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大概,幼琳這一生都沒有這樣自私過,明知道他迴去有事,明知道他們現在誰都不適合見誰,但她還是對他說,“給我一個小時,我見見你就好。”


    那邊有車子啟動的聲音,跟著就聽霍澤南似笑非笑的說,“一個小時夠嗎?”


    幼琳已經叫到了出租車,上車就對司機說了一個地址,電話還沒有切線,霍澤南在那頭聽得清清楚楚。


    幼琳對他說,“首長多賞賜一點時間,讓我給你做頓飯好不好?紡”


    “好。”


    “想吃什麽?沿”


    “你做什麽我吃什麽。”


    十字路口,遇紅燈,車子緩緩停下,幼琳拿著手機,下意識往外麵看了一眼,於是,她看見了霍澤南的車子。


    根本就不是巧合。


    陸彥均去接幼琳的時候,霍澤南一直開著車在他身後,他隻想看一眼幼琳就好,可是他控製不了,又跟著他們去了茶餐廳。


    直到陸彥均開車離開,他才打電話給幼琳。


    急切的想要見到她,要和她說會兒話,哪怕就這樣看著彼此,什麽都不做,他都是滿足的。


    此時他在那輛車裏笑著看幼琳,幼琳卻生氣了。


    這人有點討厭,明明就一直跟著她,還這樣賣關子,讓她另花錢去打車他很開心嗎?


    “霍澤南。”幼琳叫他。


    “嗯。”


    電話那頭的人,心情極好,幼琳眉頭皺得越深,好像他就越開心——以前就愛作弄她,現在竟然一點都沒有變,這些年部隊的飯算是白吃了?


    幼琳讓司機在前麵路邊上停了車,她站在那裏,沒多久霍澤南的車就開過來了。


    車子停在她麵前,霍澤南笑眯眯的給她開了車門,她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男人在裏麵握拳放在唇邊咳了兩聲,笑著叫她,“幼琳?”


    她又看了他一眼。


    於是他道歉,笑意融融的,“是我錯了,該和你說一聲。”


    幼琳笑,“十二塊錢,車費。”


    他點頭,“找我報銷就是。”


    然後幼琳上了車,坐在了他的旁邊,他靜靜的注視了她好幾秒,這才說,“有些感冒了,給我做點清淡的飯菜。”


    幼琳點頭,“好。”


    車子往前行駛,幼琳看見一間藥店,便問他,“感冒吃過藥了嗎?”


    “還沒有。”


    “那你在那兒停車,我下去給你買點兒。”


    霍澤南將車在停在藥店門口,他要下去,幼琳按住他的手背,笑道,“我去吧,又沒幾步路。”


    我想要為你做些事情,哪怕,這些事情微不足道。


    幼琳去了藥店,霍澤南一直瞧著她的背影沒有收迴目光,幾分鍾後幼琳從藥店出來,都上了車,他也還在看她。


    “……”


    幼琳眨了下眼睛,問他,“你怎麽了?”


    他握住她一隻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幼琳看見他那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跟著就聽他說,“以前,我們也是這樣,我開車,你下去買東西,你做飯,我洗碗……那個時候,我可以什麽都不用去想,就這樣和你在一起,你做事的時候我安靜地看著你,也可以過一輩子。”


    他一番話,幼琳眼中明明都泛起了潮汐,偏要伸手去摸他額頭,“你發燒了?”


    他把她的手拉下來,臉色恢複嚴肅,啟動了車子,“你這個女人,完全不適合甜言蜜語。”


    幼琳在一旁笑了,嗬嗬嗬的,轉過臉看向了車窗外。真難得啊,首長嘴裏的好聽話,可不是每個人都能聽到的。


    兩人驅車去了幼琳以前租的那套房子,在菜市場買了菜,霍澤南的在巷口找停車位的時候,幼琳拎著袋子裏的菜下了車到前麵去等他。


    沒多久他停好車過來,伸手攬著幼琳的肩膀往前走,一邊對幼琳說,“過幾天你把叔叔接過來,就跟他說,這房子是你找中介租的。”


    “我知道。”


    “幼琳,你得先忍著一段時間。”


    他低頭,下巴貼著幼琳的額頭,“委屈你了。”


    幼琳仰頭望著他笑,“不會委屈。”


    他捏了捏她的臉頰,又把那次在青島她對他說的那句話,還給了她,“傻瓜。”


