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訓練課結束了,年輕棋手們收拾好各自的棋具,仨一群倆一夥的說說笑笑離開了訓練室,沒有人和王仲明說話,因為此時在國青隊已經成為全民公敵――和魏國清作對就是和國青隊做對,至於是由誰挑起的這場戰爭?whocare?關係到集體的榮譽,立場比道理重要得多。


    對於這種毫不掩飾的群體敵意行為,王仲明卻似是全無感覺,慢條斯理的收拾著棋具棋譜,平靜得就象一切本該如此一般。


    “麗紅姐,有事兒呀?是替智苑傳話嗎?”門外忽然傳來段宜康的聲音。


    “去,想的美,就那麽幾步路,自已問去!王老師在裏邊嗎?”李麗紅笑罵道。


    “呃......,拐彎就是門兒,您一看不就知道了?”段宜康答道――徹徹底底的孤立,隻要是關係到王仲明的事,既便是李麗紅也不幫忙。


    “嗨,討打呢是不是?是不是幫你和智苑認識了,以後就再也用不著我了?”李麗紅怒了,把臉一寒,厲聲斥道。


    “呃,不是,不是,麗紅姐,您千萬別誤會,我哪兒敢有那意思,人就在裏邊,您有事兒找他呀?”段宜康一下兒軟了下來,忙賠笑問道。


    “廢話。瞎打聽什麽。”把段宜康轟跑,李麗紅進到訓練室中。


    把收拾好的棋具放好,王仲明抬頭望向李麗紅,”嗬,李老師,找我有事兒?先聲明,如果是象昨天那樣讓我當義工我可不幹。”他笑著說道。


    “呃?什麽義工?......噢,你是說指導那些小丫頭呀?嗬嗬,放心,不是啦。這次可是好事兒。”李麗紅先是一愣,隨即明白對方指的是昨天中午的那場多麵打,於是笑著說道。


    “什麽好事兒?”隻要不是去應付那些嘰嘰喳喳的小丫頭,王仲明就安心多了。


    看了看四周,國青隊的年輕棋手走得都差不多了,還有兩個也是在門口那裏,相距有七八步遠,“我們家老林迴來了,還有一鳴,他們想跟你聚一聚。知道你現在麻煩事兒正多,怕直接找你不方便,所以才讓我傳話。”李麗紅壓低聲間說道。


    “哦,是嗎?嗬嗬,這倒是好事兒。他們在哪兒?”王仲明笑道――有人請客,夥食肯定比食堂的三菜一粥強吧?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


    “棋院往北大約兩百米有一家川味兒飯店,他倆已經先過去了,到時要是找不著,你直接打老林電話就行了。”李麗紅答道。


    “嗯。明白了.....怎麽,你不過去嗎?”點了點頭,王仲明問道。


    “嗬,你們老朋友聚會。我去湊什麽熱鬧?再說了,家裏還有個熊孩子要管,哪兒有你那麽自由。好了不說了,我得去接孩子了。對了。別讓老林喝太多酒呀。”李麗紅笑著叮囑了幾句,然後離開了國青隊訓練室。


    迴到宿舍,洗了把臉。換了件衣服,王仲明下樓出門,按著李麗紅所講的路線向北走去,卻不知當他走出棋院大門兒時,有兩個人在後邊悄悄跟了上來。


    “別走那麽快,小心被發現了。”說話的是段宜康,而前邊走的則是河智苑。


    李麗紅低估了那些女孩子們的好奇心,當她在樓道裏與林海濤和陸一鳴說話時,河智苑悄悄地跑到門口偷聽,雖然不敢把門打開,聽得不是太清楚,但大概也猜到兩個人是要請王仲明吃飯,心中訝異,林海濤和王仲明熟也就罷了,終究李麗紅講過她那次建橋杯與金鈺瑩比賽時林海濤去過棋勝樓,一見如故的事兒雖不多見但也不是沒有,可陸一鳴呢?這兩個人之間怎麽可能有交集?林海濤請王仲明吃飯,有必要拉著陸一鳴一起嗎?再說了,林海濤和陸一鳴可是比賽完剛剛從外地返京,長途旅行後不說好好休息,連行李都來不及放迴家就跑來見王仲明,這得是怎樣的關係才值得如此?可惜的是,所謂做賊心虛,怕被李麗紅發現,聽到一半她就跑迴自已的位置假裝用功,所以這個謎題也就沒有答案了。


