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屋,無數影影綽綽的人群,毒打、辱罵、臥病在床,神奇的武功,高深的門閥氏族,無數的記憶知識瘋狂地湧入項非的腦海,最終隻剩下兩道身影銘刻進心田。


    一個威嚴高大的男子身影,一個溫婉柔弱的婦人身影。


    到得最後,項非的腦海中隻剩下這兩道身影,對那威嚴高大的身影,項非感到不由自主的畏懼以及深深的厭惡,而對於溫婉柔弱的少婦身影,項非心中有的僅僅是那無盡的親切以及深深的心痛。


    “啊!”


    項非大叫一聲,一臉蒼白的爬起,耀眼的陽光照shè而下,項非禁不住眯了眯眼。


    待得眼睛適應了外界的光亮,項非才來得及觀看自己身處的地方。


    不大的山林空地上,暗黑sè的血跡到處都是,九道黑衣黑褲黑巾蒙麵的屍體四散在地,還有一道蔚藍sè衣裙的女子屍體靜靜地躺臥在地,最後的目光緊緊注視著自己。


    “母親!”


    項非眼中禁不住湧上一圈淚水,融合了這具身體的記憶,項非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少年的因果,對於記憶中那對自己無微不至、相依為命的母親,如今卻冰冷的躺在那裏,就算是最後也還牽掛著自己。


    項非幼小的的手掌拂過冰涼的皮膚,合上母親的雙眼。


    “母親,安心去吧!我會好好活下去的,替他,替您,也替我自己。”


    項非起身環視四方,突然,仿佛想起什麽一般,項非雙手陡然按在胸口心髒處,肌膚間清晰的觸覺,項非不敢相信的順著破碎的衣料扒開衣服,平滑蒼白的肌膚隨即印入眼簾,肌膚下一跳一跳提醒著項非那顆健壯的心髒。


    “這,這怎麽可能?我不是心髒被貫穿了嗎?”


    迴想起昨夜那鋒利的劍刃從心髒處拔出,熱血噴濺,自己剛剛轉世而來,聚集起僅存的力量擊殺了那些黑衣人,自己也因為心髒要害受損而死,但是現在胸膛心髒處那完好如初沒有一絲一毫的疤痕卻讓項非不禁疑惑起來。


    不對,那心髒破碎的感覺絕對不會錯,但是自己的心髒怎麽又恢複如初,昨夜自己昏死過去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項非搖了搖頭,實在是猜想不到。


    看著一地的屍體,項非走上前來,一一掀開黑衣蒙麵眾的麵巾,當看到兩個熟悉的麵容時,項非心中暗暗冷哼了一聲。


    “果然是大夫人派來的人。”


    項非確認了心中的猜想後,繼而快速的在場中收拾了一番,先是將母親的屍體深埋地下,抹去所有的痕跡後,項非帶著一包搜刮而來的銀兩和一柄長劍,向著北方離去。


    那是青州方向,遠離項氏所在的徐州。


    一個月後。


    青州,薛郡,鐵積鎮。


    一身灰sè粗布短衣的少年身影順著夕陽的餘暉緩緩走進鎮中。


    鐵積鎮不大,僅有方圓十裏大小,但是鎮中卻有著非常大的人流,這裏地處青州薛郡和徐州交界,過往商旅行客絡繹不絕,就算是即將入夜,鐵積鎮上也是喧鬧不絕,不時可以看見一對對商隊來來往往,灰衣少年緩緩行走在街道邊,一雙明亮的眼睛四處打量著過往的人群,街邊的屋舍,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終於到達青州地界了,現在就算是項氏有人發現我還沒有死去也應該鞭長莫及了吧!”


    項非轉世的這個少年出身在徐州項氏一門,父親乃是項氏旁係,母親出身徐州境內一個小家族,嫁到項氏作為小妾,而自從項非出生以後,因為天生的先天肉身羸弱,經脈萎縮,注定一身武道難求,不得父親喜愛,所以從小到大受盡了父親一脈兄弟姐妹的欺壓侮辱,又因大婦沒有生子,平ri裏嫉妒的怒火源源不絕地向著母子二人發泄,在項氏當中,項非母子的生活甚至不如一個下三等的奴仆,終於在項非九歲之時,因為一次兄弟口角險些被當場打死,其母疼愛兒子,不忍其在項府中飽受欺淩,遭受xing命之威,想要帶著兒子遠走他鄉,離開項氏,卻不想途中遭受殺手追殺,母子二人在逃到徐州邊界的一處從林之時被追上擊殺,直到地球上的項非穿越過來。


