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琳怔了一怔,笑道,“看我幹嘛,去洗澡啊。(.無彈窗廣告)”


    他閑閑的站在那裏,眨了下眼睛,“過來。”


    幼琳笑著走近他,在他麵前站定,抬起雙手環在他緊窄的腰身上,“有什麽事嗎?”


    “我覺得,你今天特別不一樣。攖”


    他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裏,仔仔細細的打量她,眼角眉梢都是溫和笑意。


    幼琳垂了垂眼,嘴角依舊掛著笑,“哪有什麽不一樣……”


    男人低下頭來,額頭抵著她的,“特別溫順,跟以往,就是不一樣。”


    幼琳隻是笑了笑償。


    輕輕推了推他,“快去洗澡吧,不早了。”


    “給你買了樣東西。”


    他從褲兜裏拿出一管藥膏遞給幼琳,幼琳接過去一看,是燙傷膏。


    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有點疼,有點難受,幼琳將燙傷膏攥在掌心裏,低垂著眼瞼,“真是難得,你會記得買這個。”


    “你做飯的時候,手會受傷。”


    “謝謝。”


    幼琳把燙傷膏收好了,放在了櫃子裏。


    一轉身,就又撞進了男人的懷裏。


    他眼眸裏的溫柔,再一次落進了幼琳的眼中,幼琳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把視線往哪裏放。


    那目光太過深邃滾燙,她逃不了,躲不開。


    “想跟你一起洗,可以嗎?”


    霍澤南牽起幼琳的手,手背貼在他的唇邊,他低頭輕輕的吻,卻掀開眼簾,看幼琳。


    直到她點了頭,才看見他眼中悅色。


    ……


    ……


    熱氣充滿了整個盥洗室。


    幼琳光著身子被他抵在冰涼的瓷磚上,這晚上,她沒想躲。


    男人熱情的吻,自他灼熱的唇落在幼琳的臉上,唇上,越發的激烈,輾轉來到了她的脖子間。


    她需要抬起一條腿擱在牆上,才能穩住他沉重的身軀。


    她閉上了眼睛。


    蒸騰著熱氣的室內,很快就有了粗重的喘息,交雜著女人的申吟……


    迴到臥室是半個多小時之後了。


    美眉在小床上早就不知道翻了幾次身,這會兒正趴在枕頭上,在流口水。


    爸爸媽媽避著她在裏麵做了些什麽,她一無所知。


    幼琳穿著白色浴袍出來,走到小床前看了一眼,笑著給美眉拉好被子,這才上的床。


    幾分鍾後霍澤南收拾好自己出來,關了臥室的燈,睡在了幼琳身旁。


    他把幼琳抱在懷裏,此刻,身體上的滿足讓他身心愉悅。


    他自身後親吻幼琳的肩背,一路往下。


    幼琳知道,他還有精力再來一次。


    她的無動於衷,被他當做沒有拒絕,他翻了身,將她壓在了下麵。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美得那麽不真實。


    幼琳怕自己沉陷進去再也無法出來,她閉上眼睛,手臂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


    ……


    今天晚上,小遠住在諶子慎家裏。


    陪他過了個生日,以為他會很開心,可是很明顯的,整個晚上他都沒怎麽笑過。


    大人的世界太複雜,小遠不懂。


    今年諶子慎生日諶子萱也在,小遠見了她,不是不意外。


    不知道該叫一聲姑姑,還是阿姨……


    愷悅下午五點鍾去學校接的他,路上她問小遠,“我又不是他什麽人,這個樣子去陪他過生日,會不會顯得很唐突?”


    小遠拉住她,“唐突什麽,追男人就得臉皮厚你知道不知道!”


    愷悅:“……”


    不過後來到了諶子慎公寓,諶子慎開門的時候看見愷悅,他還是相當驚訝的。


    到了九點鍾,愷悅得離開了,說實話諶子慎是不想送她。


    以前可以送一送,是因為他不知道愷悅對他有意思,現在他知道,心裏就會有些忌諱。


    “子萱,你開車送一下。”


    他坐在沙發上抽著煙,吩咐諶子萱。


    愷悅是霍澤南那邊的人,諶子萱怎麽會有好臉色?以前叫她嫂子的人,現在叫她子萱姐,她為什麽要送?


