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雙俠”木金、木風是一對孿生兄弟。他們體形雖胖,但不知經過哪個高人的指點,竟練成了一套很厲害的武功。加上兄弟二人是孿生,配合默契,在江湖上也闖出了些名頭。但三十多年前,他們忽然銷聲匿跡,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但是花吟月知道,他們不知道被金如來抓到了什麽把柄,竟心甘情願地聽金如來驅使。就她所知,那位金如來又胖又醜,除了非常富有之外,簡直一無是處。自從一年前,金如來見過她之後,居然隔三差五就找人“請”她做客,而且來“請”她的人居然都是曾經在江湖上很出名的前輩。金如來想娶她做老婆,可那金如來已經有了九個老婆了,花吟月想想就覺得惡心。她還記得上一次被“請”入金府時,金如來曾對她說,若自己再逃走,他就要派當年赫赫有名的“金風雙俠”來。花吟月當然不信,但現在她卻不得不信了。


    花吟月此刻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快跑,但“金風雙俠”沒有給她絲毫的機會。就在花吟月掉轉馬頭的時候,她立刻就感到自己的後領被人提了起來,然後整個人被懸在了半空之中,一陣強大的力量將她拋向地麵,她居然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金風雙俠”將花吟月放在地上,說道:“多有得罪,請姑娘見諒。金如來請姑娘去府上一敘。”


    花吟月心道:“果然是他。”她知道“金風雙俠”的名號,隻是從未見過。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這樣的人物怎會甘受驅使,而且對自己一個晚輩如此低聲下氣。但她實在不願意去金如來那裏。因此她說道:“我知道,是那個什麽金菩薩也不知道金如來的,你們迴去告訴他,本姑娘還有事要辦,等辦完了事自會去的。”


    “金風雙俠”互看一眼,說道:“金如來吩咐過,姑娘的話不可信,所以今天一定要去。”


    花吟月怒道:“你們……”但她話還未完,又給人提了起來,封了穴道,放進了馬車之中。花吟月忙道:“要我去也可以,他也得一起去,否則我就立刻咬舌自盡。”


    “金風雙俠”齊聲道:“這有何難?”


    於是,“金風雙俠”駕著馬車,載著花吟月和陳公子出發了。馬車之中,陳公子笑道:“我還以為他們也是來抓我的。卻不料,竟是來抓你這位大姑娘的。”


    花吟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陳公子又道:“你看你看,如果你早一點解開我的穴道,我們就不會像這樣坐在馬車裏了。不過,他們究竟為什麽要來找你?”


    樹林的盡頭有一間不太大的茶棚,茶棚中隻有一個客人。那個客人獨自坐在角落裏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他喝得很慢,但卻沒有間斷過。桌上已經擺滿了空酒壺,但那個客人還在喝個不停。茶棚的老板是個八十多歲的老頭,他拿著把扇子,坐在藤椅上,眼睛半眯著,似睡非睡。他心中十分希望這個客人能多喝幾杯,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多賺些錢,但他又怕這個客人喝醉了賴帳,那麽他可要賠本了。


    每個人豈非都是如此?人往往會對一些事情抱有很大的期望,但卻有可能因此失望更大。


    那個客人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便聽到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一輛馬車緩緩而來。


    花吟月坐在馬車之中,剛剛講完她和金如來的事。她掀起布簾朝外張望,發現不遠處有一個茶棚。她看了一會兒,忽然狡猾一笑,大聲說道:“喂,我口渴了,就在前麵那個茶棚裏休息一會兒吧。”


    “金風雙俠”也口渴了,他們停下了馬車,喝道:“喂,老頭,快拿酒來。”


    那個茶棚的老板聽到喊話,猛然一驚,扇子也掉在了地上。他口中咒罵著,彎下腰撿起扇子,叫道:“這就來啦,客官請坐。”雖然他對於睡覺時被打擾很不滿,但畢竟有生意上門,他還是很樂意地拿酒沏茶。


    花吟月等四人挑了張桌子坐好,便去瞧那位先來的客人。那客人蓬頭垢麵,神形慵懶,衣服髒髒的,上麵還有很多補丁。他此刻正趴在桌子上,手中還握著一隻酒杯,似已醉倒。


    那茶棚的老板顫顫巍巍地端著酒過來,又顫顫巍巍地仍舊坐在了他的破椅子上。


    “金風雙俠”中的木金端起酒,一飲而盡,趕忙又倒了一杯。木風道:“月姑娘,你可別想逃走。主子既然讓我們來請你去,我們就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木金道:“嘿嘿,我可以跟你打個賭,不論你耍什麽花招,你都是逃不走的。”說罷,端起酒杯又要喝。


    花吟月道:“賭什麽?”


