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子萱坐在房間的單人沙發裏,手裏端著一杯清水,一眨不眨的瞅著眼前的宜甄。


    宜甄就站在她麵前,剛剛才吃過了飯上樓來。


    “媽媽,你找我有什麽事?”宜甄拉了拉諶子萱的袖子。


    她有點等不及了,要快點拿了輪滑下樓去找小遠。


    小遠輪滑滑得很好,在古鎮的時候就答應迴來要教她了岑。


    諶子萱喝了口水,這才淡淡的開口,“昨天你們去哪兒了?”


    “我和爸爸還有舅媽、小遠,我們去了外麵。歡”


    宜甄很老實,但她又說不清那是什麽地方,隻知道很遠,要開車開很久。


    “是嗎……”


    諶子萱淡淡一笑,然後伸手摸了摸宜甄的腦袋,她傾過身來,小聲問宜甄,“晚上你跟誰睡的?”


    “我跟舅媽啊。”


    宜甄早上醒來就看見舅媽在她旁邊,雖然她很想跟爸爸一起睡,但是舅媽說了,她是女生,而爸爸和小遠是男生,男生和男生一起睡,女生隻能和女生一起睡。


    樓下傳來校園的聲音,在喊宜甄。


    宜甄抱著諶子萱親了一口,笑著說,“那媽媽我就下樓了啊,小遠等著我呢。”


    子萱捏了捏她的小臉,“去吧。”


    此時隔壁老太太的房間。


    老太太站在陽台上,手裏拄著拐杖,她站在那裏看著樓下的小男孩。


    小遠已經換好了一身裝備,腳上踩著輪滑在樓下等宜甄,圓乎乎的小臉,頭上戴著頭盔,那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老太太瞧見那孩子就忍不住捂嘴笑,一邊對旁邊站著的容嬸說,“瞧,跟澤南小時候是不是長得一模一樣?”


    小遠在樓下不耐煩的又喊了一聲宜甄,宜甄跟著就從屋裏跑出去了,“來了來了,急什麽,我是女生你就應該等我啊。”


    “麻煩!”


    小遠哼了一聲,伸手接過宜甄手裏的輪滑,跟著就蹲下去給她換上,一邊說,“一會兒牽著我!”


    宜甄:“遵命!”


    待那兩個小家夥出去了,容嬸才笑著對老太太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


    ……


    城南陸家。


    餐桌上,霍澤南坐在屬於他自己的位置上,他在這裏,一向是被當成自家人的,他沒有來的時候,都給他留了位置。


    陸德昭對溫明珠那叫一個言聽計從,溫明珠叫他往東他是絕對不敢往西,倒不是溫明珠對他有多兇,隻是他太愛她,男人愛一個女人的時候,哪怕這個女人讓他去死,他也奮不顧身。


    陸德昭知道溫明珠很重視霍澤南這個兒子,也知道彥均和愷悅即使再重要,也永遠無法取代霍澤南在她心裏的地位。畢竟霍澤南從小就留在霍家,她關心得少,自己婚姻不幸,這才導致兒子離開了她的身邊——溫明珠對霍澤南心存愧疚,但霍澤南卻對長輩從未有過責怪,如果真要輪對錯,當初是鄭薈茹插足父母的婚姻,有錯也是那兩個當事人的錯,母親何錯之有?


    這晚霍澤南陪陸德昭和溫明珠喝了點小酒,因為溫明珠把這關係處理得很妥善,霍澤南和陸德昭感情也算是比較好了,他叫陸德昭一聲叔叔,陸德昭笑起來,眼眸裏都是和藹。


    他也把霍澤南當成自己的兒子一般對待。


    陸德昭手裏夾著雪茄,喝得高興了,就天南地北的吹,霍澤南麵上帶著笑意,手裏也點了煙,和陸德昭坐在一起不會冷場,陸德昭感興趣的話題,他也總能聊上幾句。


    “澤南,留部隊也沒什麽意思,你看你姥姥姥爺留下來的萬貫家財現在在你母親手裏,你母親年紀也大了,崇達總有一天還得有年輕人來接手才是。”


    陸德昭抽了口煙,吞雲吐霧的,跟霍澤南說了句心裏話。


    霍澤南笑而不語。


    他知道,如果自己開口說一句還有彥均和愷悅,叔叔一定是不依,畢竟那對兄妹將來是要繼承陸氏龐大的商業帝國的。


    今年霍澤南三十四歲,倘若他退役之後下海經商,人生閱曆有了,人脈關係有了,對他而言接管崇達也不是難事。


    這件事以後再說,暫時,他還沒有這個打算。


    霍澤南喝得微醺,不提此時,他笑著舉杯敬陸德昭,這一晚,二人仍舊是相談甚歡。


    霍澤南離開陸家時,陸德昭喝多了,已經被傭人輔導了樓上去,溫明珠送他到門口,握著他的手叮囑,“車就留這兒,你打車迴去,實在不行就讓咱們家司機開你的車送你。”


