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火氣更大。


    這個時候,還有什麽比始作俑者突然出現在麵前更讓她生氣的事情?


    周妙瑜咬牙,用力推開他。


    指著喬思佳,她冷嘲:“我打你是因為你幹了踐人幹的事!”


    轉向單非夜,她一字一頓說給喬思佳和他一起聽:“這人,你想要,給你了,我周妙瑜不稀罕!”


    “周妙瑜!你別以為自己是周家人我就怕了你!啊!”喬思佳此時形象全無,就像是個潑婦一般。


    叫囂著,她還要往周妙瑜方向撲過來,可是在撲了一半的時候,就被人死死捏住了手腕。


    “夠了!”陰厲的男聲讓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她咬唇,怯生生,雙目含淚,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周妙瑜後腰疼,心肝脾肺都疼,被氣的。


    “滾!滾!”擺著手,她利落的轉過身去。


    “老大……”常茹茹和林然小聲叫了句,走過來站在她身邊。


    單非夜凝著她冷酷的背影,歎了口氣。


    本來以為過來給她一個意外驚喜,多少能夠讓她消消氣,沒想到卻遇見這麽個事。


    一怒之下,他差點把喬思佳的手腕骨給折了。


    聽到她發出痛唿,單非夜看她一眼,拉扯著她離開1部辦公間。


    “靠!怎麽走了!”司慶擼胳膊挽袖,就要衝上去的架勢。


    陳冬嗤笑,勾住他的肩膀,“別裝了,早幹嘛了?人都走了你來勁兒了。”


    “都少說兩句!”張深意蹙眉,指了指周妙瑜,“老大。”


    幾人閉嘴,辦公間一時寂靜無聲。


    經過這一番鬧騰,估計又是天翻地覆,周妙瑜捏捏眉心,輕聲說:“幫我去請個假,我先走了。”


    說完,她拿了桌上的手提包。


    一走動,後腰更疼,心裏咒罵喬思佳一句,她出了辦公間。


    一路把喬思佳拉到角落,單非夜總算是放開了她。


    喬思佳低頭,默默揉著手腕。


    “非夜,你生氣了嗎?”柔媚的女聲響起,帶著幾絲孱弱。


    單非夜一聽,笑了,“別,別,喬小姐,喬總監,咱倆真不熟。你要不是妙瑜的同事,我根本都不認識你。”


    “你!”喬思佳臉色一白,咬唇說道:“你怎麽能這樣!”


    “我?我怎麽樣了?”說著,他微微俯身,湊近喬思佳的臉。


    在外人看來,這是無比親密的姿勢舉動。


    可是身處其中的喬思佳卻隻能感受到徹骨的冷意,涼意。


    單非夜對待人看似是同一種態度,放蕩不羈,但其實,截然不同。


    “嘖嘖!”低嗤,單非夜眼眸一眨,笑了,隻是這笑容,涼薄無情。


    “別擺出這樣的麵孔。”修長的手指伸出,捏住喬思佳的下頜左右晃了晃,“不知道的人看見,還以為我真的把你怎麽樣了呢。那天晚上是吧?我們不過一起喝了杯酒,還是你死皮賴臉硬要貼上來的,是吧?”


    喬思佳全身顫抖,一句話也不敢說。


    單非夜挑眉,她不說,他繼續說,“貌似你還拍了照片?發給妙瑜了?”


    喬思佳喉間幹澀,張張嘴,卻硬是發不出聲音。


    “真是的,你這個女人啊。”輕歎一聲,單非夜眨眨眼,朝她伸出手掌,“手機呢?”


    摸索著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喬思佳把手機放在他掌心。


    “喲,還挺新的,真可惜。”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手機被他擲在地上,隨即,黑色的皮鞋碾壓上去。


    喬思佳驚恐的捂住嘴巴,一雙眼睛瞪的老大。


    “再有下一次,我碾的就不是手機,而是你,懂嗎?”


    “我,我,我隻是喜歡你!”喬思佳再也無法忍耐,大哭出聲,“我錯了嗎?我隻是喜歡你單非夜!我錯了嗎?”


    蹙眉,單非夜掏掏耳朵,迴頭,有不少路過的男女往他們這邊看呢。


    麵前的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好像他真的是負心漢似的。


    “錯了,因為我是妙瑜的。”


    “可是你根本就不想跟她結婚!”


    “你再說一次!”


    手握住喬思佳的脖頸,力道收緊。


    單非夜雙眸猩紅,陰鷙非常,“你再說一次!”