    木金道:“當然是我的腦袋。”


    這時,角落中一個慵懶的聲音說道:“我也可以跟你打個賭,你連喝完這杯酒的機會都沒有了。”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木金喝道:“你說什……”那“麽”字還沒出口,他的臉已開始發青,開始扭曲,他原本難看的臉看上去更加可怕。他的喉嚨中氣血翻湧,他還想開口,但已然氣絕。


    木風大駭,他掠到那個客人麵前,怒道:“你為什麽要在酒裏下毒?”


    那個客人仍趴在桌子上,很奇怪地問道:“毒又不是我下的,你問我做什麽?”


    木風一呆,猛地轉頭,隻見那茶棚的老板正顫顫巍巍地從外麵進來。木風一躍而起,一把抓向那老板。那老板一驚,嚇得連連後退,說道:“你你你,哎喲媽呀!”


    木風冷笑道:“你敢下毒?”飛起一腳,就踢在那老板的肚子上。


    那老板“哎喲”一聲,幾步退到了門邊,身子微曲,右手捂著肚子,在那裏直叫疼。


    木風一步一步逼近那老板,冷冷地問道:“是誰讓你下的毒?”


    那老板用沙啞的嗓音說道:“你長的這麽難看,不如死了算了。”


    木風正要發怒,陡然間眼前白光一閃,耳中“鈴鈴”之聲頓起。再看那老板,不知何時他已朝腰間一探,右手中已多了一條銀鞭。


    那老板一下子背也挺了起來,眼睛也有了光芒,除了臉上皺紋斑斑駁駁之外,行動起來猶如少年一般靈活。他冷笑一聲,手中銀鞭揮舞。銀鞭上係著許多小小的鈴鐺,揮舞起來“鈴鈴”之聲不絕於耳。


    陳公子看得疑惑不解,卻見花吟月嘴角有一絲微笑。


    木風到底是老江湖,眼見那老板居然身懷絕技,突然襲擊,卻也沒有亂了方寸。他手持一柄彎彎的銀勾,直直地勾向那老板。


    那老板不慌不忙,揮動銀鞭,夾著“唿唿”的風聲,往木風頭頂卷去。


    別看木風長得矮矮胖胖,反應卻也很是敏捷。他身子一矮,向右滑去,勾向老板的下盤。那老板飛掠而起,銀鞭已卷到木風的身後。


    陳公子目不轉睛地看著,隻見他二人都使銀白sè的兵器,鞭勾相接之時,竟還會碰出星星火花,可見二人鬥得急切而兇險。那老板使的銀鞭雖長,速度也很快,但似乎內力不夠,招式也尚不純熟,因此銀鞭每次即將要打中木風時,都會稍稍偏出或力道不夠。而且他的對敵經驗似乎也尚淺,因而有時總會錯失許多取勝的機會。


    再看木風,盡管他年紀稍大,但畢竟武功已打下了很深厚的基礎,一柄銀勾已被他使得得心應手,出招時能輕鬆應變,不等招式用老又換新招,招招變幻,層出不窮。再加上他曾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臨敵經驗自然非常豐富。隻不過,他的功夫本應該和兄弟一起兩人合用,那才是名副其實的“金銀雙勾”,此時兄弟已死,隻剩下他一個人使單勾自然威力大減,這才和那老板鬥得不分上下。否則,以他們“金風雙俠”的威名和“金銀雙勾”的絕妙招式焉能不勝?


    兩人忽上忽下,打得難舍難分,野外茶棚之中,隻見一片銀光。忽然隻聽木風“呀”的一聲,那老板的銀鞭已繞住了木風的右腳,木風站立不穩,身子向前倒去。那老板手一縮,欺身向前,伸出左手yu點木風的穴道。就在這時,木風的銀勾似乎突然一下子伸長了一倍,反手勾向老板的脖子。那老板一驚,身子急退,但木風倒轉身體,銀勾長長,已到老板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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