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青狼遠去,石軒才查看起陳昌和幕雲清的儲物袋,一看之下,石軒不由得可憐起他們來,都是元神真人,居然能窮到如此地步,讓石軒看了都不由得汗顏,看來八九成積蓄都換了幕雲清成就外道元神的材料。


    至於幕雲清成就外道元神的功法,石軒隨便看了一眼就決定毀掉,還不如宗門裏的那兩門呢,而陳昌的功法則道門正宗,還算能對宗門有所裨益。


    穿過幽黑的虛空,間或經過漂浮的星辰,石軒看到了前方一個閃爍著淡金色光芒的光點,明白元芒大世界已經到了,於是加快遁光,沒過多久就出現在了元芒大世界之外。


    元芒大世界與通天大世界一樣,包裹在淡金色的地膜之內,裏麵是白色罡氣層,不過讓石軒意外的是,這裏居然沒有虛空天魔,莫非因為太靠近通天大世界的關係,所以被人順手就給清理幹淨了?


    練成天地山河圖之後,石軒又去了一趟浮遊商行,將龍皇練血丹和人仙鍛體湯的靈草給買齊了,本打算是為日後轉世時鍛煉肉體準備,可與買靈草的那位修士一番閑談,石軒發現人仙鍛體湯的很多材料就來自於元芒大世界,尤其最近千年更是層出不窮。


    由此,石軒發現這元芒大世界,本來就適合肉身功法,等元通擅改氣運之後,變得是更加適合修煉肉身,既然自己渡劫在哪一個世界渡都是一樣不能用功德來降低天劫,那麽為什麽不直接轉世在元芒大世界呢?等到天人第一衰,肉身強上一點,渡過的希望就大上一分。


    當然石軒也不會分心去修煉肉身成聖的動法,那與自己的道路是背道而馳,隻是借助環境,讓肉身能在極限上再強一點,那就滿足了。


    再且自己此行要做的事以其他大千世界身份來做,很可能受到排斥,轉世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另外,自己想要完成這件事,絕對不能急吼吼就跳出來與天下為敵那是自不量力,需要慢慢而為,正好有鍛體的時間。


    不過要是有什麽大的危險,自己寧願放棄掉也不會去犯險,畢竟自己隻是來試試,《周天星鬥劍法》能得到最好,得不到也就算了,這樣的話,自己此行的危險其實很低。


    頭兩次天劫對於自己來說,既是修煉的機遇,也是極大的危險,不僅不能用秘寶、仙陣,甚至連身上的法寶,也隻能用兩件本命,除此之外就得靠自身的實力來抵抗。


    而仙術、劍術就是屬於自身實力的一部分,若是能得到《周天星鬥劍法》,用四象滅世劍或是“兩儀微塵”化成劍氣使出來,對於自己渡過頭兩次天劫有著很大的助益。


    要是錯過這次機會,《周天星鬥劍法》被人所得的話,估計就再無機緣雖然浮遊商行有絕世級別的劍法,但這種無上級別、諸天萬界前十、可遇而不可求的劍法,豈不是更好。


    所以,有機會得到《周天星鬥劍法》其危險也在自己預計範圍內,石軒還是傾向於試一試的。


    唯一可慮的是那位將自己消息傳遞給青狼的人物,他很可能也接了這個任務,才會想要排除自己這個幹擾。


    想到這裏,石軒身上飄出太極圖,將自己一裹,然後整個人就消失在虛空當中,就算一劫陽神推算,也是無法發現石軒躲在何處。


    足足半個月過後。


    遠方一點白影急速而至,待到了近處,現出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年僧人,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賣相極佳,帶著出塵的意味。


    他並未化身遁光,而是在虛空中步行,可他每跨出一步,腳下就現出一朵星光所化的蓮huā托住他的芒鞋,璀璨而又矛盾地顯出柔和的感覺,帶著他跨過足足幾千裏的距離。


    待他臨近地膜時,小心戒備地展開阿賴耶識,自己耗費時光,總算從故紙堆裏找出來一個方法,就算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也未嚐沒有可能揭開仙符,可惜卻是讓自己來得有些晚了,不知道青狼王有沒有攔住那位真人?


    不過無言並不著急,那位真人想要揭開仙符,需要闖過重重困難,哪比得自己這個方法那麽取巧,而且就算青狼王沒來得及阻攔他,自己到時候也能略施手段,讓所有人仙大妖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就算是三頭六臂也具有隕落和逃出大千世界兩條路。


    無言探查過四周,見無異常,就要施展秘法,瞞過地膜,潛入元芒大世界,可當他跨入地膜時,地膜上卻發出一陣柔和的白光,顯得詭異無比。


    白光過後,無言消失,地膜上飛出一張圖畫,慢慢漂浮在空中,向不遠處的虛空落去。虛空中一點黑白光芒急速變大,化為了太極圖。


    將太極圖收入元神內,石軒伸手接住天地山河圖,微笑地看了過去,一派墨色山水之中,出現了一位瀟灑脫俗的少年僧人,其正驚慌無比地試圖闖出天地山河圖,可惜他自己已經變成了同樣的水墨畫小人,發出的道術、本命法寶等統統變成了畫上的一部分,隻是讓畫顯得更加精彩,一點也不能損傷畫的本質。


    “除非你已經渡過一次天劫,從層次上壓過了天地山河圖,否則想從這種近乎法則類的困人法寶中逃脫,隻能寄希望於類似的秘寶和仙符了。”石軒看著無言的一舉一動,心中感歎道。


    石軒對著天地山河圖淡淡道:“不知菩薩法號?”


