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046章桑木酒,東霖泛舟


    這一場牽動了數方勢力,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的熱鬧,最終以宮字世家宗主受重傷而結束;至於聖天教主一事,雪君信誓旦旦的指天發誓,說絕對沒有見過‘聖天教主’這才算完。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因為元澤大陸的人最注重誓言,所以這件事兒才會如此容易擺平;實則,雪君這種無神論主義者完全就把發誓當吃飯,更何況,她也的確是沒有見過‘聖天教主’這個人。


    淩天府,飛雪居


    外麵的熱鬧雖然是散場了,但是飛雪居裏的熱鬧卻剛剛上演,這份熱鬧是專屬於他們這群小輩的。方才來這‘看熱鬧’的獨孤臨閣和風倚樂倆人,以及揚花宮的那個霓裳少年,被雪君邀請,盛情難卻,隻好留了下來,至於那個紅衣少年嘛,不論雪君說什麽,他都非要離開,雪君也是知道原因的,所以也就沒有多強留,便放他走了。


    此時乃是初夏,東霖湖的湖水早已經融化,整個湖麵在陽光的照射下看起來波光粼粼的;東霖湖的湖邊停泊著一艘小船,這艘小船是雪君空閑時泛舟湖上所乘坐的小船。船身從外麵看著不大,但是麻雀不大五髒俱全,這艘船的裏麵卻是另有一番乾坤。雪君把這些人帶到了小船上,然後吩咐人準備酒菜,她自己則尋了個借口迴到她自己的臥房。


    來到房門前,雪君瞅了瞅左右無人之後才推開房門走進去,然後隨手又把門關上,躡手躡腳的走到榻前。


    “在自己的臥房裏,如此躡手躡腳的是做何?”躺在榻上的元敏初驀地睜開一雙眼睛,目光灼灼的瞪著雪君,眼神複雜,“這將近一天的時間,你到哪裏去了?”


    雪君在榻前三步遠的距離停下腳步,雙臂環胸的站著,略微歪著腦袋,如第一次見到元敏初似的打量著他:“元先生,哦,不,或許本少主該叫你元教主更合適一些。你問本少主這一天都到哪裏去了?這事兒應該問你自己才對啊,如果不是元教主您的手下阻攔本少主,本少主怕是早就迴來了,元教主您也不用在這餓肚子不是?”


    “什麽元教主?什麽手下?”元敏初一臉的莫名其妙,因為月複中早已經接難奈,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先填飽肚子要緊,“你小子又在捉弄我!趕緊去給老子弄飯吃,要是老子被你虐待致死,做鬼也放不過你!”


    勾起一邊的唇角,雪君淺淺一笑,樣子看起來有些痞痞的感覺,像極了街道上的混混:“本少主連人都不怕,還怕鬼啊?有什麽樣的先生就有什麽樣的學生,難怪本少主從小就一口一個‘老子’說習慣了,敢情全都是拜元先生所賜啊。對了,元先生你瞧瞧這是個什麽東西?本少主眼拙,認不出來。”


    雪君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來一塊玉佩,她手指一鬆,玉佩從她手心滑落下來,雪君隻用拇指和食指捏著玉佩上的紅色絲線,讓玉佩在元敏初晃晃悠悠。看到這塊玉佩,元敏初愣了一下,隨即抬起手模了模他的腰間,發現的確少了一樣東西。無需多言,元敏初的這一個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雪君看到後滿意的一笑,將玉佩又重新收起,然後轉身就走。


    看著雪君離開的背影,元敏初一臉的懊惱,遂狠狠地一拳錘在床榻上,險些沒讓這張床榻英勇就義咯!他現在恨不得去找一根麵條吊死自己,或者找一塊豆腐去撞死!他的腸子都快悔青了。他居然還是著了雪君的道,想他一世英明,怎麽就在一個小屁孩兒的手裏栽了個大跟頭,而且這個小屁孩兒還是他的學生!


    飛雪居,東霖湖


    迴去換了一身行頭以後,雪君沒做任何停留,便迴到東霖湖;她之所以迴去換衣服,一是因為她的衣服上的確有一些血腥味,二是因為這天氣有些熱了,她之前所穿乃是比較厚重的袍服,三是因為,她要以此作為借口,否則風倚樂等人若問起,她都沒辦法迴答。雖然雪君是換了一身衣服,但卻仍舊是玄色衣袍,隻是衣服的布料和樣式略微改變而已,給人一種換湯不換藥的感覺。淩字世家崇尚玄色,所以在淩字世家隨處可見象征著絕對權勢的玄色。而雪君又恰好喜歡這種深沉的顏色,所以她的衣服大多都是玄色,隻有為數不多的幾件是紅色,如血、如火的紅。


    一隻腳踏上小船,雪君彎著身子進入烏蓬小船的船艙,她連頭都還沒有抬起來,就忙道:“對不住,對不住,讓各位在此久等了。誒,你們一個個怎麽都在這幹坐著?美酒佳肴當前,還不動筷?”


