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很想跟老友一起喝杯酒,聊聊舊事,談談心,但年紀越大,心事就越重,有霍澤南的地方沒他,有他的地方沒有霍澤南,這好像成為一種慣性。[.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今天霍澤南他爸生日。


    諶子慎還記得,很多年前,每一年的今天,就像自己家裏辦大事一樣,他和妹妹,爸和媽,都在霍家,跟他們一起熱熱鬧鬧的。


    後來的後來,他爸和霍澤南的爸分道揚鑣,他和霍澤南也算是決裂,至此,霍家的事再也沒有他諶家什麽事,諶家的事,跟霍家也再無關聯。


    但他心裏是惦記霍澤南的。


    自從兩年前ipo造假那件事之後,他和霍澤南之間那或明或暗的隔閡就產生了,商場如戰場,諶子慎也不可能把人情摻雜在裏頭,涉及利益的事情他從不讓,但是他到現在為止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麽事情導致他和霍澤南走到今天這地步的。


    因為女人麽?以霍澤南的為人確實不可能。


    這兩年他很寂寞。遲嫣對他很好,但他不愛她,給不了承諾,也就不想和她開始一段不明不白的關係。


    對幼琳的感情倒是漸漸的淡了,但他的心也淡了,對男歡女愛沒什麽渴望。


    這幾年經濟不好,在別人覺得錢不好賺的時候,他倒是賺得盆滿缽滿,時間精力都用在了這上麵,哪裏又還有心思去想女人。


    去年小陳結婚了,今年上半年生了孩子,上個月才迴來繼續工作,看著身邊所有人都是家庭美滿,他怎會不羨慕。


    現在小遠不常過來,當時,他對小遠說,雖然你到我這裏來沒有錯,但是你得顧及另一個人的感受償。


    事實證明諶子慎還是很在乎霍澤南的,但這話他從來不會說。


    今晚,他一個人,又喝得有點多了。


    隔日清晨,幼琳在霍澤南溫熱的懷裏醒來。


    天剛剛亮,男人還在睡,幼琳靜靜的注視著他的睡顏,隻覺得此時此刻無比幸福。


    幼琳親了他的側臉,然後小心翼翼的起了床,又把被子給他蓋好。


    錦年在小床上翻了個身,圓滾滾的小背影對著幼琳,接著睡。


    幼琳換了衣服去叫錦年,錦年有起床氣,醒來就嚎了好幾聲,徹底把她爸吵醒。


    “每天早上都這樣,真能哭。”


    霍澤南撐著身子半靠在床頭,笑眯眯的看著幼琳和孩子,眼裏都是溫柔。


    他捏了捏眉心,頭有點疼,是因為昨晚喝多了酒,又和幼琳聊天到半夜導致的。


    幼琳迴頭看了看他,又繼續給錦年穿衣服。


    “爸爸,爸爸。”


    錦年哭了幾聲就沒哭了,手舞足蹈的叫霍澤南。


    霍澤南睡眼惺忪的下了床去,走到小床邊,蹲下來,雙手握著錦年兩隻胖乎乎的小手。


    “爸爸抱。”霍澤南笑著說。


    幼琳在給孩子穿最後一件衣服,笑看著他,“還說讓你多睡會兒呢,有孩子在,根本不行。”


    “沒關係,中午在辦公室補個眠就好了。”


    霍澤南從幼琳手裏接過孩子,抱起來,親了又親,錦年被她爸爸胡子紮得直躲,咯咯咯的笑,開心極了,起床氣全無。


    趁著霍澤南抱孩子,幼琳先去洗漱了。


    霍澤南抱著錦年跟在她身後,看她洗臉,刷牙。幼琳覺得他很無聊,迴頭瞪了他一眼,他臉上掛著笑意,這會兒心情正好。


    幼琳洗漱完就把孩子抱過去,要先下樓了。


    錦年早上要喝奶,然後一會兒再吃點早餐。


    霍澤南在幼琳轉身的時候,往她腰上捏了一把,幼琳差點尖叫,迴頭撞上他笑意融融的目光,一陣暖流自心底流過。


    幼琳在他麵前站了站,抬手捂住錦年的眼睛,然後湊上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親完之後抱著錦年轉身就走,留下男人一個人站在那裏迴味。


    就這樣好好的,不是很好麽?霍澤南現在很後悔那兩年失心瘋似的對待幼琳,他自知欠了她太多,那麽就用餘生來還吧。


    ……


    ……


    霍澤南洗好臉就到樓上去跑步了,一個小時後下來,洗漱,換衣服。[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更衣室掛著幼琳給他搭配好的衣服,日複一日,幼琳都為他做了這些事。