    一個月的長途跋涉對於一個孩童來說實在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不過項非卻是不敢有絲毫停留,那些奉命追殺自身的蒙麵人沒有迴去複命恐怕已經引起了對方的jing覺,自己如果還停留在附近恐怕會有xing命之危,雖然早已經遠離項氏的大本營徐州來到青州地界,但是項非還是不敢有絲毫懈怠,連續疾行了一個多月,項非直到再也感受不到心中的那份危機感後才終於長出了口氣。


    這一個月來,項非不是沒有想過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躲閃一兩年,但是冥冥中的那份危機感使得項非不敢有絲毫大意,也許是因為兩世為人的原因,項非的靈覺極其強大,對於那些冥冥中威脅自己的事物尤其jing惕,也是因為這份強大的靈覺,使得項非一路北行途中躲過了無數次的危機陷阱,有野獸毒蟲的,也有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群。


    項非此時的身體不過九歲孩童,而且因為先天原因肉身羸弱、武道修為不管是煉體還是練氣都一無所成,項非不敢深入山林,隻好向著山林邊緣靠近大道的地方行走,餓了就找點林間野果充饑。


    此時的項非一身粗布灰衣,稚女敕的麵孔上因為山林的清潤透著一股堅毅,原本因為營養不良纖細的身軀此刻卻稍微壯碩起來,項非畢竟有著前世二十幾年的生活經驗,而且前世項非尋求武道進步也不是沒有進過深山老林,對於野外生活可謂經驗豐富,穿越過後,在項非有意識的調養之下,雖然沒有什麽山珍海味,但是這個世界中因為濃鬱的天地元氣而滋生的藥草野果,對於此時的項非來說也能夠補充一定的營養。短短一個月下來,項非的身體已經漸漸恢複正常孩童的健康,也許也就力量上因為先天原因而稍顯弱小。


    “項氏,項梁,還有大婦李雯,你們等著吧!”項非看著南方天際,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接下來終於可以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修煉了,這個鐵積鎮雖然人多眼雜,但是卻很適合自己,自己也要接觸一下這個世界,來到這裏一個月一直在逃亡還沒有好好了解一下這個世界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地球?。”項非對此可是疑惑萬分,雖然前任的記憶裏沒有留下太多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但是僅僅那些零星半點就已經讓項非的內心充滿了困惑。


    項氏,項梁,秦國,始皇,難道我穿越到了秦朝?


    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項非收斂了思緒,幼小的身影向著一處門匾上寫著客棧的石屋走去。


    “小二,來些飯菜。”項非走進客棧張口喊道。


    瞬間,原本還熱鬧的客棧頓時安靜下來,繼而卻是爆發出一陣直衝空際的大笑聲。


    “哈哈哈!這誰家的崽?怎麽跑到這來了?”


    “小家夥,是在找媽媽吃nǎi嗎?那你得迴家去了,哈哈~”


    “這小家夥有意思,看樣子好像是獨自一人呢!”


    ……


    “呃,小家夥這裏是客棧你知道嗎?吃飯是要付錢的。”青衣小廝忍著笑意說道。


    項非淡然的麵龐忍不住抽了抽,自己都快忘了如今的身體才九歲稚齡,而且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現在外表看上去甚至隻有普通的六歲孩童大小,但是現在可不能有絲毫怯弱。


    “客棧,門匾上不是寫著麽,去上菜吧!”


    項非伸手從背後包裹中掏出數枚刀狀的銅質錢幣,淡淡地說道。


    那模樣要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客棧中原本還在大笑的眾人頓時止住了笑容,隻不過那一臉的抽搐就可以看出這些家夥被項非徹底雷住了。


    “嘻嘻!爺爺,那個小弟弟好好玩。”


    項非聽到這聲清脆稚女敕的聲音,目光看了過去。


    那是一桌牆角的位置,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和一個梳著兩條朝天辮的紅衣小女孩端坐在側,當看到項非那副小大人的模樣後,小女孩忍不住嬉笑起來。


    項非轉頭給了小女孩一個笑臉,得到小女孩一個大大的鬼臉。


    一頓飽餐之後,項非又在客棧二樓要了一間屋子,準備之後幾天先好好把這鐵積鎮熟悉一番。


    ……


    夜晚,鐵積鎮中陷入了黑暗之中,零星的燈火閃耀,項非關上了窗戶,心中暗歎:“古代的夜間生活還真是單調啊!”


    走到床前,項非盤膝而坐,緩緩陷入了靜定中,悠長的吐納之聲細細傳來,項非的意識已經沉入身體中。


    寒冰訣,項氏入門內功心法,項非心中迴想著得自記憶中的這門內功心法,控製著身體按照心法中記載的吐納調息之術默默打熬著內力,一絲一縷的yin寒內力被項非煉化而出,繼而引領到丹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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