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了。”


    方彥練拳迴來,安瑤已經起床了。


    “你現在是越來越神秘了。”


    安瑤一邊洗漱,一邊道:“每天早上起來那麽早,還練拳,要不是我很了解你,還真以為你遇到個白胡子老爺爺。”


    昨晚兩個人可是折騰了很久的,安瑤現在都覺得腿軟,要不是就住在醫館,她都想賴床。


    方彥一大早就起床了,還練了一套拳。


    以前的方彥那可是很懶的,上班都踩著點,不到最後一刻,那是絕對不起床。


    “習慣了。”


    方彥笑了笑,一些習慣確實不容易養成,可一旦養成了,堅持還是很容易的,特別是習武,習武的人一般都很自律。


    都說習武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練功本來就要持之以恆,一旦鬆懈,前麵的辛苦那就白費了。


    方彥是清楚這一點的,所以在習武這件事上,方彥一直都很堅持,雖說這一年方彥從沒有間斷,但是現在的實力比起以前,其實還差很遠的。


    巔峰時期的方彥,那是能和所謂的江湖上的頂尖高手交手不落下風的。


    穿越過去的方彥,其實就有點類似於風雲中的帝釋天,習武天分不一定多高,但是好在可以用時間去堆,別人練個十年二十年的都算了不起了,方彥那是幾百上千年。


    唯一的區別就是,風雲世界有內功,現實世界沒有,方彥隻是招式技藝更為純熟,對身體的打磨更為強一些。


    “今天要去省醫院嗎?”安瑤問方彥。


    “嗯,還要去見一見田老板。”


    方彥笑著道:“這一次田老板可是幫我出了力了,我要去向田老板認個錯。”


    說是認錯,其實就是去見一見田國強,畢竟像方彥這種不守規矩的選手,其實是不怎麽受體製待見的,也就田老板比較包容方彥,換個人,可能就要警告方彥了。


    畢竟有些事,牽一發而動全身,方彥做事不算錯,但是總要提前給說一聲,每次都不打招唿就惹事,怎麽能不讓老板被動?


    方彥到了省醫院,先去看望了馬翠翠。


    “方醫生。”


    馬中原還在省醫院,並沒有迴去,馬翠翠的母親和馬中原見到方彥,都急忙起身。


    在穀元縣的時候,馬中原還不覺的,可到了省城,馬中原才真正能知道方彥的地位,這可是人家省醫院呀。


    馬中原在馬牙村周邊,多少都算是個能人,可到了省城,馬中原肯定是有些心虛的,畢竟馬中原這輩子來省城的次數都是數得清的。


    這還是馬中原這輩子第二次來省城,第一次都是二十多年前了。


    “患者現在已經清醒了,不過肢體不仁,肌肉萎縮。”


    黃正良在邊上給方彥說著情況:“這也是敵敵畏中毒之後的並發症之一,西醫診斷為中毒性末梢神經炎。”


    馬翠翠現在的情況主要表現為意識支配身體性很差,胳膊不能靈活,雙腿不能動,這在中醫中屬於痿症的範疇,西醫診斷為肌肉萎縮,中毒性末梢神經炎。


    同時馬翠翠看上去顏麵浮腫,說話也不流暢。


    “飲食怎麽樣?”方彥一邊坐在病床邊上診脈,一邊問。


    “飲食很差,不過二便還可。”黃正良道。


    “脈沉弦。”


    方彥診過脈,道:“這是痿證兼髒燥之象。”


    “嗯。”


    黃正良道:“我給開了酸棗仁湯配合甘麥大棗湯複合治療。”


    “這個方子可以試一試,先看看效果。”


    黃正良的水平沒什麽問題,這個方子開的也很好。


    當時在穀元縣的當天晚上,黃正良救命或許有所欠缺,沒有方彥的水準,可現在黃正良治療馬翠翠的並發症和後遺症,是絕對沒問題的。


    從病房出來,方彥問黃正良:“黃教授,馬中原的行醫資格問題怎麽解決?”


    “既然方醫生認可馬中原的水平,那可以破格授予行醫資格。”


    黃正良道:“這個對別人來說不容易,對方醫生你來說那可不難辦。”


    方彥之所以問黃正良,是因為方彥對這方麵並不是很清楚,方彥的醫術是沒什麽問題,閱曆豐富,經驗老到,可對現在體製內的一些事情,還有一些政策了潛規則了之類的,肯定沒有黃正良清楚。


    畢竟在現在社會,方彥也隻是28歲的小年輕。


    “如果以馬中原為契機,咱們是不是可以順便看看咱們慶州省還有沒有像馬中原一類的民間中醫?”方彥道。


    “方醫生你的意思是?”黃正良好像有點明白了。


    “既然能有一個馬中原,肯定會有第二個馬中原。”