    喘不過氣,喬思佳一張臉白的像紙。


    有一種預感,他真的可能掐死自己。


    搖頭,她費力的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再說。


    單非夜深唿吸,鬆開了手,“滾。”煩躁的丟來一句。


    喬思佳快步逃離。


    扶著牆壁,他澀然苦笑。


    不想跟她結婚,難道小乖也是這麽想的嗎?


    *


    手提包扔在副駕駛,周妙瑜雙手握住方向盤,頭埋在雙臂之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有人坐進來。


    “周總監翹班了?”


    一聽這個聲音,周妙瑜一怔,抬起頭朝身邊看來。


    “井闌?”


    姚井闌勾唇,伸手過來拍拍她的後腦勺,“不是把工作看的比什麽都重要嗎?”


    “嗬嗬。”笑了笑,周妙瑜舔舔唇,“你怎麽在這兒?”


    姚井闌晃了晃手裏的紙袋,“今天是交稿日,我們公司就在你們公司樓下,忘了嗎?”


    “我是說,姚大作家怎麽親自過來交稿子了?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我能有什麽身份。”姚井闌笑了笑,望著前方,“其實,我有私心,過來看看你。”


    “哎呀!不愧是我藍顏!”周妙瑜一拍他肩膀,“怎麽著?找個地方陪我喝一杯?”


    “好啊。”


    銀白色的卡宴啟動,駛離停車場,同一時間,單非夜坐電梯下來,卻隻來得及看見周妙瑜車子的尾巴。


    掏出手機,他給她打電話。


    “鈴……”手機響起,周妙瑜看了眼來電人,選擇無視。


    姚井闌也看見了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又看向她冷沉的側臉,眼神一閃,也沒多說什麽。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還生氣呢?”單非夜自言自語,打開車門上了車,很快,銀白色的卡宴駛離。


    為了哄她,他還特意開了和她的情侶車,這個情侶車號,她弄了好久,是她送他的生日禮物。


    結果,她也沒看見他的誠意。


    “你怎麽不喝?”周妙瑜一口幹杯,晃著杯子睨著姚井闌,“大作家不能喝酒嗎?影響思路嗎?”


    姚井闌失笑,喝了口酒,“你能不能不取笑我?”


    “我怎麽敢取笑學長呢?”周妙瑜笑著說。


    她和姚井闌是校友,姚井闌比她大兩屆,在學生會的時候,就沒少幫著她,還追過她。


    不過那個時候,她眼裏心裏隻有單非夜,姚井闌退而求其次,就跟她做了藍顏,一晃,好幾年過去了。


    她做了婚慶公司總監,她自己說,是個俗氣的職業,但其實,她非常愛自己的職業。


    姚井闌呢,用她的話說,不食人間煙火,居然去做了自由作家。


    好好的兩個學金融管理的,一個婚慶一個作家,也是醉了。


    “我的夢想就是親手為自己設計婚禮。”幾杯酒下肚,本來就沒多少酒量的周妙瑜醉了。


    一手支著額頭,她眯著眼睛看姚井闌,另一手還捏著酒杯,“我要為自己設計全世界最完美的婚禮,可惜,可惜……”


    可惜沒有新郎的婚禮,注定變成一個笑話。


    苦澀一笑,她端起酒杯要喝,姚井闌蹙眉,按住她的手腕,“夠了,妙瑜,你喝醉了。”


    “我沒有。”周妙瑜笑,笑的沒心沒肺。


    她是銅牆,她是鐵壁,這是她的外表,可是內裏,她不過是個脆弱,會受傷的小女人。


    姚井闌看的心疼,硬是奪下她手裏的酒杯,“我說夠了,妙瑜。”


    “井闌。”周妙瑜嘟起嘴巴,整個人朝姚井闌撲過去。


    兩人都坐在高腳椅上,她這個動作把姚井闌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接住她,把她抱個滿懷。


    沒來得及感受軟玉溫香在懷,隻聽她拖著哭音,“井闌,我疼!我後腰疼!”


    “……”扶著她坐好,姚井闌咬牙問:“後腰怎麽會疼?”


    這個話題,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撞了一下。”周妙瑜揉著眉心,“都怪喬思佳那個死女人!”


    喬思佳和她不和,處處作對,姚井闌是知道的。


    “你還治不了她?不像你啊。”


    “那個死女人瘋了一樣,力氣太大。”周妙瑜說著,轉過身,把衣服一角輕輕掀開給姚井闌看。


    就在右邊腰側那裏,一塊淤青。


    “怎麽不早說!”姚井闌說著,修長的手指就要伸過去。


    還沒等觸碰到那片肌膚,手就被人擋開。


    抬眼,他對上一雙沉涼如水的眸。


    單非夜立在周妙瑜身邊,把她的衣服扯下來,低斥:“你幹什麽呢?”


