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宗出現的光柱被所有人看到,民間百姓自是不說,各種震驚稀奇外加膜拜,這或許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壯觀景象吧。


    道鑒宗內,有一塊巨大的石碑,這石碑聳立在道鑒宗的山門,上麵雕刻了諸多小子,密密麻麻。


    在石碑的正中間,龍飛鳳舞的刻了兩個大字:道鑒!


    大寒宗光柱衝天之際,石碑上站了一個雪白衣衫的女子,有風吹著她的長發,也吹起她雪白的衣衫,一縷一縷的風。


    看了許久,直到光柱消失,她悵然若失的吐口氣,轉身看著一個青年男子。


    這男子身著綠衫,鬢角修長,麵色紅潤,劍眉星目。其雙瞳隱隱有一抹妖異的色彩,見她轉身,男子笑道:“你又來這裏了。”


    她微笑道:“見到大寒宗出現這等異象,正好在這修煉,便多看了幾眼。”說著,伸手挽起耳邊被風吹亂的長發。


    青年男子扯起薄唇,負手走到石碑上,望著大寒宗道:“方清或許太過於聰明,但有時候聰明過頭不是好事,你說是不是?”


    她搖頭道:“我不懂。”


    男子笑道:“大寒宗靈眼被毀,恐怕在十年內都無法重新開辟新的靈眼,少了靈眼他們的修煉就會慢下來,十年法道恐怕沒有大寒宗的一席之地了。”


    她沉默不語,似乎有諸多心事纏上心頭。


    見她不迴答,男子又道:“雪晴,我知道你心底有太多的苦,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會問,一年前我就說過了。你現在的修為已經是寒蠻境圓滿,其實我都想不到你的資質會如此好,讓我大為意外。十九條寒紋,隻差一步就可以進入血蠻境,法道舉行之前若無意外你足可踏入月蠻之境。”


    這個女子,便是兩年前通過寧王府的關係而進入道鑒宗的穆雪晴。


    兩年過去,她在道鑒宗赫然已經是資質最好的弟子之一,不但修為淩駕於同境之上,更是深得副宗主閔道的厚愛。


    隻是她一直有一個心結,幸好這心結被仇恨死死壓住,她的境界也沒有出現停滯不前的現象。


    伸手靠近穆雪晴的長發,閔道柔聲開口:“夜晚風冷,迴去休息吧,昨夜見你觀字壁,想必是已有心得,若是能自創蠻法,我就有機會讓你入鑒池內修煉了。”


    閔道知道穆雪晴的心病,不迴答自己也早就已經習慣,隻是每當他伸出手想撫模穆雪晴的長發時,總會像現在一樣,被穆雪晴微微避開。


    “副宗主說的是,穆雪晴知道,我隻要一心一意修煉。”穆雪晴避開閔道後迅速的走遠,隻留給這個俊美的男子一個背影。


    閔道淡淡一笑,自言自語著:“雪晴,不急,沒有人會像我對你這麽好,因為也沒有人像你一樣給我一種意想不到的完美。”


    穆雪晴迴到自己房中,心口砰砰直跳,就在閔道的手即將靠近自己的一刻,她的心跳加速,更是不知所措。這種感覺已經經曆過幾次,但沒有一次能夠坦然的去麵對。


    似乎每當閔道的氣息越來越靠近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就會出現一個人的影子,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人!


    可偏偏這個人,成全了她的第一個願望,偏偏這個人,讓她摘下了冰七彩;偏偏是這個人,讓她說出了那個故事,這個人,讓她心動。


    如果沒有那一場血的盛宴,沒有那一場無涯的生,她或許會追尋這個人去天涯海角。命運總是捉弄人,她活在了痛苦與仇恨中,就像是別人在說的故事,而她就是那個故事裏的人。


    閔道身為副宗主,又是長的英俊非常,這在鬼蠻之中極為少見。不說道鑒宗,光是數年前那場法道,多少其他宗門的女子對閔道芳心暗許。


    道鑒宗女子頗多,也正是這個原因,但閔道似乎一意隻為修煉,數十年來從未與任何一個女子有過關係,但惟獨這一次,穆雪晴的出現。


    淚眼朦朧,穆雪晴坐在銅鏡前,默默的看著自己那無暇的臉孔,為什麽沒有在那一場屠殺中死去呢?


    如果在那一場屠殺中死去,或許就沒有這麽痛苦了,也就不會活在仇恨中,宛如一個行屍走肉。淒然一笑,穆雪晴眼裏出現無數的寒紋,與臉上漸顯的寒紋慢慢連在一起。


    “辛野!你要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和我,注定要在這蠻古大陸永遠的糾纏下去!”