    方彥道:“以前一些老中醫因為特殊性,或許文化程度不高,難以通過行醫資格考核,特別是一些祖傳中醫,因此喪失了行醫資格,馬中原的水平是不錯的,我打算請一些老中醫和專家考核一下馬中原,就考臨床實踐,從而為一些中醫人爭取一個機會。”


    其實,當年在實行行醫資格考核的時候,原本就有行醫資格的一些人是可以直接擁有新的行醫資格的,也就是說當時的一些村醫,之前就在行醫,之後也有行醫資格。


    不過當時的交通和宣傳肯定沒有現在方便,導致一部分中醫人不知情,錯過了機會,從而喪失了行醫資格。


    還有,就是一些民間中醫的徒弟,因為學曆不高,隻是跟著師父學醫,雖然有著參加行醫資格考試的機會,可不一定能通過考核。


    當然,各地不免也有一些黑幕之類的。


    所以方彥打算以馬中原的事情為引子,看看能不能爭取一下,在全省範圍內把一些中醫人挖出來,再給他們一個機會。


    “這倒也不是不行。”


    黃正良道:“不過這麽做,肯定會讓一些人不滿,同時,實事求是的說,遺留的一些老中醫可能有一些,但是絕對不多,不少老中醫可能都過世了。”


    “有一個算一個。”


    方彥道:“其實你不是很了解一些老中醫,這麽做也是為了千金買馬骨,讓一些老中醫看到信心。”


    黃正良是傅學平的徒弟,而傅家又是頂尖的中醫世家,所以黃正良對一些事可能感觸不深。


    然而方彥卻知道,其實像不少類似於老爺子方淵林一類的老中醫,心中多少都是有點怨念的,要麽心灰意冷,要麽思想極端。


    畢竟當年不少老中醫都遭遇過一些事情,這也導致不僅僅是老中醫本人,哪怕是老中醫的學生和徒弟都受到了影響,一方麵秉持行醫濟世,一方麵憤世嫉俗。


    而行醫資格問題則是這一個群體的中醫人經常說起的話題。


    “我懂了。”


    黃正良道:“這麽做確實可行,到時候可以宣傳一下,一方麵證明上麵對中醫的支持,另一方麵也告訴所有人,隻要有本事,有水平,就有機會。”


    “嗯。”


    方彥點了點頭:“等林廳迴來,我和林廳商量一下。”


    說著方彥打了聲招唿,就去了田老板的辦公室。


    “方老弟來了。”


    石克難看到方彥,急忙起身招唿:“老板辦公室這會兒有人,你稍微等一下,我給你泡杯茶。”


    說著石克難就去給方彥泡茶。


    “醫療小組的方彥?”


    “應該是吧,看石秘書的態度就能知道方彥在田老板麵前的地位。”


    這會兒,等候區還有一些人在等著見田老板,看到石克難對方彥的態度,不少人都看向方彥,有人還低聲說著話。


    方彥等了大概十分鍾,有人從田老板辦公室出來,石克難就招唿方彥:“方老弟,進去吧,老板已經知道你來了。”


    方彥起身,進了田老板的辦公室。


    “老板好。”方彥笑著打招唿。


    “方醫生來了,坐嘛。”田國強笑嗬嗬的打趣道:“都說上醫醫國,中醫醫人,下醫醫病,方醫生堪稱上醫。”


    “老板您就別說了,我還年輕,愣頭青嘛。”方彥笑著道。


    “你可不是愣頭青,你比誰都精明。”


    田國強笑著道:“誰要是敢說你是愣頭青,那可是看錯人了。”


    其實田國強並沒有生氣,無論是穀元縣的事情還是平南縣的事情方彥都沒有做錯。


    田國強並不是那種動不動說什麽大局觀的領導,大局是什麽,大局不就是為老百姓主持公道嗎?


    在穀元縣的事情上,方彥其實做的很好,要不是馬翠翠的事情,其實專案組沒必要連夜出發,馬翠翠的事情屬於意外,也是因為馬翠翠的事情,讓田老板有點擔心方彥,怕對方狗急跳牆。


    “謝謝老板誇獎,我以後再接再厲。”方彥笑著說道。


    “哈哈哈......”


    田國強禁不住笑道:“敢在我麵前這麽說話的,你是第一個,膽子不小。”


    “我就當老板您在誇我了。”方彥笑著道。


    開了幾句玩笑,田老板才言歸正傳:“穀元縣那邊透露出的問題不小,諸如此類的問題在很多小縣城都有,這一次穀元縣的事情也給我們敲了一個警鍾,下麵的基層也要重視。”


    說著話,田國強看著方彥,是越看越喜歡,方彥這種得力的手下,田國強是真想一直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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