    之前他有忽視,現在再看這些,才會意識到幼琳是個難得的賢惠女人。


    他換好了西裝下樓去,人還在樓梯上,就已經聽到了下麵幼琳正在接電話的聲音。


    他手握著樓梯扶手,停下了腳步。


    “嚴重嗎?哪家醫院?好好好,我收拾好了馬上就過來,那宋阿姨就麻煩您先照顧一下我爸。”


    幼琳滿臉焦急的掛了電話,轉身就對站在身後的容嬸說,“容嬸,一會兒我去趟醫院,我爸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容嬸很驚訝。


    幼琳父親那麽隨和的一個人,對誰都那麽好,怎麽會跟人有仇?


    “什麽人打了他啊?”


    容嬸問幼琳,幼琳低頭坐在沙發上,隻是歎氣,沉默。


    小遠雙手揣在褲袋裏,這會兒也算是了解了事情了,沒吭聲,眉心皺得很深。


    姥爺被人打得都進了醫院,看媽咪的表情,應該是很嚴重。


    小遠都沒有心思去學校了,就想到醫院去看姥爺,但媽咪沒開口,他不敢擅自做主。


    現在時間,早上7:30,小遠吃完早餐應該出門去學校了。


    腳步身字身後傳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來人。


    霍澤南一臉嚴肅的過來,先對小遠說,“今天你自己去坐公交。”


    “我……”


    “你什麽你,趕緊走。”


    霍澤南都沒給小遠爭取的機會,看準了他的心思,直截了當的打斷他。


    小孩子就要好好上學,其他事情大人自己能處理,他跟著湊什麽熱鬧——小遠沒好氣的瞪了他爸一眼,從沙,說了句“媽咪,容嬸,我去上學了”,然後轉身,悶悶的出了家門。


    霍澤南看著他的背影,半分鍾後收迴視線,目光柔和的看著幼琳,“我陪你去趟醫院。”


    幼琳點點頭。


    孩子走了,她這才好說話,“早上我爸和宋阿姨去買菜,在菜市場門口遇到宋阿姨前夫。宋阿姨說那人估計是算準了時間在那裏等他們,他想單獨跟宋阿姨聊幾句,但宋阿姨覺得自己現在都結婚了,跟他沒什麽可聊的,就想打發他走。可他不依不撓的,就要動手動腳,我爸好言相勸,他竟然就動手打了我爸。”


    幼琳心裏氣得不行了,自己爸爸身體本就不好,那人還跟他出手,現在進了醫院,醫生說要進一步觀察,幼琳實在是擔心。


    霍澤南握了握她的手,安撫道,“沒事,人在醫院有醫生看著。”


    容嬸也接腔,幫著寬慰幼琳,“就是就是,可能也是皮外傷。”


    “我上樓換件衣服出門,澤南你等我一下。”


    幼琳從霍澤南掌心裏縮迴自己的手,愁眉苦臉的就上樓了。這幾天因霍澤南對她好而有的好心情,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容嬸看著她瘦瘦小小的背影往樓上走,在霍澤南麵前忍不住歎口氣,“所以說夫妻還是原配的好,看看,組合家庭,鬧這麽多事!”


    霍澤南淡淡的看了一眼容嬸,“你又來!”


    “是啊是啊!”


    容嬸往他胸口重重打了一下,“所以你對幼琳好一點,別成天忙忙忙冷落她了。這麽好的女人,你不要,有的是男人要,別等她哪天離開你,有你後悔的!”


    “你是我容嬸嗎?”


    “我當然是!”


    容嬸斜睨他,冷冷一哼,“別說容嬸的話難聽,我這是在給你敲響警鍾。”


    趁著幼琳不在,容嬸對霍澤南說,“人家子慎到現在還沒結婚,我告訴你……”


    “你還提!”


    霍澤南聽到這個名字就跟中毒似的,眉頭當下就豎起來了。


    容嬸倒也自覺,頓時做了封口狀,“好好好,我不提,總之你對幼琳好一點,以後你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說完又瞥了他一眼,心說,不知道好歹的家夥!