    周妙瑜迷糊著,看見他,一瞬間忘記了所有。


    “非夜,非夜你來了。”勾住他精瘦的腰肢,她笑嘻嘻。


    一句非夜,一個動作,讓單非夜的心變得柔軟。


    反手摟住她的肩,他低頭和她碰了碰鼻尖,“嗯。走,迴家。”


    “等一下。”姚井闌起身,握住周妙瑜的手臂,“你要帶妙瑜去哪兒?”


    “我帶小乖迴家,有問題嗎?”


    一個叫妙瑜,一個叫小乖。


    姚井闌知道小乖是她的乳名。


    這裏麵的親疏遠近,一聽便知。


    可笑,可笑的是,他不能放手。


    “迴家?迴周家?”


    “和你有關嗎?”單非夜耐心告罄,“你不過是她朋友,我是她老公!”


    “老公?”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笑話一般,姚井闌低笑出聲,“單非夜,你別忘了,婚禮,你沒去。”


    “你!”


    “現在和你比起來,似乎妙瑜和我更親近吧?一個是多年摯友,一個是扔下她的負心前男友。”


    “姚井闌!”怒吼,單非夜眸色清冷,“你別太過分!”


    姚井闌也不怕,上前一步,對周妙瑜說:“妙瑜,看清楚他是誰,你真的要跟他走嗎?”


    周妙瑜擰了眉,聽了他的話,她抬頭看著單非夜。


    這張英俊的臉,這個她愛了20多年的人。


    “非夜。”


    “小乖,是我,我們……”


    “我們分手了不是嗎?”周妙瑜話落,推開單非夜,“你幹嘛抱著我?”


    單非夜笑了,笑的戲謔。


    俯身,他說:“分手連*單都能滾,抱一抱算什麽?”


    周妙瑜臉色微變,雙手在身側握緊,“滾。”


    “嗯,我滾了,你好跟著你的藍顏走,是這樣吧?”


    “不用你管。”


    “我告訴你,周小乖!”猛地握住周妙瑜的手腕,單非夜一字一頓:“別特麽再跟我說這話!我不管你,你就要上天了!”


    跟一個醉酒的人費什麽話,直接扛走!


    彎身,肩膀頂住她的肚子,手臂箍住她的腿彎,一個用力,她便輕唿著,被他扛上肩。


    “單非夜!”


    腦袋衝血,喝下的酒也都要嘔出來。


    “放我下來!混蛋!”


    “知道我是混蛋就給我老實點!”單非夜往她小屁屁上拍了兩下,把周妙瑜弄得臉紅。


    看向姚井闌,他沉聲說:“別再挑戰我的耐心,我在忍你!”


    四目相對,姚井闌終究顧忌著什麽,暗自握拳,沒有跟上去。


    單非夜扛著周妙瑜,一路出了酒吧。


    把她扔進銀白色卡宴副駕駛,他靠在車邊吸了兩根煙。


    周妙瑜熟門熟路的自己找到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靠在副駕駛座位上輕輕喘息。


    兩根煙吸完,單非夜彎身扒著車門,看著車裏的小女人,“死了沒有?”


    周妙瑜閉著眼睛,側身,抬腿,朝他俊臉踹過來。


    “喂!”驚唿一聲,單非夜握住她纖細的腳踝,“真來啊?”


    周妙瑜掙紮著收迴腿,窩著縮了縮身體,“送我迴家,我說的是我家!”


    “你家就是我家。”


    睜開眼睛,她看向他。


    這個時候,偏偏她的眼睛很清明,讓單非夜都要懷疑,她真的醉了嗎?


    “何必說這話?如果你還想挨揍,我老爸和我哥的混合雙打,你就盡管說我家就是你家。”


    聳聳肩,單非夜認慫。


    這兩個人,一個他隻能堪堪打平手,一個他壓根不敢還手,去了一定被揍的麵目全非不算完。


    啟動車子,他把周妙瑜送迴周家。


    車子停在周家別墅門口,副駕駛的周妙瑜睡著了。


    鼻翼輕輕的張合,睫毛在眼瞼下麵投下一圈陰影,睡顏可愛無敵。


    有誰能把這個女孩子和夢結婚那個雷厲風行的周總監聯想在一起呢。


    放低座椅,他就這樣側身躺著,望著她的睡顏久久出神。


    匡子晏跑步迴來,就看見自家門口停著一輛銀白色卡宴。


    因為周妙瑜就是這樣的車,他也沒看車牌號,就以為是他二姐。


    “二姐!”叫著,匡子晏跑上前,彎身往車裏看,一怔。


    副駕駛的人是他二姐沒錯,駕駛座不是非夜哥嗎?


