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f。


    這人可真是朝令夕改啊。明天就是周五,遊芝芝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睡了。


    她恨得牙癢癢,將炸得酥脆的春卷咬得哢哢響。


    大課間帶著孩子們做完操,領著隊伍退場的時候,小班長就走在她身側,仰著臉看她:“遊老師,你今天化妝了。”


    遊芝芝摸著粉黛不施的臉,得意地道:“老師今天沒有化妝。”看來她天生麗質呢,素著一張臉都有帶妝的效果。


    “老師你別騙我了,我都看出來你的眼影了。我媽媽也經常化紅色的眼影,看著就跟腫了一樣。”小班長一臉篤定,一副“我什麽都知道”的自信模樣。


    遊芝芝下意識摸了摸昨晚哭腫了的眼睛,歎了口氣。


    說起來也是蠻丟人的,她竟然為了一段半個小時的戀愛哭了半夜。


    瞧她這出息,至於嗎?


    今年也不是本命年啊,怎麽天天這麽喪。


    遊芝芝確信自己不想再窩囊下去了。她整個一天都把手機鎖在抽屜裏,全力以赴地備課。


    要不怎麽說deadline是第一生產力呢?她看資料看得眼睛都要花了,睡午覺夢到的都是備課,半個多星期沒搞定的東西下班沒多久就成型了。


    隻是比較粗糙,別人還好,昌珩那廝看了指不定指著她鼻子說出什麽不好聽的來。


    遊芝芝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在辦公室來個通宵。換洗衣服是常備的,洗澡也可以去小健身房那邊解決。


    隻是太晚了的話,音體樓陰森森的,她半步都不敢踏進去。


    故而天一黑,校園裏人跡罕至,遊芝芝就拎著洗漱包往音體樓去了。


    剛踏進更衣室,她驚得手裏的包包差點甩出去。


    “啊啊啊啊——”


    她控製不住地發出麥克風出故障時一般刺耳的尖叫聲,轉頭就跑。


    夭壽了夭壽了,她竟然看到了剛從淋浴間出來的昌珩!


    活人啊,那麽大一個活人,邊擦頭發邊從裏間出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濕漉漉的野性力量,腹肌上的水珠清晰可見,那腰精瘦精瘦的,怪不得穿西裝這麽有型。


    雖然他腰上圍了個浴巾,但那麽短,又欲遮還休的……視覺衝擊力可想一般。反正是她網上衝浪時在小姐妹那裏見過的圖片比不上的。


    看見別人的她可能還會覺得自己占了便宜,順便印在腦子裏不時迴味。但是看見昌珩的,她隻想自挖雙目以求放過。


    你說這得多尷尬啊。


    更尷尬的是,她慌忙中迴頭看了眼,發現是她自己沒帶腦子,直接闖進了男更衣室。


    絕了,遊芝芝給自己點了個蠟。


    她最近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


    更要命的是她一路飛奔而下,發現一樓大廳的門不知道被哪位殺千刀的從外麵鎖上了。


    遊芝芝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手機鎖抽屜裏了,她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叫昌珩……算了吧,她現在真的沒辦法直視他。


    況且她看了他的“身子”,指不定會遭受什麽非一般的打擊報複。


    她打算在暗處蹲守,反正昌珩肯定有辦法把門打開,到時候她趁其不備跟後麵出去就是了。


    理想太豐滿,現實太骨感。她想得正美,昌珩就從那邊樓梯上迤迤然走了下來。


    看到她,他臉上明顯露出了不悅的神情,以至於遊芝芝習慣性的招唿聲一直憋在嗓子裏。


    剛才的腹肌在她腦子裏揮之不去,盡管昌珩現在衣著整齊,她還是麵紅耳赤。


    “誰鎖的?”他看著閉得緊緊的玻璃門問她。


    遊芝芝沉默地搖了搖頭,她就等著昌珩拿出手機打電話叫人了。


    在她心裏,他就是那種認真到了極致,連清潔阿姨號碼都會存的人。


    誰知昌珩卻有些不耐地指揮她:“打給物業。”


    “沒帶手機。”遊芝芝低低地道。


    昌珩迴頭看了她一眼。


    不是吧?遊芝芝這下真的要哭出來了。他好像也沒帶手機。


    沉默了一會,她蹭蹭爬到二樓,對著樓道盡頭的又高又狹小窗戶大喊:“保安大叔——救命——大叔——來人啊——”


    背後傳來穩健的腳步聲,昌珩抱著手臂,靠著牆懶懶開口:“你這種叫法,存心陷我於不義之地。”


    聽著倒好像他對她圖謀不軌一樣。


    遊芝芝立刻就閉上了嘴。其實她知道,自己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來人的,校園那麽大,音體樓位置偏僻,和哪個保安室都不搭界。


    門都鎖上了,保安肯定不會再費勁地跑這邊來巡視。


    她無力地轉過身,“那要怎麽辦嘛。”


    她隻是來洗個澡,完全沒有想在這裏過夜啊。


    遊芝芝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下家也迴不去,班也加不成,隻能在這跟昌珩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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