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這個新越還是朕說了算的!你要掌控你要跋扈,迴你的鳳拓國做主去!現在就可以走!”


    皇上也動怒了,語出嚴厲無情。♀


    蕭貴妃一怔,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咽了迴去,眼淚噙在眼眶裏,抬起頭仰望高高在上的皇上。


    十八年了,她的付出真的太多太多了。可他的心,看不到她的付出也就罷了!為什麽這麽多年就是不肯放下那個女人!一個死了十年的女人!為什麽他就是放不下!


    “展淩!帶人前往阮家!”


    “是,皇上展淩不敢耽誤,抬腳就要離開。


    一直默不作聲的阮妃突然勾起唇角朝陌舞投去一個嘲諷的冷笑。


    似乎是在嘲笑陌舞不但破不了案子,反倒鬧成現在這樣!


    陌舞冷漠以對,眸光一轉,視線落在一臉無措表情的淳於子蕾身上,眼底寒芒閃過,阮妃捕捉到之後,身子不禁一顫,嘴唇顫抖了一下,似乎是有話要說。


    “皇上,阮妃有嫌疑,那麽淳於子蕾也不能放過!先將她關起來,省的日後給阮妃通風報信!”


    陌舞此話一出,無疑是在阮妃心頭捅了一刀子。


    阮妃眸子一紅,咬牙看向陌舞。


    陌舞這會是一臉無辜,看的阮妃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皇上!別動子蕾!有什麽事都衝我來!更別去騷擾阮家任何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與阮家人無關!與子蕾無關!”


    一直是穩如泰山的阮妃,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眸子噴著火,眼眶紅紅的。


    如此模樣的阮妃嚇到了淳於子蕾。


    淳於子蕾眼淚嘩嘩的往下落,突然激動的衝到母妃身前,抓著阮妃的說大聲喊著,


    “母妃!你說什麽?你不要胡說啊!母妃!你什麽都沒做過!你不要說啊!不要!”


    “來人!將阮妃押下去!”皇上盛怒當中,冷喝出聲。


    “不要啊!父皇!母妃是無辜的!母妃是冤枉的!父皇不要啊!”淳於子蕾緊緊拉著阮妃的手,生怕阮妃被帶下去。


    阮妃卻突然鬆了口氣,低垂著眸子不說話。


    “母妃!不要啊!陌舞姐姐,你放過我母妃吧!不是母妃!不是!不……”


    “夠了!子蕾!你讓母妃有尊嚴的去不行嗎?你要看見阮家的家法才肯罷休嗎?退下去!”


    阮妃冷喝一聲,剛才進入大廳時的沉穩蕩然無存。


    淳於子蕾身子猛地瑟縮了一下,看樣子像是被阮妃嚇到了。大大的眼睛盛滿無辜,眼淚如斷了線的主子啪嗒啪嗒的落下。


    “阮妃!你想說什麽?”皇上神色如霜,冷冷的看向阮妃。


    神花宮失火案困擾皇上心頭十年,這一直是皇上心尖上的痛。如今阮妃有最大嫌疑,皇上一想到這十年來,時不時的就去阮妃宮中坐坐,與她說說話,此刻就恨不得將阮妃碎屍萬段。


    他還曾對阮妃透露過對於神花宮失火案的痛苦和揪心。


    因為覺得阮妃不同於後宮其他妃嬪,淡漠名利,與世無爭。所以皇上時不時的就願意到阮妃宮中坐一坐,哪怕是聽她讀讀佛經,皇上也是喜歡的。


    這種情感不同於男歡女愛,而是一種知己的境界。


    沒想到,阮妃卻是在他麵前演了十年的戲。


    一切看似真相大白,陌舞臉上卻沒有絲毫鬆懈。


    這一切惡看起來水到渠成理所當然,卻又一環扣一環,緊密聯係。不到最後一步,她絕不會下結論!


    淳於止看向陌舞,神情與她如出一轍。


    二人目光交織,陌舞冷著臉移開視線,麵頰卻惹上了可疑的紅暈。


    她發現自己現在隻要看向淳於止,就會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明明是該忘得幹幹淨淨的一幕,卻偏偏如烙印一般深刻在腦海當中。想忘都忘不掉!