    “我中國的駕照過期了。”諶子萱隨便撒了個謊就上樓了,理都懶得理。


    愷悅趕緊站起來擺擺手,“不用送不用送,我一個人就可以……”


    話還沒說完,坐那頭吃雪糕的某小朋友開口了,“哦,爸爸,男人還是要有紳士風度,這可是你教我的哦。<strong></strong>”


    諶子慎:“……”


    幾分鍾後,男人拿了車鑰匙出門。


    臨走時用一種很陰森的眼神盯了小遠一眼,小遠知道,他一會兒迴來了,一定會教訓自己。


    諶子慎和愷悅走後不久,小遠在樓下呆著無聊,便上樓去了。


    路過諶子萱的臥室,見門開著,便想進去跟她說會兒話。


    小遠從來不知道,就是這個女人,以前找人邦加過他,進去之後很禮貌的叫她阿姨。


    諶子萱站在窗前抽煙,小遠以前沒見過她抽煙,有點意外。


    “子萱阿姨,你會抽煙嗎?”小遠走過去,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這屋裏就他們兩個人,小遠不喜歡冷場,就想和她說會兒話。


    諶子萱太太的挑眉看他,越看他,就越能從他五官上看到霍澤南的影子,心裏是特別的恨。


    她垂眸,在煙灰缸裏抖了抖煙灰,沒跟他搭話。


    小遠知道她不願意跟自己說話,肯定是因為自己爸媽,但他沒有灰心,“子萱阿姨,喝水嗎,我下樓去給你倒。”


    “不用了。”


    諶子萱又抽了口煙,煙霧從唇邊淡淡嗬出,她皺眉看著眼前這小孩,“找我有事?”


    “沒事啊,我爸爸送我愷悅姑姑了,我一個人在下麵無聊。”


    “爸爸……”


    諶子萱笑出來,“你這麽叫他,不覺得尷尬?”


    “……”


    小遠眨眨眼,心想,你要不說就不尷尬,你一說……


    “他養大我的,我改不了口。”小遠說。


    “倒還孝順。”


    諶子萱將煙頭摁在煙灰缸裏,笑著,緩緩走到小孩跟前。


    這小孩現在就快跟她一樣高了,個子高高的,瘦瘦的,跟他爸還挺像。


    “你想跟我說話?”諶子萱不冷不熱開口。


    小遠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她便笑道,“我可是個壞人哦,你爸媽都避而遠之,他們沒有告訴你嗎?”


    小遠搖頭。


    幼琳和霍澤南從來不在孩子麵前提這些,也沒有跟他說過大人之間的恩怨,不該跟他說。


    諶子萱又笑了兩聲,稍稍彎了腰看著小遠,“你被綁架過,還記得嗎?”


    “……”


    “是我叫人綁架你的。”


    眼看著小遠嚇得往後一退,諶子萱接著又道,“因為我恨你爸媽,我想你死,我讓他們把你撕票!”


    “你太恐怖了!”


    小遠雙手攥成了拳,眼睛裏對她的尊重儼然已經轉化成了憤怒,諶子萱卻笑得嗬嗬的,“是啊,我是很恐怖啊,所以你最好別過來跟我講話,搞不好我又讓人綁架你。”


    她又給自己點了根煙。


    諶子萱這兩年煙癮很大,幾乎煙不離手。


    在小遠懊惱的目光注視下,她眯著眼,吞雲吐霧的說,“你就是個孽種,你媽不要臉才生了你,我看你一次惡心一次,給我滾。”


    “你瞎說,我不許你這樣說我媽咪!”


    小遠在萬般生氣的情況下,轉身衝進了外麵的洗手間,沒多久就斷了一盆水進來。


    諶子萱站得遠遠的看他這舉動,眉頭一皺,“你幹什麽?”


    小遠二話不說就端著水走過去,在諶子萱的尖叫聲中,澆了她一身。


    “你這個小雜種!你找死啊!”


    “不許你說我媽咪!不許你說她!”


    小遠已經哭了,將水盆扔在地上轉身就跑,跑到了隔壁屋,嘭的關上了門。


    ……


    ……


    此時此刻開車在路上的諶子慎,全然不知家裏發生的事。


    愷悅坐在副駕上,不時的看一眼男人的側臉,心跳得撲通撲通的。


    一路上諶子慎一句話都沒和她講,很冷漠的樣子。


    愷悅不知道他是累了,還是其實他根本就不想送她。


    之前她說了不要來的,是小遠非要她來,說什麽順其自然不是什麽都不做,得多在他麵前露個臉,混個臉熟……


    愷悅現在感覺不太好,覺得,不大受他歡迎。


    很快就到了愷悅租住的公寓樓下,諶子慎停車,就隻說了句,“到了。”


    愷悅坐在車上,在醞釀情緒。


    大約過了有半分鍾,見她沒有下車,諶子慎皺眉轉過頭來,“還有事?”


