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馬節在即,葛圖沒辦法對付大宗師的賢王,於是麵色緩和了些,看向石姑說道:“可一並藏於烏蘭族中,若是他願意做烏蘭族的大宗師,我可以不揭破他的身份。”


    石姑太明白葛圖在想什麽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放過他們夫妻二人,豈能夫妻二人都來烏蘭族受他們管製監視。


    於是石姑開了口:“我看不用了,我夫君如今成了諳蠻族的漢人宗師,於頭馬節來說,是樁好事。”


    提到頭馬節,石姑當時說了,她有辦法對付諳蠻族,而使諳蠻族放棄頭馬節魁首之爭。


    葛圖算是明白了,原來賢王妃是這麽一個打算。


    然而隻有石姑知道,她根本不是這個打算,甚至她家二板在擂台上比完武,也沒有說明出處,便下了台,還領走了一張比武牌子。


    有了這張比武牌子,他算是半隻腳踏入了四大宗師行列。


    石姑朝石五看去一眼,石五趁烏蘭族人沒注意在人群裏攔住了下了擂台的二板。


    二板比武贏了,但心情卻並不好,這會兒被個大男人攔了去路,正生氣間,一抬頭看到是石五,臉色大變,石五忙說道:“主人,這邊。”


    二板很快看到了烏蘭族人群裏的石姑,石姑在眾勇士身邊顯得身姿矮小,一身男裝,又帶了麵紗,看著像個男童一般。


    他媳婦竟然也入城了,烏蘭族人竟然沒有為難她。


    二板就要往這邊走,人群裏,哲哥兒突然衝出來拉住了二板,“我們得迴諳蠻族府邸去。”


    石五借機走開了。


    夫妻二人隻得隔空相望,好在都知道對方的住處,且安定下來再聯絡。


    二板被哲哥兒拉走了,走到半路了,二板還有些不開心,他看到媳婦兒了,為何不能相認。


    哲哥兒歎了口氣,他太知道爹娘感情深刻,難舍難分,但不能在此時相認。


    “爹,烏蘭族家主旁邊的那人不簡單,爹可是看出了端倪?”


    哲哥兒這一聲爹叫得順暢,說好了兩人入城就以父子相稱,免了不少麻煩,實則是哲哥兒趁著母親不在,父親單純聽話,就這麽建議了。


    果然二板心思單純,哲哥兒說的話覺得有道理,就做了他的爹。


    這會兒二板被哲哥兒一提醒,他想到在諳蠻族大家主的書房裏看到的那幅畫像,驚聲道:“莫不是寮國國君?”


    哲哥兒點頭,他家親爹真是聰明,一說就明白了。


    就算那人帶了麵紗,哲哥兒還是認出來了,能讓他娘親一路跟著,又有烏蘭族的勇士圍成一圈護送著,除了烏蘭族的大家主,那麽就隻有那一位了。


    先前父子二人離開牧場的時候就知道烏蘭族牧場裏有貴客,那貴客竟是寮國的國君。


    這幾日父子二人在城中也沒有閑著,父子二人借著輕功好,沒少在城中打探消息,更是得知了北皇城的一些消息,聽說古裏族人占有了皇城,而國君恐怕已經不在皇城中。


    “爹,諳蠻族到現在還沒有好馬送來城中參加頭馬節,此事就不太對勁,他一定是知道了皇城裏發生的事。”


    哲哥兒人小鬼大,想的事情還真多,但不得不說,二板身邊有哲哥兒,做起事來也有了條理。


    二板疑惑看向孩子,“怎麽說?”


    “今個兒咱們在烏蘭族中看到了國君,諳蠻白術定然也知道一些,但他未必知道國君的去向,頭馬節沒有好馬送來京都,我不相信這是半路出了什麽事兒。”


    “還有,咱們入城多久了,也不曾見到亮統領和武公子,他們人呢?”


    二板摸了摸後腦勺,這麽多問題,不如問他家媳婦兒。


    “爹,今晚咱就去見見娘親,娘親定會比咱們想得周到。”


    二板一聽能見到媳婦兒,高興了,這就闊步往諳蠻族府邸走去。


    石姑跟著烏蘭族的隊伍來到了北皇城的府邸,這處雖說是北皇城的地盤,卻靠近南城漢人區,前頭就是漢人區的鬧市街。


    石姑和石五分得一處小氈廬,石五便守在了氈廬外。


    石姑見烏蘭族人都在各自忙活,她這就拿出了哨笛,輕輕地吹響。


    沒多會兒,窗台上突然有隻白鳥落下,石姑盯著白鳥看,不知品種,但她也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哨笛吹過來的信鳥。


    白鳥盯著石姑瞧,一人一鳥看了好一會兒。


    石姑試著寫了一張紙條綁在了白鳥的腳上,這就拍了拍它的翅膀,白鳥果然飛走了。


    諳蠻族府邸,二板和哲哥兒住在一處偏僻的氈廬裏,此時一隻白鳥落在窗台上。


    二板還在氈廬外練武來著,哲哥兒卻是聽到翅膀聲,腳步飛快的進了氈廬,很快看到白鳥腳上的信,忙取了下來。


    大姐姐沒有騙他,真的能召喚來信鳥,隻是這隻鳥的模樣與大姐姐所說的不太一樣。


    哲哥兒看了信中的內容,這就跑出去告訴二板。


    “爹,娘說明日會親自來諳蠻族拜訪,到時候咱們就能見麵了,這樣一來,咱們今夜不必冒這個險了,我瞧著這府外眾多眼線,裏頭便有古裏族人,咱們可得萬分小心些,尤其是今個兒在擂台上出了風頭。”


    二板得知還得明日才能見到媳婦兒,心情不太好了,被孩子拉著進了氈廬,還說不得半夜行事,不然明日就向母親告狀。


    人小鬼大,二板被兒拿捏了。


    這一夜還算平靜地過去了。


    第二日,石姑先是向葛圖說明了去意,她先前答應會幫忙的事,不會有假,這會兒去諳蠻族見大家主,就是為了頭馬節打探情況的。


    烏蘭旗將石五給扣下了,又派了一名心腹勇士跟在了石姑身邊,說是為了保護她,實則是為了監視她。


    石姑出了府,與那勇士一人一騎,快馬加鞭的出現在街頭。


    瞧著這北皇城之大,明明同樣是部族的落腳地,人家諳蠻族的府邸卻靠近內皇城邊沿,想要去見諳蠻族大家主,騎馬都得好一會兒。


    石姑才走了兩條街便麵色一沉,拉住了韁繩,他們被人跟蹤了。


    有意思,她可不是烏蘭族家主出門,為何跟著他們。


    那跟隨而來的烏蘭族勇士也反應過來,看向石姑,顯然等著她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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