    淳於霆見情況出現了轉機,急忙拉住自己的母妃。目光看向陌舞的時候,見陌舞視線匆匆移開,明顯是在躲避淳於止的視線,淳於霆眼神暗了暗,心底的失落隻他自己明白。


    蕭貴妃今兒原本是抱著被皇上重罰的心思,誰曾想峰迴路轉,阮妃竟然鬆了口。


    可蕭貴妃心中卻沒有絲毫放鬆。


    她心中的苦楚連淳於霆都不知道!就算阮妃承認了一切,她與皇上之間的矛盾遲早都會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阮妃此刻一臉蕭瑟,冷笑看向眾人。


    哪裏還有那個撚著佛珠一臉淡然的阮妃模樣?


    “你們想知道是不是?好!我都告訴你們!但我不想在子蕾麵前說!帶她迴儲嵐宮我就說!”


    阮妃說這話的時候不看淳於子蕾,眸子冷硬如鐵。


    淳於子蕾早就哭成了淚人,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想說什麽,卻張不開嘴,趴在地上痛哭出聲。


    如此情形,並不是陌舞想要看到的。


    就算她是孤兒,也見過這世上母女深情。可阮妃此刻的決絕,卻令人不解。而年紀輕輕的淳於子蕾,她的反應也有些過了,說不上是悲傷震驚,更像是以痛哭來懲罰自己。


    “來人,帶淳於子蕾迴儲嵐宮嚴加看管!”


    皇上一聲令下,展淩安排人將淳於子蕾帶了下去。


    淳於子蕾掙紮著想要撲在阮妃腳下,卻被身旁的護衛緊緊拉住。


    “不要!母妃!求求你!你說你是被冤枉的!母妃!”


    “閉嘴!阮家的家法你忘了嗎?”阮妃厲喝出聲,眼眶發紅,聲音嘶啞,神情扭曲而猙獰。


    淳於子蕾搖著頭,眼淚在空中飛濺。


    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侍衛手腳麻利的將淳於子蕾帶了下去。阮妃閉了閉眸子,再次睜開眼睛,卻是一臉冷漠坦然。


    甚至是放鬆。


    “現在可以說了?”皇上的聲音愈發冷酷無情。


    神花宮失火案,懸而未決十年這麽久!要看要真相大白了,皇上的心情如何能輕鬆?


    “嗬……有什麽好說的呢?皇上難道真的不懂嗎?這後宮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都是為了什麽?還不都是為了爭寵為了地位嗎?我阮芷蝶自然也不例外!”阮妃的話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皇上臉色冷酷無情,此時此刻,他想的最多的就是洛皇妃。


    神花宮的案子能解決,才算是了了他最大的心事。


    蕭貴妃眸子落在皇上臉上,此時此刻,她多麽希望,哪怕是一眼,皇上眼中能有她的存在!不再隻有洛皇妃。


    可她注定再一次失望了。


    蕭貴妃神色黯然,默默地垂下眸子。


    神花宮失火案兇手是誰,她並不關心了,她關心的從未給過她任何迴應,心再一次盛滿失落好痛苦。


    這些,都無法啟齒。


    太皇太後在聽到阮妃的話後,愣了愣,旋即看向皇上。


    一直以來,皇上對阮妃都與別的妃子不同,因為欣賞阮妃的與世無爭從容平靜,不爭寵不奪利,誰曾想,阮妃竟是兇手!這對皇上的打擊也不小。


    太皇太後身後,蘭貴人自知自己人微言輕,其實不過就是洛皇妃的替身罷了,所以也不多嘴,安靜的看著阮妃。


    她也一直以為阮妃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特別女子,誰知……


    蘭貴人也為阮妃痛心,可事已至此,皇上如此看重蕭貴妃,連帶也會看重神花宮,如何還能放過阮妃呢?


    阮妃掃視眾人,目光在陌舞身上停留最長,最後幽幽看向高高在上的皇上,語出蕭瑟自嘲。


    “皇上,我阮芷蝶是阮家人捧在手掌心的嬌寵,可是在你這裏算什麽?若要論洛皇妃的替身,曾經有個德妃,可德妃後來生病去了,現在又有了一個蘭貴人,你來找我,並不是因為你喜歡我,留戀我,皇上來找我,不外乎是想念洛皇妃了,又無處傾訴,皇上太過自私了,凡事都不會為別人考慮,永遠那麽高高在上,永遠接受別人的仰望。除了對洛皇妃,不曾付出過自己的真心對其他任何嬪妃,我阮芷蝶自小在阮家長大,見慣了江湖豪傑颯爽英姿,我打從心底瞧不起宮裏的人。


    我更不甘心自己一片真心,卻得不到皇上任何迴應,所以我要報複,既然報複就要先從洛皇妃開始!我在神花宮放了一把火想要燒死她,誰知她命大跑了出來,卻燒毀了她最喜愛的字畫信物,皇上之所以對神花宮失火案耿耿於懷,就是皇上知道洛皇妃是因為神花宮失火案發生後才鬱鬱而終的。我雖然沒有殺了她,但也間接害死了她!皇上!這個答案你滿意了?”


