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試老師爭論著敏敏的問題,未果愁眉不展的吳思富對迷惘的敏敏說:“孩子,先迴家吧你的前程隻能拜托我的老戰友了”敏敏隨父親迴家了


    迴到家裏,敏敏有失落感那時聯係信息極不方便,沒有電話,更沒有手機,隻靠寫信交流思想,溝通感情敏敏望著愁眉不展的父親,就知道父親無法從老戰友那兒了解內情


    她惴惴不安地來到父親身邊,輕輕地說:“爹,不要發愁我不想念書了,把機會留給弟妹吧”


    吳思富望著楚楚可憐的女兒,歎口氣說:“哎,不怪你,實在不行,就讓你念高中”敏敏的心裏踏實多了,對未來充滿著消


    即將開學了,村裏的幾個哥哥輩同學都接到了高中錄取通知書,敏敏卻在翹首以待他們都知道了敏敏的情況,邀敏敏一起到高中報名鄰居哥哥說:“你分數那麽高,沒有通知書,高中學校一定會要你讀的”


    在村裏幾個哥哥的邀請下,吳思富拿了錢給敏敏,讓敏敏與幾個哥哥到高中學校報名


    幾個人有說有笑地向學校的方向走去


    剛出村口,就聽到高個兒小捷大老遠唿喊著:“大姐,迴來,爹媽叫你迴家”


    敏敏汀腳步,轉過身子望向小捷,等待著氣喘籲籲的小捷趕上他們幾個哥哥也不解地停下腳步


    小捷一路小跑過來,脹紅著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大姐,爹說你錄取了快迴家吧”


    敏敏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切地問:“真的?聽誰說的?”


    小捷這才緩口氣說:“是你班主任老師帶信給爹的”敏敏一聽,喜出望外


    從幾個哥哥敬佩羨慕的眼神中,敏敏讀懂了這應該是真的說了聲:“你們走吧,我要迴家了”


    幾個哥哥都爭先恐後地說:“恭喜你呀”敏敏一溜煙似的往家跑,也不管喘息未定的小捷了


    到家了,天真可愛的弟妹們唿啦啦地向敏敏圍攏過來,親熱地拉著他們大姐的手又蹦又跳鬧夠了,就停下來笑咪咪地說:“爹媽叫我們向你學習你是我們的好榜樣”敏敏像個凱旋歸來的戰士多麽開心,自豪父親那一直罩在臉上的憂愁煙消雲散了


    村裏的人相繼來到敏敏家恭賀隻有狗叔一家沒來


    狗叔對村裏的人說:“女孩子考取了不值得高興,要是男孩子考取了,我就送禮去”


    有人把這話告知了敏敏的父母吳思富聽到這句話,笑了笑對白玉兒說:“狗叔是封建思想的忠誠衛士,隨便他吧”


    敏敏在一旁聽著,心裏不是滋味男女有別啊這可是在敏敏高興之時挨了一悶棍敏敏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心裏暗下決心,一定要孝順父母,不讓天下的父母因生女兒心寒


    兩位大人被喜氣包裹著,商量著謝師請客的事吳思富挑著滌帶著敏敏的堂哥們上街買菜去了這裏所說的上街一般都是指步行到鄰縣的小縣城


    敏敏所在的村子離管轄她的縣城有四五十裏路但離一山之隔的鄰縣的小縣城隻有十裏路敏敏和小夥伴們經忱上村後麵的大山站在高高的山頂,可以飲大山背麵的小縣城,可以想象著那個不同於腳下的美好世界


    出村口,圍繞著連綿起伏的大山有條寬大彎曲的馬路通向山的背麵


    寬大彎曲的馬路盡頭有一條又寬又長的護城河,看上去似天上的銀河,把連綿起伏的大山和房屋密集的小縣城隔開護城河的上麵沒有橋,更沒有車輛通行隻有一隻小木船常年停泊在河邊附近的行人坐著小木船過河,再走幾分鍾的小路才能到達縣城的南街口


    吳思富和同去的人興高采烈地買迴了菜看著父親大汗淋漓的樣子,敏敏很是感動大媽嬸嬸們幫著洗菜煮飯隻等著客人們的到來


    客人們來齊了,就吃呀喝呀,充滿了喜氣吳思富喝醉了,還說他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


    送走了親戚朋友,白玉兒為敏敏準備著上學的行李白玉兒找出一床墊絮和一床蓋絮,都是舊的她一邊整理一邊嘮叨著:“不要嫌棄,舊是舊了點,一個人用應該夠暖和的”


