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方雲正處於前往大齊的路上,這要去哪裏找啟靈塔?


    “大齊的皇都應該能有高等的啟靈塔,到時或許可以租用一下


    方雲思忖了一下,心中漸漸有了計較。


    這時,外麵的大院中隱約傳來一聲輕微的腳步聲,引起了方雲的注意。


    此時夜深人靜,院中有斬天閣殺手戒備,按理說不應該有人行走才是。


    方雲心中疑惑,輕輕的推開窗戶,凝目望去,卻發現竟然是方平出現在大院之中。


    方平手中拿著酒壺,一個人獨自坐在院中的石磯旁,自酌自飲,夜色暗淡,倒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方雲不疑有他,輕笑了笑道:“平叔,這麽晚了一個人出來喝酒,好興致啊!”


    “啊?”


    方平似乎愣了一下,他抬起頭來看了方雲一眼,道:“乍換了地方,有些睡不著,雲少若是也睡不著,不如出來陪我喝兩杯?”


    “嗬嗬,我可沒有平叔的好興致,你自己慢慢喝吧


    方雲不禁搖頭失笑,揮手關上了窗戶。


    看到方雲的窗戶關上了,原本一臉憨笑的方平臉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眸子中閃爍起一絲不正常的藍芒。


    他一抹儲物戒指,取出了一杆鐫刻著黑色紋絡的小旗,將其悄悄的插在了石幾之下的黑暗中。


    做完這些後,他站起身來,晃晃悠悠的迴房去了。


    虎山城東方十裏外的一座小山上,突然冒出了一群黑衣蒙麵人,人人手持刀劍,氣勢洶洶。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目光如劍的少年,他站在一塊大石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虎山城,眼神中閃爍著絲絲冷芒。


    “七叔公,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是盡快動手吧,若是等淩秋雨和冷竹山追上來,變數可就多了少年對身後一名顫巍巍的長須老者道。


    “劍南,現在時辰還早,不必操之過急,這件事我們必須做到萬無一失!大齊的斬天閣可不容易對付,今晚一旦放走了任何一人,我們天星王室都得遭受滅頂之災啊!”七叔公語氣凝重的道。


    七叔公一身寬大的素袍,骨瘦如柴,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一般,一雙眸子中卻閃爍著兩團跳動的鬼火,十分的詭異。


    少年麵色一沉,憤憤不平的道:“七叔公,劍南實在有些想不通,以我們司徒世家的雄厚底蘊,又何須懼怕一個聖天宗,區區大齊更是螻蟻一般,我們卻還得小心翼翼行事,唯恐惹禍上身,真不知我們司徒世家還要蟄伏到什麽時候!”


    “唉,劍南你有所不知


    七叔公無奈的歎了口氣,略有悲滄的道:“我們司徒世家本是域外的一處中千世界,來到此界是為避難而來,也正因為我們司徒世家的底蘊深厚,才令世人所忌,大陸上各大巔峰勢力無時無刻不在盯著我們司徒家,我們一旦被發現有所異動,必將遭受整個大陸的傾力打擊啊!


    所以,我們不得不如履薄冰,今日若非是聖兵赤煉魔琴現世,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出手的


    “哼!原來是這樣!”


    司徒劍南冷哼一聲,眼神中閃爍著濃鬱的不甘之色。


    從小到大,他被族中長輩視為千年不遇的武道奇才,不但以十七歲之齡達到了玄武境中期,更是修煉成了一門強大的神魂戰技,使得他越級挑戰輕而易舉。


    不過,唯一令司徒劍南不爽的就是,他的天才之名隻能在族中流傳,對外他僅僅是聖天宗下轄的天星王朝中一名普通的皇子。


    在司徒劍南看來,自己這堂堂絕世天才卻隻能躲藏在家族之中孤芳自賞,這何異於明珠蒙塵,讓他如何甘心?


    “七叔公,總有一天,我會讓司徒世家的族人行走在光明之下,成為這整片大陸的主人,不再受任何勢力的鉗製!”


    司徒劍南傲然的俯視著山下,神色堅決的道。


    “嗬嗬,好!”


    七叔公欣慰的撫須輕笑道:“劍南,你是我司徒家千年來第一天才,若是連你都做不到這一點,我們司徒家恐怕真的沒有出頭之日了!”


    突然,七叔公臉色一凝,沉聲道:“劍南!六道符傀布置好了天荒封魔大陣,我們可以動手了!”


    “好!我們走!”


    司徒劍南目光厲色一閃,帶領一眾黑衣人氣勢洶洶的下山而去。


    房間中,方雲停止了修煉,卻絲毫沒有困意,以他如今的修為,十天半月不睡覺都能保證精神十足,睡覺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隻是,他如今已經達到了狂武境大圓滿頂峰,如果不能經受啟靈塔引煞灌體,繼續打坐練氣也沒什麽意思。


    閑極無聊之時,方雲突然心中一動,卻是想起了那尊蘊含著神術“吞天魔指”的雕像。


    “好幾個月過去了,也不知那尊雕像恢複的如何了


    他將精神力探入儲物戒指之中觀察了一下那尊雕像。


    頓時,他臉色一喜,隻見原先的八十多萬元晶,如今已經縮水了一小半之多,而那尊黑漆漆的雕像,也已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烏光,更增了幾分神異。


    方雲仔細的探查了一下雕像的內部,發現裏麵的經脈路線已經修複了九成九,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複,到那時,一定可以窺得神術的修煉之法。


    對於這門神術,方雲心中充滿了期待。


    “全體戒備!有刺客啊!”


