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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暫時隻能修煉到凝氣境後期了。”


    沐晨有些無奈地自語道,他不是沒有嚐試一口氣突破到骨血境,可當丹田被那一道道勁氣填滿,總覺得有一層厚厚的屏障在,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突破。


    他心中十分迷惑,別人要想突破最難的就是打通經脈,而他經脈天生貫通,根本不需要費力勞心,本以為會一帆風順,哪曾想竟然出了這等變故。


    修為暫時無法提升,沐晨心中不由地掛念起來沐淑卿來,雖然應該沒有什麽生命之危,但難不好沐梵天他們惱羞成怒,把怒火撒在她身上。


    心中念頭一動,他再次出現在沐家後山的墓園中,四下無人,悄悄地來到一處墳墓旁的大樹旁,雙手拔開枯葉亂枝朝下挖去,看著空空如也的坑,哪還有魔魂骨簫的影子,頓時麵sè猛然大變。


    腦海中一點一點雜亂無關的片斷紛紛閃過,沐晨麵sè嚴肅凝重,從未有過的慎重,心中一個個疑惑閃過。


    “看來沐家之中除了沐梵天一幫人想要搶奪家族傳承,竟然還有人潛藏暗中,伺機而動,隻是不知那人是誰,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夥人?”


    “是巧合?還是必然?竟然能夠找到我埋藏的魔魂骨簫?若是必然,那可就太可怕!沐家之中竟然還隱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伺機從沐梵天等人眼皮子底下搶走傳承戒指的那人是不是同拿走魔魂骨簫的人是一夥人?或者說是同一個人?”


    ······


    各種猜測雖多,但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沐晨迴過神小心地把坑重新埋好,掩去自己的足跡,悄悄來到沐少傅夫婦墓前,看到那凹槽裏麵的破斧頭,心中鬆了口氣。


    伸手抓起斷裂的斧柄,他目光猛然一縮,直勾勾地盯著斧麵上的兩個字:葬斧,心中掀起了狂瀾大波。


    可以說從一歲開始就是這把斧子陪著他,斧頭上究竟有多少凹痕、劃痕他再清楚不過,根本就沒有什麽字,顯然這兩個字是不久前才出現。


    嗡——


    破斧頭震動,被沐晨直盯著的斧麵上的“葬斧”二字血光一閃,沒入他眼眸之中,再次望去,斧麵上哪還有什麽字跡,倒是一股血肉相連的感覺出現在心頭。


    用力猛然一握,血水流轉,血光縈繞,慢慢地一根嶄新的斧柄在血光之中慢慢顯露出來,整把斧頭顯得血紅嚇人,仿佛鮮血在流淌,最終光芒斂去,重新恢複成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砍柴斧頭。


    “葬斧,葬訣?”


    沐晨呢喃了一聲,他雖不知道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但曆經這些心中肯定它們之間必有聯係,心念一動,手中的斧頭化作一道光芒shè入右臂,留下一個淡淡的斧頭印記。


    “此地不宜久留,當務之急趕緊找到卿姐,趁機逃出沐家。”


    主意一定,沐晨立即動身,如今擁有了凝氣境後期的實力,再不是那個隻會蠻力不能修煉的廢物,一番打扮之後混進了沐家宅院。


    “老幺,你聽說了忙?懷恩少爺又要納妾啦?”一個雙手端著竹筐的大嬸朝剛剛從門後走出的中年婦女問道,臉上滿是戲謔的神sè。


    聞言,被叫做老幺的中年婦女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那位大嬸,旋即臉上露出一絲絲同情憐憫,“不知道又是哪一個可憐的姑娘要掉入火坑了,唉,都已經有十九個姑娘瘋了。”


    “老幺,就你心好,要我說她們活該,一個個長得妖裏妖氣,整天啥活都不幹,又是塗胭脂又是擦水粉,故意勾引賤男人,活該她們不得好死。”


    大嬸說著滿臉怒氣,話說她長得確實難看,男人就算是被挑撥的yu火焚身,可要是看了她一眼保準比被從頭到腳潑了一捅冰水還要靈。


    兩人並肩而走,邊走邊說,根本沒有注意到同他們插肩而過的小廝腳步猛然停了下來,豎耳偷聽。


    “不過,這一次淑卿那丫頭要掉入火坑了,唉,小丫頭從小眼瞎,命苦,本想著入了沐家跟了夫人能夠過上好ri子,哪曾想·······”


    小廝眼中滿是怒火,緊緊地撰著拳頭,咬牙切齒地低喝道:“沐懷恩,你要是敢動卿姐一根汗毛,我要你生不如死。”


    紫竹院,一見紅妝點綴的廂房裏,哭泣的聲音、哀求的聲音、摔桌砸椅的聲音不是從中傳出。


    一位長得尖酸刻薄的中年婦人,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坐在紅床邊上穿著新娘喜袍的女子,破口大罵道:“沐淑卿,你別給臉不要臉,懷恩少爺能夠看上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也不瞧瞧,要臉蛋你也就那樣,要身材你連小紅都不如,還是個啥都看不見的瞎子······”


    沐淑卿側身躺在床上,低著頭,眼中的淚水和嘴角的鮮血順著下巴滴落在錦被上,本就紅豔的棉被顯得更加地紅豔。


    “沐淑卿,老娘再問你一句,你到底穿還是不穿?”中年婦女氣喘籲籲,口幹舌燥,喝了一口桌上茶水,下了最後通牒。


    “晨弟沒有死,他沒有死,他還活著?”柔弱的聲音從沐淑卿口中發出,若不是還有著一絲執念,她早已自絕而亡。


    嘴皮子都快磨爛了,唾沫都說沒了,竟然換來這句話,中年婦女頓時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左右一掃沒有發現什麽趁手的東西,遂把頭上的那根朱釵拔下,對著她就是一陣亂紮。


