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便是韓都統所說的,閱兵之日。”良久,等一切緩緩平靜下來之後,石毅探手,將戰旗插入地麵,用力之大,戰旗入木三分,生生的卡在那裏。隨即他迴頭看了看魏延,接著轉頭看著八百戰卒,聲音高昂,雄厚而威嚴,道,“那天便是檢驗破軍的第一戰。”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卻有一股氣勢,蘊含著神韻,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韓都統說過,他的手下不需要孬種,最差的一個,直接滾蛋。”說到這,石毅停了一下,看著八百戰卒,眼神銳利而嚴肅,鼓足一口氣,大聲喝道,“告訴我,作為一號大隊的我們,是孬種嗎?”


    “不是。”戰卒挺胸抬頭,好似在接受著帝王的檢閱,豪氣十足,聲音洪亮而響徹。


    身為士兵,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孬種。


    更何況是左字營最強的一號大隊,榮耀與輝煌已經銘刻在他們的心中。


    “是不是孬種,我說了不算,你們說了也不算。要用事實來證明。”看著高昂的士氣,石毅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他揮動著斷刀,直指八百戰卒,道,“你們說,兩天後,破軍要取得什麽成績?”


    “第一!”戰卒還沒有說什麽,站在石毅身後的魏延,已經被感染的熱血沸騰,他舉起大刀,瘋狂的嘶喊。


    他的臉上,浮現著一絲癲狂。


    站在點將台上的他,能夠最大的感受八百戰卒的昂揚士氣,能夠感受到那衝天的戰意而傲骨,承受著恐怖而強悍的壓力。


    若不是有石毅擋在前麵,魏延或許都要被震懾的,倒在地上。


    一直是小兵的魏延,從來沒有體驗過如此令人熱血沸騰的一幕,使得他這個不安分的男兒,徹底被點燃了。


    再想起昨天晚上石毅的豪言壯語,石毅構造的恢弘一幕,魏延的眸子中就一片火熱,裏麵野心澎湃,心中那顆已經種下的種子,正在慢慢的發芽。


    他要成為強者,跟著石毅的步伐,去看一下更廣闊的的天空。


    “第一!”


    “第一!”


    有著魏延開頭,八百戰卒就徹底癲狂了,他們聲嘶力竭的呐喊著,猶如山唿海嘯般的迴應著,在天穹中,轟鳴開來。


    大刀霍霍,銀光閃閃,在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芒。


    “好!”石毅臉色一喜,隨即大喝一聲,探手止住了八百戰卒的舉動。


    八百戰卒瞬間停下,盯著石毅,那個令他們崇拜的身影。


    “既然如此,練兵。”石毅大手一揮,傳令兵揮舞著旗子,鼓手動彈,沉悶的鼓聲再次響起。


    “是。”八百戰卒怒吼,聲音嘯天。


    隨即,在陳同、李奇、劉寧的指揮下,開始瘋狂的訓練,而石毅則是帶著魏延,返迴了營帳。


    至於破軍的戰旗,則是矗立在點將台上,隨風飄揚。


    迴到營帳後,石毅打發了打掃營帳的戰卒,坐在主座之上,而魏延則是站在下麵。


    “感覺怎麽樣?”石毅看著魏延,笑問道。


    似乎之前的一幕,太驚人了,魏延的臉上,依舊殘留著一絲激動。


    石毅的話,微微讓魏延平靜下來,沉思一會,他抱拳坦誠道,“爽。”


    不過,隨即魏延臉色微紅,有著難堪,道,“就是氣勢太強了,我差點都窒息了。”


    魏延,畢竟經曆的這種事情太少了。一時間,無法承受,是肯定的。


    “喜歡這種感覺嗎?”石毅接著問道。


    愣了愣,魏延看著石毅真誠的目光,遲疑了一下,不由得點了點頭。


    魏延的表態,讓石毅很高興,有什麽比新收的心月複表態說他喜歡軍隊更加讓人高興地呢?


    此時的魏延,還很弱小,不是領兵之才。


    但和外麵的那些戰卒一樣,心中已經有了強者的種子,隻要添加土壤,遲早會成為天下一等一的強者。


    “多看,多聽,多學,多做。你遲早會成為獨當一麵的大將。”石毅拍了拍威嚴的肩膀,笑著說著,“現在,就從校尉幹起吧。”


    “是。”魏延點頭,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幹勁很足。


    “把軍需官找來。”等到魏延離開之後,石毅對著守在外麵的戰卒,吩咐道。


    “是。”


    沒一會,一個身穿軍裝的男子走了進來,他身材微胖,但一臉堅毅,行走間,腰杆很直,眼神中正,並非貪婪之像。


    男子名李嚴,在石毅大清洗活動中,是緊隨魏延而出的一個人。


    因為人太過耿直忠誠,打心眼裏瞧不起靠衣裙關係上位的糜泛,而遭到糜泛心月複的打壓,一直鬱鬱寡歡,積下了一肚子氣,在石毅清洗之時,第一批站出來,力劈了一個都伯,報了仇。