    ……


    ……


    幾分鍾後,幼琳火急火燎的拿著包下來了。


    她換了一條素色連衣裙,一頭烏黑長發沒來記得紮起來,就這樣披散在肩頭,霍澤南視線裏的她,身上有著一種清純和成熟交織在一起的味道,他很喜歡這個樣子的她。


    幼琳拉著霍澤南,跟容嬸道了別,把錦年交給了容嬸。


    錦年看著爸媽都走了,坐在地毯上哇的就大哭起來,要跟著爸媽走,幼琳迴了下頭,看見孩子哭得可憐,心裏一軟,停下腳步對霍澤南說,“要不,我把錦年帶去吧。”


    霍澤南皺眉,“沒事帶孩子去醫院幹什麽,那麽多細菌。”


    “也是。”


    幼琳最後看了一眼在容嬸懷裏正哭著的錦年,心一狠,便轉身和霍澤南一起走了。


    老趙每天早上都來接霍澤南,但今天早上,霍澤南暫時不去公司,要先和幼琳一起去趟醫院。


    車上幼琳又給宋阿姨打了個電話,得知父親暫時沒事,才稍稍安下心來。


    半個小時後到了醫院,霍澤南下車後對老趙說,“你先走,一會兒我迴公司之前你再來接我。”


    他這麽說,就是要在醫院待很久了,幼琳知道他要陪她,心裏滿滿都是感動。


    夫妻兩人進了電梯,幼琳心思本來是在父親身上的,但從電梯牆上看見霍澤南領帶有點歪了,她轉身,伸手給他整了整,對著他一笑。


    霍澤南握住了她的手。


    很快就到了病房,一進去,幼琳就看見自己父親腦袋上纏著繃帶,看起來很疲倦的樣子,幼琳心裏一急,差點就要哭了。


    “都怪我,要是我耐心一點跟那人說幾句,也不會有這事兒。”


    宋娟很是自責,站在幼琳跟前,都有點不敢看她。覺得,人家父親好好的交給她,居然弄成了這個樣子,自己也不好交待。


    但幼琳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她知道宋娟不想跟那男人有再多交集,說到底也是因為和父親結了婚。


    她對宋娟說,“宋阿姨,你也別自責了,你也不知道他會動手啊。”


    幼琳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然後問父親,“當時有很多人在場嗎?”


    童偉民點了點頭,幼琳又問,“那如果,咱們要告他,肯定就會有目擊證人。爸,你跟他動手了嗎?”


    “我哪裏跟他動手了?我整個人都還是懵的,他就掄起地上那根鋼管給我砸過來了。”


    童偉民歎氣,擺了擺手,“告什麽告,事情鬧大了,麻煩的也還是你阿姨——咱們要是告了他,姍姍還不天天來找你阿姨鬧啊?”


    姍姍是宋娟和前夫的女兒,從國外留學迴來,現在在一家證券公司工作。


    由始至終霍澤南不吭聲,跟他嶽父打過招唿後,他就站在幼琳身後,需要他的時候他再開口。


    這個時候宋娟就更自責了,簡直抬不起頭。


    姍姍他爸打了老童,她當然是相當憤怒,但是始終以前也是夫妻一場,真的要告他,她也是於心不忍。


    但是很明顯現在幼琳很生氣,菜市場又確確實實很多人都看見那人打了老童,真要告上法庭,那人也占不到半點理的。


    宋娟歎了歎氣,對幼琳說,“幼琳,他把你爸打傷,自己也都嚇傻了,一時衝動而已,後來也叫了車跟我一起送你爸來醫院,也不希望你爸有事。”


    幼琳擰著眉沒有出聲,也沒看她,一個人沉默的想著事情。


    這時候,外麵有人敲門。


    所有人都看了一下門口,以為是醫生來了,幼琳說了聲請進。


    然而,來的不是醫生,是宋娟的女兒高姍姍。


    估計是她前夫把事情跟女兒說了,自己不好意思來賠禮道歉,派女兒來。


    高姍姍認識幼琳一家,自然也認識幼琳的丈夫。


    現在這個社會,這些個女人都很精明,知道幼琳的丈夫是棵大樹,一有機會都想要巴結。但平時見霍澤南的機會少之又少,這一次她知道童偉民住醫院霍澤南肯定會陪幼琳過來,所以她爸去找她讓她過來看看的時候,她二話沒說就趕來了。


    高姍姍手裏拎了一大堆營養品,先去跟童偉民道歉,說自己父親如何如何不對,然後又笑嗬嗬的去幼琳麵前請求原諒。一雙眼睛總往霍澤南身上掃,人又不夠聰明,她那些小心思全被一旁默默無語的男人看在眼裏。


    霍澤南一向是不苟言笑,所以高姍姍對他是一張好臉,他呢,麵無表情。


    這讓高姍姍有點兒挫敗,想巴結,卻似乎巴結不上。


    輪姿色她比不上幼琳,貴在年輕,身材好,但她知道幼琳和霍澤南感情好,對自己也沒有信心,所以隨時隨地見著他就想勾.引他,但是隨時隨地也都在打消這種念頭。


    “姐,姐夫,就原諒我爸吧。”


