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了,吳思富對敏敏說:“你要到離家有七八裏的村小上班”


    白玉兒一聽,不高興地說:“不是早講好了嗎?中心校長讓敏敏在附近上班嗎?為什麽跑那麽遠的地方去?”2m


    吳思富皺了皺眉頭無奈地說:“領導說變臉就變臉,出爾反爾,我能有什麽辦法?”


    白玉兒盯著丈夫的臉,充滿消地說:“你再去找找領導商量商量”


    吳思富搖搖頭說:“沒用有個男老師喜歡敏敏那個男老師是他的學生他的目的是把年輕人放在一起,方便談戀愛”


    白玉兒氣憤地說:“敏敏在附近上班,不一樣可以追求嗎?那不是整人嗎?”


    敏敏一聽,一顆不屈服高傲的心受到了傷害她小聲嘀咕:“以對我諸多不便來成全那個男孩,沒門!不管他是什麽人,多麽優秀,我偏不讓他得逞”


    白玉兒奇怪地問道:“敏兒,你在嘀咕什麽?”


    敏敏委屈地說:“我不該迴來我給父母添了麻煩”


    吳思富一聽,安慰道:“領導也是好意,在哪兒工作都是工作你要是有男朋友,他不會這麽對你的要從自身找原因”


    敏敏不敢吭聲既然一種怨恨的情緒產生,敏敏不屈的個性又張揚起來


    如果不是領導的方法讓敏敏有種壓迫感,說不定敏敏會被愛的真誠所感動


    敏敏來到新單位,上了班那個男老師長得高大結實,其實很不錯他對敏敏很熱情


    敏敏看了看這個害她跑這麽遠路的人,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畢竟都是家鄉人,敏敏不動聲色,笑臉相迎反正敏敏已下定了決心,也不在意


    村小校長安排敏敏教五年級數學,那個男老師教五年級語文由於路途遙遠,敏敏早晨騎車到校,中午在校就餐下午一放學就往家跑,根本不給那個男老師讓自己感動的機會


    敏敏的同事不能理解,二十已出頭的人怎麽一點情感都沒有?


    敏敏心裏清楚,自己在外麵野慣了,一時還收不迴那顆高傲不羈的野心雖然在外跌得頭破血流,但敏敏不甘心失敗,不相信自己是個弱者她內心深處有種渴望,渴望自己能有一種能力征服她曾失敗過的地方,征服她曾失敗過的足跡


    隻要一靜下心來,敏敏就為自己落魄的處境而焦慮,但又無能為力敏敏想起父親以前對自己說過的話:“要想真正飛出這個窮山溝,隻有讀書,憑自己的真本事闖天下”


    敏敏想到了讀書敏敏一有空就拿起自學書本啃起來,有時也看看外語她為流浪在外學業無成而痛恨其實,她每次都認真對待自學考試,可是考試時,腦袋稀裏糊塗的,似是而非她一度相信自己已經失憶


    敏敏要求報考白玉兒皺著眉打量了敏敏半天,對滿懷消的敏敏開始嘮嘮叨叨地數落起來:“你要真是讀書的料,在外幾年,什麽大學都考上了我看你別浪費時間浪費錢了”


    吳思富微笑地看了看敏敏,附和著白玉兒的意見


    吳思富和藹可親說:“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樣子,最好是別浪費錢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是找個人來醫治你心靈的創傷”


    敏敏不得不放棄了讀書的夢想


    在單位,敏敏收到了遠方的友誼之信她有點激動,細細地品閱起來


    胖乎乎的小戀講了分別之後的思念之情和對敏敏現在生活的關心


    “……你的離開,我的心裏很難受這意味著我們將再也沒有形影不離的日子還記得我們走過的腳蠅校園的談笑聲,多少個不眠之夜嗎?我想起這一切和今天校園內外孤單的一個我特別是當我來到你曾經生活過的宿舍,坐在燈下時,這種味道不知用什麽言語來表達我現在才真正體會到離開家庭一個人生活在外的艱辛……


    說實在的,你在這兒生活的時侯,我挺佩服你的如今,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你還能說我不思念你嗎?一想到我一個人生活在這裏,不但是現在就是將來我都沒有信心……”


    “我認為農村人都比較忠誠老實,你身體不好,早點找個伴侶,也有個歸宿雖說你現在生活在父母身邊,難道一生都這樣嗎?不要死等不值得等的人,不要浪費自己的青春好好把握住時光,就是現在!”