    經過石毅提拔,成了一號大隊的軍需官,負責糧草事宜。


    而今,成了石毅除魏延之外的,另一個心月複。


    控製軍隊的戰將、掌握糧草的軍需官,是一個隊伍,不可缺少的兩個人。


    隻要這兩人是心月複,一號大隊就在石毅的手心之中。


    “拜見都尉。”李嚴一進來,就朝石毅行了一禮。


    “坐。”石毅點點頭,右手示意一下,李嚴應了一聲,便是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之上,腰杆依舊很直,也隻坐在椅子前麵一部分,並沒有坐滿。


    “不錯。”見狀,石毅點點頭,道,“行如風,站如鬆,坐如鍾,這才是軍人作風。”


    “謝都尉。”聽著石毅的誇獎,李嚴臉色依舊,冷靜的可怕。


    “這一天的軍需官,當得還難受嗎?”石毅緊盯著李嚴,坦誠地問道。


    一個有抱負的人,突然由馳騁沙場的戰卒,變成搞後勤的軍需官,這心裏一般都會不舒服的。


    “是有一點。”李嚴很坦誠,眸子中一片平靜。


    “為什麽?”石毅笑著問道。


    “我也想和魏延校尉一樣,身為破軍之人,馳騁沙場,拜將封侯。”李嚴赤誠的看著石毅,有著希冀,道。


    先前點將台上的一慕,令人熱血沸騰,就是他李嚴,也被感染了。


    “破軍所至,所向睥睨,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誓言,永遠的鐫刻在了李嚴的心中。


    他也想成為那樣的士兵。


    “你知道我什麽要把你調去管糧草嗎?”石毅笑著,眸子中閃過一絲深意。


    “為什麽?”


    “因為你太耿直了。心裏想的事,根本藏不住,總會說出來。雖然是好心,但說出去,就成了逆耳。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心胸寬廣,能夠聽進去的同時,不會怨恨你的直接。而且,你平行端正,不喜歡喝酒聊天大笑狂歡。”石毅看著李嚴,坦誠道,“這樣的你,很難融入軍營之中,得到士兵的認可,也就無法升職。”


    聞言,李嚴眉頭微皺,靜靜地聽了下去。


    “其實,你,最適合的是,當一個文官,成為一個諫官,青史留名;或者是負責記錄武官功勳的功曹。”石毅繼續說道。


    “恩。”李嚴似乎有些明白了。


    “可我現在也就是個都尉,手下才八百人,就是想封你個功曹也沒辦法,隻能讓你當軍需官了。那個必須耿直忠誠的人,才能當的職務。”石毅看著李嚴,聳了聳肩,笑著說道,有些無奈。


    “是。卑職明白了。”迎著石毅坦誠的目光,李嚴臉色一肅,站起來,朝著石毅抱拳行禮。


    石毅的話,說的很直白。


    你李嚴想要靠軍功封侯拜相,就必須改變自己耿直的性格,可性格這東西,真的那麽容易改變嗎?


    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他當上軍需官,那還是軍隊中的人,必要的時刻,還是要披上戰甲,上陣廝殺的,並不是就此月兌離了軍隊。


    更何況,還可以升職。


    其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石毅沒有說。


    魏延是天生的戰將,煞氣驚天,不過卻被淹沒了,隻要一被點燃,就會徹底爆發,影響戰卒的心神,從而主宰戰場。而李嚴除了耿直忠誠之外,沒有絲毫統兵的能力。


    他李嚴根本不可能成為將軍。


    “卑職,會做好這個官的。”李嚴抱拳,看著石毅,眸子純淨而堅毅,有著光芒在閃爍。


    心中那絲芥蒂也是沒有了。


    石毅是自己的頭頭,要自己幹什麽,還不是一句話的問題,不由得自己同不同意。可他卻放下麵子,給自己一個小小的都伯解釋,可見他的坦誠。


    “恩。”看到李嚴明白了,不再怨恨,石毅也是鬆了一口氣。


    人心思變啊,沒有一個人會因為一點小恩小惠而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做出每一個決定之前,他必須顧忌每一個人的內心,猜測他們的底線在哪裏?做怎樣的決策,才能不讓他們產生強烈的反感而背叛自己?


    尤其是新收的心月複,則更要注意。


    千裏之堤,毀於足下!一點小小的芥蒂,或許正是引起兩人反目的根本。


    如履薄冰的石毅,每走一步,都要好好思量一番。


    “對了,找你來,還想問一下,按照昨天那樣的消耗,我們的糧草能堅持多久?”解決了李嚴心中的芥蒂,石毅開始了另一個重要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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