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擒羌王!”漢唐騎兵一起喊著口號,一邊衝向羌王。剛才一箭,正中右眉骨,右眼已經看不清了,手指上也傳了劇痛,可這些痛,哪裏比的上兄弟相殘的痛,羌王真想大哭一場。但是,現在是戰場,羌王卻不能離開戰場,作為羌人的王,他是不能走的,他知道,他是羌人的信心來源,是羌人的信仰,隻要他在,羌人就不會是一盤散沙,就不會是散兵遊勇。


    漢唐鐵騎舍生忘死的衝向了羌王,雷鳴衛出動了,羌王的親衛莫不裏一馬當先,帥羌王分配的四千鐵騎迎麵衝向了敵軍,四周的羌兵也朝羌王靠攏,漢唐騎兵的目標就是隻是羌王。但他們遭到了堅決的抵抗,羌人的騎兵,就像江水中的磐石,任憑江水衝刷,但都絲毫不動。


    戰場成了絞肉機,斷了的胳膊,無頭的屍體,隨處可見,到處都是人喊馬嘶,到處都是鮮血,地上的白雪被鮮血染紅,融化,然後又凍結了起來……


    羌人拚命的向羌王靠攏,拚命的殺敵,羌王站在高處,見慣了生死的羌王毫不動容,他隻是心痛,並不慌張。


    “大王,該我上了嗎?”邊上的大將花不刺說。


    “不急。”羌王說。


    “漢唐軍真是英勇呀!”莫不裏心想,“我四千鐵騎和這兩千漢唐軍決戰,真不一定有勝算。”


    羌族的兒郎,戰死沙場也不會後退一步,莫不裏帶領著羌人的騎兵,左衝右突,主將堅決的決心,讓羌人熱血沸騰。


    寧死不退!羌人前麵的士兵被砍倒在地,後麵的士兵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羌騎的陣容,總沒有被衝散。


    鮮血飛濺,莫不裏成了一個血人,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但是絲毫沒有退縮,他帶領的部隊,堅決的狙擊著向羌王的騎兵。


    漢唐騎兵的數量在莫不裏的狙擊下,迅速減少,“勇士們,衝吧!”莫不裏向自己的士兵和向自己靠攏的援兵說。


    突然,鳳鳴嶺上又一支騎兵衝了出來。


    “花不刺,該你了。”羌王命令身邊的大將說。


    “尊大王命!”花不刺帶領著自己的士兵,從羌王麵前閃電般的衝了過去。


    “大王,花不刺這些年尊你吩咐,從來不敢偷懶,現在就讓大王見見我馳風營的戰力吧!”花不刺對著羌王唿喊。


    一隊黑盔黑甲的隊伍仿佛從地獄中的惡鬼一樣,迅速的衝了過去。


    “莫不裏!羌王命你帶領你的部下退下,休整待命,在旁觀戰!”花不刺帥大軍從莫不裏身邊經過,有了這批生力軍,漢唐軍總算抵擋不住了。看了身被重傷卻還在奮勇殺敵的莫不裏傳達羌王命令,在他看來,這個嗜戰的瘋子這個情況應該退下了。


    “你這樣會送命的。”看著還猶豫著退不退的莫不裏說。


    “赤**!你帶領部隊下去休整!”莫不裏命令他身邊的將領,然後不管不顧的追上了前麵的花不刺。


    “你還是管好自己的命吧!”莫不裏對花不刺說,然後迎向了敵人。


    “真是個好戰分子呀。”花不刺心裏想,突然,自己臨出發前,羌王的話浮現在自己腦海中。


    “莫不裏三千本部人馬被葬送了,是不願意迴來的,有死戰之心,務必救他下來。”


    “莫不裏,跟我下去!你老爹還在家等你給他養老送終,你是獨子,莫非想斷了你家香火不是?”花不刺說。


    “哈哈哈,我戰死後,自有羌王替我行孝,戰死沙場,死後供忠烈祠,何來斷香火之說!”莫不裏大聲嗬斥花不刺。


    “我等願意追隨將軍血戰到底。”正在準備撤退的赤**帶領羌人軍士們,也衝了上來。


    花不刺終於沒有再說什麽,但是心裏發誓要讓這個兄弟活下來。


    “殺!”花不刺對他的部隊下達命令。


    羌人和漢唐部隊絞殺在一起,戰鬥空前激烈。


    柳將軍聽著城外的嘶喊聲,對身邊的將官說,“是決戰的時候了,這一仗,我要羌王再也無力立足幽州!”


    洪亮的號角聲響了起來,在號角城門打開了,鳳鳴嶺上的將士聽到了號角聲,也全部衝了出來,該決戰了。


    羌王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身邊的大將火力其也鬆了口氣:“我當柳將軍不會決戰了呀。”


    羌王說:“柳將軍本來可以不決戰的,但是他在害怕。”


    “害怕什麽?”


    “害怕自己下不了殺我的決心。”羌王說,“他心裏知道他是不願意殺我的,他怕今天一過去,他在也沒有勇氣殺我了,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決戰了。並且,他更加害怕我不想殺他了。”


    “人心,真是個微妙的東西,火力其,一直讓你當我的親衛,你知道為什麽嗎?”


