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齊三兒第二次開口找他要高幸。


    正如莫愁說的那樣,齊三兒果然想要從高幸身上入手,試探他。


    已經控製著自己的情感,可或許,在別人看來,他對高幸的特別前所未有。


    “怎麽?”見周堯不說話,齊三兒笑著喝了口酒,“堯爺兒不是乏味了,莫不是隻是說說而已?這心裏頭,還是舍不得吧?”


    “我玩過的女人給三爺,不太好吧。”


    “哈哈,這有什麽。”


    “好,三爺想要,我現在打電話叫她出來?”說著,周堯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就要撥出號碼。


    齊三兒勾唇,忽而按住周堯的手腕。


    “三爺?”


    “跟你開玩笑呢。”拍拍周堯的手背,齊三兒語重心長的開口:“最近這段時間也發生挺多事,我呢,也想了很多以前沒想過的。”


    “哦?三爺想了什麽?”


    “女人。”


    “女人?”


    點頭,齊三兒搖晃著手裏的酒杯,凝著裏麵的酒液出神,“年輕的時候吧,覺得女人越多越好,現在年紀上來了,才發現有那麽一個知心的才是最好。”


    周堯笑了,慢聲道:“聽著三爺這意思,怎麽是要收山啊。”


    “對啊。”


    “真的?”微微驚訝,他好奇的問:“不知道是什麽人這麽厲害,能夠把三爺收服。”


    齊三兒淡淡一笑,“你也見過的。”


    “讓我猜猜。”麵上這樣說,周堯心中卻是一緊,“難道是莫愁,莫小姐?”


    “嗬嗬,莫愁跟著我快要三年了,實話說,時間也沒那麽長,不過她很好,真的很好。”


    雖然不知道齊三兒這份心意的真假,但周堯知道,這絕對不是好事。


    莫愁是警方的臥底,如果她被齊三兒收買,那麽警方的一係列計劃包括他,都會折到裏麵。


    可如果莫愁拒絕,那麽齊三兒會做什麽?


    這件事情,似乎是一個死局。


    “三爺的心意,莫小姐怎麽想的?”


    “還沒跟她說呢,你也知道,女人很麻煩。來來,喝酒,喝酒,先不說了。”齊三兒自己把話題岔開,周堯也沒有在繼續追問下去。


    淩晨時分,一行人從婪夜出來。


    齊三兒勾住周堯的肩膀,低聲跟他說:“事情就這麽定下來,堯爺兒的能力,想必不會讓我失望的。”


    “三爺放心,那是自然。”


    目送齊三兒等人上了車子離開,周堯這才轉身返迴自己的車上,吩咐司機開車。


    *


    高幸一個人睡的不太踏實,或者說,自從她來到周堯身邊,本應該安心,卻因為他的任務而變得不安心。


    翻來覆去折騰到淩晨兩點多,耳朵伶俐的聽到聲響。


    猛地從*上坐起身,她直直的看著房門。


    周堯推門進來的時候,見她醒著,一怔。


    “怎麽還沒睡?”一邊說著,他一邊脫了外套扔在單人沙發上,坐在*邊,揉了揉高幸的頭發。


    聞見他一身酒味,高幸舔舔唇,眉頭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睡了,有點口渴。”


    起身要去給她倒水,高幸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坐著,我去。”


    倒了兩杯水過來,周堯比她喝的還多,高幸看了看他手裏的空杯子,把自己剩下的大半杯水遞給他。


    周堯也喝光了,微微眯了眼睛,“我去洗澡。”


    “嗯。”


    等他洗了澡出來,高幸就靠在*頭等他。


    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她依偎過來,枕在他臂彎裏,“周堯,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周堯勾著她柔軟的發絲,漫不經心的說:“沒事,別多想。”


    高幸見他不想說,也就不問了,有他在身邊,不多時,她便睡著了。


    扶著她躺在枕頭上,周堯側身,摸著她的臉頰,長久出神。


    和聞靖宇那邊聯係過,這是齊三兒與他的第一次合作,依照齊三兒的謹慎,這次不過是小場麵,小試煉。


    他們決定,按兵不動,再看齊三兒下一步的打算。


    行動開始前,榕城。


    聞雋詩發現這兩天,封傲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從書房出來,推開臥室門,就見他背對著門口方向,站在落地窗前發呆。


    “封傲。”叫他一聲,沒反應。


    聞雋詩輕輕皺了皺眉,走過去,從他身後抱住他精瘦的腰肢。


    “封傲,你怎麽了?”


