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別府內。


    明輕月剛一進入,就覺得天旋地轉,好在她的本命靈寶天河寶鏡早就祭出,護身仙術也在進來之前加持好,所以並不慌張,專心平複起元神搖動來。


    過了刹那,明輕月穩住了心神,打量四周,才發現這星河別府洞天,與別家完全不同,乃是一片浩瀚無垠的虛空,點點繁星閃耀,串成一條壯觀的星光長河,光芒匯聚流轉間,有緩緩流淌之感。


    明輕月眼中星辰變化“紫薇星鬥”仙術使出,推衍著這片星空內暗藏的禁製。


    得益於功法源出一脈,很快明輕月就推算出了結果。


    這結果讓她頗有點驚訝:“星空內,竟然大部分沒禁製,而剩餘的禁製也殘破不堪,就像是,就像是曾經有大神通者進來過!”


    麵對金仙大陣的餘波,道祖別府應激之下,肯定會將自身洞天陣法、禁製等開啟,非如此,不足以完整保存下來,而現今的狀況,讓明輕月不得不產生這樣的疑惑。


    但她轉念就想到一個可能,釋然少許:“《星河真法》乃無上功法,對於諸多大神通者**不小雖然道君想要在西荒找到星河別府非常困難,但金仙道祖若肯huā費時光,這種有確定範圍的遺府,是很容易就被找到的,而且當年餘波衝擊下,肯定也破壞了這裏不少的禁製。”


    “隻希望曾經來過的道祖,並沒有將《星河真法》的傳承取走。”明輕月對此還算抱有很大希望 因為在星光長河內,那最明亮的一顆星辰上,有與她《星河真法》感應的氣息。


    她定了定神,施展遁法,化成一道如詩似畫的時光之風深入浩瀚虛空,向著那顆星辰而去。


    遁光不時掠過一顆顆星辰,其與大千世界外的星辰沒什麽兩樣,有的燃燒著熊熊星辰真火,有的元磁之力極強,有的被大海所覆蓋,有的更是蘊藏著庚金等材料,隻不過少許星辰上麵還建有華麗宮殿、藥園子、馭獸房等建築。


    但整片星空,沒有一絲一毫生機,像是在百萬年歲月流逝中已經將所有生氣消耗一空,連存活能力很強的虛空生物也不例外。


    明輕月猜想是由於餘波衝擊下的禁製破碎,使得洞天內的生靈全部滅亡畢竟這裏僅僅是星河別府,沒多少修為高強的天君在。


    如此一來,明輕月就沒有碰到任何生靈阻礙,她小心翼翼繞過殘破禁製後很快就接近了最明亮的那顆星辰。


    到了近處,明輕月才發現這並不是星辰,而是一座無量星光所鑄就的巨大宮殿,可惜匾額破損 已經看不清原本的篆字。


    明輕月小心謹慎但又非常快速地往氣息感應的地方而去,一路之上,禁製大部分殘破,偶爾幾個完好的都非強力禁製,被明輕月用《星河真法》內所載的破禁手法順利異常地破了開來,就像迴到自家府中,用隨身帶著的鑰匙打開院門般默契和輕鬆。


    一路穿殿過閣,明輕月不時看到鏡、劍、綾、印等法寶、秘寶,但她卻視若無睹,沒有絲毫耽擱地往前飛遁著。


    過了幾個刹那,明輕月發覺那氣息感應就在眼前這處大殿內,其匾額上寫著“琅媚水榭”四個泛著星光水波的篆字。


    她屏氣凝神,戒備異常地飛了進去。


    這間大殿就像浸泡在隱隱約約的透明水波之中,明輕月甫一接觸,就有時光混亂之感,刹那之後,才漸漸適應了下來:“與石軒所言的時光秘洞很是相似。”


    這些若有似無的水波在左右各自分隔出了九個小閣,但明輕月連看都沒看這些小閣內的事物一眼,就縮地成寸地往大殿正前方而去。


    星光與水波互相映照間,明輕月很快看到了正前方漂浮著的那件事物。


    這是一口淡金色的寶劍,劍身上一麵刻著日月星辰,一麵刻著山川問流,劍柄上一麵書著農牧蓄養之術,一麵書著眾生安康喜樂之策,淡淡的聖德意味流露出來。


    “聖德劍!”明輕月認出此劍仿的是星河道祖本命靈寶聖德劍,她念頭電轉間,很快想起了種種關於此劍的傳聞:“據說星河道祖門下各脈,都愛以《星河真法》根本禁製祭煉一口聖德劍,作為功法傳承之物。”


    她的元識用《星河真法》所載秘術,在這口不知是法寶、靈寶,還是秘寶的聖德劍上輕輕一彈,頓時,劍身上日月星辰那一麵就放出道道璀璨星光,山川河流那一麵湧起波浪陣陣,劍柄之上則泛出各族延綿生息的時光流逝感。


