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止非微蹙眉瞧著他,頓了頓,小馬又道,“但是以這些人的身份,他又怎麽可能直接用自己的賬戶給人轉賬?再說了,聯係大龍的是一個女人,也就是說,這個女人跟周淮坤在某種程度上一定有著或多或少的親密聯係,不然她也不可能有他的賬號。”


    喬止非低笑著彈了彈那張紙條,“那你就查這個周淮坤,隻要跟著他,很快就能查到這個女人是誰了……霍哥家的家務事真他媽有趣!”


    小馬匯報完情況就要走了,走到門口轉了個身,“喬哥,工作之外的事,給不給發工資啊?”


    喬止非嗬嗬的笑,手裏的紙已經捏成了一團。


    “發你妹!”


    他扔過去的時候,小馬已經笑著閃開了,替他關好了門。


    ……


    ……


    隔日下午。


    諶子萱有事要出門一趟,宜甄不肯在家,非要跟著她出去。


    “我也要去嘛,我也要跟媽媽一起去,我不要在家裏……”


    宜甄抱著子萱的腿不讓她走,子萱很惱火,她不耐煩的對宜甄說,“你是不是又想被我教訓?”


    宜甄最怕媽媽生氣,見她火了,宜甄趕緊鬆開手,一臉的委屈,“我已經很久沒有跟媽媽一起出門了。償”


    子萱一怔。


    瞧著宜甄可憐的樣子,她心間生出溫柔,她蹲下去摟著宜甄,“媽媽出去辦點事,很快就迴來了,等媽媽迴來再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宜甄咬著唇,到底還是點了點頭,乖巧的對子萱說,“那,媽媽你慢點開車。”


    “宜甄真乖。”


    子萱抱了抱宜甄,這就轉身出門了。


    宜甄送她到門口,看著她開車離開,這才去了對麵,去找小遠和舅媽。


    小遠真是讓人羨慕,因為他媽媽經常都帶他出去玩,而且也不會兇他……宜甄心裏想,要是我媽媽也有舅媽那麽溫柔就好了。


    這些話宜甄可不敢說。


    宜甄時常看見媽媽在家裏偷偷的哭,媽媽心情不好,爸爸也很少迴來,宜甄覺得,媽媽一定很孤單,所以才會經常哭。


    所以她不能再惹媽媽生氣,不能惹媽媽哭。


    此時幼琳在廚房給小遠烤蛋糕,小遠在客廳玩太空泥,宜甄來了,小遠見了她就朝她招招手,讓她過去,教她。


    宜甄蹲在小遠旁邊,看小遠捏出一個又一個好看的形狀,她跟著學,很快就把煩惱拋之腦後了。


    就在幼琳認認真真的給蛋糕裱花的時候,諶子萱驅車到了酒店。


    周淮坤在等她。


    諶子萱也算是城府很深了,背地裏做了那麽多事,她都能未雨綢繆,倘若哪一天出事,她能讓自己迅速抽身。


    背著父母收了巨大數額賄賂,沒有一分錢在自己的賬上,她利用周淮坤,全都轉到了國外的戶頭——周淮坤於她,還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周淮坤是諶啟良的秘書,在諶啟良身邊十好幾年了,諶子萱從少女時代一路走來,一直都在他的注視中,他愛這個女人,但這個女人從未把他看在眼裏。


    他明知道諶子萱是在利用他,但他甘願,並且不求迴報。


    “你都給我找些什麽人,不是讓他撕票嗎,那孩子怎麽會安然無恙的迴來了?!”


    這天下午諶子萱大發脾氣,她手裏的包一下一下砸在周淮坤身上,對他又打又罵,“你怎麽這麽沒用呢,我就知道是信錯了你!現在好了,那孩子沒死,你讓我上哪兒去找機會給他生!”


    “子萱……”


    “你什麽都不要說!我不想聽你說!”


    子萱氣急敗壞,混亂中一巴掌扇在了周淮坤臉上,周淮坤一愣,她自己也是一愣——怎麽打他罵他都好,扇他耳光這事兒,她還真沒做過。


    許是意識到自己不妥,子萱看了他一眼便轉身走到沙發那邊去坐下了。


    周淮坤也沒跟她置氣,在原地站了一陣,他走到她跟前,好言好語道,“見好就收吧,為什麽非要置人於死地?子萱,你這是在犯法你知道不知道?”