    “不知道。”火力其說。


    “其實我認為,像柳將軍這樣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大將,就算敗了,也並不是敗給敵人,所以是無敵之將。”


    “火力其明白,但是他卻要死了。”


    “我欣賞你的才華,我不喜歡你的冷酷,為將,該有仁心。”


    “大王,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沒有選擇的。”火力其說,“仁心有時候比不過殺心。”


    “或許你是對的吧。”羌王說,“現在,我真不想再在這片戰場上,我真不想再看下去了。”


    “屬下明白!”火力其向羌王行了一個羌禮,“不過既然大王讓屬下主持這一戰,屬下還是要告訴一下大王,這次屬下不會放走一個漢唐人。“


    “隨便你吧!”羌王好像真有點心灰意冷,“我累了。”


    “結帳篷,讓羌王休息會兒。”火力其命令身邊的士兵說,“雷鳴衛聽令,下馬,結陣,持弩,一定要確保羌王安全,如有閃失,誅九族!”


    火力其對著天空長歎一口氣,命令說:“神弓營,出擊,鳴羌號為信,聽到號聲各軍即刻下馬!”然後特意交代說,“不要擔心誤殺,飛馬營,換長搶,跟在神弓營後麵出擊。”


    一隊隊穿著白衣的羌騎衝向了敵軍,仔細一看並沒有像其它羌騎一樣帶著刀,每個人都隻是提著一張弩。


    就在快接觸漢唐鐵騎那一刻,羌號聲響了起來,和漢唐軍廝殺的羌騎紛紛跳下了馬,但也有不少的人還繼續和漢唐軍廝殺。


    花不刺想起了戰鬥前羌王的吩咐,聽到羌號必須下馬,馬上跳下了馬,一看莫不裏竟然還在馬上,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羌王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吩咐的,使勁對著莫不裏喊:“下馬!”


    莫不裏沒有反應,他才將劈向敵人的刀收迴來,後麵的弩箭就想蝗蟲一樣飛了過來,弩箭穿過了他的身體,將他shè在地上。


    漢唐的士兵紛紛中弩倒地,提著弩弓的神弓營羌騎們,並不理會地上的士兵,跟在弩軍後的飛馬營的羌騎們,拿著長槍收割著地上還在動彈的漢唐軍士們的生命。


    毫無疑問,這是在絕殺,漢唐軍的盔甲,抵擋不住弩箭。


    柳將軍看著自己被屠殺的士兵,果斷的命令說:“下馬!備弓,以馬匹為盾,shè敵軍。”


    祥雲鎮的城牆上,六皇子看著這一幕,大驚失sè。


    “馬上突圍!”被留下來充當六皇子的親衛韓起看到這一幕驚叫說,“漢唐軍完了,柳將軍完了。”


    “要馬上突圍,快,從北門突圍,弩軍在在南門,從北門走,往胡林方向突圍,趕快命令鳳鳴嶺上的軍隊撤離戰場!”


    但是,韓起並不是大將,他的命令也隻有身邊的六皇子他們能聽見。


    “突圍,趕快突圍,不然就走不了了!”韓起對六皇子說。


    白慎歎了一口氣,說:“柳將軍呢?我們去救柳將軍。”


    “救不了了,柳將軍距離城門有5到6裏路了,我們跑不了這麽遠的。”


    “柳將軍吩咐過我,說看他訊號突圍。”飛鷹隊隊長車飛羽說。


    “北門突圍,我們救不了柳將軍,趕快走,戰事發展在柳將軍的意外下!”韓起說。


    “唿延,你真的好本事,這麽短的時間,就訓練出這麽一支弩兵了。”柳將軍傳令衛兵說,“傳令突圍。”


    羌人的弩兵和騎兵配合著掩殺漢唐軍士,漢唐軍士還沒有接觸就倒了一大批,漢唐軍隊聽到柳將軍的命令,紛紛下殺敵,可是狡猾的羌人弩騎兵卻避開他們,不予接觸,而後麵的騎兵提著長槍收割著他們的生命。偶爾有幾個機靈的利用馬匹作為掩護,用箭shè殺著弩騎兵,但是根本於戰事無補。


    一隊弩騎兵向柳將軍衝了過來,“保護將軍!”將軍的親衛唿喚往前衝。而羌人的弩騎兵緊緊的跟隨著他們。


    “末將火力其,奉羌王命特來拜見將軍!”


    羌人騎兵中領頭的大將對柳將軍說。四麵的騎兵,將柳將軍和身邊的十來個親衛圍在zhongyāng。


    “羌王十分想念將軍,想邀將軍到羌地做客。”火力其說。


    “隻有戰死的將軍,沒有投降的將軍!”柳將軍說,“羌人,你要羞辱我麽?”


    “末將不敢,將軍乃大王故人,末將絲毫不敢存羞辱之意。”


    “哼!”柳將軍突然暴起,手中的劍飛出,直奔羌將,火力其趕快避讓,但是劍已經插在腿上了。


    “漢唐軍士,可殺不可辱!”將軍怒目圓睜,對火力其說,然後,抽出了一支箭羽,拍在自己胸口,箭頭從將軍的後背透了出來,帶著鮮血。


    “將軍!”周圍的軍士淒慘的叫著


    火力其沒有做聲,低著頭,帶著幾個親衛走了,“這幾個人不要殺,讓他們走!”火力其留下這樣一段話就走了。


    “將軍死了!”城牆上的六皇子悲傷的說。“半時辰前還在城內,現在說沒就沒了。”


    “是我害死了將軍。”六皇子難過的想。


    “突圍!”悲傷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六皇子下了決心,說,“從北門突圍!”


    “早叫你突圍你不突圍,現在突圍,想找死是不是?早先突圍,羌人兵力都在戒備防止將軍突圍呀,你六皇子隻是小魚,殺了將軍,還怕抓不到你六皇子,你現在突圍,不就是告訴別人,你六皇子沒有出現在戰場上,在城裏麵?”韓起還在生氣六皇子為什麽放過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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