    “沒事,就是,上次你借我的衣服,在樓上,我……”


    男人笑了。


    愷悅驚訝於他這不明深意的笑。


    隻見他點了根煙,一言不發的抽了兩口,然後轉眼不鹹不淡的看她,“想請我到樓上坐坐是嗎?”


    愷悅心裏雀躍,連連點頭,“可以嗎?”


    他又笑,那灼熱的目光打在愷悅臉色,愷悅臉紅了。


    他抽著煙,眉宇微微蹙起,“然後再喝杯紅酒?”


    愷悅一愣,“你想喝紅酒嗎?”


    “嗯,喝醉了,今晚就不走了,在你家過個夜是最好,是嗎?”


    “……”


    愷悅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了,覺得受了屈辱,猶如從頭到腳被人澆了涼水又澆了沸水,難受得沒法形容。


    而這個時候,男人卻從那頭覆過來,她心口一滯,他的唇近乎貼著她的耳朵,“妹子,別跟我玩遊戲,我無所謂,就怕你玩不起。”


    愷悅一句腔都開不了,在她麵紅耳赤的時候,男人已經替她拉開了那邊的車門,“下車。”


    愷悅很狼狽的從車上下來,僵硬的站在水泥地上。


    眼前一片模糊,隱約看見那車燈一閃一閃,然後,車子在視線裏漸漸消失。


    ……


    ……


    第二天一早,霍澤南起床的時候,幼琳已經不在身邊了。


    今天與往日不同,她不在,他心裏會有一種缺失感。


    美眉也起得早,和幼琳一起下樓去了,霍澤南在屋裏洗漱好,離開了臥室。


    樓上的餐廳裏,幼琳已經把做好的早餐擺在了餐桌上。


    美眉有模有樣的拿著叉子在吃煎蛋,看見霍澤南過來,叫了一聲爸爸,又繼續吃。


    霍澤南過去摸了摸孩子腦袋,很是寵愛。


    “今天起晚了哦。”


    幼琳走過來,笑著對他說。


    他挑眉,不置可否。


    每天早上他都要晨跑,是習慣了的事情,運動過後更容易投入工作。


    他坐下來開始用餐,幼琳在他身旁坐好,給他倒了杯熱牛奶。


    他溫和的聲音對她說,“謝謝。”


    說話間,拉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給美眉看到了,嘴裏包著蛋就在那裏說,“爸爸,羞羞。”


    男人輕咳了一聲,充耳未聞,端起杯子喝牛奶。


    幼琳低頭,臉上掛著笑意。


    八點鍾,霍澤南出門去公司。


    幼琳送他到門口,給他整了整襯衫領子,然後對他說,“路上小心。”


    “等我迴來。”霍澤南說。


    “好。”


    霍澤南今天,上個車,也是一步三迴頭。


    趙司機在車裏看著他,眼睛裏都是笑意。澤南和幼琳的感情,真好。


    ……


    ……


    幼琳站在門口,目送那輛黑色商務車緩緩駛離。


    然後反身走上階梯,進門,關門。


    車的副駕上,男人的視線還停頓在後視鏡上,目光深沉。


    心裏總會有幾分不安,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


    ……


    幼琳鎖好門,穿過前院迴到客廳。


    錦年拿著搖鈴在客廳跟著音樂扭屁股,幼琳路過,叫了她一聲,“美眉,媽媽到樓上收拾東西,你要乖哦。”


    “好。”


    幼琳去了二樓,從儲藏室將昨日準備好的拉杆箱拿出來。


    她平靜的又走迴臥室,開始收拾衣服,她的,錦年的。


    裝好了箱子,她在她平時看書的書桌前坐下,拿出一支筆,一張紙,低頭,寫了寥寥數句。


    十分鍾後,她起身,將充好電的手機拿過來,打給溫明珠。


    隻響了三下,對方就接聽了。


    “幼琳啊。”


    電話那端,是溫明珠和藹可親的聲音,幼琳打給她,她是高興的吧。


    “媽。”幼琳叫她。


    “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嗎?”


