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葉歌從小到大經曆過好幾次演講了,她已經克服了演講恐懼症,並且有了屬於自己的演講風格。


    記憶裏最重要的一次演講是國中二年級的時候,來到冰帝,她站在廣闊的會議室裏演講競選學生會副會長一職。那時候跡部景吾剛剛從英國的國小迴到日本沒有多久,他們雖然從小就知道對方的名字,甚至從彼此的父母口中了解對方已經聽到了厭煩,但是相處的時間也隻有每年的各種節假日而已,真正要麵臨朝夕相處的卻是從國中時期開始。


    在國中開學前的那個長假,跡部景吾已經迴到了日本,問他要去哪個學校,竟然很巧的都選擇了冰帝。


    “我爸媽從小就跟我說起你,現在我們終於能在一個學校了,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麽厲害。等到了冰帝,我可以跟你爭學習名次,可以跟你爭班委幹部,還要跟你爭學生會的位置。”


    女孩子的臉還有著年幼時的嬰兒肥,有些微圓的臉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麽殺傷力,眼睛也在笑起來的時候亮亮的,仿佛有陽光盛在裏麵。


    跡部景吾在聽了她說的話之後,隻是輕笑了一下,“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爭學生會位置這件事,竟然還沒有來得及去爭,跡部景吾就已經在一年級的時候拿下了會長的位置,這讓薄葉歌忍不住吐血。


    薄葉歌不知道老師是按照什麽順序來演講的,她也無法估計自己是第幾個上去演講,隻能最大限度讓自己盡快準備好演講。


    最頭疼的是,她連演講的主題和內容要求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不過,唯一慶幸的是她雖然不了解這個什麽鬼演講,但是她了解赤司征十郎。赤司征十郎要做一件事,必然是要做到近乎完美的,那麽隻要以赤司征十郎為模板,估計離滿分也就不遠了。


    赤司征十郎的演講很精彩,氣質足夠,也溫和,他演講的時候,全班的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根據她自己的演講經驗來判斷,赤司征十郎的演講是非常有吸引力、非常成功的演講。拿著手表,計算著赤司征十郎的演講時間,以此來估計自己應該需要演講多長時間。再把赤司征十郎演講內容的開頭和各個重點轉折的重點歸納一下,推算著演講的主題。


    低頭記錄了幾筆,再抬起頭的時候發現赤司征十郎朝她這裏看了一眼,她莫名心虛了一下。其實她是非常明白站在講台上那種感覺的,台下教室裏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的清晰,在全班都盯著他看的情況下,她不時的低頭寫寫畫畫、一副琢磨著什麽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惹眼。不過薄葉歌也不怕跟他解釋什麽,赤司征十郎這種人從來都不會關注這些莫名其妙的小事。


    赤司征十郎的演講結尾的時候,薄葉歌也猜出了演講的主題,應該是《做個自信的人》?是個很普通很老套的演講主題。等到赤司征十郎結束下台的時候,全班掌聲雷鳴,他依舊從容自若。薄葉歌趕緊低頭看了一眼計時,4分鍾左右,那麽語速不快的話,應該需要一千二百多個字吧。


    接下來的人按順序上去演講,薄葉歌都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聽,屏蔽了大腦以外的其他聲音,一門心思構思自己的演講內容。手速飛快,在那頁白紙上不停地書寫著,她沒有寫具體的演講內容,隻是寫一些關鍵的東西,有的東西到時候現場發揮就可以。


    老師念到她的名字的時候,她隻是剛剛完成了一下演講構思,但是一些細節的東西還沒有來得及仔細填補,老師這會兒念到她的名字,她暗叫了一聲糟糕。


    “下一位同學,薄葉歌。”


    老師說完,班上大多數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表情平淡冷漠,稀稀拉拉響起的掌聲很明顯的不走心。她病後住院了一段時間,這個演講的安排是在她住院前還是住院後,她並不知道,但是她從班上同學的目光中讀出了一個信息……不管她是否準備好了,他們都不是很在意。


    能講,你就上去;不能講,那就下一個。


    真是一個人緣差勁到爆炸的女孩子。


    “薄葉同學,有什麽問題嗎?”老師詢問了她一句。


    她正要站起身,已經有一道女聲說道:“老師,薄葉同學之前一直請假住院,可能沒有準備演講。”


    這話是在幫她,但是這也是向老師說明了另一件事,她生病了,所以她完不成作業也沒有關係,這使她在老師心中的印象又加了一層“我弱我有理”。雖然情有可原,但是印象分會降低。這妹子是在幫她說話,但是這……有點不妥了啊。不過人家也是出自好心,薄葉歌想看一眼究竟是誰居然還幫她說話,結果一看站起來的那位女生,不就是剛才站在門口的那幾位其中之一嗎?


    正當薄葉歌暗自歎了一口氣,打算親身跟老師說的時候,她看見坐在第一排的赤司征十郎站了起來,說道:“老師,上原副班長說得有一點失誤,薄葉同學是在您安排演講作業之前就住院了,因此可能並不知道您安排了演講。”


    老師點了點頭,表示了然,她看向薄葉歌,“既然如此的話,那也情有可原,薄葉同學覺得呢?”


