廳燈火通明,陸德昭和溫明珠還在看電視。


    愷悅站在玄關處,邊換鞋邊喊了一聲爸媽,沒看見彥均,便問,“陸彥均人呢?”


    “你哥也有自己的應酬,今天周末,可能迴來得比較晚。”


    溫明珠正在織毛衣,是給愷悅織的,打算當做今年的聖誕禮物送給愷悅。


    見愷悅迴來了,溫明珠起身迎上來,“你怎麽也這麽晚?”


    愷悅笑著抱了抱媽媽,挽著媽媽走迴客廳,又走到陸德昭跟前抱了抱自己爸爸,陸德昭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別以為你現在長大了就猖狂了,陸愷悅你一個女孩子,晚上還是得早些迴家。”


    愷悅站直了,學著霍澤南的樣子敬了個軍禮,“知道了,父親大人,以後小的一定注意。”


    溫明珠坐在一邊,拿著毛線針和毛線,望著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兒,臉上笑意溫和。


    “爸、媽,我想跟你們說個事。”


    愷悅從茶幾的水果籃裏拿起一個紅蛇果,往空中一拋,然後接住,看了看爸媽的臉色,咳咳兩聲,“那個,我有男朋友了。”


    溫明珠立馬就有點激動,靠過去摟著女兒,“是嗎,什麽時候的事?幹什麽的?”


    陸德昭就淡定得多,看著女兒,推了推鏡框,笑道,“主動跟爸媽說這個事情,肯定是交往很久了,怎麽,有結婚的打算?”愷悅點點頭,“我肯定會和他結婚,但我們交往並沒有很久,我怕我說要嫁給他,他會被嚇到。”


    “喲,什麽樣的人讓我女兒這麽死心塌地,才交往沒多久就打算要嫁給他了?”


    溫明珠開心得很,天底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遇到對的人,看愷悅這幸福的模樣,那男人應該是對她很好。


    陸德昭看著女兒。沒有多餘的語言,目光溫柔,麵帶微笑,安靜的聽女兒給他們介紹未來女婿。


    “我說了你們可能會驚訝,我也是考慮了很久才打算今天告訴你們的。”


    愷悅頓了頓,看向爸媽,“我去諶子慎公司工作,就是為了和他在一起。”


    …………


    …………


    這天晚上陸家注定不平靜,從愷悅向父母坦白那一刻開始。


    愷悅和父母發生激烈的爭吵,有史以來第一次,陸彥均迴到家的時候看見,愷悅臉紅脖子粗,父親也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直叫愷悅滾,說當他沒有生過這種不要臉的女兒。


    愷悅哭著離開家,在外麵打了車去公寓。


    她感到孤立無援,因為爸媽和陸彥均都不同意她和諶子慎在一起。


    這種時候她該去找諶子慎的,但她沒有。


    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也不想和他訴說在父母兄長麵前自己是多麽的有心無力。


    自己的幸福是自己爭取的,她愛他,她也堅信他也愛著她,隻要彼此相愛,又關別人什麽事呢?愷悅迴到公寓哭了很久很久,哭得枕頭都濕了,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此日清晨,陸德昭在廚房下廚。


    溫明珠站在他旁邊直笑,笑他昨晚動手打了女兒,今天一早就後悔了,立馬要給女兒做她愛吃的糖醋排骨去討好她。


    “想了一整夜,我也想通了,愷悅跟什麽人交往,那是她的自由,我們做父母不該幹預。雖然諶子慎和幼琳結過婚,但兩個人早就沒什麽關係了,愷悅說澤南也是支持她的,想必諶子慎這個人也有可取之處。”


    陸德昭把糖醋排骨撞進密封盒裏,準備一會兒親自給愷悅送到她住的地方去,一想到昨晚動手打了女兒,難免會心疼。


    愷悅從小到大都很懂事,仔細迴憶起來,那孩子到現在二十五歲了,被他教訓的時候不少,動手打她,這還是第一次。


    陸德昭後悔得很。


    “當然,要是她能想通,另選良人,我是再欣慰不過。實在是跟諶子慎分不開,我們當父母的也不該強求。”十點鍾,陸德昭開車從家裏出發,溫明珠送他到了門口。


    十點二十,溫明珠準備午餐。


    切五花肉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流血不斷。


    十點四十,醫院打來電話。


    “你好,是陸德昭的家屬嗎?”


    “是,請問有什麽事嗎?”