    咬牙,他不顧單非夜做的噤聲動作,大力的拍打著車窗。


    “二姐!二姐!”


    周妙瑜驚醒,轉頭嚇了一跳。


    匡子晏的臉整個貼在車窗上了。


    “靠!”低咒一聲,她打開車門。


    扶著腳步還搖晃的周妙瑜,匡子晏瞪著這時推開車門下車的單非夜。


    “嗨,餃子。”


    匡子晏咬牙,摟緊懷裏的周妙瑜,“你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


    “餃子……”


    “趕緊走!”


    攤攤手,單非夜隻好準備重新上車。


    “你幹嘛!”匡子晏瞪著他,“這是我二姐的車,不許你開走!”


    “這是,這是我的車。”單非夜無奈的解釋,“你看看車牌……”


    “我二姐的車我還不認識!你趕緊走!車子留下!”


    “餃子,你能不能講點道理,這是我的……”


    “不走是不是?”匡子晏冷笑,“好啊,那我就把我老爸和我哥叫出來,跟你講道理好不好?”


    這還是那個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麵,非夜哥非夜哥叫著的小餃子嗎?


    什麽時候這麽無賴不講道理了?


    走下去,從這裏走下去他要多久才能打上車啊。


    “小乖。”


    “餃子,我頭暈。”周妙瑜柔聲說道,惹人心疼。


    匡子晏把她打橫抱起,瞪著單非夜,“不許把車開走!你趕緊走!不然我叫人了!”


    “別!別!”怕了他了,這對姐弟也是夠了。


    單非夜關了車門,單手插在口袋,看著周妙瑜,“給她弄點解酒湯喝。”


    “不用你管,我知道怎麽照顧我姐!”


    聳聳肩,單非夜抬步離開。


    匡子晏看他走遠了,這才走過來拔了車鑰匙。


    看著車子,他低聲嘟嚷:“這明明就是我姐的車。”


    他懷裏,周妙瑜輕輕勾了唇角。


    她這個傻弟弟,有時候還是能夠做點好事的。


    “小乖怎麽了?”


    見匡子晏抱著周妙瑜進來,周燕辰馬上從沙發上站起身迎上來。


    “我沒事。”周妙瑜抬起頭說:“餃子,放我下來吧。”


    匡子晏把她放在地上,她卻趔趄了一下。


    周燕辰趕緊扶住她,摸著她的臉,“喝酒了?”


    “唔,一點點。”用手比劃了一下,周妙瑜笑著說。


    “餃子,帶她去休息。”周堯沉聲說道。


    匡子晏點頭,半扶著半抱著周妙瑜上樓。


    “非夜的事情?”匡雪來看了眼樓上,擔憂的說道。


    周堯看向她,又看向周燕辰,“我來處理。”


    “你不會又要打人吧?”高幸握住周堯的手臂,輕聲問。


    周堯拍拍她的手背,沒說話。


    推門進來,匡雪來端著湯走到*邊。


    “小乖,起來喝了湯再睡。”


    周妙瑜揉著腦袋坐起身,靠在*頭。


    接過匡雪來遞來的碗,她吸溜著,把湯喝完。


    匡雪來愛憐的握著她的手,輕聲問:“小乖,你還好嗎?媽媽很擔心你。”


    “媽咪。”撒嬌般的躺在匡雪來腿上,周妙瑜閉上眼睛,在媽媽麵前,女兒是最脆弱的。


    “我很難過,媽咪。”


    匡雪來眼睛一哄,撫著女兒的頭發。


    門口,周燕辰倚在門框上,看著讓他放在心尖上的母女兩個,鳳眸沉沉。


    ……


    “喂,找我們來,你怎麽一個人喝的跟個爛泥似的。”林涼俢踢踢倒在沙發上的單非夜,“還行嗎?”


    “行!”單非夜猛地坐起身,笑的沒心沒肺:“不要問一個男人行不行的話題!”


    “切!”冷嗤一聲,林涼俢說,“連匡子晏都能整你,你也是夠了!怎麽著?他下個月就要在我的魅星娛樂出道了,要不要我幫你整他?”


    “你敢嗎?”一道涼薄的男聲傳來,透著不屑。


    林涼俢瞪向一邊的男人,“你什麽意思!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又怎麽樣?”


    莫寒低笑,不置可否。


    抿了口酒,他視線落在單非夜臉上,“非夜,你到底怎麽想的?”


    “對啊,婚禮啊,你居然敢放周妙瑜的鴿子!你不怕周家那兩位嗎?”


    林涼俢話落,莫寒凝眸:“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沒苦衷。”單非夜嗤笑,搖晃著酒杯,“我沒玩夠呢,不想早結婚,行不行?”


    “玩?你這樣,總有一天玩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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