    妖豔的汪玉華也寫信訴說她們之間的友誼之情,似乎是請求敏敏的諒解敏敏早已諒解了她的苦衷


    天真可愛的學生們也紛紛寫信給敏敏,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


    這些問侯讓敏敏對那驚魂之地的友情有著許多美好的迴憶,給敏敏單調的工作之旅增添了豐富的色彩


    敏敏天天上下著班,忙得不亦樂乎一家人各忙各的,倒也清閑自在


    徜徉在父母懷抱中的她認為工作上會讓她稍有點壓力,其他的都不用發愁了天踏下來還有父母頂著呢


    周末,簡簡單單生活的敏敏會不時地幫父母親幹點農活累了,就睡覺


    敏敏不願意想許多事她的腦袋空空如也,不時地飄過來幾片雲,又悠然地散去了


    “咚咚”的敲門聲讓敏敏從美好的夢境中驚醒


    敏敏的心裏懊惱著,遲不來早不來,擾亂了我的美好夢境


    小騰放假迴家了,在房門口大叫:“姐,媽叫你吃飯”


    敏敏懶洋洋地應了一聲:“知道了,我就來”


    隻聽見小騰下樓梯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大概是向父母複命去了


    敏敏無精打采地從樓上下來來到熱氣騰騰的廚房,她看見瘦削的父親和有點肥胖的母親正在廚房裏忙上忙下的


    敏敏一陣心酸在外流浪了幾年,隻有這個不富裕的家才是溫情所在,沒有算計沒有侮辱,不用隨時提防,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大覺雖然勞累筋骨,生活清苦,但是不會“心”苦


    敏敏的眼睛濕潤了


    小騰已抽好筷子,端好了菜碗,盛好了飯看見敏敏來到廚房,小騰就叫起來:“爹媽,大姐下來了”


    他們四人圍坐在一張四方桌旁邊,開始吃起來


    小騰眉開眼笑地說:“大姐,你迴家真好,我們可以常常在一起吃飯了”


    吳思富聽了小騰的話,緩緩開口了:“小捷到上海打工去了,小剛在外學技術,小倩讀高三要住讀都出去了,家裏吃飯的人越來越少了”


    白玉兒趕緊接著話說:“是艾孩子們大了,總是要各奔東西的”


    吳思富笑著說:“隻要孩子們有本事,飛得又高又遠我都不反對不要像敏敏這樣飛來飛去又飛迴了,這樣就不好”


    敏敏不高興地說:“爹,不是您讓我迴的嗎?”


    白玉兒責怪道:“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吳思富笑著說:“不就是開開玩笑嘛”


    白玉兒轉向敏敏說:“你爹就會說俏皮話”


    下午,敏敏陪父母到地裏去挖紅薯敏敏一邊走一邊看,農民們都在田地裏忙碌著他們隻知道埋頭苦幹,勤勞致富,生活才會充滿消


    一路上,有人跟敏敏的父母打招唿:“小敏一直在外麵工作,現在迴來了啊”


    敏敏聽了,不好意思地對來人笑笑


    來到地裏,白玉兒關切地說:“敏兒,媽知道你很久沒幹重體力活,會吃不消的隻要做做玩玩就可以”


    敏敏滿懷信心地說:“不要緊我能行”


    在敏敏的思想裏,一向充滿的就是自信心她從不甘落後,不認輸隻有愛情讓她頭疼,讓她無法把握


    白玉兒帶著敏敏一起割著那纏纏繞繞的薯藤她的父親在挖著紅薯


    敏敏快速地割著,向前推進不一會兒,累得腰酸背疼


    看著她的父母親還是那麽不緊不慢地勞作,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敏敏不好意思喊累,隻好放慢了動作的節奏


    終於,母女倆割完了薯藤敏敏看見白玉兒把割好的薯藤捆成幾捆,準備挑迴家去用來喂豬


    吳思富挖好了一大塊地方裹著滿身泥土的紅薯們已完全暴露在主人的眼皮底下了


    白玉兒讓敏敏把紅薯身上的泥巴弄幹淨,整理到又大又空的籮筐裏去


    敏敏開始了清理紅薯身上泥土的工作敏敏用手弄幹淨了一個紅薯,就丟進籮筐裏接著整理下一個就這樣不停地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白玉兒大概是累了,歎了口氣說:“哎!幹體力活就是苦啊懂事的孩子才有出息,知道拚命讀書謀出路”


    敏敏深有感觸地說:“是啊媽,我從小磨怕了,才知道認真讀書的”


    白玉兒聽了,接著說:“你呀,在磨難的逆境中懂得奮發有為,在考取了師範的順境中碌碌無為不過,女孩子遲早是要嫁人的你的婚姻大事卻讓我們做父母的操心啊”


    敏敏嘟著嘴巴說:“媽,我不嫁還不行嗎?”


    白玉兒馬上提出反對意見:“就是我想留你,也頂不住社會壓力長江後浪推前浪,代代相傳要隨大流,不要標新立異”


    吳思富也幫著腔:“入鄉隨俗啊不能留啊女兒大了留在家中惹麻煩,不嫁是不行的”


    敏敏想說什麽,又怕父母傷心,隻好把到嘴邊的話咽迴去了她靜靜地做個乖巧的聽客


    空曠的山穀,寂靜的田地裏,她隻聽到父母的談話聲


    吳思富把整理好的紅薯一擔一擔地挑迴家白玉兒用鋤頭拗著一捆薯藤迴家敏敏拖著一小捆薯藤疲憊不堪地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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