    高姍姍嘴很甜,叫得那麽親熱,這讓幼琳很不習慣。跟宋阿姨關係好歸好,但跟她這個一眼就瞧出很精明的女兒,怎麽都好不起來。


    幼琳隻是看她,沒有說話。


    倒是躺在病床上的童偉民抬了抬手,開腔了,“姍姍,你爸也是無意識的舉動,我現在無礙,也就算了。”


    “無意識的舉動……”


    幼琳低著頭,正在看先前拍出來的片子。那根鋼管往他頭上砸,搞不好就腦震蕩的好不好!


    看得出幼琳還在很生氣,高姍姍還想往前走一步離她近一點跟她說兩句,宋娟拉住自己女兒,示意她,少說幾句。


    幼琳抬頭,看著高姍姍,“姍姍,你迴去跟你爸說,宋阿姨都跟我爸結婚這麽久了,他沒事就別來找她,宋阿姨現在跟我爸過得這麽好,他來找她隻會給她添堵而已——你也希望宋阿姨每天開開心心吧?”


    高姍姍不住地點頭,“是,是,我當然希望我媽媽開心。”


    宋娟心裏挺感動的,眼睛都紅了,“謝謝你,幼琳。”


    幼琳歎了口氣,放下手裏的片子,又對童偉民說,“咱們不告他,但以後見著他,繞道走,好不好?”


    童偉民看著自己女兒一臉無奈的樣子,忍不住嘿嘿的笑兩聲,握住她的手,“嗯,繞道走。”


    高姍姍就有點尷尬,因為,看起來,這裏好像沒她什麽事。


    並且,那個被她稱唿“姐夫”的男人,眼睛根本沒在她身上停頓半秒鍾,她來之前刻意去洗手間補過妝的,她今年才24歲,年輕美好,難道對他就一點吸引力都沒有麽?


    高姍姍這種女人,見慣了身邊的女人嫁得好,自己自然也就想要嫁得好。但她也不是傻子,幼琳和霍澤南的感情哪那麽容易被破壞,所以即便勾.引不到霍澤南,他身邊認識的豪門公子哥那麽多,隻要跟他搭上關係,不就有大把的機會麽??然而,霍澤南鳥都不鳥她,估計也就把她當了空氣吧。


    但霍澤南對她媽還挺尊重的,是看幼琳的麵子。


    “好了,姍姍,你先迴去吧。”


    這裏是病房,童偉民也需要靜養,宋娟起身,就要送自己女兒出來。


    高姍姍還有點愣,啊,這就要趕她走啊?中午一起吃個飯不是挺好嗎?


    她喊宋娟,“媽……”


    宋娟都沒給她一個眼神,拉起她就往外麵走,“走吧,讓你叔叔好好休息。”


    幼琳看著宋娟拉高姍姍出去,視線在門口停頓一陣,又收迴來,看著自己父親。


    幼琳又歎口氣。


    她這一歎氣,霍澤南就忍不住笑了,手放在她肩頭,“我說,你成天唉聲歎氣累不累。”


    童偉民也跟著笑,對霍澤南說,“我們幼琳從小就這樣,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一天忙得很。”


    “爸,你也好意思說。”


    幼琳沒好氣的,“多大個人了,進醫院竟然是被人打了,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說。”


    “嗬嗬嗬。”


    童偉民故意捂臉,“行了,我這張老臉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霍澤南說幼琳,“自己父親你都擠兌,沒大沒小的。”


    幼琳沒再說什麽。


    病房外麵,宋娟拉著高姍姍走到電梯口,高姍姍不情不願的,“媽,你讓我多待會兒會死啊!”


    “你那點小心思給我收起來。”


    宋娟瞪高姍姍,皺著眉嚴肅道,“自己踏踏實實工作,別去想那些不現實的。姍姍我告訴你,別想從澤南那裏打什麽鬼主意,當心我打斷你的腿!”


    “哪有你這樣當媽的,你不希望自己女兒好嗎?”高姍姍抱肘,望天。


    宋娟冷笑著把她推進了電梯,“我希望你好啊,但不是建立在破壞別人家庭的基礎上。”


    高姍姍被她一句戳中,麵紅耳赤想要辯駁,“我哪有破壞,我哪有!”


    宋娟給她做了個拜拜,“好好好,你沒有——乖一點,快迴去工作。”


    電梯門合上,高姍姍在裏麵咆哮: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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