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聚靈鍾內流逝,辛野現在隻是吸收靈氣來穩固月蠻境,外加繼續熟練和琢磨那第一個蠻法洞天。


    月妁的修煉速度讓辛野有些訝異,他也想過若是出手應該有八成把握擊殺月妁,但擊殺月妁後他能做什麽?逃出大寒宗?


    在聚靈鍾的第八個月,辛野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他能控製靈氣,但卻無法阻止月妁吸收,換言之就是月妁也可以做到將靈氣聚攏在身邊而不受外物控製。


    且月妁的血紋每多出一絲,顏色轉變一點點,都會有一口黑氣從月妁的嘴裏吐出,這一點更為奇怪。


    辛野所能想到的,僅僅隻是人體的新陳代謝,也就是當月妁吸收靈氣之後由身體內轉變後成為了這黑氣。但他想不明白,為何月妁能夠做到這樣。


    他也嚐試了試圖將體內的靈氣轉變,若是滯留過多的靈氣出現後則不是黑色,而依舊是乳白色,根本就沒有出現變化。


    “或者,這是月妁在嚐試自創蠻法?這黑氣並沒有任何的靈性,就如同一潭死水。”辛野目露疑惑,慢慢的站起身,就在此時,月妁突然睜開雙眼。


    血紋已經達到了四十條的月妁睜開眼睛,詭笑的看著辛野,她瞳孔內的血紋逐漸轉為霜白。辛野眉頭一皺,月妁現在的狀態是即將突破的一刻,若是出手……


    辛野現在有四十六條月紋,月妁隻有四十條,且辛野自創了蠻法,可看著月妁的眼神,辛野不敢出手。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兩人就這樣隔空相望,似乎中間隔了千山萬水。


    絲絲月紋在月妁的眼裏蠕動,慢慢的鑽入她的瞳孔內,如此詭異的情況讓辛野內心一震。月妁修為進展比起他有過之而無不及,似乎更為快速一點。


    聚靈鍾外靈氣瘋狂的湧入,配合了月妁從血紋到月紋的轉變,一直過去了幾個時辰,辛野與月妁一直在對視。


    直到月妁臉上布滿了月紋,正式達到了月蠻境後,辛野在地上一踏,走出了聚靈鍾。站在秋堂內,辛野看了看手掌,剛才那幾個時辰,他想過了無數次的出手。


    但不管如何想,辛野就是無法行動起來,不光光是月妁那詭異的黑氣,更是有一種感覺,若是出手絕對贏不了。


    秋堂內空無一人,拓悍也不知去哪了,估計又是在哪裏做女孩家家的事。辛野搖頭走出秋堂,外麵秋高氣爽,許久沒有見過陽光的辛野禁不住伸了個腰。


    “這沉入修煉,時間真是白駒過隙,那些修煉了幾百年的怕也是這麽過來的吧。還說幾百年難熬,若真是全心修煉的話,也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


    辛野走在林蔭小路,這重建之後的大寒宗比起之前多了許多自然的氣息,到處都是樹木花草,而不像之前。


    走了幾步,辛野停了下來,藍葙茹站在夏堂外看著他,不過從藍葙茹的眼神來看,她是極為震驚。


    “想不到,你竟然這麽快就突破了血蠻境,月蠻境也已經穩固,這是小圓滿。”藍葙茹臉色平常的走了過來。


    辛野略作不爽,皺眉道:“你跟我說話麽?不過我不想和你說話,我現在要去找宗主,你如果不想和我打起來的話就滾遠點!”


    他對藍葙茹沒有任何的好感,若不是因為藍葙茹和王小花長的實在是太像,他根本就不會和藍葙茹說一句話!


    藍葙茹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負手道:“我知道你對我有些偏見,但你應該能夠理解,我是大寒宗的大師姐,我需要為每一個師弟負責。”


    辛野甩手走過,幹脆不搭理藍葙茹,在他眼裏,藍葙茹就如同一個死人。隻可惜她和王小花長的實在是太像,辛野口氣雖惡,但做不到無動於衷。


    若真要和藍葙茹打起來,辛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手,亦或者舍不舍得下手。


    “辛野,如果你現在是大寒宗的大師兄,你就知道我的苦心了。我並非針對你,也並非針對任何一個人,我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本分。”


    藍葙茹喊出這句話,看著辛野拐入了另外一條走廊,她臉色鐵青的一揮手,身後的大樹發出沙沙聲,樹葉落了一地。


    她本想當麵質問辛野牧合村的事情,但古長老親自送來聚靈鍾,大寒宗的一切因為靈眼被毀而改變了,她做不到去和餘瀾周旋,道千子也不敢。


    法道也即將來臨,藍葙茹雖曾是西蠻天的人,但現在她是大寒宗的大師姐。西蠻天不允許大寒宗再出現任何的事情,不管是弟子們還是旁人。


    辛野走了幾步,待藍葙茹看不到自己之後,捂著胸口靠在了牆上,他心跳的很厲害,因為藍葙茹最後那一句話,那句話似乎就是王小花在開口。


    “辛師兄!”