    無言正處在一種荒謬的狀況當中,明明自己正要跨入地膜,可一陣白光後自己就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周圍居然是水墨色的天地山河,還是寫意派的風格!而自己同樣無論如何怎麽做,都無法從這水墨世界離開,更為恐怖的是,這裏隻有上下前後,或是上下左右。


    此時,石軒的聲音讓他清醒了過來抬起頭,看見天上浮現出一張巨大的麵孔,險些壓抑不住內心的驚訝,差點脫口而出:“是你!”


    但他同樣是經過心性修煉而來,很快就壓製住了情緒盤腿而出,露出悠然微笑:“貧僧無言,不知這位檀越困住貧僧為何?”一派高僧風範。


    可惜他忘了這是在石軒的天地山河圖中,他的一點兒情緒波動,就被石軒感覺到,肯定了他就是傳遞消息,讓青狼王攔截自己的神秘人物。


    本來若是司來救人,能聯手石軒也可以選擇聯手,畢竟劍法之類完全可以兩個人分享,不能聯手的話,也頂多將其困在天地山河圖中,等到自己得手或是失敗離開,才放他們出來,免得搗亂。


    可既然他先對自己起了殺心,石軒也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人所以笑道:“無言大師不知你為何要讓青狼王來追殺貧道呢?”


    無言一臉嚴肅誠懇地道:“這位檀越,貧僧根本不認識你,談何讓什麽青狼王來追殺你?想必是一場誤會。”


    石軒似笑非笑地道:“無言大師大可不必承認,反正貧道沒打算讓你活著出去。”


    無言沒有絲毫畏懼,充滿慈悲憐憫之情地道:“哎,檀越你殺心太重如此易墜入魔道,貧僧勸你還是放下屠刀。我佛慈悲,必然能讓檀越你超脫苦海。”


    石軒看這和尚是舌綻蓮huā,頭頭是道一時興起,決定詐他兩句:“大師真是好口舌不過周森可是全部都說了。”


    無言臉色微微一變,但馬上就恢複了過來,變得寶相莊嚴:“檀越既然是真人,那怎能不知道小人口舌是非多,貧僧知道檀越也要來後,可是歡喜得很,大家聯手之下,豈不是把握更大。”能有一個正麵吸引注意力的家夥,也是不錯。


    石軒搖搖頭,也不準備耽擱時間了:“既然如此,大師就登臨極樂去吧。”將天地山河圖一卷,就要發動法寶之力。


    無言這下坐不住了,生怕這家夥太過魯莽,自己連底牌都未說出來就被他殺了的話,那就太冤枉了,於是高聲喊道:“檀越、檀越,貧僧殺不得,殺不得啊,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大家化幹戈為玉帛。


    貧僧手上有不用斬破氣運就揭開仙符的法門!”


    “哦,說來聽聽?”石軒聞言,緩了一下,準備聽聽到底是什麽法門。


    無言麵露微笑,哪怕我真的對你有殺意,有這法門傍身,你也不敢殺我!他胸有成竹地笑道:“檀越還是放貧僧出來的好,大家好好合作,貧僧未嚐不能分檀越一杯羹。”


    “嗬嗬,大師在貧道手中,貧道直接捏魂也能得到那法門,莫非大師有自毀的法門?”石軒似乎油鹽不進。


    “貧僧沒有,不過那法門可是需要佛門正宗的法力來推動,檀越就算得到也是無用。”無言有恃無恐地笑著。


    石軒輕輕“哦”了一聲,將天地山河圖一卷,發動陣法開始搜魂,無言猝不及防之下,生生被石軒捏出了那法門,但無言隻是微笑搖頭:“檀越想要用此法門,還得靠貧僧。”成就了菩薩金身或元神後,就算被搜魂,也能安然無恙,不會變成白癡。


    看了下這法門,石軒將天地山河圖一抖,陣法發動,無言所化的水墨小人,受四周水墨畫侵襲,搖搖欲墜,但他背後現出一尊寶相莊嚴的金色佛像,放出無量金光,將水墨山水抵住。


    “你敢殺我?!你不能殺我!”無言高聲喝道“莫非你想走那危險的斬破豈運之路!”


    天地山河圖石軒隻掌握了中樞,威力不夠,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無言,但石軒別的不多,就是法寶多,拿出一根發出柔和光芒的金色繩索,往裏一丟,就將無言的金身綁了個結結實實。


    天地山河圖再一抖,這下無言再無反抗之力,直接化為了灰灰,圖中隱隱約約留下他的慘叫:“你居然敢殺我?!”


    “我不會重新再找個和尚啊。”石軒淡淡地道,而且無言的法門隻是他自己一廂情願,成功的可能不超過三成。


    其後,石軒施展出秘法,進了地膜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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