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蠻邊荒之地,人跡罕至,地廣人稀,荒煙蔓草。


    雖然來的人少,但當地人還是要養家糊口,天剛剛亮,牧合村的村民像往常一樣挑著擔子出門了。


    家家戶戶也開始冒炊煙,狗吠聲和婦人的叫聲融合了小孩的嬉鬧,整個村子看起來頗為安寧。


    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男孩走在村子當中的大路上,他一邊走一邊吐著嘴裏的殼,嘟囔著:“三嬸家的東西就是不好吃,都什麽東西!”這男孩濃眉大眼,隱生剛毅間的臉龐,神色有些不威自怒,有著豪邁之感。體格也是較為高大,這種年紀根本就沒有這樣的體格,他是異於常人。


    麻利的拍了拍手,他正要拐彎去另一家,前方突然冒出幾個同樣大小的男孩,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男孩指著他大聲喊道:“辛野,你小子給我站住!”


    辛野抬頭看了那幾個小孩一眼,嗤笑一聲:“幾個小屁孩,我不是放過你們了,今天怎麽還想著來討打。”


    那指著辛野的男孩怒道:“我告訴你,你一個沒爹沒娘的東西沒資格在花花麵前亂說話,辛野你給我聽好了,要是你以後還敢和花花玩,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辛野繼續拍拍手,慢慢的向那幾個男孩走過去,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是麽?杜研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見辛野走過來,那幾個小孩忙不迭的向後退去,“反正以後要是看到你和花花在一起,看到一次打一次。”說完,幾個小孩從不同方向飛也似的跑了。


    辛野哄笑一聲,轉身走向旁邊的小道,嘴裏依舊嘟囔著:“沒爹沒娘怎麽了,我不是一樣活的很好,你們有爹有娘也不見得有多好。”


    爬上一個小山坡,辛野大聲道:“五嬸,五嬸你在家嗎?五嬸?五嬸你不在家是吧。”


    叫嚷了幾句後,辛野一溜煙的衝進了前方的屋子裏,雙手齊下,左右拿起就跑。屋後麵傳來一個暴躁的聲音:“辛野你個死小子,給我迴來!”


    “迴來,還不被你打的開花,我才沒那麽傻呢!”辛野偷笑著,卻不料一頭撞在一個男人的胸口,辛野閃電般的挪向一邊,喝道:“誰誰誰,偷襲我!”


    一個幹癟癟的聲音道:“辛野,你要吃什麽盡管來就是了,幹嘛非要這樣子跟你五嬸鬧?”


    辛野抬頭一看,撓頭道:“原來是五叔。”


    五叔歎口氣道:“你爹娘死的早,要不是他們生前托付,你以為誰會想著你過得好不好?你都十二歲了,也該懂事了,別一天到晚到處惹是生非。”


    辛野左右扣著手指,嘟囔著:“知道了知道了,但我也沒什麽做的啊,你看你們一出門就是一天,我這麽個年紀出去……”


    五叔搖頭,不搭理辛野獨自進屋了,五嬸從屋裏探出頭,指著辛野道:“你個混小子,以後別來我們家,真是爹娘死的早,一點教養都沒有。”


    “沒教養還不是你們教的?哼!”辛野撿起地上的東西,頭也不迴的走了。


    辛野,牧合村村民,從小爹娘就因病去世,所以他小小年紀卻是比一般小孩懂的多,也成熟一些。從六歲開始他就和村子裏的男孩‘打成一片’,幾乎無敵手,甚至幾個男孩一起都打不贏他。


    所以他贏得了一個外號:‘耐打狗’。


    說起他耐打,那是五年前的一個夏天,因為一言不合他就和隔壁的幾個男孩打了起來。別的小孩一敲就疼的呲牙咧嘴,但唯獨辛野怎麽被打都一聲不吭,甚至眉頭都不皺一下。


    話說迴來,辛野雖然魯莽,桀驁不馴,但唯獨對一個人百依百順,那就是王家的閨女:花花。


    隻要花花一聲令下,辛野不敢不從,既耐打又力氣大,這是難得的一個好勞力,所以花花家經常指劃著辛野做這做那。辛野的那些叔嬸也都看在眼裏,但奈何辛野在花花麵前根本就不聽他們的,無可奈何。


    但到了夜晚,辛野獨自蜷縮在自己家裏,卻是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空蕩蕩的屋子隻有他一個人。


    經常夜晚一個人,辛野除了做夢就是想東想西,這越想,他的想法就越成熟,人也就變得更加成熟。每次對著石頭牆壁揮舞拳頭的時候,辛野就在想,要是這一拳能夠打爆石頭會是什麽感覺?


    或者一腳踢翻一棵樹會是什麽感覺?


    辛野的爹娘生前為人好,以致辛野雖然蠻橫,但隻要有一口吃的還是不會餓著他。所以辛野還是活的很好,就像他自己說的:沒爹沒娘不一樣活的很好?