    辛野猛地轉身,一掌切向身後,這是下意識的反應。


    風吹過拓悍的臉孔,他的頭發微微飄動了一下,辛野的手掌停在了離他脖子一寸之處。拓悍雙眼如牛,咽口口水道:“是…我,拓…拓悍。”


    辛野收迴手掌,道:“以後千萬別在我麵前突然說話,更別那麽大聲,不然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拓悍趕緊點頭:“之前有人來找過你,但你在那什麽鍾裏麵修煉,好像差不多是十天前吧。”


    辛野走了幾步來到大寒宗的山門口,看著那綠綠蔥蔥的山林,問道:“誰啊?”


    “是一個叫什麽陽朔的人,他說和你在東嵗城的時候是好朋友,還說你千萬別忘了他。”拓悍也學著辛野,帶著一種君臨天下般的氣勢……


    不過怎麽看都不像君臨天下,倒像是牛望山崗……


    辛野看著那山川,他自然知道陽朔是誰,不過拓悍若是不說的話,他還真的忘記了。目光掃過,辛野突然看到了一個身影正在大寒宗下的平原上。


    拓悍自然也看到了,伸手一指道:“就是他,就是他,那個什麽陽朔,他老實巴交的,一看就是東嵗城的貧民,和我一樣。”


    辛野對拓悍點點頭:“我知道了,他確實是我在東嵗城的好朋友,我去接他。”


    幾步之下辛野來到了陽朔身邊,三年左右的時間,陽朔似乎瘦了一些。見到辛野出現,陽朔大喜道:“辛都頭,你可算出來了,我十天前來找過你。”


    辛野抓住陽朔的肩膀,笑道:“話說一下子就過去三年了,要不是你來找我,我真的忘了你了,說起來也有些不好意思哈。”


    陽朔忙道:“哪裏的話…辛都頭想必現在一定是大寒宗極為出色的弟子了,你還能記得我…我已經很高興了。”說著有些難過的低下頭,眼裏露出一絲震驚。


    空氣似乎凝固了那麽一瞬,辛野鬆開抓住陽朔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他就開口道:“其實我並不希望你來修煉鬼蠻,一直在東嵗城生活下去其實更好。”


    “是麽?”低頭的陽朔微微咬牙,抬頭笑道:“其實我來找你也並不是想著能夠進入大寒宗,或許我並沒有這種資質…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十天前我跟隨商隊經過這裏,就來找你,哎你還記得陳雨霖嗎?當初你比武贏了所有人但卻說了不娶她,你還記得嗎?”


    辛野歎口氣道:“我怎麽會不記得,你帶我去哪裏?莫非跟陳雨霖有關?”


    這一片平原,經過這幾年的生長,曾經的褐色血跡也被植被和泥土重重覆蓋,再也看不到痕跡。誰能想到,當年這裏曾發生過一場曠世大戰呢?


    辛野蹲抓起一捧泥土,放在鼻尖嗅了嗅,隨後灑在身後。


    陽朔道:“不錯,這一次的商隊陳雨霖親自出馬了,她被你可是刺激的不輕。巾幗不讓須眉,陳雨霖這兩年可是走了不少商隊,跟個男子漢一樣。”


    辛野拍拍手,開口道:“她在哪裏?見她一麵也無妨,或許這一麵將會是最後一麵了。”


    陽朔指著前方的大山道:“她現在在前麵的平崗休息,其實她也想見你一麵,我是看得出來的,你畢竟是贏了所有人,也贏了她的心。”


    辛野苦笑,陽朔怕是不知道當年在彭王府發生的一切吧,陳雨霖可是想要自己的命。隨著修為的增加,辛野也漸漸對這種恩怨不放在心上了,普通人畢竟是普通人,放在心上有什麽意義?


    抓住陽朔的肩膀,辛野道:“看樣子走過去需要一段時間,我帶你過去吧。”說罷踏空而起,向著平崗方向掠去。


    辛野並不知道,這一次去平崗,等待他的並不是什麽見故人,而是伏殺!


    道鑒宗望月石,穆雪晴一襲白衣隨風而動,長發在飄動中伴隨她的離開:“副宗主,後天是我族的忌日,我要迴去祭奠族人。”


    閔道在身後望著,等到穆雪晴離開道鑒宗之後他攤開手掌,看著手心一個小小的紅點,“雪晴,修煉之後兇險無比,我一定要保證你的絕對安全。”


    西蠻風沙之地,一隻雪白如玉的的手伸出,五指相互交叉了幾下突然停了下來,隨後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不好,玉珠有損,在哪裏?大寒宗!”


    彭王府深處,香閨中端坐的陳雨萱突然站起,眼裏閃過一道殺機:“辛野…難道有危險?大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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