    阮妃一臉嘲諷的冷笑。


    事已至此,她沒有絲毫悔意。


    皇上臉色鐵青。


    陌舞和淳於止相視一眼,二人眼神出奇的平靜。


    也許,此刻在他們心中還有另外一個答案。


    “阮妃,那淳於子蕾看到的男人又是誰?”陌舞沉聲發問。


    “那是我收買的縱火犯。事成之後,我已經殺他滅口扔進了楊明河,早就是孤魂野鬼了洛皇妃振振有詞。


    “那這麽說……整件事情都跟淳於子蕾沒有任何關係了?”陌舞緊接著發問。


    “對,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原本是想找一個替罪羊出來的,但沒想到你們這麽快找上我了!我總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替自己背黑鍋,事已至此,你們看著辦吧!我阮芷蝶認栽!”


    阮妃昂首挺胸,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阮家也算是一半江湖世家,阮妃沒有其他宮中女子的哭哭啼啼,我行我素。如此模樣,太皇太後自然看不慣。


    “阮妃,你明明犯了錯誤,卻還強詞奪理!就算皇上心細阮妃,卻也待你不薄,不曾虧待你和子蕾,更加不曾虧待過阮家!明明是你嫉妒心強,卻還不肯承認!這個後宮容不下你這樣善嫉狠毒的女人!來人!拖下去!”


    太皇太後忍無可忍。


    她曾設想過很多人都是嫌疑人。


    從皇後到病去的德妃,再到後宮其他妃嬪,獨獨就是沒想過阮妃。


    可如今偏偏俱是阮妃給了太後當頭一棒,讓她幡然醒悟。


    “等一下!”皇上突然開口叫住了太皇太後。


    “皇上。為何?”太皇太後不解的看著皇上。


    “母後有所不知,洛兒當年之所以鬱鬱而終,是因為神花宮燒毀的時候,其中有洛兒為止兒治病搜集的名貴藥材,就差最後一味藥材就能配藥給止兒。可一場大火卻燒毀了所有。但奇怪的是,洛兒後來檢查書房,卻連一點藥渣都沒剩下,所以朕懷疑當年縱火的人不但放火還帶走了洛兒辛辛苦苦配置的藥材!如果不是那場大火,止兒的病說不定早就好了


    皇上如此一番話,太皇太後恍然大悟。


    再次看向阮妃時,太皇太後更加憤怒生氣。


    阮妃為了一己私欲,為了泄憤,卻是耽誤了淳於止十年功夫,更是為此讓洛皇妃鬱鬱而終。


    都是被她害的!


    “阮妃!皇上的話你聽到沒有?當年的藥材去了哪裏?”


    太皇太後嚴厲出聲,就是皇上都很少見太皇太後如此嚴厲的模樣。


    因為不光是皇上,就是太皇太後也曾親眼目睹過淳於止鎳毒發作的痛苦,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絕非常人能夠忍受。


    阮妃愣了愣,繼而別過臉去不看任何人。


    “什麽藥材!我什麽都不知道!皇上和太皇太後想知道就去問地底下阮妃!我放火是為了泄憤,是為了自己舒服,我管洛皇妃書房裏麵放了什麽藥材嗎?我又不懂!”


    阮妃一口咬定不曾見過藥材。


    皇上臉色異常難看,已經到了隨時要爆發的邊緣。


    見此情景,淳於止眸子眯了眯,一直不曾開口的他,沉沉出聲,


    “阮妃不知道就算了!那就嚴刑拷打淳於子蕾!她應該知道!”


    “不準!不準動我女兒!”隻要一提到淳於子蕾的名字,阮妃就激動的反對。


    淳於子蕾年紀還小,不能因為這件事情毀了她。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陌舞語氣同樣咄咄逼人。


    “展淩!你去找淳於子蕾迴來這裏!”陌舞開口,卻是猶如在阮妃心尖上捅了一刀。


    “江姑娘展淩到了陌舞身邊,陌舞突然動了動嘴唇,說了一句唇語給展淩,因為展淩的身子擋住了阮妃,阮妃並沒有看到陌舞對展淩說了什麽。


    可淳於止、淳於霆還有皇上卻看到陌舞動了動嘴唇。


    陌舞告訴展淩的是,“告訴淳於子蕾,偷生不等於重生!一念之間,善惡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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