    “老娘叫你還想那個死鬼,老娘叫你還想那個死鬼,看老娘不紮死你。你個睜眼瞎,老娘給你臉你不要臉,活該生下來就是瞎子。”


    一次次朱釵紮入肉中,沐淑卿沒有絲毫感覺,不哭也不叫,隻是一個勁兒地自言自語,“晨弟沒死,晨弟沒死·······”


    紮了幾十下,肥胖的中年婦女都被累得大口大口地喘氣,沒有了力氣,耳邊聽著那一句一句“晨弟沒死,晨弟沒死”更是怒不可遏,眼中兇芒大shè,頭也不扭地喝道:“去吧老娘的銀針還有小寶貝們拿來!”


    “是。”一位侍女應聲朝門外走去,剛走到屏風前就被一個猛然穿入的黑影給嚇了一跳,“啊,你——”


    沐晨眉頭一皺,一手砍在她脖頸上把她放倒在地,直接衝了進去,看到躺在床上的沐淑卿,心中猛然鬆了口氣,旋即目光落在中年婦女手上那滴著血的朱釵,眼中怒火大盛。


    “我要你死!”


    突然的大叫一下子驚動了房內所有人,中年婦女看到突然冒出的一個殺氣騰騰的男人,一下子從凳子上跌坐在地,發出驚恐地大叫聲。


    “死。”


    沐晨含怒一擊,一拳砸在中年婦女胸膛,整個手臂直接穿胸而過,猛然抽出下把她摔倒屏風上,那兩位端著托盤的小侍女哪見過這般兇殘的景象,一下子嚇暈了過去。


    看著沐淑卿身上的血跡,沐晨眼中滿是自責,上前把她摟在懷裏,輕聲道:“卿姐,都是我不好,連累你,我該死,我該死。”


    被人摟住,沐淑卿下意識地就要掙紮,耳邊響起沐晨的聲音,身子一顫,旋即探出雙手模著他的臉龐,從額頭到鼻子,再到嘴唇,下巴。


    猛然,她一下子僅僅摟著沐晨的脖子,嗚嗚地哭泣起來,“晨弟,你沒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太好了,太好了,嗚嗚——”


    啪啪啪——


    幾聲巴掌的響聲驚醒了兩人,沐淑卿神sè慌張地叫道:“晨弟,你快走,你快走,不要管我,你快走呀——”


    “哈哈哈,好感人的場麵,看得我都熱淚飛灑,你們說是不是呀?”那位二十來歲的青年口上這麽說著,臉上卻是另一番嘲諷的神情。


    “哈哈哈,邦哥說的極是。不過,這廢物的膽子可真大,竟然還敢跑出來。上一次沒弄死他,這一次讓他想死都難!”


    沐懷邦雙手抱胸,不屑地掃了沐晨一眼,淡淡地道:“廢物,你是自己動手呢,還是要老哥我動手呢?”


    沐晨左臂用力摟著渾身顫抖的沐淑卿,附耳安慰道:“卿姐,別怕,我決不許任何人傷害你。”感覺到她稍安,緩緩地抬起頭,兇芒猛然大綻,令沐懷恩心中一驚。


    “死!”


    森寒的話語迸出,那鋼槍一般的右臂也猛然轟出,爆裂的聲音隨之響起,那是拳速極快,勁力極強,達到一定程度才發出的拳聲。


    “你找死!殺!”


    沐懷邦惱羞成怒,他竟然被那拳聲拳勢給嚇住了,一想到自己一個塑脈境前期的高手竟然被一個廢物給嚇住,心中就火氣衝天,吼叫一聲,迎著他的拳頭轟去。


    砰——


    哢嚓——


    “啊——”


    砰砰砰——


    一拳,沐懷邦右臂骨骼崩碎,淒厲大叫,整個身子直接倒飛而去,連帶著身後的四個小弟都一下子被撞飛。


    沐晨那一拳,別說是幾個人,就是幾頭即將成為妖獸的猛虎都能被一拳打爆。五個人,直接昏死兩個,重傷兩個,弄殘一個。


    望著一步一步逼近的沐晨,沐懷邦害怕得要死,驚恐地叫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救命——”


    噗嗤一聲,正大聲唿救的沐懷邦猛然噴出一道血,激shè在沐晨腿上,低頭望著塌陷的胸膛,眼中驚恐的神sè慢慢消失。


    一腳踏死沐懷邦,沐晨心中沒有絲毫喜怒,繼續向前走去,順帶著兩腳把那兩個昏死過去的小廝踏成肉餅。


    “惡魔,你是個惡魔——”


    兩個遭受重創的小廝哪層見過這等兇殘的情景,被嚇得肝膽yu碎,一邊努力地往後挪動,一邊恐懼地大聲嘶叫。


    “死——”


    看著他們淒慘惶恐的樣子,沐晨沒有絲毫憐憫,對著兩個小廝的腦袋踏下,噗嗤噗嗤兩聲,地上多出了兩攤血水。


    攔腰把沐淑卿抱在懷裏,他大步朝門外走去,剛剛走到院落門前,腳步驟然一停,那死神一樣冰冷的目光猛然變得銳利,恨意在裏麵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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