    “雪君弟弟你不來,我們怎好擅自享用?”花玄雍抬起頭來,目光正好和雪君的目光撞上,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後錯開目光,花玄雍瞥了一眼雪君身上的衣服,開玩笑道,“雪君弟弟,你沒必要這麽配合我吧?我穿白衣,你穿玄衣,咱們兩個人走在一起都快成黑白雙煞了。”


    “嗬嗬,以本殿下看來,花、淩兩位少主不是什麽黑白雙煞,而是‘黑妖白仙’,你們說是不是?”獨孤臨閣和雪君、花玄雍都是老熟人了,三個人更有同窗之誼,說起話來自然是隨意的很。


    “黑妖白仙?”聽到這四個字,雪君頗為無語,看來她這輩子必定是要背負上‘妖孽’兩個字了,早知如此,她就把她額頭上的黑罌粟花留下來了,“獨孤兄,真有你的,本少主服了。”


    “祈橫太子殿下這‘黑妖白仙’四個字用的甚妙。”背身而坐,在那欣賞東霖湖景色的風倚樂扭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一眼雪君,抿唇輕笑,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雪君的折扇上,“淩少主的這柄扇子倒是格外別致,隻是不知這扇子叫什麽?”


    聞言,雪君把折扇‘啪’的一聲甩開,舉在半空中晃了晃,臉上盡是得意之色:“這種扇子啊,叫做折扇,一般的折扇采用翠竹為骨、素紙為麵,但是本少主覺得竹子和紙配不上本少主的身份,所以就換成了銀質扇骨、華綢扇麵。”


    “淩少主倒是……”


    “風大哥叫我雪君就好了,一口一個‘淩少主’,顯得多生分啊。”毫不客氣的打斷風倚樂沒說完的話,雪君走進來,找了個地方坐下,把手中的折扇暫時放在腿上,抬起雙手拍了兩下,‘啪啪’兩聲過後,小船慢悠悠的向湖中心遊去,“哦,剛才風大哥是想說什麽來著?真是對不住,竟然打斷了風大哥的話。”


    “方才我是想說,雪君你還真是非同一般。”淡然淺笑猶如這湖麵上吹拂而來的微風,令人覺得分外舒爽,風倚樂這一笑風華絕然,令天邊的夕陽都覺得黯然失色,“雪君今日所必備之酒是桑木酒?”


    坐在風倚樂對麵的霓裳少年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伸手執起酒壺,放在麵前輕嗅,而後問道:“桑木酒是用桑木花釀造而成,雖醇厚濃烈,但酒香卻極淡,風少主所坐的位置頗遠,怎麽就知道了這酒壺裏的酒是桑木酒?”


    “風少主乃是風雅之人,想必對這遣興之物多有研究吧?”伸出手來,花玄雍笑望著霓裳少年,微微點頭,示意把酒壺給他,花玄雍接過霓裳少年遞過來的酒壺,給每個人斟了一杯酒,“人生八雅:琴、棋、書、畫、詩、酒、花、茶,風少主就占了其中兩樣,怎能不算作風雅之人?”


    聽到這話,雪君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東西,經一個人兀自的笑起來,且笑得一發不可收拾:“哈哈哈!風雅風雅,真風雅是瀟灑、是豁達,假風雅便會成為笑話。風大哥乃是真風雅之人,這一點毋庸置疑,至於某些人嘛,裝風雅真是不嫌累。”


    “雪君弟弟此話一針見血,甚為精辟!來,諸位為了雪君弟弟這句話幹一杯,如何?”花玄雍放下酒壺,執起酒杯,舉杯邀飲,眼角餘光有意無意的瞥響雪君,帶著一絲絲警告。


    “若論瀟灑豁達,誰能比得上淩兄你啊?看來本殿下今生今世都與這‘風雅’二字無緣了。”獨孤臨閣一手攬著寬大的衣袂,一手執起酒杯,舉在半空中,麵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有一點自嘲,帶著些淡淡的諷刺,卻又讓人輕易看不出。


    “風雅?”霓裳少年眉頭微挑,俊逸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傲然的淺笑,伸出手,修長手指勾起酒杯,側眸望了一眼雪君,“或許宮主的風雅能與淩少主一較高下。”


    見所有人都舉起酒杯等著自己,雪君也伸手端起酒杯來,舉在半空中,又道:“風雅不是武功修為,是不能夠有高下之分的。倘若真要將風雅一較高下,那麽風雅便失去了它本身的意義。咱們就為風雅幹一杯吧。”


    幾個人分別相視一笑,把手裏的酒杯碰在一起,然後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下。烏蓬小船裏的氣氛看似其樂融融、一團和氣,實則是各懷心思,各有各的籌謀。不過,單就表麵看來,這一船人,絕對個個養眼,各個風華萬千、容貌不俗。有溫潤如玉、有淡雅如風、有高貴雍容、有風神俊美,當然,最重要的是還有雪君這個妖嬈魅惑,一船‘美男子’各有特色,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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