    後來李麗紅去找王仲明傳話,在國青隊訓練室的門口碰到段宜康,幾句調侃後,李麗紅進了室,而段宜康則去了河智苑那裏,兩邊一說,河智苑就把自已聽到的情況告訴了段宜康,段宜康對這件事兒有點兒懷疑,覺得河智苑可能沒聽清楚,想象力太豐富,因為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王仲明怎麽可能與兩位超一流棋手的關係會好到那種程度。河智苑見對方不信自已很不高興,為了證明自已不是亂講,便提出打賭,如是自已錯了便罷,如果對了,段宜康就得大出血,以足夠誠意的禮物來撫平她受到傷害的心靈。段宜康也覺得這件事應該搞清楚,於是兩個人沒去食堂吃飯,而在棋院門口附近找了個不惹眼的地方蹲守,功夫不負苦心人,就在兩個人想要放棄的時候,王仲明終於現身,而且走出了棋院的大門兒。


    吃飯的飯點兒不去食堂而外出,不是有人請吃飯還會什麽?河智苑喜出望外,馬上要求段宜康兌現賭約,問題是段宜康也不是有錢人,而河智苑要求的治傷藥又實在是太貴重,所以耍賴,說現在看到的隻能證明王仲明要去外邊吃飯,並不等於請客的人是林海濤和陸一鳴。河智苑哪裏肯定,於是拉著他跟在王仲明後邊,一定要拿到真憑實據,讓段宜康輸得心服口服。


    王仲明不是零零七,沒受過間諜反跟蹤的訓慘,他並不曉得自已已經被跟蹤,事實上,他雖然曾經在棋院生活了十多年,但不在的這些年裏,棋院周圍環境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對他而言,幾乎就是一個全新的地方,所以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尋找李麗紅所說的那家川味飯館,哪裏有空迴頭看後邊有誰跟著。


    好在李麗紅所說的川味飯館離棋院並不是太遠,走了兩三分鍾,王仲明便看到了那家飯館的招牌,‘川味人家’,大眾化的名字,估計整個北京市叫這個名字的飯館少說也得有幾百家吧?打通電話向林海濤確認,正確無誤,於是他推門進入飯館的大門。


    “這邊!”一個包間的門口,林海濤笑著招手叫道。


    “看到沒,我說的是不是真的?”飯館門外,將身體躲在一棵樹後隔著窗戶玻璃向裏張望,河智苑興奮地叫道,怕段宜康還會耍賴,兩隻手扳住對方的腦袋,強迫其視線朝向對麵。


    “呃......,好,算你贏了。”事實麵前,段宜康隻有認賬,可憐自已的錢包――早知道這樣,說聲‘相信’不就好了?為什麽非要鬥氣,到頭來吃苦頭的還是自已。


    進入包間,陸一鳴也在裏邊,三人坐下,林海濤把服務員叫來,三涼三熱點了六個菜,又叫了六瓶啤酒,“我一瓶就好,有多你們喝。”王仲明聲明道。


    “就一瓶?太少了吧?你的酒量沒那麽差吧?”林海濤叫道。


    “嗬,你媳婦說不讓你多喝,所以為了陪你,我也不能多喝。”王仲明笑道。


    “什麽意思?你一瓶,他一瓶,合著讓我一個人喝四瓶?當我酒桶嗎?”陸一鳴聞聽不忿地叫道。


    “嗬嗬,沒辦法呀,誰讓某人有前科,為了不讓他再犯錯誤,也隻好請你能者多勞了。”王仲明笑道――以這兩天的情況看,在棋院最能幫到他的大概也就是李麗紅了,這個人可是萬萬不能得罪。


    “.....,什麽意思?海濤,他說的那個某人是指的你嗎?”陸一鳴轉頭向林海濤問道。


    “呃......,偶爾一次失誤,至於抓著不放嗎?嗬嗬,別聽你嫂子嘮叨,喝酒嘛,就要喝得痛快,反正明天又沒什麽事兒,喝多了也沒關係。”林海濤撓撓頭,尷尬地笑道――他知道王仲明是指那次喝多了打電話給範唯唯那件事兒,不過王仲明既然已經報名參賽,並且還住進棋院宿舍備戰,想必範唯唯那裏已經沒有問題,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斤斤計較,抓著自已的小辨子不放呢?自已怕老婆的弱點看來王仲明已經知道,可是王仲明的弱點呢?希望最好也和自已一樣,那樣一來,就不用怕對方總拿這件事兒挖苦自已了。


    “嗬,你們喝多了沒事兒,我晚上還得用功呢。”王仲明笑笑說道。


    “晚上還得用功?.....,不會吧,以你的功底,白天八個小時的訓練還不夠,用得著連晚上也用上嗎?這麽多年過去,你還是沒有變呀。”陸一鳴和林海濤都是驚呀的歎道――當年王仲明沒有退出棋壇時,其刻苦用功在整個棋院他若是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本就是被稱為百年一遇的天才棋手,天賦遠遠超過他人,再加上自身的刻苦用功,所以才能成為當時世界棋壇無可爭議的第一人,想不到離開棋壇這麽久,他還能如此嚴格的要求自已,相比之下,他們這倆位一直在棋戰一線打拚的超一流棋手反而倒顯得對自已太放縱了。(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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