    外麵院中突然響起一聲短促的大喝,緊接著,那聲音的主人似乎遭遇了毒手,在寂靜的夜色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方雲心中一緊,連忙放棄了探索雕像,推門走出了房間。


    此時,外麵已經亂了起來,一名名身著黑衣的斬天閣殺手從黑暗中湧出,全都護衛在齊妃雲的房間之外,刀劍出鞘,戒備著周圍。


    而在遠處的牆根下,幾道人影劍來刀往,正在激烈的交戰。


    “速速拿下他!”


    “我是方家之人,為什麽對我動手?”


    “你竟敢刺殺公主,簡直罪不可恕!”


    “……”


    聽到幾人的吆喝聲,方雲微微一愣,其中一個聲音竟然是方遠,他趕緊加快步伐走上前去。


    “都住手!這是怎麽迴事?”


    方雲走到戰圈之外,高聲冷喝道。


    他一眼便看出,交戰的正是方遠和幾名斬天閣殺手,地上還躺著兩句身著黑衣的屍體。


    斬天閣眾人都知道方雲與齊妃雲關係不同尋常,也都暫時罷手退後,但卻沒有放棄戒備,冷冷的看著方遠。


    這時,齊妃雲、龍七、方平以及四名斬天閣的堂主也都出現在了院中,紛紛圍了上來,臉上帶著疑惑之色。


    “方雲,怎麽了?”齊妃雲問道。


    方雲沒有迴答,卻是緊緊的盯著方遠,問道:“方遠,這是怎麽迴事?”


    “雲少,我剛才出來方便,卻突然遭到他們的圍攻!”方遠麵色氣憤的道。


    “哼!你剛才分明是在攻擊我們的暗哨,到底是何居心?”


    一名斬天閣殺手冷哼道。


    “我沒有


    方遠臉色一急,趕緊反駁。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雙目突然迸發出兩道詭異的藍芒,臉色隨之變得兇戾無比,他毫無征兆的將長劍刺向離他最近的方雲。


    “嗤……”


    “啊!方雲小心!”齊妃雲驚唿一聲。


    方雲也是被嚇了一跳,他做夢都沒想到,方遠竟然會對自己動手。


    淬不及防下,他連護體罡雷都來不及釋放,就被長劍刺中了胸口。


    “砰!”


    劍氣炸開,將方雲轟的後退了一步,胸前的衣衫爆碎。


    “方遠!你……”


    方雲雙目圓瞪,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這種程度的劍氣雖然還破不開他的肉身,卻也令他胸口一陣生疼。


    當然,更令他疼的是內心,方遠與方平都是父親的老屬下,往日裏待他如叔侄一般,可如今,方遠竟然對自己舉起了屠刀,這實在令他難以接受。


    這番變故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本來斬天閣的人還以為是方遠的舉動是受方雲致使,連帶著對方雲都戒備了幾分,可此刻眾人全都迷糊了。


    “哈哈哈哈!你們都該死!給我去死吧……”


    方遠狀若瘋狂,他一劍沒能殺死方雲,又不死心的踏步上前,再次揮劍刺向方雲的脖頸,似乎不死不休。


    這一劍毫無章法,但卻透著淩厲的殺機。


    不過,方雲已然有了準備,他臉色一冷,反手一掌拍出!


    “砰!”


    方遠手中的人級中品神兵被他一掌拍成了三截。


    隨之,方雲倏然欺身上前,重重的一拳轟在了方遠的胸口,將他轟飛出十多丈遠,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方遠!你瘋了?”方雲冷冷的嗬斥道。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響起了一片慘叫聲。


    “殺啊!”


    “全都去死……”


    “住手!保護公主!”


    此時此刻,龍七、方平以及其餘的方家三人都瘋魔了一般,個個目泛藍光,瘋狂的揮劍斬向身旁眾人。


    事出突然,不少人不明不白的死於當場,其中那位受了重傷的左堂主也被龍七一劍斬斷了脖子,血濺三尺,堂堂冥武境初期高手就此身死。


    一時間,眾人敵友難分,院內亂成了一鍋粥。唯有那剩餘的三名冥武境殺手都死死的守在齊妃雲身旁,眼神一片冷漠,但凡敢靠近齊妃雲的人,統統一刀斃命,幹淨利落。


    “該死的!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


    方雲呆立當場,他眼睜睜的看著幾名方家侍衛殺死了幾個斬天閣的殺手,然後又被人亂刀分屍,心中滋味莫名。


    “方雲!龍七、方平他們六人都被人用邪術控製了!你看他們的眼睛!”


    混亂之中,齊妃雲的聲音傳進了方雲的耳中。


    方雲眼神一凝,仔細望去,果然,六人中僅存的龍七和方平都是目泛藍光,臉色瘋狂無比,毫無理智。


    龍七和方平都是玄武境高手,除了那三名冥武境殺手,無人能製住他們。


    而那三名冥武境殺手顯然都沒有出手的打算,隻是緊緊的護在齊妃雲和綠衣的身側,漠然的看著一名名黑衣人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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