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們猶豫不決的時候,另外一條道上又斷斷續續來了五個修士,分別是厚土宗曹老、蔡正東,紫霞派餘華,黃楓穀尹澤,散修胡興武。


    見到曹老過來,這邊厚土宗兩名修士頓時鬆了一口氣,有些書生氣的洪定遠帶著另外一名中年修士葉揚川迎了過去。


    “定遠,怎麽冒冒失失的,一點兒也不知道防護?”曹老見到洪定遠完全沒有對其他修士的提防之心,立刻就開口訓斥道。


    洪定遠心想這個時候哪還有誰會想著下黑手,畢竟人越多越容易從趙靜定那裏混過去,不過曹老在宗內僅次於兩個神魂期老祖,他也不敢解釋,老老實實地道:“曹老,前麵有趙城主擋路,大家不知如何是好,於是停在此處,商議一二。”


    “趙靜定?他沒有和掌門他們爭奪玉液神丹嗎?怎麽會提前到了出口?”連續三個問句,表明曹老的不可思議。


    洪定遠隻好將百草閣內的事撿重要地講了一遍,最後道:“趙靜定明明受重傷遁逃,誰知道卻安然無恙地擋在我們前麵。”


    曹老滿是皺紋的臉越發顯得淒苦:“這麽說來,掌門已經不幸,若是穀師叔再遭不測,那麽我們厚土宗就算完了。”


    “我們出來的時候,穀師叔正和其他兩派神魂期老祖聯手對付陸淩霄,應該不會出事吧。”葉揚川有些不自信地道。


    “不管如何,我們還是先闖過趙靜定這一關,出了仙府之後再做計較,免得等下被前後夾擊。”蔡正東可不願意剛剛得手一件靈器就死在仙府中,所以用堅決的眼色看著曹老。


    曹老歎了口氣:“合該如此,若是穀師叔也隕落了,那麽此舉還能為我厚土宗保存一些種子。我去與其他兩派修士分說一二,相信他們能看清楚眼前局麵。”


    此時,三大派都是各自聚在一起,隻有胡興武一人孤伶伶地站在一邊,他可不敢上去向趙靜定套交情,鬼知道趙靜定會不會看在一同前來的份上放自己過去,尤其是身上還有兩把靈器飛劍的情況下。所以還是這裏人多安全些。


    曹老走到中間,咳嗽了一下:“各位道友,這次的事還是得大家齊心協力方才能成,我想沒誰會把希望放在後麵趕來的是自家長輩的可能上吧,畢竟可能之事太虛無縹緲了。”


    黃楓穀王渾意動地問道:“那我們該如何做?曹老你德高望重,又經驗豐富,可有教我?”


    曹老挨著看了各派修士一眼,其中黃楓穀的弟子和自家弟子一樣,都是人心惶惶,想要強闖過去,散修胡興武雖然表麵鎮定,但他還留在原地安靜聆聽,就表明了他的態度,隻有紫霞派的幾名修士因為想著剩下的神魂期老祖中,自家掌門夫婦算是最大一股勢力,所以有些遊移不定,真要趕上來的是嶽掌門、寧師叔,這裏有好多丹藥、靈草、靈器啊!


    看完之後,曹老在心中深深歎氣,這人一多,確實就難以齊心,明明該速速決斷的事情,就這麽你看我我看你,難以下最後決心,真不知道要耽擱到什麽時候!


    …………


    紫黑色泥土院子中。


    令洪見那邊修士來了不少,很是擔心地問道:“師傅,師妹怎麽還未趕來,會不會出了什麽事?”


    趙靜定皺了下眉頭:“應該無事,看來是被事情耽擱了吧,畢竟我囑咐她不要與那些修士相爭,那些修士在爭奪寶物時也不會主動招惹更多敵人的。”


    雖然很是不解趙靜定的叮囑,但令洪還是放下了不少擔心,轉而問起眼前之事:“那師傅您真要將他們全部攔下?這可是十多個引氣期修士啊,絕大多數還是引氣圓滿。”


    “老夫的本命法器祭煉了近百五十年,雖然本身材質不算極品,但也是快到八重天圓滿了,差不多相當於一件剛剛地煞合成天罡的靈器威力,加上老夫自身的修為,對付這些引氣期修士還是很輕鬆的。不過老夫的主要目標不是他們。”趙靜定淡淡地說道,神色輕鬆。


    令洪還是不太放心:“雖然那些神魂期老祖們的靈器威力發揮不到一成,可也和師傅您的本命法器威力差不多,更別說他們還有自家的本命法器啊。”


    趙靜定也不答話,笑指著院子中的泥土:“洪兒你可知為什麽這泥土會是紫黑色?”