    聞言她冷笑,她抬頭瞅著眼前這西裝革履的男人,“我犯法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周淮坤你這時候跟我說這個?”


    “……”


    周淮坤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沉思片刻,他在她旁邊坐下,“他從來都沒有珍惜過你,這樣的人,你又何必這樣執著,到頭來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


    “你說什麽?”子萱冷冷看著他。


    他迴頭看了她一眼,又道,“我隻是不明白,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值嗎?”


    “那你覺得,誰才值得?”


    “子萱……”


    “你嗎?”


    子萱站起來,笑著一步步走到他跟前,彎腰,湊近了他,雙手按在他的肩頭,“周淮坤,你是不是覺得我要是跟霍澤南離婚了,你就有機會?”


    周淮坤轉開了視線,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我沒想過。”


    子萱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視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我會看得上你?”


    說完她狠狠放開了他,站直了腰身雙手輕疊在胸前,輕描淡寫道,“不要以為碰了我,你就是我的男人。”


    周淮坤緩緩站起來,心痛的看著她:“我隻是不想你再折磨自己!”


    “我樂意。”


    她笑了笑,然後再次走近他,輕輕一推就把他推得跌坐在沙發上。


    往他身上一坐,她傾身,緊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你這個卑鄙小人,明知道我不清醒你還碰我,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幾年前,她和霍澤南大吵一架之後去外麵買醉,是周淮坤把她從那幾個占她便宜的男人手中救走的。


    她被人下了藥,她把周淮坤當成了霍澤南,那一.夜她很瘋狂,等到清晨醒來,才發現躺在身邊的人是周淮坤,那一刻她真是生不如死。


    諶子萱這輩子愛一個人愛得低微,或許她不折手段,她很壞,但她不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她想要霍澤南,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


    當她發現周淮坤在她被人下藥的情況下和她發生了關係,她二話不說就拿起酒店房間裏的水果刀,狠狠的砸在他的胸口。


    周淮坤最後是被酒店工作人員送進醫院的,失血過多,差點沒有搶救過來——他覺得自己是欠了子萱,當他還能活著站在子萱的麵前的時候,他對她說,“以後,你想讓我做什麽,我都去做。”


    眼下,子萱坐在他的腿上,她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一直盯著他,他除了虧欠,就是覺得心疼。


    心疼她對一個男人近乎魔怔的執著,心疼她從一個陽光明朗的女孩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心疼她的瘦,心疼她病態的身體……但這些,他從不說,也不敢說,他隻要一開口,隻能換來她一句,“你算什麽東西!”


    但是子萱不知道,不隻是她魔怔,他也是。


    明知道她不愛他,她甚至是看不起他,但是,他這條命,依舊是要給她。


    “我知道。”他說。


    怎會不知道她恨他,倘若不恨,當日又怎會想要一刀了結了他?


    他就是瘋了,才會在明知道她結了婚還要動她。


    也就是那天周淮坤才知道,諶子萱嫁給霍澤南好幾年了,她依舊還是少女的身體,他們有著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這樣,他就更心疼她了。


    諶子萱低低的笑,纖瘦的手捏著他的下巴,她說,“我不要那孩子活,他留在這世上,隻能讓澤南想方設法的要離開我——我要他死。”


    周淮坤點點頭。


    她這才溫柔的,用雙臂圈住他的脖子,“那,就讓他死吧。”


    ……


    ……


    三月一日清晨,諶子慎起了早。


    幼琳站在陽台上看他,看他興致極高的卷起袖子自己在樓下洗車,小遠手裏也拿著水管,跟他一起動手。


    每當幼琳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裏就百般滋味。小遠越愛諶子慎,她就越害怕,怕小遠接受不了霍澤南,怕他,隻認諶子慎這個爸爸。


    今天小遠開學,諶子慎昨晚就答應要送他去學校,還答應開學第一天要接他放學,帶他去吃麥當勞。


    諶子慎在小遠的事情上從不含糊,幼琳不止一次的想,哪個小孩有這樣的父親,也真是幸運。


    “爸爸,如果你下午要開會,你很忙,就不要來接我了,我不會生氣。”


    小遠站在車後排,雙手扶著前排的座位,認真的對開車的諶子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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