    三者相交,匯成了一麵充滿聖德氣息的光幕,諸多道種文字、太古雷紋、上古雲篆浮現,並跳動不已。


    明輕月夢幻如星空的雙眸中,星辰劃著詭異的痕跡,急速運轉著,要將這《旱河真法》仔仔細細,不放過任何微小處的觀摩一遍。


    以其三劫陽神真人照見本性的記憶,加上功法相合,看一遍肯定能記得不差分毫,且永不遺忘。


    星河別府之前,誅仙劍陣漠然而立,劍光縱橫,劍氣森森,讓趕到此間的近十位四劫天君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其他天君,光是抵禦誅仙劍陣偶然流露的劍氣、殺意震懾,就艱難異常,哪還殘留得下入別府渾水摸魚的念頭,唯一還算正常的孟霓裳,又對星河別府沒一點興趣,自從得到《萬界凍絕道》後,她對於秘寶、秘術、靈寶等,就沒什麽迫切需要,似乎有不假外物之感,更專注於自身道心的磨礪。


    至於真人們,元神都被懾得難以轉動,隻能眼睜睜看著星河別府前的變化。


    那些四劫天君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去試一試誅仙劍陣的鋒芒,天橫子可是赫赫有名的皿劫巔峰大能,他在這偽誅仙劍陣之下,卻脆弱地像是紙糊一般。


    他們心中都浮現同一個念頭:“即使我等聯手,恐怕也難擋誅仙劍陣一擊!”


    誅仙劍陣與四劫天君們之間,場麵仿佛停滯凝固了一般,隻有時光在慢慢流逝。


    但幾個刹那後,附近黃沙狂風猛地消散,猙獰空間裂縫全部崩解,淡白時光之風夏然而止,無數道璀璨星光從天灑下,一位靈秀綽約、沉魚落雁的美貌女子腳踏星光,從無數大千世界外悠然降臨。


    “師父!”其中兩位四劫天君驚喜出聲,並慌忙拜見。


    這女子輕輕頜首,然後轉頭對著西荒內層最深處的石軒輕輕行了一禮:“本座乃天河之主伏臻。此別府是無主之物,又事關本座成道機緣,故而不得不闖一闖石道友你布下的誅仙劍陣。”


    她先禮後兵,以示坦誠,哪怕這種情況下沒有以大欺小之說,但傳聞石軒背後有著五行道祖的影子,而神霄宮亦是站在半步金仙巔峰的人物。


    溫和聲音透過誅仙劍陣傳出:“伏臻前輩請。”


    石軒沒想過和半步金仙拚得你死我活,隻打算能拖一陣算一陣,自己四兩撥千個引動誅仙劍陣殘影,看似輕鬆,但光是操縱劍陣變化,就耗費心神頗大,且隨著時光流逝,打出的先天殺戮之氣會漸漸消散,需得重新牽引,以自己和斬仙飛刀目前的狀況,那是危險異常,九成以上可能會被反噬!


    伏臻不再言語,泥丸宮內衝出一掛燦爛星河,在她頭頂蜿蜒流動,水波蕩漾,其中每一滴河水都是一個星光與玄冥真水交織的世界,正是她的半步金仙道果“玄冥星河”非是道門正宗常見的慶雲。


    “玄冥星河”垂下無量星光,像是簷前水幕,川流不息,將伏臻護在其中。


    伏臻輕輕邁步,往誅仙劍陣的誅仙門所去。


    旗門之上,誅仙劍射下道道青色劍光,直直打中“玄冥星河”射落了其中上百個星辰,破碎了諸多玄冥星光界。


    但星辰、小千隨滅隨生,伏臻是背負雙手、意態悠閑地越過旗門,深入劍陣,向著陣眼而去。


    與此同時,又是兩位半步金仙降臨,一位是高臥星光鑾駕的年輕帝王,一位是蒼老腐朽的像是積攢了厚厚時光塵埃的道人。


    兩人齊聲道:“伏臻道友,我來助你。”


    年輕帝王一拍鑾駕,向著絕仙門而去,旗門之上絕仙劍一震,道道白色殺戮之氣斬落,年輕帝王不慌不忙,右手一推星辰帝冠,一朵畝許大小的既像是透明河水,又如同星光所化的慶雲就從泥丸宮內飛了出來,滋潤萬物、澤被蒼生的聖德氣息油然而生。


    絕仙劍氣眼見要打中那朵慶雲,但卻似手不忍傷害他,全部自顧自地偏轉了方向,與其擦身而過。


    鑾駕前行,越過了絕仙門,進入了誅仙劍陣,身影被無數白色殺戮之氣掩蓋。


    蒼老道人到了陷仙門,看見陷仙劍射下一道仿佛無窮鮮血、殺戮凝結的紅色劍光,同樣是不慌不忙一推道冠,一條時光長河衝天而起,它奔流不息,環繞著一口古樸玄奧的小鍾。


    鍾聲輕響,紅色劍光停滯刹那,蒼老道人蹦珊著走入了誅仙劍陣。


    西荒內層最深處的石軒隻覺那偽誅仙劍陣搖搖欲墜,忙凝重地變化斬仙飛刀所化絕仙之門。


    四門之上,誅、絕、陷、戳四劍各自射下一道劍光,劍陣之內億萬道殺戮之氣、劍光猛地爆發,朵朵青蓮綻放,本就幽黑的西荒外圍深處頓時一暗,變得漆黑無比,隻有那無數劍光耀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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