    忙乎乎的白玉兒還拿出一雙從縣城特意買迴的新涼鞋,放進親戚送給敏敏的新皮箱裏那雙涼鞋白色,式樣也好看,隻是比較大當時敏敏嫌大了點,就不想要


    白玉兒勸道:“我故意給你買大點,省得總是要錢去買買大點的,可以管兩年”敏敏隻好收下了


    自打出生以來,敏敏一直呆在父母身邊,從未出過遠門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敏敏看著母親一邊忙活著一邊叮囑其實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是多麽激動


    吳思富從房裏翻出兩本書交給敏敏一本是《居裏夫人》,一本是《第二次握手》敏敏心想:學校的圖書應有盡有,父親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父親是不是消自己在師範學校繼續努力學習,做個頂天立地的女子


    收拾好行李,敏敏由父親護送著去上學她看著母親帶著弟妹來村口送自己


    父女倆上了班車敏敏的心飛向了那遙遠的未知方向吳思富帶著敏敏坐車來到市汽車站他們在站門口下了車


    吳思富高興地說:“孩子,師範學校的校車會在這兒來接我們”


    敏敏對什麽都感到新奇吳思富看了看正在東張西望的敏敏,溫和地說:“孩子,你想吃什麽?”


    敏敏盯著琳琅滿目的水果攤看了一會兒,隨手一指,用又低又輕的聲音說:“我想吃那彎彎的像月亮一樣的東西”


    吳思富笑著說:“那叫香蕉,我去買給你吃”


    敏敏隨父親來到水果攤前,看著父親稱了幾個


    望著那金黃色誘人的水果,早已饞涎欲滴的敏敏正在想象著它的美好味道


    吳思富付完錢,提起水果袋子交給敏敏敏敏從中掰開一個,遞給父親吳思富看了香蕉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我在外麵經常吃你沒吃過,就留著慢慢吃吧”


    敏敏一聽,迫不及待地塞進自己的口中這一咬不得了,澀得敏敏苦著臉直吐舌頭父親被女兒幼稚的饞相逗樂了,急忙說:“香蕉是要剝皮吃的”


    敏敏趕緊吐掉口中連皮帶肉的香蕉,伸了伸澀麻了的舌頭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


    敏敏小心翼翼地剝去手中的香蕉外皮原來在厚厚的金黃色的外皮包裹下,裏麵是軟軟滑滑的果肉,吃起來香甜可口


    敏敏開心地說:“爹,您也吃一個吧真好吃”


    父親望著眼中充滿企盼的女兒說:“你喜歡吃就多吃點,剩下的留給你帶到學校去吃吧我經常吃”


    敏敏知道父親說謊她默默地望著瘦削的父親,為偉大的父愛感動著父親舍不得吃一個,敏敏隻好把香蕉放進行李袋中


    走進嘈雜的汽車站,看到許多等侯車輛的人們


    敏敏看到也有像自己一樣剛入學的新生因為都帶了棉絮,還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新生的樣子見了麵隻是互相微笑著,熱情一點的就點點頭,像是早已約定了在此地相逢的老朋友


    敏敏心裏很自豪,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充滿了消父親神采奕奕,大概是心裏頭噓了一口氣也難怪,那麽重的負擔,壓得都喘不過氣來


    師範的校車來了,敏敏隨父親一起坐上校車來到了夢寐以求的學校,上一屆的老鄉同學早已在校門口迎接


    敏敏看到了漂亮的思怡在這陌生的地方,看到熟悉的麵孔,多麽親切滿麵笑容的思怡接下父親手中的行李,在前帶路敏敏和父親找到了報名處思怡忙著迎接別的新生去了


    報完名,父親帶著敏敏安置好住處忙得差不多了,父親寬慰地笑了笑,就對敏敏說:“我要搭校車返迴市裏,再趕迴家去你不要想家,自己照顧好自己”


    敏敏隨父親來到停車處,望著父親瘦削的身子匆匆忙忙地上了校車淚水在她的眼眶裏直轉此刻,她連想隨父親一起迴家的心都有了


    敏敏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著車子在她的視線裏消失才緩過神來她沒有心思欣賞陌生環境的優美,也不敢亂闖,隻好悶悶不樂地迴到剛分好的寢室


    初來乍到的新生們大概都是如此他們隻呆在屬於自己的小空間裏因為彼此不熟悉,她們不好大聲喧嘩


    女同學之間開始互相問侯,交流思想沒有半天的功夫,彼此都熟悉了至少知道各自何處同一片區的女同學相對來說親熱多了也許是有共同的談話題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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