    封傲這才迴過神,握住了聞雋詩交疊在自己身前的手,“嗯?什麽?”


    “你有心事。”貼在他背上,她輕聲說:“可以告訴我,什麽事嗎?”


    歎息一聲,他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抱住。


    下巴抵在她頭頂上,他溫聲說:“沒什麽,一個人煩比兩個人煩好一點。”


    “你這樣,讓我很擔心。”抬起頭,聞雋詩望著他英俊的臉,“不能說嗎?或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辦法?


    能有什麽辦法?


    他想保護她,保護他們之間的感情,那麽隻能犧牲一個人。


    他或者她,總有一個。


    “我去打個電話,你先睡。”拍拍聞雋詩的肩膀,封傲放開她,走出臥室。


    聞雋詩望著關上的臥室門,長久出神,直覺告訴她,封傲有一件很嚴重的事情瞞著她。


    酆都。


    掛了和封傲的電話,齊三兒眯了眸,嘴角泛起冰冷的笑意。


    “咚咚。”


    “進來。”


    “三爺。”


    “你啊,過來。”朝莫愁招手,齊三兒拍拍自己身邊位置。


    莫愁走過來,剛坐下,就被齊三兒壓向沙發。


    沉沉凝著身下的人,齊三兒摸著她的臉,“莫愁,你跟著我多久了?”


    “這話,三爺前幾天不是問過?”


    “有嗎?”齊三兒挑眉,“問過嗎?我忘了,最近記憶力不太好。”


    “兩年多,快要三年了。”


    “居然,這麽久了啊。”說著,齊三兒的手慢慢從她臉上落在她白希優美的頸子上。


    莫愁臉上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手在齊三兒的腰側輕輕摩擦。


    齊三兒看著她,低頭吻著她的唇,“莫愁,我娶你,好不好?”


    莫愁怔然,而後笑道:“三爺說笑呢吧?”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說笑嗎?年紀大了,想找個人定下來,你就說你願不願意?”


    “三爺要找人定下來,怎麽找我?因為我跟著您時間長嗎?”


    齊三兒握住莫愁脖頸的手指慢慢的,一點點的收緊,挑眉,他似笑非笑:“因為我覺得你不會背叛我,可惜……”


    一頓,他說:“可惜你是臥底。”


    瞳孔猛地收縮,莫愁心跳飛快,不過隻有一瞬,她便恢複如常。


    就算齊三兒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卻仍然笑著,聲音變了調:“三爺開什麽玩笑?”


    齊三兒冷笑,凝著她的神色陰鷙:“我也希望這是個玩笑,可惜,不是。”


    行動開始。


    周堯親自把控,一切都很順利。


    接貨,運輸。


    越是簡單,越是不容易出錯。


    忙了大半夜,等他迴到別墅,高幸還是沒睡,在客廳裏看電視等他。


    “你迴來了。”看見周堯,高幸從沙發上站起身,快步迎上來。


    踮起腳,她摸向他的額頭,“怎麽出了這麽多的汗?”


    周堯雙目微微猩紅,死死的凝著她。


    那種眼神,有點可怕。


    高幸縮縮肩膀,手臂就被他緊緊握住。


    “周堯?”一驚,高幸下意識的掙脫一下,可是掙脫不開。


    “小幸。”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好像破了鍾,手下力道越來越緊,緊到差點摳進高幸手臂的肉裏。


    他不對勁兒,非常不對勁兒。


    高幸咬咬唇,輕聲問:“你沒事吧?別嚇我。”


    周堯不說話,直接把她麵對麵的抱起身。


    高幸驚唿,按上他的肩膀,“周堯?”