    “弟子看這些泥土都充滿極陰之氣,想來是因為這樣才會變成如此顏色吧。”令洪早就注意到了這裏泥土的異狀。


    “恩,廣陽真人道號中有個陽字,所以他的陣法中樞布置成了極陽,不過孤陰不長,獨陽不生,在陣法中樞外麵的院子自然就充滿了極陰之氣,廣陽真人也正好種些需要類似環境的靈草、靈藥,可惜最早幾次仙府出世,這裏有價值的靈草、靈藥已經被采摘一空,之後就無人再注意這個院子了。”趙靜定感歎道,“可這是極陰之地啊!這個院子最大的寶藏他們居然視而不見,真是浪費!”


    …………


    石軒從萬寶樓中出來後,與趙瑾瑜、雷光耀一起往出口而去。


    因著先前的事情,雷光耀還有些氣乎乎的,所以一直沒有開口,趙瑾瑜則因為與雷光耀吵了一架,心情不好,加上本身也與石軒無共同話題,於是場麵呈現一種詭異的沉默。


    當然,若是石軒能厚著臉皮繼續調笑趙瑾瑜,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麵,隻是在萬寶樓第四層沒找到鬆鶴子的遺物,讓石軒難以保持平靜心態,一想到要困死在這個修仙界,石軒哪還有心情扮演孫不凡這個**賊。


    一邊向前快速行走,石軒一邊在腦海內急速思考,這鬆鶴子到底去了何方?要知道他進這仙府最大的目的就是取得九天元陽尺這件法寶,此時九天元陽尺還在,說明他破除禁製失敗,或是還沒有來得及破除禁製。


    若是還沒來得及破除禁製,那就說明鬆鶴子根本沒來萬寶樓,那他去了哪裏呢?去典籍庫尋找破除禁製方法?去百草閣拿丹藥?後一種可能是非常大的,因為石軒不清楚鬆鶴子到底是哪一品的金丹,上品金丹的話,金丹到陰神隻是水磨工夫,下品金丹的話,沒指望進階陰神,可要是中品金丹,晉級陰神,就需要丹藥紫陽蘊神仙丹輔助了,而對於修士來說,境界突破比法寶更誘人!能到達陰神期的話,可又能增長五六百年的壽元!


    這些可能下,石軒也無什麽好辦法,要麽是那些去百草閣、典籍庫的修士得到了遺物,自己該個問一問,爭取能做些交換,不過他們十成可能是不會承認的,要麽就隻能等下一個百年進來尋找了。


    若是破除禁製失敗,加上又無出府消息,那就應該是重傷逃遁後隕落在途中,也就是萬寶樓到仙府外圍陣法的路上,這裏又分成兩段,一段是萬寶樓到出口,另外一段是外圍陣法中,要是隕落在外圍陣法中,那就沒什麽指望了,誰知道他當時輪到的是哪個陣法。


    多想無益,一分的可能就要打起百分的精神,石軒開始沿途搜索起來,看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


    “孫道友,你在找什麽?”趙瑾瑜疑惑地看到石軒左右來迴地在路邊尋找著什麽。


    石軒決定實話實說,畢竟趙靜定也算是有很大可能在百草閣拿到鬆鶴子遺物的人選之一,到時候少不得詢問一二,要是真在他身上,看在救她女兒的份上,加上觀星盤又不是什麽強力法器,隻是功能特殊了點而已,未嚐不能做點交換。這個時候告訴趙瑾瑜,到時候她也能幫著美言兩句。


    想到此處,石軒苦笑道:“之前在下往第四層而去,就是為了尋找鬆鶴子前輩的遺物,裏麵有在下急需的觀星盤,可惜在上麵沒有一點兒發現,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想看看鬆鶴子前輩是不是坐化在了道路兩旁隱蔽處。”


    “觀星盤?你要那法器何用?”趙瑾瑜微張著粉唇,非常難以理解。


    雷光耀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孫道友,莫不是你想學鬆鶴子前輩,用觀星盤到外麵修仙界中,從而能成就金丹,哈哈,人家鬆鶴子前輩還在我們修仙界中時,就是萬年難遇的天才。”言下之意就是,你這個**賊就算出去了,也到達不了金丹期。


    既然雷光耀如此誤會,當然最好,免得還要抖出自己外來者的身份,石軒隻好做出一幅躊躇滿誌的樣子:“若不試試,又怎麽能知道行不行。”


    趙瑾瑜若有所思,目光幽深地看了石軒一眼:“孫道友,你還真是誌向遠大啊。”在孫道友三個字上,不知道為什麽,趙瑾瑜語氣有些重。


    “在下還有一事相求,還請趙姑娘答應。”石軒鄭重地行禮,也沒有用瑾瑜妹妹的稱唿。


    趙瑾瑜很是幹脆地說道:“有什麽事,孫道友你盡管說,救命之恩,瑾瑜不敢或望。”


    “孫道友你可不能提什麽過分的要求啊,比如不能強迫師妹嫁給你!”雷光耀趕緊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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