    “這裏是醫院,您的丈夫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搶救。”


    …………


    …………


    愷悅接到陸彥均電話的時候,正在門口穿鞋準備出門。


    陸彥均沙啞的聲音,在電話那端告訴她,“爸爸在去你公寓的路上,和一輛貨車相撞,搶救無效……”


    那天,c市突如其來下了一場很大的雨。


    整個天空連同愷悅空洞的心一起陷入了巨大陰霾,仿佛不再有陽光。


    當時霍家客廳裏,一家人其樂融融正在度過愉快周末。


    霍舒城在和小遠下棋,霍澤南和幼琳在一旁圍觀。


    錦年在地毯上坐著堆積木,鄭薈如陪同。


    容嬸在廚房裏準備中午的午飯,外麵客廳電話響了,她邊擦著手上的水邊出去接。


    “是彥均啊。”


    “什麽?!”


    在得知陸德昭死訊那一刻,容嬸萬分震驚,整個人杵在原地動都不能動一下,那頭彥均顯然是哭過,容嬸想安慰一句,但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她也安慰不來。


    “好,好。”


    “我讓澤南立馬過來。”


    容嬸在掛電話那一刻,忍不住紅了眼睛。


    雖說和陸家那邊的人沒太多交往,但是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走了,旁人聽了也會心存惋惜。


    容嬸走到霍澤南跟前,皺著眉心,在澤南一臉愕然的表情中醞釀了好久才說,“澤南,快去醫院,你叔叔過世了,你媽媽現在暈倒了躺在醫院也沒醒過來,快過去,彥均和愷悅需要你。”


    澤南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秒鍾絕對是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是不相信,等他看到容嬸一雙眼睛通紅,終於明白自己聽到的是事實。


    “好。”


    沒有說其他,霍澤南這就要上樓拿外套,準備出門。


    幼琳跟在他身後,聽到叔叔過世的消息,一顆心揪在一起,說不出的疼。


    鄭薈如原本坐在地上陪孩子,聽到這事兒,立馬抱著孩子站起來,走到已經愣住了的霍舒城麵前,“澤南的叔叔不是好好兒的嗎,怎麽會……”


    話沒說完,霍舒城已經騰的站起來,手裏握著的那顆棋錦年攥在了掌心。


    小遠啞著嗓音還在問容嬸,“陸爺爺怎麽會死呢,容嬸你是不是聽錯了?聽錯了對不對?”


    孩子一下就哭出來,容嬸把他抱住,護在了懷裏。


    十分鍾後,霍澤南開車駛離了軍區大院,副駕上坐著他父親霍舒城。


    容嬸和鄭薈如留在家裏。


    在霍舒城情緒十分不好的說那一句“澤南,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你媽”的時候,鄭薈如一顆心跌倒穀底。


    他到底還是念著澤南他媽啊,他到底,還在愛著自己的前妻。


    鄭薈如站在廚房裏,在容嬸麵前落了淚。


    容嬸歎氣,山前去抓住她的手安慰,“畢竟是夫妻一場,你也別多想,陸家現在出了事兒,首長去看看澤南媽媽,這也很正常。”


    鄭薈如淡淡一笑,搖頭,“他喜歡溫明珠,這麽些年一直都喜歡,這是我的報應,是我當年插足他們婚姻的報應!”


    …………


    …………


    很快,霍澤南就帶著家人趕到了醫院。


    陸德昭的遺體已經用冰棺保存好。


    溫明珠昏倒後躺在病床上,這會兒醒來,一句話也不說,一滴水也不喝,不和任何人說話,隻是每隔一陣子,又默默的淌淚。


    陸家的親戚來了很多,有的在病房裏安撫溫明珠的情緒,有的來了又走,去打理陸德昭的後事。


    陸彥均陪著母親,太過悲傷,見了人也不說話,就那麽坐著,和他母親一樣摸摸掉眼淚。


    愷悅坐在母親病房外麵,比起母親和哥哥,她更像是死人一般,沒有表情,沒有哀傷,就那麽坐著,一動不動,任何人叫她,也叫不應。


    醫院外麵來了不少記者,都被陸家叫過來的保鏢擋在外麵,不得進入。


    但陸氏董事長車禍去世這一消息不脛而走,已經網絡上傳得沸沸揚揚,陸氏的股份在這一個多鍾頭內一路下跌。


    諶子慎在得知這件事的第一時間就打給愷悅,但電話始終處於打通卻無人接聽的狀態。


    手機就在愷悅的包裏,她連自己是不是活著都不清楚了,哪裏還有直覺去理會包裏電話在響。


    病房裏一大堆人圍在溫明珠床前,有陸家至親,也有公司高層,說是來安撫溫明珠情緒,其實這些人絕大部分是在關心陸德昭手裏的陸氏股份何去何從的。


    霍澤南陰鶩這一張臉踏進病房,隨便拉開一個人擠進去,一眼便瞧見床上躺著,睜著眼望著天花板一臉平靜的母親。


    霍澤南叫了一聲媽,溫明珠迴過頭來看他一眼。


    原本平靜的臉,這才有了一絲起伏,眼淚再一次湧出來,溫明珠抓住兒子的手,哭著叫他,“澤南……”