    ……


    ……


    幼琳拿鑰匙開了門,她站在門口,屋裏的幹淨整潔讓她都不好意思進去了。


    霍澤南在她身後推了她一下,她這才進屋。


    “請了個阿姨,每個月過來打掃四迴。”


    霍澤南徑直進去倒了杯水喝,他在這屋裏算是駕車熟路,想也知道,他一定是經常來。


    以前諶子慎給這屋裏添置的那些東西全都不在了,包括家具家電,以及一些精致的擺設——霍


    tang澤南沒有解釋,幼琳也沒有問,這個安靜私密的空間裏隻有他們二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的名字,幼琳不會蠢到要去提起誰來毀掉霍澤南一天的好心情。


    幼琳做飯的時候,霍澤南就在一旁端著水杯看她。


    他靠在灶台上,不時的,伸手去撥一下幼琳的發絲兒,幼琳則笑著迴過頭來,“沒事兒,你去看電視吧。”


    他說,“怕你的頭發擋住你的眼睛啊。”


    幼琳又轉過頭去繼續切菜,“可是你在這裏盯著我,我會緊張。”


    “緊張什麽?”


    他靠過來,整個人貼近了幼琳,幼琳一下僵直了背,小聲說,“你這樣,我更緊張。”


    “怕我有不軌企圖?”


    “……”


    “嗯,我是,我是有。”


    “……”


    他說完就轉身走開了,完全的不負責任,也不管幼琳在他身後站在原地不能動一下了,是被他嚇的。


    吃飯的時候,兩人還跟以前一樣,在桌子兩端相對而坐。


    幼琳給霍澤南夾菜,他會笑著對她說謝謝,夫妻間的相敬如賓,他們都有。


    他問幼琳,“小遠什麽時候學會說話的?”


    幼琳想了一下,道,“一歲三個月的時候吧,他開始學著叫媽咪,跟著就會說越來越多的話了。”


    說到小遠,幼琳就停不下來。


    她又給霍澤南夾了一片蓮藕,接著說,“剛好一歲生日那天,他就會走第一步了,中間兩個月又不太會走了,到了一歲三個月,他能完全自己走路,跌跌撞撞,摔了不少的跟頭呢。”


    “小時候愛生病嗎?”


    “半歲左右的時候第一次發燒,半歲之前沒有進過醫院,身體素質還是挺好的,”


    說到這裏幼琳停下,看著霍澤南,“隨你。”


    霍澤南唇角彎起,笑意裏都是溫柔。


    “宜甄到霍家的時候,也就三個多月。那孩子可憐,剛出生就沒了父母,是棄嬰,後來被送到孤兒院。”


    霍澤南一說起宜甄就搖頭,暗自歎息,“突然有一次我從部隊迴去,她就跟我說我們有了一個女兒,結果才知道,是她母親從外麵找迴來的。她有病,不能懷孕,我想著這樣也好,留個孩子在她身邊給她做伴。


    可是時間久了,我也對那孩子有了感情,我自己沒有孩子,也就把她當成了親生女兒。那個時候我也沒想過要和她離婚,你不在,好像跟誰結婚也都是那迴事兒。


    但現在就比較棘手,我和她離了,她必定是要宜甄的撫養權。有些事情我沒有告訴你,你也不會知道事情嚴重性,她除了身體不好,心理方麵也有點問題,我是怕孩子跟了她,會受苦。”


    霍澤南說完這些話,無奈的搖了搖頭,末了苦笑,“宜甄命不好,不像小遠,至少那個人對他,視如己出。”


    幼琳握住他的手,柔聲寬慰他,“宜甄有你這個爸爸也很幸福,跟著子萱不好,以後,就讓他跟著你,跟著我們。”


    霍澤南點頭,“也隻能這樣。”


    看著他一碗飯見了底,幼琳又給他添了一碗,並對他說,“以後想吃我做的飯了,就告訴我。”


    飯後,霍澤南洗碗,幼琳則在一旁看他。


    陪他說話,聽他說部隊的趣事。


    小張前幾天看上了一個野戰醫院的小護士,跑到霍澤南跟前求他做媒,結果霍澤南出麵,搞得那個小護士誤會了,以為是首長看上了她,最後發現白高興一場,要死要活的都要跳樓了!


    “最後怎麽解決的?”


    幼琳笑得整個人都在顫,霍澤南洗著碗,麵不改色道,“後來她領導就開導她,告訴她我是已婚人士,據說勸了一天,那姑娘才打消了跳樓的念頭。”


    話落,他覺得哪裏不太對,想了一陣又對幼琳說,“這些年我真的沒碰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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