    轉眼就過去了三個冬天,這一年的大雪比往年的要久,待雪融化大地晾幹,辛野就迫不及待的來到了王家。


    王家男人笑著道:“辛野啊,吃了飯沒有?”


    辛野嘻嘻笑道:“沒有,花花在家嗎?”


    王家男人叫王建,他指了指河邊:“花花過去抗水去了,剛剛融雪,那邊如果不整理好恐怕會……”


    “我去幫忙!”辛野一溜煙的跑了,王建嘿嘿一笑,轉身走迴了屋裏。


    跑了幾轉,辛野看到了花花在水邊忙活,眼皮一跳,辛野揚手道:“花花,花花,我……”話音未落,辛野突然轉身,同時單手一劈將一顆飛來的石頭打飛。


    遠處幾個男孩盯著辛野,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惡聲道:“這個忙不用你去幫,我去就行了,小心我拿石頭揍死你。”


    花花在水中迴頭,果真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好姑娘,她聽到辛野喊她,迴道:“辛野,你還不快點過來幫忙,累死我了。”


    辛野瞪著那幾個男孩,吐了一口唾沫道:“杜研,小心我打的你滿地找牙!”說完突然衝了過去,速度不可謂不快,杜研和另外幾個男孩還未看清就被辛野一拳接一拳的放倒在地。


    提起杜研的衣襟,辛野惡狠狠的道:“我跟你說多少遍了,在花花麵前別逼我動手,你腦子是不是被狗吃了。”


    杜研麵色鐵青,卻是不肯出聲,遠處幾個大人看到了忙衝過來,“辛野,你小子幹什麽,還無法無天了不成!成天就知道打打打,你有本事去打別人,別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欺負村裏的幾個人。”


    “打的就是杜研這兔崽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辛野鬆開杜研的衣襟,慢慢的向後退去。


    花花在水裏大聲喊道:“辛野,你小子到底過不過來了?不過來一輩子都不要過來了!”


    “來了!”辛野瞬間滿麵春風,一蹦三尺高的往花花身邊跑去,剛跳下水就迫不及待的接過花花手裏的工具,三下兩除二就將這些活忙完了。


    花花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見辛野忙完趕緊問道:“辛野你餓不餓啊,我還沒吃飯呢,和我一起迴去吃飯吧。”


    辛野眉開眼笑,忙不迭的點頭,花花捂嘴一笑跳上岸,將一些家裏的夥計包好。辛野跟著上岸,笑道:“花花,你爹不讓我在你家過夜,是不是……”


    花花聞言瞪了一眼辛野,道:“你小子想什麽呢,怎麽成天想著在我家過夜,還想不想去我家吃飯了?”


    “想,想。”辛野趕緊轉移話題,討好著花花往大路上走去。


    對於辛野的蠻橫,花花早就見怪不怪了,他和那幾個男孩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兩人就這樣走著,剛上大路,就聽到村口響起了一陣鞭炮聲。


    這是剛到冬天才會放的東西,怎麽現在又放起來了?帶著疑惑,辛野和花花往村口走去,一路上好多村民都跟著去往村口。


    “該不會是出現什麽大人物了吧。”辛野歪著腦袋赤腳走著。


    還未到村口,就見一行人往這裏走來,約莫十來個人,每個人都穿的較為華麗,比起辛野他們的粗布麻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辛野張大嘴巴:“去年一年才見過一次外人,但也沒有像這群人這樣,走生意也不像這樣子吧……”


    見那群人走過來,辛野和花花都停了下來,看著看著,辛野怎麽覺得當中的一個男孩比較麵熟,可一時卻是想不起來。


    男孩看到了花花和辛野,當下從人群中走出,來到他們兩麵前,笑道:“王小花,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王小花看著這有些俊朗的男孩,也一時想不起來了。


    辛野眉頭一皺,隱隱感覺不妙,這男孩竟然不是和自己打招唿,而是和花花打招唿,這不誠心找茬嗎?牧合村誰不知道花花是我辛野的人,這小子哪裏來的。


    “喂,你是誰啊,沒看到我在這裏麽?”辛野往前一站,理直氣壯的道。


    男孩看了一眼辛野,臉色微變:“辛野,我是誰你都不知道?虧你小時候還在我家吃過飯,你還記得麽?那一次。”


    那一次?辛野一時懵了,努力的迴想起來。


    男孩對著花花一直在笑,花花也漸漸地開始笑起來,然後兩個人就這樣傻傻的站在一起笑。那一行人中有個中年人喊道:“牧軒,你在那和誰說話呢?”


    名叫牧軒的男孩迴頭道:“爹,我在和花花說話呢,您還記得麽?王小花。”中年人聞言哦了一聲,便不再搭理,與周圍的村民說話去了。


    辛野愣在當場,若不是那中年人的一句‘牧軒’,恐怕辛野當真想不起來了,這個叫牧軒的男孩,當年可是不少被辛野揍。沒想到這十年過去,牧軒長成這樣了,怎麽看都不像一個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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