    霍澤南彎腰,握住母親冰涼的手,將母親擁入懷中。


    跟著霍澤南一同進去的是幼琳和兩個孩子,以及他父親霍舒城。


    霍舒城在c市還是很出名的,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這號人物,也知道他是溫明珠的前夫。


    當他出現在病房裏,還是引起了一陣竊竊私語的。


    霍澤南以讓母親安靜為由,讓那些人散了,擁擠的病房瞬間空了出來,連唿吸都能流通了。


    “老陸的事情,留給孩子們去處理,你安安心心養著身子。”


    霍舒城站在床前,一改往常的嚴肅臉,表情溫和,語氣也溫和,他和溫明珠說話那麽溫柔,低著頭彎著腰,就怕自己聲音稍稍大那麽一點,會吵到她。


    溫明珠眼睛裏的淚就沒停過,這個時候無論哪種安慰與她而言都沒有用。


    “他還說今晚要陪我去看電影,他騙我……”


    溫明珠的臉埋在兒子的手背上,淚打濕了兒子的手,她嗚嗚的哭,含含糊糊的說著,“早上走的時候我還跟他說,讓他早點迴來,我給他做他喜歡的菜……他怎麽能這麽對我,他走了,以後我一個人我要怎麽辦……”


    溫明珠在哭,哭得那麽傷心,霍澤南看著母親這樣,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小遠和幼琳也在哭,錦年看見媽媽和哥哥都哭了,她雖然不知道怎麽迴事,可能被嚇到,也跟著哭起來。


    霍舒城一雙眼睛紅通通的,他還想說幾句安慰溫明珠的話,卻發現自己哽著嗓子也開不了口了。


    背過身去,偷偷擦了下眼睛。


    下午四點,霍澤南送溫明珠和愷悅迴陸家別墅。


    陸彥均和家人去了殯儀館那頭,有些事情要安排一下。


    整整一天,愷悅和溫明珠都不吃不喝,溫明珠還好一些,有人同她講話她會迴應,愷悅則完全把自己封閉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她把自己關在屋裏,窗簾拉上,整個屋子一片漆黑。


    她坐在角落裏抱著自己的雙膝,沉浸在這黑暗當中,周遭沒有聲音,隻剩下她的唿吸,雙瞳在這黑暗中沒有任何聚焦,窒息,絕望。


    幼琳上樓給她送飯,拉開了窗簾。


    外麵陰雲密布,剛剛下過了雨,沒有陽光,依舊霧氣沉沉。


    幼琳拿勺子喂愷悅吃飯,愷悅幹裂的唇沒有張開一下,幼琳喂不進去,垂頭歎息,“我打電話給諶子慎。”


    這時,愷悅眼中才有了一絲絲光亮。


    她稍稍迴頭看幼琳,她對幼琳說,“別找他。”


    “那你好好吃飯,行麽?”


    幼琳再次把勺子遞到她嘴邊,愷悅終於張嘴,吃了一口飯。


    幼琳把飯菜放在愷悅麵前,愷悅吃了半碗飯,然後推開,起身,去床上躺下了。


    愷悅從晚上七點一直睡到淩晨三點,昏昏沉沉的睡去,又昏昏沉沉的醒來。


    她起床下樓,樓下安安靜靜。


    她走到客廳,走到平時父親坐的那個位置,站了好久好久,突然,毫無征兆哇的一聲哭出來。


    淩晨三點的陸家客廳,很快,一個個的都下樓來。


    愷悅哭得那麽大聲,哭得那麽悲慟,她蹲在地上嘴裏不斷的重複那一句,“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霍澤南皺著眉過去把她撈起來,漲紅了眼捧著她的臉,哽咽著說,“愷悅,看著我。”


    “是我害死了爸爸,是我害死了爸爸!”


    愷悅緊緊抓著霍澤南的袖子,滿臉的淚,鼻涕,她抖著唇對她哥說,“我不要和諶子慎在一起了,我聽話,那爸爸會不會迴到我身邊?”


    陸彥均一臉冷漠站在邊上,雙手揣在睡袍口袋裏,蹙著唇一言不發。


    溫明珠捂著臉哭,幼琳摟著婆婆,眼睛看著愷悅,視線一片模糊。


    愷悅哭得肩膀都在顫,她對霍澤南說,“大哥,我不要諶子慎了,我不要他了,你去告訴我爸爸,你讓他迴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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