    瞳孔裏出現了一把刀,這把刀砍在辛野的肩頭,鮮血從刀與肉的縫隙中濺出,染上了穆雪晴的衣服。而那句對不起,那張痛苦的臉,那個跌跌撞撞離去的身影。


    ‘砰’的一聲,銅鏡碎裂,灑落一地。


    西蠻千雲宗,姑射蓮冷笑之中看著那光柱,直到天地重新暗淡下來,她看著身後的一個女子,媚笑道:“你恨辛野,對吧。”


    她點頭,繼而搖頭,但馬上又堅定的點頭。


    姑射蓮的笑容在瞬間消失,麵容扭曲,冷道:“我不恨他,不過我倒是想毀了他,你應該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陳雨霖,你說是麽?”


    陳雨霖看了一眼身邊的陽朔,無名指上一條寒紋擴散,“不錯,隻要有機會,我會殺了辛野…不,應該先好好折磨一下他。”


    姑射蓮的視線移到陽朔身上,“你不恨辛野,我看得出來,但你現在不但是一個鬼蠻,修為更是已經達到了寒蠻境圓滿。”


    陽朔趕緊點頭,神色恭敬。


    “當你苦苦哀求辛野的時候,他給你的是什麽?當他走向大寒宗的時候,有正眼瞧過你?沒有!但你現在不比他差,你說是麽?陽朔。”


    陽朔抬頭,恭聲道:“師姐所言極是,我當年苦苦哀求辛野,卻什麽也沒得到,但我現在不比他差!”


    姑射蓮揚聲大笑,甩身離去,她的眼眸中閃爍殺機:“辛野,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大寒宗秋堂,辛野雙目圓睜,似乎有人在他那本就什麽都沒有的夢裏,不斷的唿喊他的名字,冷血而無情。


    “辛師兄,你醒了!”


    耳邊,有人在叫自己師兄,辛野扭頭看著身邊,一個健碩的男子正一臉喜悅的打量著他。辛野熟悉這個人,當初他可是揪了兩次他的衣襟。


    體內氣息澎湃,辛野還未起身就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體裏蠻力的洶湧,這是前所未有的蠻力,超過了他的想象。


    男弟子趕緊扶起要起來的辛野,恭敬道:“辛師兄,你現在可是不得了了,靈眼被毀你正在當中,不但沒死反而修為更上一層樓!”


    辛野瞪了一下這男弟子,問道:“過去多久了?”


    “三天。”


    又是三天…辛野揉揉腦袋,他記得好幾次都是睡了三天又醒來,這三天難道和自己這麽有緣麽?


    血蠻境?辛野抬手看著食指,那上麵出現了蠻紋。但這蠻紋不是如雪的霜白,而是如血的猩紅,這是血蠻境的血紋。


    辛野有些不敢相信,不顧身邊在場的男弟子,猛地撕開自己的衣襟。這一看,辛野愣在了當場…胸口的寒紋變成了血紋,而這血紋的數量赫然是三十六條!


    三十六條血紋!完全超出了血蠻境擁有血紋的最大極限:二十九條!


    一裹衣襟,辛野立即翻身下床,走了幾步他突然迴頭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男弟子愕然的看著辛野,許久才道:“我…我…我叫拓悍。”


    “好名字,隻是可惜了。”辛野點點頭,大踏步的衝了出去,留下一臉還處於愕然狀態的拓悍……


    過了許久,拓悍才迴過神來,呆呆的看著自己結實的雙臂,喃喃自語道:“拓悍,這個名字好麽…我怎麽不覺得,我爹都想給我改名字了。”


    寒瀾堂內,徐飛將一個褐色的包裹交給了餘瀾,並道:“宗主,這是辛野要我找的東西,他說是他從東嵗帶來的,對他很重要。”


    餘瀾接過後將這褐色包裹打開,隨後雙目一亮,片刻收起包裹道:“想不到他還能找到這樣稀奇的東西,看來那些皇城中可是什麽奇珍異寶都有啊。”


    “林長老。”餘瀾開口,將包裹遞上,“等辛野醒來你就把這東西給他吧,畢竟是從家裏帶來的,肯定舍不得丟掉。”


    寒瀾堂內此時一共站了數十人,除了餘瀾和三個長老外,另有藍葙茹和紅鸞,還有徐飛以及一些修為較高的弟子,而月妁竟也在其中。


    “他終於要醒了麽?毀我大寒宗靈眼,潛伏在我大寒宗數年之久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麽三頭六臂!”


    出了秋堂,辛野一路不停來到寒瀾堂,他要知道這次靈眼被毀死了多少大寒宗的弟子,那個毀靈眼的方清有沒有被抓住。


    剛一到寒瀾堂外的十裏長廊,就有數十個弟子呆呆的看著辛野,從他們的眼中隻有不可思議和震撼,還有濃濃的羨慕。


    不理會這些人,辛野徑直走向寒瀾堂,所有擋在辛野前麵的人都自覺的讓開路讓辛野走過。就如同一道旋風,辛野帶著一臉的殺氣衝進了寒瀾堂,看到了跪在堂中的方清。


    見到辛野出現,堂中的諸人都驚呆了……


    “老子要殺了你!”辛野見到方清,勃然大怒,伸手一指血紋憑空而出卷向方清,其心底的憤怒幾乎要將整個寒瀾堂都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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