    抱著她,快步上樓,踢開臥室門,他直接將她壓在牆壁上。


    後背抵上冰冷的牆,高幸低眸看著他汗濕的臉。


    溫熱的手指摸上他的臉頰,“周堯。”輕輕叫他。


    她知道,他體內莫名其妙的添了火。


    他需要發泄出來。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方法。


    周堯埋頭在她胸前,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小幸,對不起,我,我控製不住,我……”


    “我知道的。”捧著他的臉,高幸低頭吻了吻他的唇,“別說了,做吧。”


    那是高幸在周堯那裏經曆的,最疼的一次。


    她身上被他掐的青紫,吻的青紫,撕咬的青紫。


    他像是脫了韁的野馬,肆意馳騁。


    就算過了好久,他鳳眸中的猩紅還是沒有退卻。


    高幸一直乖順,溫柔的任他擺弄,就算疼,特別疼,也不說。


    後來的後來,她熬不住了,嘴角被自己咬破,那血腥味被周堯卷進嘴巴裏,讓他奇跡般的徹底清醒。


    那瞬間,他被痛苦包圍。


    “對不起,小幸,對不起。”


    高幸隻是抱著他,一遍一遍的安撫的拍著他的後背,像是安慰一個孩子一般。


    她還是不知道他今晚都做了什麽,但她知道,那一定是讓他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就對了。


    ……


    清晨的陽光鋪灑進來,漾了一地的細碎光芒。


    周堯睜開眼睛,看著臂彎裏,閉著眼睛的女孩子。


    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瞼下麵投下一圈陰影,小巧的鼻翼輕輕張合著,櫻唇微啟,隱隱露出白希的貝齒。


    嘴角破了皮,往下看,脖頸,鎖骨,隻要露出來的地方,都帶著大片的青紫。


    那是昨晚他狂野的後果。


    心疼,收緊手臂,他吻了吻她的額。


    高幸眼皮動了動,跟著醒來。


    “早。”昨晚叫的嗓子都啞了,一出聲,高幸就臉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對不起。”周堯吻著她的耳朵,柔聲說。


    高幸搖頭,手臂攬住他的脖頸,“你現在好點了嗎?”


    “嗯。”


    “那就好了。”在他懷裏伸了個懶腰,高幸戳戳他的胸膛,“不過還是要懲罰你。”


    “嗯。”握著她的手指在唇邊吻了下,他問:“你想怎麽懲罰我?”


    “給我做早餐吃吧。”


    “就這個?”


    “嗯。”


    “好。”


    *溺的和她膩了一會兒,周堯起身進了浴室。


    高幸卷著被子動了動,身下某處就一陣難以言說的疼。


    周堯出來看她苦著臉,輕咳一聲,“抹點藥吧。”


    高幸臉頰火辣辣,卻隻能點頭。


    幸好醫藥箱裏有消炎的藥膏,高幸要自己抹,周堯卻說,他做的事情,他負責收尾。


    可是她嚴重懷疑,難道這不是變相的占便宜?


    均勻的抹了藥,高幸已經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了。


    拍拍她的小屁股蛋,周堯給她蓋好被子,洗了手,說:“我去做早餐。”


    “去吧。”把臉埋在枕頭裏,她沒臉見人了。


    周堯勾唇,轉身出去了。


    聽到關門聲,高幸才抬起頭。


    瘋了!真是要瘋了!


    好丟人!


    簡單的煎蛋和吐司火腿,高幸端著盤子,要去客廳一邊看電視一邊吃。


    平常,周堯是不許的,他有自己的規矩,飯就要在餐桌上吃。


    不過礙於高幸現在是帶傷人士,就隨她一次。


    開了電視機,高幸剛咬了一口煎蛋,就被電視上的一則新聞吸引住。


    “周堯!周堯!”顫著聲音,她大聲叫道,“你快出來!”


    周堯快步從餐廳走出,順著高幸的手指看向電視。


    “今早,在遠方國際大樓樓下的花壇裏發現一具女屍,年約28歲,經過初步檢驗,是墜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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