    “嗯,是有點事情要麻煩您。”


    現在距離火車出站的時間還有一個半鍾頭,幼琳在電話裏跟溫明珠撒了個謊,說她今天有點要緊事,不在家,容嬸也恰好放假了,就麻煩她下午去學校接一下小遠。


    溫明珠很開心,再也沒有比接自己孫子更開心的事情了。


    幼琳掛了電話,心裏一片安靜。


    臨行前,她迴頭看了一眼這間臥室。


    這是她和霍澤南的臥室。


    十年前,就在這裏,她把自己交給他,他也把自己交給了她。


    幼琳是自卑的。


    以前,因為自己的出生,現在,因為她沒有對霍澤南忠貞。


    她可能,是真的不能陪他走到最後了。


    小遠已經長大了,今年十歲,已經可以照顧自己。


    有奶奶,有他爸爸,把他交給他們,幼琳很放心。


    她沒有後悔生下小遠,從來都沒有。


    她也不舍得離開小遠,他是她的命,但她知道,也隻有跟著霍澤南,他才會有更好的物質生活。


    錦年還小,還需要媽媽,幼琳在這個時候是絕對無法把她留給霍澤南的。


    如果霍澤南以後要和她爭,等到錦年大了,再還給他吧。


    幼琳拉著行李箱,下樓。


    一路上,她內心比任何時刻都要平靜。


    昨天晚上霍澤南沒有做措施,在浴室的時候,他在她耳邊說,“我們還可以再生一個小孩,幼琳你想嗎?”


    幼琳沒有迴答他,隻是緊緊抱著他。


    ……


    ……


    錦年這會兒蹦躂累了,趴在沙發上翹著小肥腿,拿了蠟筆在本子上亂畫。


    見到幼琳下來了,抬頭看了一眼,叫了一聲媽媽。


    幼琳放下行李箱,走過去抱她。


    “美眉,媽媽帶你出去玩,好嗎?”幼琳撚開錦年額上的發絲,哄著她。


    “好啊。”


    “一會兒我們去坐火車,你高興不高興?”


    “高興!”


    美眉抱著媽媽,下巴擱在媽媽的肩膀上,“快走快走,要坐火車,坐火車。”


    幼琳眼中漲著淚,沒讓它流出來。


    她抱著錦年,拉著行李箱離開了家。


    這次走了,大概,永遠都不會再迴來了。


    這段婚姻走到現在,她幸福過,也快樂過,霍澤南給予她的好,是真的存在過。


    她不會後悔離開他,猶如當年不後悔一個人生下他的孩子。


    打車到了火車站,幼琳抱著孩子先下車,司機幫她拿的行李。


    她跟人說謝謝,錦年鸚鵡學舌,也說謝謝。


    幼琳忍著笑,捏了捏她的小臉。


    安檢外有不遠處有一家藥店,幼琳進去買了緊急避孕藥。


    她這麽走,要真的意外懷孕,還真是很麻煩。


    錦年不知道她媽媽為什麽要吃藥,就著礦泉水,看起來很苦很難吃的樣子,錦年雙手撐著下巴看幼琳,末了,抬手摸媽媽的手安慰她,“不苦不苦。”


    幼琳握著女兒的手,心裏猶生暖意。


    候車室內,放眼往外麵看去,站台上,有人在送別。


    幼琳收迴視線,嘴角浮起淡淡一抹笑。


    現在高鐵通了,去哪裏都很方便,以前到桐溪開車要三個小時,現在坐高鐵,隻需要四十分鍾。


    這次幼琳迴去,想看看自己家裏的院子,門口那些植物,爸不在,早就枯萎了吧。


    ……


    ……


    下午四點五十五,一輛黑色賓利停在學校門口。


    溫明珠微笑著,一次又一次的看時間,好長時間沒見親親大孫子了,想得不行。


    五點五分,小遠從大門口出來,一眼看見了奶奶的車。


    來之前沒跟小遠打電話,小遠見到溫明珠,很是意外,“奶奶,您怎麽迴來接我?”


    “你媽咪今天有事,家裏沒人,奶奶就來接你去我們那,高興嗎?”


    小遠長得這麽高了,溫明珠和他說話都不用彎腰,手搭在孫子肩上,剛剛好。


    小遠點頭,“高興。”


    “上車吧。”


    溫明珠牽著小遠,讓孩子先上車,她走後麵。


    上車後,小遠問溫明珠,“奶奶,我媽咪去哪兒了,晚上都不迴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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