    赤司征十郎的這個解釋才叫情商滿分啊!薄葉歌對赤司征十郎暗自多了一分感激,不過她既然都準備了,不上去講可就白費了。


    更何況,她得抓住一些機會,改變自己現在人緣差勁到爆炸的情況。想要被被人接受,首先你要讓被人知道,你是很容易相處的。


    薄葉歌站了起來,拿起手中那張迅速完成的草稿,微微笑了一下,“謝謝班長和副班長幫我說明,不過我覺得我還是想試試,畢竟這是老師安排的鍛煉機會,我也想試試看。”


    老師顯然是對她這個在班級裏很孤僻內向的學生有點印象的,她微微皺了皺眉,“你真的可以嗎?”


    “嗯,我想試試。”這麽說著,薄葉歌就向教室前方走去,教室裏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隻有幾個人出於禮貌性地鼓鼓掌。


    薄葉歌站上講台後,看了一眼教室裏的大家。這時候演講已經進行到一半了,大家演講的都是同一個主題,不停的灌雞湯,大家也膩了不少,除非是班級裏人緣極好的人或者是非常出彩的演講,大家都表現得興致缺缺。薄葉歌知道自己沒有什麽好的人緣,所以不能指望自己通過人氣帶動氣氛,所以隻能靠演講內容本身來吸引大家了。


    “謝謝班長副班長幫我解釋了一下,不過我還是不怕死的上來了。剛剛我一直坐在下麵,覺得我們班同學的演講都講得真好啊,我聽了之後一直處於打雞血的狀態,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哪兒來的自信,老師叫到我的名字之後我就沒忍住上來了。”


    開篇沒有散文和雞湯,而是以觀眾本身為切入點。人都是對自己本身比較敏感的,當別人提到你的時候,你也會忍不住多幾分注意力,她就是利用這一點。前排的人聽她這麽說之後,注意力都放到了她身上,笑了幾下。


    “不過我還是有點慫的,剛剛在下麵的時候隻顧著緊張去了,現在站在這上麵,放眼看下去才發現,我幾天沒迴學校,大家好像都變得有些陌生了,也不知道大家還能不能叫出我的名字,所以首先我就先來個自我介紹吧。”


    坐在後排的同學和一些不願意聽的人在發現其他人都在聽之後,也好奇的去聽,於是很成功的,全班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她成功吸引了。


    她站在講台上,白淨的臉帶著病態的蒼白和虛弱,可是眉眼裏的笑容方法發著光,從容不迫的用語氣和肢體表達著自己想要表達的效果,這會兒她微微笑了一下,“大家好,我叫薄葉歌。”


    “各位領導、老師、同學們,大家下午好,我叫汐留奈奈。”


    記憶裏最重要的一次演講是國中二年級的時候,她站在廣闊的會議室裏演講競選學生會副會長一職。原本在跡部景吾迴到日本跟她一起選擇了冰帝的時候,她說要跟他好好的競爭一下,然而跡部景吾在一年級的時候就拿下了學生會會長的位置,而她隻能在國一結束升國二的時候老老實實地按照正常程序競選。


    原本該跟自己是競爭對手的跡部景吾,卻因為國一的時候就成為了會長,坐在了台下的評委席裏。他靜靜地坐在那裏,神情如常,目光帶著微微的笑意,是一個認真評審競選者的好評委的形象。然而在競選之前的那幾天,跡部景吾可沒少幫她準備競選演講。


    他說,不同的場合需要不同風格的演講,這是競選演講,要正式一些、嚴肅一下,要讓領導看到你的明確規劃。


    他還說,雖然要正式一點,但是不要太過刻板,還要學會吸引聽眾的注意,隻有被人注意到了,才會有人明白你表達的是什麽。


    他教了她很多很多,雖然她自己也明白一點點,不過她仍然聽著他說的話,隻為了能夠表現得好一點再好一點。成為學生會副會長,站在身為會長的那你身邊更近一點的位置。


    爸媽得知她要競選副會長的時候很為她的誌氣感到高興,還開玩笑說努力點把跡部家那小子的位置也頂替下來。她笑笑答應著,心裏想的卻是,能夠站在離他很近的位置,這樣就夠了呀。


    “我們原本都是很優秀的,隻不過是我們缺乏自信,一點點把我們從優秀的高位上拉了下來。不管你曾經經曆過什麽,除非你不想,否則誰也不能阻止你變得更好。”


    薄葉歌站在講台上,語氣放得很柔和,她微微鞠了個躬,“我的演講完畢。”


    說完,走下講台,班上立即響起掌聲,響徹耳畔,與她上台之前那稀稀拉拉的掌聲形成鮮明對比。


    她微微笑著,看來演講成功了呢,她的其他一切也會變得更好的。


    下課之後,薄葉歌打開手機,看看朝陽有沒有迴複自己什麽,這時候,身前的女生似是鼓起勇氣一般迴過頭來看著她,友好地打了個招唿。


    “薄葉的演講真的不錯呢,而且那時候上原也幫你解釋了,沒想到的是赤司君也幫你解釋,看來你應該是被原諒了,所以沒關係的,會好起來的。”


    妹子說話的聲音柔柔的,笑容也軟軟的,一看就非常的治愈,但是……你說啥?


    被原諒?她做了什麽需要被原諒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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