    他也喝得不少,酒駕萬萬使不得,而且他一個軍人,眼下有機會往上提,溫明珠不想他這個時候給自己捅什麽簍子。


    陸家的趙師傅開車送霍澤南迴的軍區大院,等車子開到大院門口,霍澤南卻對他說,“調頭吧。”


    趙師傅不明


    tang所以,霍澤南卻淡然的笑著說,“我去湖邊老宅。”


    趙師傅在陸家做了好些年了,當然知道溫家在湖邊那棟宅子。那一帶可是c市著名的富人區,那些老房子別看外觀陳舊低調,市價卻驚人,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把霍澤南送到老宅之後趙師傅就離開了,因為是陸家的老司機了,對陸德昭和溫明珠都忠心不二,這才在霍澤南麵前說了幾句真話。


    “霍少爺,太太她雖然不說,但崇達畢竟是溫老先生一手創辦的公司,你是太太的長子,彥均少爺又要繼承陸氏,不管怎麽說,到最後崇達的擔子還是得落在你的肩上。”


    霍澤南站在陽台上抽煙,眯眼瞧著遠處平靜的湖麵,趙師傅和陸德昭的話一遍一遍響在他的耳邊。


    屋裏的手機震動了好幾次了,他想事情想得入了神,一時沒有注意到。


    等到很久之後進去,拿起手機一看,是幼琳給他發了兩條短信。


    “澤南,今晚我就不過來了。”


    “你自己早點休息,後天老太太壽宴再見。”


    ……


    ……


    軍區大院,諶家。


    諶子慎之前迴美國辦事情,今天下午的飛機才迴來的。


    一到家就聽說幼琳和澤南帶著孩子才從古鎮迴來,他笑著,眼中滿是深意的對她說,“真是巧了,你說你們還不迴來,我上哪兒找你去?”


    晚餐過後,幼琳前腳剛迴房,諶子慎後腳就跟過去了。


    他大咧咧的翹著大長腿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瞧著幼琳,“這是跟他去過xing生活了?”


    幼琳正在給他拿他的睡衣,聽他說這話,手裏一頓。


    諶子慎低頭點了根煙。


    見她一張臉漲得通紅並且一言不發,諶子慎咧著嘴笑,他的話,真是能說得多下.流就有多下.流,“怎麽樣,爽不爽?做了幾次?你高.潮了幾次?”


    幼琳反手就將手裏的他的幹淨衣服扔在了他身上,咬牙盯著他,“諶子慎你到底什麽時候答應離婚!”


    “哦,等不及了。”


    男人嗬嗬的笑,狠抽了口煙,眯著眼吐著白煙,“老子就是不離婚,你們有本事把孩子給我搞出來,你生一個叫我爹,生兩個還是叫我爹——我他媽就是犯賤,給你倆生的雜種當一輩子的便宜老爸!”


    “啪”的一聲,男人臉上挨了重重一巴掌。


    瞬間就火辣辣的,想也知道幼琳是用了力,諶子慎的臉都被她打得一歪。


    他並不是一個刻薄的人,難得聽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更別提說誰的孩子是雜種了,以至於幼琳在聽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都以為自己認錯了人,這人是他嗎?


    “等霍家老太太壽宴過後,我搬出去住。”


    幼琳憤怒過後,情緒緩緩趨於平靜,她剛剛對諶子慎動了手,動手之後就後悔了。


    諶子慎沒開腔,她抬眼看了他一眼,又道,“我爸那邊收拾幹淨,我和小遠隨時可以過去。”


    “你信不信我找人把那棟樓給炸了!”


    “你炸!”


    幼琳點頭,心平氣和的看著他,“子慎,不要再咄咄逼人,也不要把自己逼得那麽難堪——如果不是當時出了車禍,我早就跟你說這件事了。”


    “那現在呢?”


    他解開襯衫領口那顆扣子,卷起袖子叉腰站在幼琳麵前,“那現在你告訴我,是不是那天我死了,你就更能心安理得的跟那人在一起了?”


    “不是。”


    “不是?”


    他冷笑,他指著對麵那幢樓的方向,咬牙切齒道,“童幼琳你給我聽好了,你想從這扇大門跨到那扇大門——沒門!”


    幼琳低垂著眼瞼,輕輕的掀動了睫毛,片刻後她抬頭看他,一字一頓的,清清楚楚的告訴他,“我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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